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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客 [美]杜安.弗兰克里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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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在搜寻几组闲置的计算机布线,也就是一条备用线,据推测大概是从某间服务器机房一直连到终端用户的。没人知道这些导线在什么地方,或是怎样才能找到它们。本·库珀是西姆公司的第一批雇员,他此前曾干过近海石油钻探,因为受不了那两周上班两周休假的轮班工作,在一次搭乘补给船回港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了。本·库珀说他记得西姆公司四号楼里的那条线路是他自己亲手拉的,如果谢帕德先生说用它的时候到了,他愿意再爬上楼去,顺着它一英寸一英寸地往下摸,非查清它的走向不可。
  用它的时候到了。
  真的做起来可就费事了,因为西姆四号楼是公司园区里最大的建筑之一,在里面办公的有技术部的行政管理处和技术分析处、TSR设备、营销部,还有庞大的员工队伍。这三个部门在电子电路上绝对是互相依存的。各部门线路共用,在公司创建之初、神速发展的那几年里,线路也曾一再扩展;所有这三个部门都共用着几个应用软件及文件服务器,此外,这里还有若干仅限于本部门使用的局域服务器。
  两年前,白瑞被指定负责统管西姆四号楼的网络作业。吉姆·赛德勒目前仍在这幢大楼里办公,但他不愿意管这事儿,而主管营销的副总裁根本就搞不清这里面的套数。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项职责只不过是意味着要出席每月一次的网络工作例会,帮助起草一些新的政策和规程,然后把它们传达下去。
  但是这一次白瑞的任务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倘若连接自己辖内各项不同业务的那条网络主干发生故障,他就必须确保至少能有一根线来维持各小组的运转。如果别无他法,他们可以在这条好线路上迅速安装一个廉价的集中器,并沿着地板蜿蜒铺线,连上各办公室的其它重点机器。
  本听见有什么东西在乱跑,一下子呆住了。蜘蛛网、尘土和污浊的空气他都能忍受,可是一想起大老鼠来他就恶心。现在他离检修入口越来越远,前面超过五英尺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真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有老鼠。他趴在这狭窄的通道里听着动静,胸脯一起一伏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鼻头上的汗珠也不停地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天花板吸声砖上。那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在持续着,听起来倒让他隐隐感到一丝安慰,因为这声音现在总算是没有变化了。最怕的就是它给停了下来,你正纳闷它在什么地方呢,手边就冷不丁地冒出一个该死的毛茸茸的东西,或者正准备着要往裤腿里钻。
  他拿着手电筒四下里照照,在那横贯大楼的管道和风井上方搜索着它的踪影。突然,他看到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晃,稳住手电筒细瞧,原来是管道系统上有几个很重的铝带棘爪松了,在风井气流的吹动下来回晃悠,互相碰撞着。看来这是空调检修人员的事,本心里想一定要记着叫他们上来看看。他继续向前挪动,手电筒给握得直冒汗,得不停地换着地方抓,隔一会儿还得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有一样东西本没有看见,其实在这个只能匍匐行进的通道里即便是有泛光灯照明,他也很可能永远看不到的,这就是:在他缓慢行进的时候,前面有三段金属导轨,有人在那些扣住两段导轨的弹簧保险搭钩之间楔入了一块卡纸板。这并不是为了防止这段导轨掉落下来,因为十二英寸宽的通道和边上那三英尺宽的电缆托座都用金属杆连在了固定住第四层的那些水泥支柱上。就算它真的掉了下来,大不了扑通一声落到天花板的吸声砖上,然后哗啦啦地砸破天花板,摔到某个人的写字桌上面。不,此处的卡纸板是为了别的用途。
  卡纸板楔在那里正是为了防止万一像本·库珀这样的人爬上来一路搜寻,尽管西姆公司的雇员一般是不会无故光临此处的。还有一样东西也是本永远看不到的,事后调查人员将称之为一个“因疏忽而造成的电路错误”,这就是:一根绝缘电线给刮得露出了里面的铜丝,然后这段裸露的铜丝被楔入通道里那段独立导轨上的一个槽沟里,这样就造成了不幸的后果:这实际上等于是一个四十安的断路器通着回路电源,于是整条通道从这里开始就带电了。
  本·库珀又向前爬了几英寸,然后停下来把身边那个电缆托座上的一组灰色电线分开。他认为这些就是自己在寻找的电线了,因为再往前大约六英尺,其中有一根蜿蜒延伸,消失在黑暗之中,他估计是沿着墙壁向下走,然后接到某个办公室的数据库插座上去了。在每根电线的末端,你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一切。一台装有两个软驱的286电脑;一大群运行Windows3。x的老式机子;或者是最新上市的热门机型,里面装有最新的Windows软件以及每周从《微软公司原始设备制造商索引》下载的全部最新补丁。设备的数量之多、品种之全,单是这一点就已经使公司大多数的内部技术支持人员忙得好几年喘不过气来了。
  本决定干脆把这些电线一路查到人力资源部,看看它们通到哪里去了。他敢打包票,那里一定有几段电线还在天花板上卷着呢。
  然而,有人不允许他爬到伸向一个拐角处的那根电线去,因为如果你在那个地方冒险翻过几道大梁,就会看见那个小小的拨号盒,它能让任何人用一个登录口令即可访问网络。就算本确实看见了这个盒子,他也可能会以为那是西姆公司的一个自备设备。他对计算机并不十分在行,绝对想不到就在他自己的大楼里会有这么一个盒子,能比特洛伊木马放进来的敌人还要多。
  这个盒子离他还有四十英尺,等后来调查人员爬到这么远的时候,已经是腰酸腿痛、汗流浃背、满鼻孔的尘土了。他们将到此止步,就近勘察现场,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本又挪了二十英尺,然后停下。他的胳膊上现在汗流如注,于是收起腿来蹲一会儿。他发现离自己右脚不远的窄道上有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当日有效的绿色安全通行证。本想着一定是某个马大哈似的电缆承包人把他的通行证随手扔在了这里,其实他只要把纸片弄展了看看日期,七月十一日,可能就会停下来想一想的,有谁会在短短的八天的爬到这里来了。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任何承包商跑到这个天花板上来了,也没有任何人会无缘无故地爬到这个天花板上来的。本把这张纸片塞进上衣口袋里放好,然后伸开四肢,准备继续往前爬行。他的双手都放在二十三号和二十四号段导轨之间分离处的另一边上。
  他用右拇指和食指捏着手电筒,双手紧紧抓住电缆托架。这时电流从他的两臂奔向全身,啪的一声将一个肩膀打离插座,接着向下流过右膝,击碎了他的膝盖骨,然后沿着他爬过来的通道一直蹿到地面。刹那间──本觉得胳膊一紧,想到了抽筋──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玩完了。这辈子不停地用螺丝刀和钳子拧啊、绞啊、压啊,实在是太累了。本·库珀以为这一定是那担心已久的腕管综合症终于发作了。在一阵恐惧之中,他死了。
  那个断路器起到了预期的作用,本的身体往前一抽,重重地倒在狭窄的通道上,把二十四号段导轨震得有点松动,在重力的作用下稍微偏移了一些。一块对折起来的卡纸板从缝隙中滑了出来,飘落到下面天花板的吸声砖上。
   
  第五章
  四点三十分的时候,他们又全部到了西姆公司三号楼的董事会会议室:总监黛安·休斯、常务副总经理吉姆·赛德勒、副总经理兼技术部经理白瑞·谢帕德、保安─内务部经理克里斯·雅各布兹、财务总监迈克·斯巴考夫斯基,还有首席律师凯伦·威廉斯。白瑞很清楚,有关这些会议及其出席者的消息已经通过一个有效的内幕渠道透露了出去,并传遍了整个公司。他想知道其他没有应邀参加这些会议的人此刻在想些什么,比如说主管营销的副总裁,主管海外销售的副总裁,或者是那些主管公司各类部门机构的经理们。
  主管营销的副总裁名叫兰德尔,是一个满脸严肃、故作学者派头的人。会前他曾在走廊里与白瑞擦肩而过,当时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白瑞,”他咕哝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怀里紧紧抱着一扎文件,白瑞心想他是在尽量摆出一副要事在身的样子。那会儿白瑞手上正拿着他的移动电话和那个录音装置,兰德尔狐疑地看了一眼,但没有开口问什么。
  这装置眼下就在白瑞脚边的地板上放着,他暗暗祈祷着这东西可不要响起来啊。比录音还糟糕的事莫过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交谈了。
  黛安在桌首正襟危坐。她身上里里外外,从垫了衬肩的茄克衫到精心修剪的鬓角,全都恰到好处,十分得体。“你们有些人、或者是大家全都知道了,”她开始说道,“大概在今天下午两点十五分左右,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不幸的事故。有位名叫本·库珀的工人在查线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触电死了,听说是当时就断了气。”
  白瑞很感激她不提是谁叫本去查线的。
  “不怪在座的任何人,”她说,真是白瑞想着什么她就说着什么。“但是这的确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现在是紧要关头,可库珀先生是贸然爬到那里去的吗?也许是吧。他当时是不是过于匆忙了?我们无从知晓。”
  荷,绝了,白瑞想。这话的含义是本当时可能是被逼得不小心的。可这个人干这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吉姆?”
  赛德勒显得很憔悴,衬衣领和领带歪斜着,弯腰坐在椅上。
  “他们已经把尸体抬出去了,”他说,“我们将封闭现场,等调查人员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抓到嫌疑犯。白瑞,我肯定他们会需要一份报告的,说明他当时在那上面干什么呢;然后他们就可以一点一点地找出他的错误了。听说是有一根电线松了,搭到了他脚下的什么东西上面。在我听来这像是一起怪事。全无必要。”
  白瑞清了清嗓子:“向凯伦作过咨询之后,我已经给警方作了简要的陈述,供他们写事故报告时参考。当时库珀先生是在试图找到一些闲置的双行电线,因为在初次给那幢大楼铺设电缆的时候,这些电线显然是一直连到了终端用户那里。当时我们在设计一项可以用于取代主干的备用线方案。”
  克里斯·雅各布兹衬衣的袖子向上卷着,两只强壮的胳膊露在外面。他身体往前一倾,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显然是来了火。“这件事我们也许过后需要谈一谈,”他说,“有些时候那个方案会很不错的,但你也会有不想切换线路的时候,不管你在哪条线上。”
  白瑞点了点头,十指紧紧地交叉着握在一起。他可是非常清楚在什么时候该选用哪一种方案的。
  “该我说了?”坐在桌对面的斯巴考夫斯基发言了,“我知道这很惨,这种事情我很清楚,而且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再次出事。但是现在事已经出了,难道没有别的需要讨论吗?比如说我们对此应负的责任?”
  黛安怒目而视:“库珀先生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我们要按他工作到六十岁的薪水计算来提供抚恤金,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他的家属到那时本来会领到一次性发放的退休金的。我们还要给每个孩子提供四年的大学奖学金,让他们自由选择得克萨斯州的任何一所学校,只要他们能够通过入学考试。”
  这笔数字在财务总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年三万五,总共十五年,还有退休金、八年的大学费用──天啊,他们都可以去上南循道宗信徒大学Ⅰ了,那里一年可能要两万──难道不能注明是任何一所州立学校,然后让他们去上那很不错的老牌休斯敦大学吗?
  Ⅰ过去美国许多大学的创办人都是一些宗教团体,所以校名往往取自教派的名称,其中大多数现已不再具有任何宗教意义和目的。
  “好吧,总共算下来大概是九十万。我们能否对他们选哪所学校作些限制?凯伦,你认为这样会阻止他们提起诉讼吗?”
  凯伦·威廉斯回答道:“我的手下正在准备文件材料,向原始承包人,也就是那些电线、通道构件和电缆系统的制造商提出索赔。我们会准备就绪的。”
  “一个很糟糕的走线错误,依我看。不过如果那个寡妇提起诉讼,那她就得不到抚恤金了,对不对?”
  “我们还是到时候再看吧,”黛安说着狠狠地瞪了斯巴考夫斯基一眼。
  “我很为那伙计难过,好了吧?我以前甚至就不认识他,可我还是为这件事感到难过啊。但我们是在经营一个公司,你认为这事儿不会捅到新闻界去吗?他们最喜欢这种素材了──可怜的受害家属,爸爸叫公司怪兽给吃了,抛下了妻儿老小。坐着没事干吹口琴玩当然好啦,可我却还不得不出去料理控制损失的事宜。”
  “这就是我们面临的问题了,”白瑞接过话茬,但并不是对着某个具体的人说的。在他发言时,其他人照例停止了争吵,腾出足够的时间来听他说话,“我们在争论如何逃避责任,如何把一名雇员的孩子们塞到最最便宜的学院里去了事。有人会提出理由证明我们的确是那个公司怪兽的。”
  会场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吭声。斯巴考夫斯基一副怒容,凯伦·威廉斯仔细看着墙壁。
  白瑞在内心深处知道迈克·斯巴考夫斯基有时候是正确的,所以把话说到点子上了。其他的人经常是东拉西扯的漫无边际,一会儿是某个新的项目啦,一会儿又讨论起一个新的生意经来了。斯巴考夫斯基总是把他们拉回正题,尽管有时做得生硬无礼,令人讨厌,但他是一艘船,被粗粗的铁索牢牢拴在公司的收益上,而牢牢拴住停泊在他身边的则正是这些行政官员们。
  斯巴考夫斯基提到偿付给库珀家属的款项要九十万,这个数字让他们心里直犯嘀咕,把目前的讨论搞得索然无味,而且说起来实在好笑,他们不愿意支付一百万美元的敲诈金,可现在的耗费已经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了。如果再算上其间的加班费、因服务器出毛病而造成的生产力损失以及由口令更换而引发的那一片混乱,他们的花费就已经超出一百万了。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只能是他们从即刻起开始采用更加强硬、更为严密的对策。
  “我们继续吧,”黛安终于打破了沉默,“应急单上的各项进展如何?”
  “我们已经强制更改了口令,”克里斯·雅各布兹说,“大量新设备在今天上午分配给了各部门小组,他们可以用来作替代设备,或者用于检测,反正由他们自己根据需要去使用好了。我们正在检查拨号线路和所有门卫前台送来的来访人员登记簿,还有,我们已经在有限的范围内拉了备用专线。”
  “白瑞?”
  “订购登录调查组向我报告说,软件没有任何毛病,数据库里没有写入任何会扰乱设备配置的文件。上次破坏不是手工就是通过自动化工具进行的,而且随后便被擦掉了。极有可能是通过自动化工具进行的,因为用手工键入对四千个记录的修改会需要很长的时间。
  “几乎可以肯定那人有注册用户访问权,这意味着他们知道了一个口令。糟糕的是,很多雇员都有权提出配置的调换。客户们不停地给我们来电话,缠着要修改他们的订货,说什么:‘我刚才去过朋友家了,现在我想要一个十七英寸的显示器,我还想要扩充内存。’说什么的都有,从没断过。”
  “调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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