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 作者:浅斟慢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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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扳回一局。
第二十九章 婚事
饭桌上,张丰见裕儿挑挑捡捡吃得很没胃口的样子,便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裕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殷诺见了笑道:“只怕裕儿这是馋年呢。”
听了殷诺的话,张丰立刻了然,但因着裕儿刚刚的难为情,张丰却感到很欣慰,难得裕儿过了两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仍然没有滋生出骄娇二气,挑个食都会不好意思。张丰亲切地一笑道:“真的呢,越到快过年了越不想吃饭,就盼着过年那天吃好吃的呢,不然,我做点特别的东西给大家开开胃可好?”
无情当即接口道:“虽然我们并不像裕儿一样馋年,但有好吃的东西谁会不乐意呢。”
“真的只有我和裕儿馋年吗?如果是这样,那年前这几天就只我们俩开小灶好了,我想了几种新口味,等我们一一试吃之后,要是觉得味道不错就把食谱写给厨房,让厨房做出来再请你们品尝,如何?”张丰可是很护裕儿的,现在裕儿已经很难为情了,她才不会让人再打趣他,何况难得有人和自己打嘴仗,张丰也非常乐意奉陪。
裕儿立刻欣悦地赞成,非常灿烂地对着张丰笑。可别人就不乐意了,虽然不像小孩子那样厉害,其实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馋年,难得张丰愿意做点好吃的,大家都很期待,难不成因为某人不会说话就让到口的美食飞走?于是被张丰惯得最厉害的绿儿狠狠瞪了带着面具的无情一眼,对张丰笑道:“怎会只有二公子才馋年呢,是个人都会馋年。”她故意把“人”字的发音咬得很重,然后对着其他诸人问道:“对吧?”
其他人不用说都点头附和。无情和张丰斗嘴失败,悻悻地哼了一声,张丰却不掩得意地冲他一笑。
夏绿到竹风苑去找秋橙和冬紫,碰到她们们两人正好出来,见到夏绿问:“怎么这时候过来?就快吃饭了,你不陪公子吃饭到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夏绿微笑道:“正是要开饭了,公子让我来问一下二位,愿不愿意过去一起用饭。”
秋橙和冬紫欣喜地对望一眼,秋橙嗔了夏绿一眼说:“你说愿不愿意?坏丫头,直接说我们可以和公子一起吃饭了不就完了,你这样说是存心消遣我们吗?”
夏绿也不恼,笑嘻嘻地解释道:“你这么说可冤枉我了,我刚才对二位姐姐说的可是公子的原话。”
“是吗?不是你假借公子之名故意气我们的?”秋橙半真半假地又追问了一句。
冬紫说:“你想多了,我倒觉得那句话很像公子的语气。绿儿,谢谢你。那我们走吧,不要让公子等着。”
夏绿对冬紫一笑:“还是冬紫姐姐了解公子。秋橙姐,还没嫁给殷先生呢就开始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人了,这岂不是说等到嫁了之后,我们就再也不能平辈论交了?”笑看秋橙一眼,又道:“这几天公子也在发愁以后怎样称呼秋橙姐呢。”
“胡说!无论怎样,我秋橙始终都是公子的奴婢,我也不是那种恃宠而骄不懂规矩的人,断不会因为嫁人就给让公子改称呼,公子也没有为称呼为难的道理,我看准是你这丫头又借着公子的名义的说事。”
秋橙似乎有些动气,夏绿听了她的话也稍敛了笑颜道:“秋橙姐,虽然有时绿儿在公子面前的确放肆到忘掉礼数的地步,但我夏绿还不至于恃宠而骄仗势欺人,我也不会擅自揣测公子的心意让人误会公子,我如果那样做,就是辜负了公子的宠爱和信任了。”说完这些话,夏绿微微一笑:“至于以后要怎样称呼秋橙姐,公子的想法可没有你那样的想当然,不过公子似乎已经想到不用改变称呼的办法了。”
张丰在厨师的协助下做了几锅水煎包,煮了一锅稀饭,炒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让人端到饭厅,期待已久的众人很快在桌边围坐下来,跃跃欲试地准备开吃,可是张丰却没有象往常一样马上示意开饭。闻着水煎包的香味,裕儿忍不住催道:“哥,可以吃了吗?”
“绿儿她们还没到,再等一下下。”不过嘴里虽是说着要等,却亲手挟了一个水煎包放进裕儿的面前的盘子里,“小馋猫,你就先尝一个好了。”
那水煎包底部煎得金黄,上面雪白的面皮上露出一条肉馅,十分的诱人,裕儿迫不及待地一口咬掉半个,吃得一脸幸福的样子,无情瞅了他们姐弟一眼,也伸筷挟了一个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张丰没有管他,只是微笑着再挟一个放进程兴的盘子里说:“你也尝一个。”
程兴道了声谢也高兴地吃掉了自己的那个水煎包,张丰坐了下来,却并不再让别人,殷诺有趣地笑道:“无缺如何厚此薄彼?”
张丰笑答:“在家里,年幼的人总是会得到更多的疼爱,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殷诺便说:“的确。如此,无缺的做法倒也无可厚非。”
无情收回原本准备伸筷再挟一个水煎包的手,瞪了张丰一眼,虽然戴着面具也依然可以看出他的沮丧,张丰却笑得更亲切了,用着宠溺的眼光看着无情,殷勤地劝道:“无情,若觉得好吃不妨再吃一个。”
无情被闷得不行,无悔唇边却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笑意。
这时绿儿三人走了进来,张丰并未因为秋橙和冬紫刚刚加入而多说什么,随意地招呼三人坐下,便示意开饭了。
水煎包做得很成功,大家都吃得很满意,张丰也饿了,埋头吃了几个水煎包,又吃了半碗粥,半饱之后便不肯再守“食不言”的规矩。
“橙儿,嫁给先生之后,你是准备从此相夫教子呆在家里让先生养呢,还是继续当我的管家婆?”张丰认真地问秋橙。
“奴婢要继续呆在府里。”秋橙恭敬地站起身来答道。
“不必如此拘礼。橙儿,你好像应该先征求一下先生的意见再作答比较好吧?”
秋橙看向殷诺,见他正含笑望着自己,面上一红,不由微微低了头避开他的眼神,却马上又抬起头来坚定地张丰说:“奴婢是不愿离开公子的,若……一定要我离开,橙儿宁可不嫁,反正橙儿也已经活了半辈子了,嫁不嫁人也没什么意思。能够一直像这样开开心心地过下去,就已经是橙儿求之不得的幸福了,橙儿不愿拿手中的幸福,去换那想象中的幸福。橙儿是贪心地想得到更多,却决不肯做得不偿失的事情。”
张丰在心里赞一声“好姑娘”。真是一个有思想有见地的女子啊,又聪明又忠诚,就是少了点自信。压下满心的感动,张丰老气横秋地说道:“说什么傻话,好像自己多老似的。有些事情你不懂,其实你的年龄正好结婚,医学证明,过早婚育不仅会因为心智的幼稚不利于夫妻感情的和睦,也会因身体的不成熟增加生育的危险性,男女一定要到二十岁身心成熟以后,才适合谈婚论嫁,据说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生育的孩子才最聪明健康。你们其他人也听好了,不到二十岁,不要想成亲的事,知道了没有?从今天起,二十岁以后才准婚嫁将成为一项规定,要求家里所有人都必需遵从,各位,请把这项规定明确地告知你们各自的下属.”
几个年轻人笑笑,却没有人应声,秋橙感激地施礼道:“奴婢多谢公子的好意。”
张丰对秋橙很无奈:“橙儿,我不喜欢你们自称奴婢,别人都很听话,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呢?还有,我刚才那番话并不是安慰你的,那是真的。”微微一笑,“难道你还信不过如此博学多才的你家公子我的话吗?在本公子看来,橙儿你正像一朵盛放的花一样,绚烂热烈明媚动人,象绿儿这样的,反而只能算是一个花骨朵,稍嫌生涩保守,那里有橙儿的美丽动人呢?对吧,先生?”
“公子!”秋橙终于禁不住张丰的夸赞,羞嗔地叫道。
张丰哈哈一笑,又问正摇头而笑的殷诺:“殷先生,日子挑得怎么样了?”
殷诺回道:“初五是个好日子。”
“初五是个好日子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无缺同意,这日我便迎娶橙儿过门。”殷诺感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你的意思不是说要把亲迎之外的礼节全省了吧?那可不行,即便你是我的先生,如果没有诚意的话,我也不会将橙儿嫁给你的。”
殷诺一听这话,心想你当日说让我挑日子,难道不是说挑好了日子就可以接过门的吗?不然日子哪是由我挑了就算数的?现在看来,是自己理解错了不成?既然如此:“好吧,我会依足礼数表明我的诚意。”
张丰满意一笑,随后笑容却渐渐变得狡黠,嘴上倒一本正经地说道:“橙儿对这个家的颇多贡献,又愿意在出嫁之后继续操心府里的事,所以我决不能亏待了她,我决定把橙儿当作女儿嫁出去。”
一瞬间,屋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殷诺最先反应过来,冲口叫道:“不行!”
其他人却都笑了起来,就连秋橙也抿着嘴偷笑着瞥了一眼着急的殷诺,夏绿却笑着看向秋橙和冬紫,仿佛在说:“看到了吧?”
张丰无视众人的窃笑和殷诺的愤怒,闲闲问:“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殷诺看出来张丰这是在故意难为他,可他此刻却无可奈何,谁让他有求于人呢?只好放下身段拿出他这辈子最诚恳的语气跟张丰讲理:“无缺,橙儿的年纪大了你将近一倍,你怎么能拿她当女儿呢?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吗?”
“谁说不能?在这个家里这是老大,是家长,这你得承认吧?不当女儿嫁难道你让我当姑姑嫁吗?那我岂不是很没威严?岂不是更让人笑话?”张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殷诺简直哭笑不得地哄道:“你可以当作姐姐来嫁啊,裕儿平日不也一直叫橙儿为姐姐吗?我认为你把橙儿当作姐姐来嫁最合适不过了。”
“那不行。我是一家之长,决不允许有人居我之上,我是一定要当老大的。”张丰用不容更改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瞅了一眼殷诺的苦瓜脸,嫣然一笑道:“不过,当作妹妹还是可以商量的。”
殷诺一听忙应承道:“行,行,就当妹妹也成。”
“呵呵,那就先叫声大哥来听听?”
殷诺气道:“你就不怕难不情?”
“我干嘛难为情?我忍痛割爱把这么一美丽能干的妹妹嫁给你,你连谢字都没一个,我难道还当不起你一声大哥吗?”
殷诺无奈,只好忍气抱拳道:“谢大哥成全。”
“哈哈哈哈!”张丰长笑而去,笑声中充满了欢快之意。
殷诺想通了什么似的也不再气闷,反而也朗笑起来,其他一直在旁边凑趣的人虽不明白殷诺为什么变了心情,但今天的事情确实又有趣又令人高兴,所以他们也都很高兴地笑着。
而程兴笑着笑着,一抹苦涩爬上他的唇角,渐渐地便笑不出来,悄悄地离开坐位走了出去。
夏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什么都没做。她并非不心疼他的痛,但她也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安慰得了的,她知道谁可以令他开怀,可是她却无法劝那个人变成程兴想要的辛姑娘,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难处。而夏绿也已经放开了对程兴的迷恋,她从红窗的姑娘们那里学到了聪明,知道了对那些耀眼出色的男子可以欣赏,可以谈论,可以心动,但不能迷恋,不能妄想,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能力比起府里的不少女孩也有所不如,更不要说是“辛姑娘”,更何况自己也不该和辛姑娘去比。她不是一个任性的女子,她从小就没有任性的条件,既知不可能,她便渐渐地淡了痴心,不与自己为难。曾经听说郭博士的夫人是仗着父亲的权势让郭博士娶自己为妻的,她悄悄地问自己,如果有可能,我会不会做和她一样的事呢?或许也会吧?可是终究怎样呢?也不过是与自己为难罢了。看着秋橙幸福的笑脸,夏绿想,就像公子说的,我还只是个青涩的花骨朵,往后的日子还长呢,总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想到这里,夏绿的笑颜现出一丝羞涩。
自从那日被张丰刁难了之后,殷诺这条老光棍象发了情似的异常积极地操办起自己的婚事,离过年不过几天时间,硬是在年前行完了纳采和问名,并且订下了在大年初五行纳吉之礼,又是过年又是结婚的,傲雪园里忙成了一团。张丰除了家里的事,外面也有许多的应酬,便是平日不愿应承的活动,过节了总是不能少了应有的礼数,所以不用说答应给裕儿解馋的小灶没有开成,就连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都少。初四的晚间,当张丰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无悔在门厅里等她,才想起自己都没有跟他和无情好好说过话,不禁感到歉然。
“在等我吗?来,到我房里坐坐,我给你泡杯菊花茶喝。”
无悔跟着张丰来到她的工作间,绿儿不用吩咐便为两人各泡了一茶菊花茶,然后乖巧地立于张丰身后。
张丰捧着热茶暖手,静静地等无悔开口。一整天她已经说了太多的话,此刻再无说话的欲望,她庆幸此刻坐在这里的是无悔,可以不必废话。
“公子,待明日行过秋橙的纳吉之礼后,我想回山庄去了,然后还要往洛阳一趟,我收到汤和的飞鸽传书,说有一些事情要和我商量。”
“那个被你收服的商业奇才?”
“是。”
“是什么事?”
“没说。一来一张小纸条无法说得很详细,二来也怕被人截获泄露了商机,所以只说要我有空去一趟。我也有近一年时间没有去洛阳了,飞鸽传书又难以畅言,想来总有一些事需要商议。”
“这么说来信鸽的作用好象不大,这倒是个问题。”张丰想了一会,问道:“事情急不急?”
“没说急。”
“山庄那里现在是谁在照管?你不去有没有问题?”
“是钱管家和清明,管家管理庄务,清明负责守卫,现在庄里的建设已经完成了,我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哦。清明是哪位?”
“他以前叫赵四,公子在山路上遇险之手,本来我想让他代替谷雨做公子的侍卫的,因公子不同意只好算了,他处事很沉稳,也懂得见机行事,可以应付山庄的事。”
“ 自己改的名?”
无悔唇角微扬,应道:“是的。很多人想让公子赐名,只是不好过于打扰公子,听说您让谷雨从二十四节气里挑选名字,他们便用同样的办法改了名,现在二十四节气名已经全部被占用了,所以以后再有人请公子赐名的话,公子要另想办法了。”
张丰被这种状况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很是感慨,却不想说什么,只是问:“无情那里呢?算了。绿儿,你去看一下无情在不在?”
一会儿,无情进来,自管自坐下后说道:“终于想到还有我这么个人啦?”
张丰歉然一笑,也不解释,直奔主题道:“你暂时不回无情谷有没有问题?”
“没有。那儿有立春,有铁手、追命、冷血,现在还有春红和无愧,任何时候没有我都行。你想要我做什么?”
听着他说出的一串名字,白天已经笑累了的张丰还是忍不住笑了:“哪天我一定要好好会一会无情谷‘四大名捕’。无情,我们刚才说起飞鸽传书的泄密问题,你怎么看?”
“我觉得很方便,自从信鸽训成以后,消息传递快捷了许多,我们规定了一套暗语,机密的事都用暗语写成,所以倒不太担心泄密。只是有时信鸽会被人打下来,为了稳妥起见,重要的消息我们总是送出两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说美中不足,就是随身携带信鸽不太方便,也不够隐秘。”
“用暗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