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通-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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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保护自己~
离开寺庙,大步而行。过了片刻,情难绝三女跟来。三人默然走了片刻,情难绝问道:“木儿,那山谷怎么崩塌了?”武才扬摇头道:“以后再说。”三女沉默一下,都未追问。
情难绝如何想法,武才扬并不知道,但雨晴、雪晴两人对武才扬这种毫不解释的态度,心中均有不快,他却已当下明了。
不过那件事情,的确三言两语难以说清,而且期间还包含着根本无法解释、也难以理解的东西。武才扬便是有心解释,也无从入手。想到自己一句话便让大家心中不快,也觉心烦,思恃:“事实上人与人间,时时有着各种心情。倘若不知道时,可能许多事情,过后便会淡忘。但若知道了,难免会越来越糟。”
显然若不能解决“他心通”术主动呈现的问题,以后会越来越觉难以忍受。加快脚步,沉思哪种方式可以不让他人心意主动呈现。
走了片刻,只听情难绝说道:“木儿,这样速度太慢。不如我们带你?”武才扬点头同意。雨晴、雪晴一左一右携起武才扬,飞身而行。
两人原本便有高超轻功,过往的年来也时时带着武才扬奔行,是以彼此的配合,早已达到十分默契的程度。飞奔当中,武才扬开始回忆修炼他心通的上百种姿势,在脑海中一一演练。忽然想到一个胎儿卷缩于母体,但大拇指却含于口内的姿态。这姿态方一出现,顿觉周身上下,似乎笼罩了层无以形容的气息,通过雨晴、雪晴心中感受到的外在环境,也立刻隐隐约约地难以分辨。
当下依照那姿势运用体内浅淡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力。发觉虽然依旧有雨晴亦或雪晴偶然的诸如“前面有松树”“天哪!那山谷几乎被添平了……”“环境变得太厉害……”之类心语出现,毕竟再非时刻呈现。说明那果真便是隔绝外来心意主动呈现的方式。
武才扬这才心神稍稍平和下来,有了观察外界的空暇。
一旦开始观察外界,登时意会方向不对,绝非行往少林寺。问道:“去哪儿?”前方掠行的情难绝回头道:“回天山。”武才扬奋力一摆,雨晴雪晴登时身法凝滞,落了下来,情难绝也迅速停下。武才扬甩开雨晴雪晴的手问:“——和她们分手?”
此地松树株株,四外都是雪地,林间十分寂静。四人默然片刻,情难绝清澈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忧虑,轻声道:“木儿,你可曾看出她们的古怪?”武才扬不悦道:“有何古怪?”雨晴、雪晴脸上一红,均想:“那口唇之技,哪是精门功法?她们却竟能凭其唤醒子子个,如何不够古怪?!木儿还小,别一知那法,就感好奇……”扭过脸去。情难绝瞪她们一眼,两人脸上又是一红,尴尬道:“我们去远处守候。”两人乃是孪生姐妹,连心思大多也是一样。未等情难绝答应,已远远飞开,一东一西守于十数丈外。
事实上雨晴、雪晴二女的心思,能时时出现于武才扬心间,武才扬此刻脑海中也未出现那胎眠姿态,何尝不知她们为何脸红。但际此时刻,任何被忽略的东西,都值得思索一番,武才扬虽知现下谈话十分尴尬,竟也无法阻止。
两女远去,武才扬凝视情难绝,看她有什么要说。表情虽平淡,却也能让人一看即知她心中不悦。情难绝摇摇头,迟疑一下,忧虑道:“她们……”向远处做个手势。十数丈外,雨晴、雪晴当下飞身上到树梢。武才扬看了一眼,知道那是担负警卫,免得被人偷听了去或是有谁突然接近的意思。见她们察看一番打回手势后,点头道:“说吧。”发现只两人相处时,总觉得有点尴尬。狠狠心,强行让自己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以毫无杂念的目光和情难绝对视。
情难绝轻叹一声,清澈的目光盯着武才扬看了片刻,说道:“木儿,精门功法,乃是男欢女爱中改变身体状态。是以当我们被丐帮擒拿,与你相见后,通过精门疗伤术试图改变你身体特质的情形,于我们而言,和寻常的谁受内伤、贴掌接触的疗伤方式,并无太大区别。若定要说有所区别,也无非是疗伤者本人必得牺牲被俗人视做最为宝贵的身体而已。”
武才扬心中一跳,急忙低下头去。
情难绝依旧以清澈的目光盯紧了武才扬:“木儿,精门一向被视做邪恶淫秽之流,除那世俗礼法的潜移默化外,也与个人对自身利益的愈加重视,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天理演化,有莫大干联。那些题外话,就先不去说。但精门之疗伤或共同修行,都须得保持纯净心灵,不动欲念,而非纯粹的性欲享受。贪图的也非一时欢愉。”
武才扬垂头道:“恩。”暗想言语果然大有讲究,连这等内容,也能说得十分严肃,令人毫无一分歪念。不过楠楠姐也说得的确在理,若无世俗礼法,性事好像……好像是的确不必完全将其视做邪恶淫秽。
情难绝沉默片刻,轻声道:“木儿,精门的挑逗手法,绝不亚于世间任何的媚惑之药。那子子个小和尚,起初我用了精门的挑逗手法,也未能使其醒关。但那些……那些素女——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人道的十五名素女,却竟使其出关。使我……忽然想起,”又沉默片刻才道:“木儿。精门武学中,有许多疑问。据我……经验,在精门的当前所知中,似乎有个武学上始终难解的疑问,即:西来佛学,何以竟与道门不同,到得至高成佛境界,并无男女阴阳之别?”
武才扬怔了怔,不禁泛起一种荒谬想笑感觉。却见情难绝目光清澈,神情严肃,绝非胡言乱语,急忙收敛情绪。心道:“道门神仙,本就有阴阳之别,佛学却一向抛弃性别,这有什么奇怪,最初便是如此,与精门有何关联?也……太有点书呆子气了,什么都要拉扯。”
情难绝清澈的目光盯着武才扬,轻叹一声道:“木儿,你别胡思乱想。我在和说正事。”武才扬心中又是一跳,更不敢去看情难绝,忙道:“恩。”头垂得更低。
尴尬皆因相互间的潜在尴尬。两人的关系,太过于复杂,心绪又都暗生情愫。是以一人尴尬,另一人不免也尴尬起来。
情难绝原本清澈不动情感的内心,也掀起微澜。她迅速压抑那分心灵波动。别过脸去,轻声道:“好了。我不说那些题外话。”泛出一丝苦笑,稍稍抬高点声音:“木儿——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以为,那十五名素女竟可唤醒子子个的情形,绝对可疑。甚至,这十五名素女出现的本意,就是因这子子个。”
这番话,虽是极其细微,却简直不亚于当头雷劈。武才扬惊愕一下,至此才知情难绝想说什么。忽然间一个个从来不敢去想的念头纷纷涌来,那一个个猜测,简直犹如雷鸣般在耳中响个无休,只下意识心想:“不。不会的。绝不会的。”不禁心乱如麻。
情难绝盯紧武才扬,待他神色又平复下来,才小心翼翼道:“不老情天被人引出江湖,设计者究竟是何意图、那人究竟是谁,至今也是毫无线索。但若仔细想想,……”轻轻叹息一声,忍了下来:“——木儿,你是决计继续和她们在一起,还是跟我们回天山?”
武才扬犹豫一下,虚弱地说道:“我不知道。但……爷爷奶奶的大仇,我……”强行抑制自己,不去思索情难绝言辞背后的真正涵义。同时更把方才闪现而出的荒谬念头,逐一从心灵当中驱逐出去。
情难绝定定地望着武才扬,等他决断。
武才扬心念几转,下了决定,说道:“楠楠姐,或许爷爷奶奶本不该出现于江湖。但无论如何,既是出来了,而不老情天又是被人设计而出,自承失败、从此隐居,终归不是个办法。而且,无论她们是什么原因与我在一起,终归是由于她们,我才再有新生。就此抛下她们,于心不忍。”
他的表情,大有言不由衷的落寞神色。情难绝定定凝望武才扬片刻,却见他的神色越来越见毅然,分明那原本的属于托词之言,此刻却变为下定决心。叹息一声,伸过手去。
武才扬迟疑一下,听话的走到情难绝身边。
情难绝轻轻搂住武才扬的腰,呢喃道:“木儿,你现在比我高了许多呢……”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晕红,始终凄然的眼眸里,也首次呈现出动人的迷离风情。武才扬也轻轻把情难绝纤腰搂住,心中百感交集,泪水簌簌而下。两人相视而望,情难绝低不可闻问道:“木儿,回天山,姐姐一直陪着你好么?不老情天内,也有许多动人女子。咱们忘了江湖,也让江湖忘记了咱们。好么?”武才扬良久不语,只是落泪。
情难绝等了片刻,泪水也溢满眼眶,把头依偎在武才扬肩膀上,呢喃说道:“木儿,你已长大了。姐姐和你分别,你会想念姐姐么?”武才扬哽咽道:“会。”情难绝道:“姐姐的俗家姓名叫做何楠楠,木儿,以后找个真正爱的女人,就把姐姐忘了。好吗?”武才扬流泪道:“好。”情难绝道:“长大了,就该有自己的事情。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知道吗?”武才扬道:“知道。”情难绝道:“人越多的地方,人心越是遥远。路越密的地方,路途越是艰险。记下了么?”武才扬道:“记下了。”情难绝道:“木儿,有句话说过,头发不剪,是会长长的。许多时候,该忍痛,必须忍痛。知道么?”武才扬道:“知道。”
两人动情拥抱,一时无语。过了片刻,情难绝哽咽道:“木儿,你始终是你自己,从你出生那刻起,就已是你自己,谁也不能改变,每一人都是这样。所以,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知道么?”武才扬道:“我……”情难绝又等片刻,武才扬却久久没有下文。情难绝泪水已写满脸颊,抬起头来,含泪露出凄然笑容,道:“那好。姐姐……”闭了眼睛送上香吻。
武才扬泪流满面,把情难绝紧紧抱在怀里,与她相吻。拥吻片刻,情难绝推开武才扬,退开。武才扬张了张嘴,却一字也未能说出。情难绝招招手,雨晴、雪晴一起飞身而来。武才扬呆呆地看着情难绝,欲言又止。情难绝凝望武才扬,眼神越来越是清澈。雨晴、雪晴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情难绝向她们看了一眼。两人强颜做笑,一左一右向武才扬依偎而来。武才扬擦去泪水,逐个与雨晴、雪晴相抱吻别。待得分开,三女又细心地为武才扬整理衣物,将一条长布囊负在他的背后,在他腰间悬挂兵器。
武才扬呆呆站立,听任她们摆布。
寂静的松林中,慢慢开始起风。过了片刻,便响起松涛。松树顶端的积雪,也被风一吹,纷纷而落,在阳光下闪烁出晶莹光泽。
一时入目都是模模糊糊亮晶晶的一片一片。
~第四章精力勇武~
经此耽误,已用去不少时间。武才扬强行克制着离别的痛苦,大步走在积雪当中。只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远远又见那子子个修行的小寺庙。
忽然一声惨叫自寺内传出。武才扬骇然而惊,大步奔跑。
“什么人?”突然一声喝问,寺内嗽嗽射出四名健壮汉子。四人一持刀,一持剑,一拿熟铜棍,一握腾木盾,每人背后皆负有长弓箭囊,服饰装束竟似军卒。一见大步跑来的武才扬,俱都吃了一惊,而后相互看了一眼。虬髯圆眼的握腾木盾者喝道:“留步!与少林是何关系?!”
便此时,小庙内又传出一声惨叫。
至此武才扬哪还听不出来,惨叫者分明便是受伤的粉团中哪位大娘。哼了一声,大步向前,对此人的喝问根本不做理会。
四人呼喝一声,窜到武才扬身前,刀剑棍三样兵器同时击下,那握腾木盾的汉子也在圈外蓄势待发。三种兵器未到近前,那三人便已各自一闪,眼前情形顿时一转,本是刀劈剑刺棍砸的招式立刻变为棍挑刀撩剑扫,不但变招迅捷,而且各自配合出的空隙能随时被隐含着的变招封闭。一眼便知乃是兵器阵法。武才扬心中一动,想起幼时遇到黑风寨人手的情形,知道他们的阵势便是出自于黑风寨格斗阵势的演化。
他此刻内力可说几乎到达忽略不计的微弱程度,轻功自也无法运用,是以倘若对方一见他就逃跑,那倒也真个是毫无办法。但凭着几个军卒便想袭击他如今精门功法已臻大成的特殊情形,对他而言简直不亚于一种和三岁幼儿动手打架的侮辱。
想及那两声惨叫,武才扬杀机大动。哼了一声,听凭三样兵器击在自己身上,手挥足踢,三人兵器折断、身体碎飞,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同时死去。武才扬接又一步跨出,那手握腾木盾者恰好按照他们的阵法以腾木盾砸到。武才扬一把抓过腾木盾,反手一划,那人身体断为两截,上半身飞天而起,下半身扑通栽倒。只一转眼,四人便全数死去。
武才扬看也不看,扔了腾木盾,大步跨向小寺。
一进小寺,便见数十名军卒四人一伙,俱是同样刀剑棍盾的配置,一伙或两伙人手聚拢于门前,你来我往速度极其快捷地向门内攻击。在大殿门口,正笑嘻嘻地站立着一些观战军卒。隐约有血迹从几处无人攻击的门口洒向大殿,像是已有几人被擒到了大殿内。
他刚进小寺月亮门,便又是一声惨叫传出,接着饭堂的门前围攻者冲了进去,转眼便拎出一名美妇。武才扬看了一眼,隐隐认出那美妇好像叫做王七娘,是水舞粉团的仆妇。虽然此刻对方心意因相距太过遥远之故未能呈现,无法当下知晓发生何事,但一看眼前情形,便知此刻寺内并无那些习练侍寝掌奉茶决的人员,只有这些受伤的仆妇。喝道:“住手!”
殿前笑嘻嘻闲站的军卒忽见一壮硕男子大步赶来,都不禁笑容一僵,却是仅诧异一下,便已一起扑出。尚在半途,八人便自动成了两伙,武才扬此刻刚踏出三步,已被包围。显然这些军卒,各个都有轻身功夫,绝非寻常军卒。
他身无内力,那等判断他人内力境界的眼力,也自然而然下降,根本无法预知对方境界多高。但既然在他才走三步的时间里对方便能围来,足以说明颇有实力。
呼呼锐风先响,接着两根熟铜棍一左一右砸下。武才扬双臂一抬,两根熟铜棍登时弯回,砰然击在随后而到的持刀者头上。那两名持刀者怎能想到,前面砸下的棍子居然眨眼就到自己头上?一声也未哼出,便脑浆迸裂而亡。武才扬早大步迈进当中,双臂顺势一划,简简单单的划水游泳姿态,根本不是什么招式,却恰好一左一右划在那两名持棍者腰间。两人登时自腰而断,上半身都被抛了出去。
武才扬看也不看,一把抓过左边刺来的剑,一脚踢过,左边持剑者胳膊先飞了出去,然后人才飞出。武才扬手中的剑已随手一扫,右边持剑者长剑生生从中裂开,被武才扬这劈过的一剑划为两片。武才扬那劈过的剑却其势依旧不停,毫无阻碍地再将那持剑人的胳膊生生劈为两半,而后将其头颅斩去一半。
他脚步依然未有丝毫停留,最后的两名拿腾木盾者下意识按照演练而成的招式,向中间一夹,不但挡住武才扬道路,且若武才扬手中有兵器,也会首先遭遇这腾木盾的盾牌阻挡。但招式再精,遇到武才扬这等钢身铁骨也不足以形容的精门功法怪胎,又哪有丝毫作用?
武才扬停也不停,跨了过去。那手持腾木盾者只觉有股大力引来,便身不由己地偏转。武才扬早从盾牌间挤过,顺势双手随便向背后一划一挤,那两名持盾牌者头颅碰撞在一起,生生挤为肉泥。
八人刚一扑到,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