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通-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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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杜恶再以考究之态,将武才扬领到秘林内,采取“唇语”说道:“小羊,技能一道,与心性有关,那‘权谋、纵横、将军’习练有成后,愈是精通则愈是多疑,你说的‘乞儿也是仙’始终无成,是真亦或是假?”武才扬呆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哥哥……也怀疑我?”又是委屈,又是悲伤,心里百感交集。杜恶已知武才扬心思,叹口气道:“明天的考究,众人必然隐瞒实力,只看多少罢了。第一阶段练习的技能,此次你以当初的真实势力展现,说明你勤而好学,苦攻有成。这一阶段的技业,‘大分心术’平时练习已多,谁怎么样那是隐瞒不住的,你全力使出。我所授的,无须保留,余者也尽力为之。明白吗?”
武才扬道:“他们……为何要隐瞒实力?”毕竟他修炼杜恶的技能也非白练,从杜恶的话里立刻就听出了杜恶的意思是说别人都要隐瞒。
杜恶苦笑一下,表示无奈,说道:“若论真实水准,自是以宗镇、小机灵、束小荷、凤淇这四人难分伯仲,此外梦无休、懒东西、施幽兰三女也直逼前四人,可是自你说过‘乞儿也是仙’修为不得法后,情形必然改写,学得好的,获好评的,将是罗不平、马踏尘、程大牛这四个傻小子,他们剩余的人,皆有师傅,早被自己的师傅叮咛过,不会显露真实水准。原因有四:一是必然心理,须知但凡武人,均知隐瞒实力的重要性,即使师傅们不说,只须稍有头脑的人,都会有所保留,不到生死之刻,绝不现出,尤其修炼了‘权谋、纵横、将军’之后,更深知保护自己的重要性。其二乃是危机心理,谁也不会真的相信你毫无进展,你那说法,只能让人更加以为你的‘分心术’、‘大分心术’、‘权谋、纵横、将军’均达至高境界。其三乃是警觉心理,由一二推演,则使人大生警惕之心,对你人品,也须得重新推测,对时局也必然要生出警觉心理。其四是畏惧心理,倘若你果真毫无进步,我是这‘蓬蒿人’计划的全盘负责者,手中权威无尚,而你,身为我的徒弟,若不为师傅争光,做师傅的又岂能满意?一旦我有忌才心理,别人自有危险。如此一来,不得不隐瞒实力。惟有罗不平、马踏尘、两人的师傅不在此处,纵然有想法,也只会稍加隐瞒,程大牛虽然也有师承在此,但哑巴七十六一向毫无心计,所传徒弟程大牛也颇有乃师之风,自身又相对愚鲁,定会全力以赴。他专心致志,‘乞儿也是仙’的第一阶段‘乞儿无忧’已经大成,其内力修为只在宗镇之下,小机灵或束小荷也难以超越,仅凭此点,他便可获得一致赞同。是以明天的考究,获取首位的,定是程大牛,其次则难说,但你那三个兄弟都能获得上十名是一定的。”
这一席话,说得武才扬连连点头,只觉得杜恶分析的甚对。可是真要让他相信,却又实在困难。
如若果真如此,侠誉天下的丐帮,岂不是也变成了尔愚我诈之辈?
杜恶又道:“至于那十一个人的内功心法,你最好一个也不要练,以后仍练你师傅钱二十六的心法。”
武才扬吃惊道:“他们难道隐瞒了心法?”杜恶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到了最后几句或者是关键的几句话,除了哑巴七十六外,别人难免会有所忘记,是故倘若依言而练,头数年可能进境颇快,到了后来,就难免怎么也不得法,至于我的心法,原本属于自创,真正修炼时,根本不如别人。我仅是有些奇遇,内力才会有如今的成就。你若依照我的心法练习,最多以后也只是个七袋武十一而已。而若蓬蒿人计划不出差错时,或许不出五年,丐帮这些新五袋的实力,人人都可达到当今丐帮八袋的水准,到得那时,也许你这七袋也难保证。”
武才扬道:“那——我师傅的呢?”
杜恶道:“只能说,你必须长练不失。他不会瞒你,但他的内力心法究竟有多大用处,连他自己也难以知晓,如果有天你练他的心法练到幻象百生时,就须得尽快停止,以免走火入魔。从过往的情况来但,他的内功心法有一个特点,即越是练到后来,威力越大,但由于他的内力心法也是自创的多,所以和我的心法大约一样,总有缺陷。”他停了一下,说道:“好了,咱们时间不多,过几天,你们就要换师傅和习练场所了。我不在你身边,你除了牢记我曾交代过你的话外,另记下一曲《小梅花·行路难》词曲,若然我有不测,将来会有人凭这首词曲,与你联络,你的那些东西,那时会交转于你。”
武才扬惊道:“老哥哥,你怎会说这种话?”杜恶微微摇头,眸色沉重而孤寂,说道:“或者是我多滤,但无论如何,你要学会深沉,学会隐瞒。好了,你听着:‘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妈如狗;白伦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哀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颠、不论钱,试问旗亭美酒斗十千。’……”
他念到此处,武才扬已经目瞪口呆,毛骨悚然,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他已知晓丐帮少帮主乃是“缚虎手”柏坚,而天龙庄白院的驻地,又被师傅钱三称为“悬河口”,在天龙庄的山上又听师傅说“车如鸡栖马如狗”字迹有些不同,随即就见到了山下的人马果然像极了小鸡小狗,接着在山上又听到了“白伦巾”几个字,并且后来又拿到了“白伦巾”;自洞中下山后邂逅师傅杜恶时杜恶曾厉声说道黑风寨如今已是“扑黄尘”的代表者,而后又见到“不知”石不知以及自石不知口中知道江湖上还有个神秘的组织叫“不知组”,丐帮的这一计划又是“蓬蒿人”计划,那首词分明不是杜恶所写,也绝非出于本朝,但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只听杜恶继续念道:“酬大斗、更为寿、青鬓长青古无有。笑嫣然、舞翩然、当垆秦女十五语如弦。遗音能记秋风曲、事去千年犹恨促。揽流光、系扶桑,争奈愁来一日却为长。”心里直想,“巧合……不是巧合……巧合……不是巧合……”杜恶望着武才扬道:“如若你一时难以记下,只须记住,词牌的名字叫做‘小梅花’,词名‘行路难’,作者贺铸。以后随便找到一秀才,即可问出。”见武才扬似有不解的目光茫然,便道:“它原本不过是一曲词,并无他意,但到了今日,却事关重大,你慢慢自会明白的。现在却什么也不可多问。咱们回去吧。”
~第八章分散转移~
回到房内,武才扬思绪烦乱,怎么也难以推断出杜恶在担心什么,想说而又不说的是什么。“我若练成了‘他心通’,这些疑问,岂不早已知道?”这念头自然而然地涌了出来,脑海中登时一闪一闪地映出了几个姿势,他一咬牙,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心中说道:“不行,我绝不可练它!”但另一个心思却在说:“练吧,练成了之后,再不必为猜测他人心意而烦恼,何况这数月来,‘观心测心术’、‘权谋、纵横、将军’、‘分心术’、‘大分心术’、‘两人合搏’无不与‘他心通’脉脉相通,为修炼‘他心通’扎下了坚实的基础。”又想:“绝不能练!……为什么不能练?……太阴毒了……但它果真阴毒吗?”
忽然之间,脑海中又出现了庞琳的样子,这“不练”的念头就已达到极至。
这十个月来,如果不勤奋学习,一旦有了杂念,必然会想到庞琳。在死谷内,由于大家天天洗浴,衣衫虽多以丐服为主,却干净整洁,因此男男女女无不风采耀人。束小荷、凤淇、施幽兰这一干女性,均是艳光迫人,美貌可人,宗镇等年龄大的,早已有意无意地多看上两眼,想方设法多加接触,只是谷中律令甚言,否则局面如何,当真难以预料。武才扬年龄虽小,却也朦胧地产生了别样思绪,但他每有动心之时,便不由想到了庞琳,甚至姬丹荷的样子,甚至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至于谷中的大小少女,无论美丑,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只能令他更多地想起庞琳。
他每想到庞琳,就会想到要杀他的金二姑,心中的不舒服,也就到了极点。当得那时,他唯一恨的就是这门“他心通”心法,心里总想:“若是没有练过‘他心通’,就不会知道金二姑的心意,不知道心意,就自然会多想庞琳,不必每次想到她就迫使自己忘怀。”至于如果没有这门“他心通”,在他解开金二姑穴道的同时,金二姑就会杀了他这一事,他倒是从未想过。
此时此刻,又想到了庞琳,就又想到了金二姑,不练的念头,也就达到了极至。
他翻来覆去,梦里庞琳与杜恶的影像交错出现,渐渐的庞琳越来越清晰,杜恶那满眸的忧虑,却渐消渐隐。“为什么?……会这样?”他呢喃一句,沉沉睡去。
第二天考究,果然如同杜恶所说,十七门技能,掌握熟练程度最多,丙级以上成绩最多的,是程大牛、宗镇,然而最重要的内力成就,程大牛却胜过所有人至少两筹,他稳居第一之位。武才扬获得了第八名的“好”成绩。
但他心里的沉重,也无以复加。
三天后,众人出了死谷,此次没有蒙上眼罩,出谷的方法有两个,一是轻功和内力以及登山术都练到一定成就后,可以攀越岩石而过(据说以目前大家的进度,还须至少五年。);此外就只有借助于唯一的、在西壁根部被小心隐藏的山洞。
大家都选择了从山洞中出去。出洞后,顿觉山外气温要炎热上许多。那山洞隐藏在半山腰处,洞口也十分隐蔽。从山上下来后,向北走了五里,到得庄园,在院里又停留了一个月,而后整装出发。
依然是坐篷车,转大船,七天后,在一处村舍停下,被关在地窖内闷了三天后,又是乘船坐车,然而车夫船夫都换了另一批人。此刻众人都有了成就,不像一年前毫无经验,虽然依旧不知道去向,但偶尔听到路外行人的对话时,均觉身在南方,慢慢转向北,过川入陕仿佛是向丐帮化子堂方向前进,细算日子,已经到了六月初一。这天休息之后,众人被集中起来,过不多时,只听得一阵杂音响过,面前大亮,众人这才发觉昨天停留在一处庙宇之内。
十二人陆续走进。
这十二人衣着各异,僧道儒农商俱全,为首的两个,一僧一道,僧者年约五旬,满脸病容,一对倒吊眉,一双斗鸡眼,鹰鼻薄唇,一望而知极其难以相处;道者年约四旬,五缕长须,看上去丰神俊雅,惟独个子显得稍微矮小了些。
“阿弥陀佛!”僧人口宣佛号,斗鸡眼在每人面上扫过,竖掌施礼道:“众位长老,贫僧久病缠身,未能早迎,失礼!失利!”宗镇与小机灵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行前一步,施礼道:“徒儿宗镇、小机灵,代表甲拨子弟,向病长老问安。”原来这僧人竟是七袋长老“久病缠身、医国圣手”病丐,他名列第九,犹在石不知之上。
道人拂尘微甩,道:“贫道俗事缠身,脱身稍晚,尚望诸位长老莫在意。”束小荷与梦无休急忙迎出,说道:“小女子束小荷、梦无休,代表乙拨子弟,向贱长老问安。”他是七袋贱十三贱丐,人称丐帮剑神。
病丐贱丐相视颔首,说道:“甚好。退回去吧。”四人退出,一名阔商打扮的四旬男子与一名贵妇装束的中年美妇一同站出,阔商道:“有钱可使鬼推磨,我是谁?”中年美妇连连摇手,笑容满面道:“钱多不咬手,最毒妇人心,你当你真能买到我的心?”说罢打量大家,看谁能猜出他们身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认不出这两人。阔商叹口气,做出一脸的无奈之色道:“你看你看,我说没人知道我们吧?你偏要问,吓坏了孩儿们怎么成?”话音方落,楚大仙一推乔大神,两人一起站出,道:“小子楚大仙、乔大神,代表大家向‘鲸文、轻影’二位前辈问候。”他两人是“假面鬼幻”易凡的徒弟,曾听师傅说过,丐帮扶护堂五大护法,分别称为“迷糊虫、鲸文、轻影、衣冠禽兽、芍药万朵”,五人全是八袋长老。丐帮自八袋以上便不分座次,然而五大护法、据说虽只是八袋长老,武功之高,却一向只在帮主、十袋长老、各堂堂主之下,眼见这二人都只四十上下,谁会相信他们竟会是八袋长老?况且先前所说的话,莫名其妙,谁能猜到?
他们却不知,“鲸文、轻影”皆是汉时所铸金钱,实则合而为一,称呼不同。那金钱铸有两条鱼形,“鲸文、轻影”在丐帮分掌内库财库,所以有“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不咬手”之说,至于“我是谁、最度妇人心”却分指两人一项绝技。
鲸文、轻影相视而笑,说道:“好,就给你们点见面礼吧。”也不见两人动,楚大仙、乔大神均觉手腕一凉,左腕均多了一只闪闪发光的金手链。两人急忙道谢退回。
当下其余人一一站出,却不再发问,而是自报身份,到了最后,出来一名青衣小帽、仆人装束的汉子,第一眼看时,只觉足有六十,多看几眼,却觉只有三十,到最后,竟觉得他甚至还不到八岁,至于他的长相,那却是一人一个看法。他静候片刻,才简短说道:“梦幻子。你们由我负责。”只听梦无休“呀”了一声道:“妈!连我也认不出您了!”
一时众人俱怔。
这人怎么看也都是个男子,声音也是男子,岂料梦无休却称他做“妈”。
梦幻子看也不看女儿一眼,说道:“分五拨,每拨七人,病丐打头,护法策应,贱丐断后。”众人这才稍觉她像个女性,却也仅仅是种感觉而已——按照那样的说话语气,根本不该是女性。至于梦幻子本人是几袋长老,却无一人知晓。
他说了之后,病丐合十道:“武才扬——”武才扬道:“在!”病丐又道:“马踏尘——”马踏尘道:“在。”病丐接着念道:“麦收、懒东西、睡不够、小家伙、小兔子——”他念一个,有人应一声,七人念罢,病丐道:“好,彼此剃发,换上僧袍,随我走……”七小均是一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再一起望望病丐光秃秃的头顶。
同一时,其他人分别点名,片刻后,三十五人被分为五拨,一拨和尚、一拨道士、一拨逃荒、一拨卖艺、一拨贩夫。但最先出去的,却是贱丐带着他的一众云游道人,又过了两个时辰,梦无休带着江湖卖艺的离开,接着是鲸文轻影的贩夫,待到逃荒的石不知七子弟离开后,已到了第二日清晨。
病丐说道:“阿弥陀佛,老衲云游四海,居无定所,随处参防,是名云水僧,亦称行脚丐。尔等随贫僧业已三月,原本皆是逃荒人,祖籍各异,因缘际会,逢贫僧搭救,自愿投奔。贫僧道号玄悟,此为玄觉——”一指身边那束发头陀,(他自报姓名时号‘五逆十恶’倪滚,系六袋长老。)说道:“贫僧有志于重振法性宗,却无师无承,既无半点佛理佛义,也不守清规戒律,尔等分别为妙离、妙言、妙绝、妙待、妙法、妙性、妙空、妙宗,合而为一,即:离言绝待、法性宗。本宗源于中观宗,重真、俗二谛,以《中论》、《十二门论》、《百论》为典,本宗亦称三论宗,甚是衰微,尔等只须记下这些,不遇真和尚,便不怕被识破。”
病丐滔滔不绝,直讲了两个时辰,才停下不说。佛门的各种称呼、供奉神位、宗派、人物、典籍、教义、教制、法器、仪式、寺院,那真是多如牛毛,七名“小沙弥”起初还能记住一些,到了后来,都是听得昏昏欲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