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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一站,爱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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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年,我得了一种心病,是由一个从懂事以来一直做到现在的噩梦引起的。我问过一些心理医生,他们说是一种特殊的病。他们还告诉我,我需要的是让自己尽量平静,那样我比平常人还要好,可一旦有了刺激,我就会犯病,病症是急需一个人来安慰。    
    这种需求就像很多人有情欲、性欲一个样。    
    那个噩梦具体是这样的:每当午夜,我都会在梦中跟着一个女孩走进一条很深很黑的巷子,她好像触手可及,但等我想伸手抚摸她的秀发时,她就会消失,于是我好怕好怕,但我还是跟着她,走进一个四面没有门窗的房间,里面都是一个个女人的裸体,不一会儿就有人用硫酸将她们腐蚀。每次我总会吓得尖叫起来,然后继续梦到自己在一群比我大很多的女人周围,她们柔软的身子和我纠缠不休,让我想反胃。    
    最后,我会在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每当此时,我都会翻箱倒柜,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陪我聊聊天的人的电话号码,可是最终才发觉在上海———这座神秘又孤寂、时刻在吞噬一些杂乱无章的琐忆的城市,自己没有多少朋友。    
    因为这样,在十七岁那年,我和一个叫楚楚的女孩子混在了一起,也就是人们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至于有什么深层的原因,我真的说不清楚。    
    我和她之间也稀里糊涂———我会在看不到她的时候觉得寂寞,然后很想她;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在一起,就想把那男孩揍一顿。后来有人告诉我,这就是一种叫大男人主义的玩意儿。    
    青春期的女孩子和梦中的那群女人截然不同,她们有着能让我降服的温柔和热情。我喜欢和楚楚在一起的感觉,问题是我发觉很难走进她的世界,也许我们从走在一起到最后就是一个大错,所以在我快走完十七岁的时候,她还是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也没有再去找她。    
    我觉得没有任何理由去找她,既然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要走,是没有办法留住她的。这应该和我的性格有关。    
    这种性格的改变是在后来,我认识了穗子———这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的女孩子。她是留学中国的日本女孩。


第一部分:急需一个人来安慰我们后来竟成了情敌

    故事从二〇〇一年八月五日说起,这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时间过得真快,当初为了找个女的陪我过十七岁生日,于是认识了楚楚,稀里糊涂地谈了不到一年,挥挥手,不带走一点思念。感情这家伙,真莫名其妙,来去匆匆,像一阵风。    
    记得去年的这天,我和楚楚烛光晚餐,两个人摆好生日蛋糕,她双手拖着下巴,看着我吹蜡烛许愿,她说我闭着眼睛的样子很好看,那种感觉还真是温馨甜蜜。可转眼间,一切都不一样了———该走的也都走了。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当我吹灭蜡烛时,感觉不久我们的爱情火苗也会如蜡烛,轻易地熄灭。所以,我就许了个愿:希望明年也有个女孩陪我这样度过生日,年年如此,那该多好!    
    可是,今天,我只身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做作得快掉渣的音乐!不知怎的,想给楚楚打电话。真的,我们可以在几秒钟内喜欢上一个人,但即使拿几年去忘记一个人都显得困难。难以置信的是,那个号码我还是记得那么清晰,还有当我摘起听筒时,她曾经的一笑一颦都那么清晰地定格在我眼前。    
    我毫不犹豫地拨出了电话,遗憾的是这个号码已经不存在了。无奈地挂了电话,五秒钟内又摘起电话,但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确实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我找不到任何倾诉的对象。原来有一天我会变得这么寂寞。    
    不知何时起,寂寞、孤独总是经意不经意地爬上心头,成了我生命的点缀物。    
    当夜一次次爬上这躁动不安的城市,慌乱的人们丧失了曾经的快感,湮灭的灵魂又一次占据了心灵。当摇曳的灯光一次次闪烁在街头,而我成了这个城市的累赘,莫名其妙的来袭,夺去了我狂跳的心。    
    突然,老CD机停止了,是停电了。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很暗很暗,没了一点声音,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起身摸索着去点上了蜡烛,发现自己额头上吓出了冷汗。我是怕黑的,因为那个一直做到现在的混账噩梦。    
    点上蜡烛后,我趴在桌上,透过微弱的橘黄烛光,我想着在十八岁生日的今天,能否找到一个女孩子陪伴。我足足盯着烛光看了有五分钟之久,看得想流泪。    
    这时候,奇迹发生了,突然,透过光圈,一个女孩子的影子出现在我眼前,很模糊。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幻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我使劲地捏自己,然后猛揉眼睛,才发现只不过幻觉而已!可是,我总感觉她是真实存在的,感觉她就在我的身边,或者我们将会有故事的。那么迫切。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呢?    
    我坐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了很久,可还是想不出个究竟来,于是就给黑子打了电话。黑子是我目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同桌,好到什么程度,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因为当初我绞尽脑汁想出个“形影不离”,可那小子要和我急,称打从心底不喜欢这词。可是我们后来竟成了情敌,爱情啊,确切地说:女人啊,还真害人不浅,再要好的朋友在它面前还是暴出了青筋,红起了脸,但我一直蒙在鼓里,我错怪了最要好的兄弟。我也就这样永远失去了一个好兄弟。    
    永远!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有点扯远了。    
    这家伙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有事没事地看色情光盘,那是大伙都知道的。于是每次去他家玩我只能一人窝在房间看小说,他在客厅开着大功率的音响在看从小贩摊头称斤买来的毛片,那女人的叫床声总让我没心思把书看下去,于是我只能戴上耳塞,音量拧到顶,让耳膜都在唱歌。    
    黑子极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我想这家伙应该又在看毛片。“黑子,我刚才看到一女孩的影子在我房间了。”我细声慢语地和他说。    
    “小堂,该怎么说你呢,我觉得你脑子有病,应该去洗洗了。”这厮语重心长的,看着还真像有那么点样子。    
    “真的,我感觉她就在我身边,很近很近,马上就会出现,陪我度过十八岁的生日。”    
    “那你出去找找看,可能还真有的。呵呵。”黑子苦笑着说,“老兄啊,你最近是不是很空虚啊?还真有你那一套的,坐着发呆会看到女孩子影子的。”    
    “黑子,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黑子给断了:“好,好,好,先这样,我没什么心思听你讲故事,如果你觉得空虚的话来我这,我今天刚买了四五个毛片,一起来看看,包你解空虚,听说都是新姿势,顺便带几瓶酒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这就是兄弟,哥们吗?挂了电话我纳闷着。也许,我真像黑子说的脑子有病,但我确实是空虚寂寞。靠,新姿势,还不就是那么些嘛,据我所知的,也就是黑子和我说的。    
    黑子可以享受他的毛片乐趣,可我呢,挂了电话,继续呆坐着。可我真的迫切感觉到有个人将出现在我的世界,我的生命。    
    大约是一刻钟之后,我索性起身,跑出了住宅区。我感觉自己疯了。我心里也有病———竟然想去寻找这个女孩子。    
    她真的存在吗?


第一部分:急需一个人来安慰有个女孩会走进我的生命

    靠在天桥栏杆上,看着穿梭的行人,我告诉自己数到一百如果没有出现一个满意的女孩就回家,可是默念一百,天桥下走过的是一位拄拐杖的老人。两百,五百,一千,始终没有一个满意的女孩子出现,可是我舍不得走,我心不甘。我总迫切地感觉有个女孩会在这个夜晚走进我的生命。    
    我有点失望,狠狠地将传单捏成一团砸下天桥,正想转身,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谁这么缺德啊!?”我感觉不妙了,听那腔调是外地口音。在我所知的情形中,如果这时候我探出头去说对不起,肯定会遭来大骂。印象中,那些外地女人骂人的凶样简直要了我的命,所以久久不敢伸出头去。    
    约莫过了半分钟,下面毫无动静,猜想那人应该走了,顶多也就来个背对着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真有诗歌中“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境。在霓虹灯下我看到一个女孩仰头看着我,是她,真的是她吗?    
    我已顾不上是否被挨骂,使劲揉眼睛,可是那个身影依然如此熟悉,她的一笑一颦,还有她的侧脸。虽然她只是在我幻觉中逗留了几秒钟,但我感觉她已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了很久很久。    
    我一直盯着女孩看。她向我莞尔一笑。她的笑也完全是我想像中的,这么迷人。    
    是她,就是她,我认定她就是即将闯进我生命的女孩子。    
    我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着她,直到她转身离开时,我才醒悟过来。我以自己都不可想像的速度跑下天桥,然而她却消失在转弯处了,我拼命地追赶,生怕这一见以后就再也不能见了。当我跑到街的尽头,她不见了,我在周围找了好久,可她真的消失了。    
    我站在人烟稀少的街尽头,头顶的那个时钟敲了十下,时间过得还真快。城市的街灯似乎没有了往昔的魅力,变得如此迷离。蓦地,一种失落感和负罪感涌上了心头,搅得我心头一片混乱。    
    最后,我还是绝望地回了家。她消失了,那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转眼暑假就过去了,高三了,班级书桌上相应的多了很多杂碎物,也就是说离黑色七月近了。班主任开始盯得很严,很多“乖”学生都配好新眼镜准备奋战了。当然这当中也有我和黑子这种顽固分子。黑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看他的毛片。而我呢?当然也改不了散漫的习惯。    
    高三开学不久,虚拟的网络世界在我们这所下三流的学校中像流感一样传播,我也成了受害者,搬了台电脑在家中,以驱赶寂寞的来袭。当然,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子也影响了我,因为我一想到她就开始觉得空虚,于是网络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可一个月下来,网络也就这样子,它还是无法改变我的生活,但我们还是无法摆脱它,这就是寂寞人的可悲。在网络上,多少人相爱过,但最后只会留下一段回忆。相厮守的日子总那么甜蜜,分手又如品尝咖啡,宁愿苦得让人发慌,也不愿加糖,让自己独自承受。    
    网络,它把我们彼此的距离拉得很近,但有一天又会把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远。这正如有风时走在路灯下的我们的影子。    
    在网络上呆久了后,我也稀里糊涂地认识了一个叫“钰”的网友。有时候生活不是我们能想像的,有时候生活更不能容我们去摆弄。    
    我是这样认识她的。


第一部分:急需一个人来安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那是国庆后的一天,我还是很想念那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朦朦胧胧看过她一眼,可她的影子已深深刻在我心田。凌晨两点半,我想找个人聊聊。    
    打开电脑,虚拟的空间空旷得正如我家门前的那块空地。屏幕上除了几个无聊的字,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有亲切感的了。    
    突然,一个名字窜上了屏幕———钰,一个女孩的名字。    
    小堂:你好,看到你的名字,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我是在把握机会,因为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我根本就是在说谎,我第一次在网络上戴着虚伪的面具骗人。    
    钰:真的吗?    
    小堂:是的,在哪里看到来着。呃……    
    钰:你很寂寞,你只是想找人聊聊天吧?    
    当我看到屏幕上出现这段话时,顿时觉得自己渺小得如爬到几十层楼看到的蚂蚁,几乎没有了影子。我好不容易撒了一次谎,却被她如此轻易地识破了。    
    小堂:我是很寂寞,但更多的是无奈。    
    钰:在这个世界上,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无奈,我们是要去牺牲什么,但我们不要去想能够如数偿还。    
    钰:你觉得爱一个未曾见面的人值得吗?    
    还没等我回答,她又问了,她似乎是我遇到的最成熟的女孩。问话这么刁,我很想问问她的年龄,但我又没有这个胆识。我好害怕,我怕结果是很残酷的。    
    钰:你觉得十八岁就谈这些很无耻吗?    
    小堂:不是。    
    我也不明了为什么会回答得如此干脆。    
    后来我们还聊了很多很多,我向她倾诉了很多心中的苦楚,说了那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不知何时起,我会不经意地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个女孩,特别是黑子,现在他一听到我提起,他就借口上厕所,或者想拿把刀杀我而后快。钰也向我说了她喜欢的人。一个非常出众的人。她的话似乎特别深沉,似乎特别敏感,让我不知所措。    
    我们那天的谈话是在任贤齐的《依靠》中结束的。    
    那一夜,我没睡好。我一直在猜测她的模样,一个成熟的花季女孩,穿着一件蓝色外衣,一条牛仔,一头长发飘在肩上,垂在胸前。和蓝天相依衬,一次又一次,为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怎么的,我有一种欲望,很想去见她,很想打开电脑就能看到她的ID,更渴望她能抚慰我沉寂的心灵,然而,我们似乎无缘,一个星期不能见到她的ID,屏幕上只有很多无聊的家伙在吐着无聊的文字,很直接地爱来爱去,让我想呕吐。    
    不知是多少天后,虽然我也开始慢慢地将她淡忘了,但偶尔想起,我总是想上网就能够看到她。    
    在等待的日子里,我一颗焦灼的心一次次被冰水似的物体浇灭。我想着我们再也不能聊了。    
    再次碰到钰是十几天后,她告诉我他们学校两个星期才能回去一次,这次她的话好像更沉重,原来她和心上人闹矛盾了。当我看到这些文字时,心中似乎有一种快感。当我告诉黑子时,他说你小子可能是喜欢上她了,可我死也不承认。    
    然而,在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她说他们已经和好。当我看到这些文字时,心中就有一种好似被针刺的感觉,隐隐作痛。    
    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时间飞梭地逝去,到了十一月末,这期间,我不会忘记每天都会给她发一封E-mall,而她回得很少。我们除了谈心爱的人,也会谈理想、人生……    
    我曾经多次叫她出去见个面,但她都以忙为借口推辞。就在昨夜,世纪末的一个晚上,我收到了一封E-mall,是钰发来的。她约我明天到城市公园广场见面,说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    
    从我收到她的E-mall后,我的心一直在颤抖。我好怕,怕见到她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我又觉得很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去把衣柜里那件我最满意的白色高领毛衣和蓝色休闲外套,牛仔裤熨得平平的。这是最能说服自己的装束,因为那里面有我最喜欢的颜色———白、蓝、黑。    
    这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可我的心也就在这世纪未,经历了从波峰到波谷、从天堂到地狱、从火炉到冰窖的转折。


第一部分:急需一个人来安慰我一直寻找的人

    黎明破晓前,我却睡着了,但很快又醒来了,是被那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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