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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下一站,爱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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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改不了这个习惯。那时候你就不停地说谢谢,事情到了现在,你还是不忘感激,你不闲烦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笑了,就像一片心形的雪花在渐渐消融。    
    他们在山头坐了很久,最后回家了。他把她送到了家。但她不想进去,很晚了,街上的人很少很少,她只想走走。    
    那一夜,她不知是怎样度过的,在外面过了一夜是不是一件很痴的事。    
    黎明总会到来的,冲破了夜的沉重,路灯还亮着,月亮已被隐去了,雨已停了。    
    她明白该回家了,家人肯定很焦急了。    
    母亲一夜没有睡好,一直想着女儿,打了很多电话,没有人能告诉母亲一个答案,这使母亲更加慌张,刚闭上了眼,已被清晨的鸟鸣惊醒,想到了女儿还没回,就想到去找找。    
    于是她走出了家门,望着四周,走出了街巷,站在大街上。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花坛那边的女儿,是多么兴奋。她大声地呼叫着女儿,一辆货车驶过,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还是往前走,母亲只能穿过车辆穿梭的公路。    
    一个坚硬的物体撞上了母亲软弱的躯体上,一时失去了知觉。母亲飞出了好远好远,躺在那里不能再动弹。    
    巨响惊醒了站在对街的她,她看到了躺在那边的母亲。虽然鲜血已模糊了那张画满急切与期待的脸,但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    
    当她跑到那里,一切已很迟了。    
    她大声地哭出了声,但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张脸愈发变得苍白,让人心惊肉跳。    
    母亲还是无声无息地走了,她靠在案前,她知道一切永远是那么残酷。    
    她想到了大洋彼岸的心上人。就在那个深夜,她打了个越洋电话,她想和好,但没有人听。他不在,当她最需要爱的时候。    
    她又一次哭了。    
    她想起了在聚会上认识的初中同学,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在家。    
    她把母亲的出意外死亡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到自己都在哭泣,说到两边的人都在沉默。这种痛就像在旧伤口上刺刀。    
    ‘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一会儿?’她问。    
    ‘好,我开车去接你,带你去散散心。不要害怕,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太多的忧愁又有何用,并不是以后你没有了欢乐,你知道吗?还有很多人。’    
    很快他就开着车到了穗子的家。穗子坐上了他的车,驶在高速公路上,穗子自言自语不知路的尽头到底是怎样。    
    ‘我现在已经没有乐趣,在我的旁边只有一个不大会谈吐,只会做着生意的父亲,然而他明天才会回来,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她说着很专注地望着他。    
    他在点头。他停下了车,望着她。她只是望着被路灯照亮的树丛。    
    第三天,心上人去了她的那个城市找她,但他们的情谊也在那一天走到了尽头。”    
    等我看完这篇文章时,我的眼睛在湿润,而我的心正在急剧地跳。不知为什么,真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被哪篇文章感动到这个程度。    
    感动之余,我也觉察到一个让我比较意外的事———为什么这个故事这么熟悉,仿佛发生在我的周围,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第三部分:在她身上胡乱地摩挲那个女孩的命运太悲惨了

    接下去几天,天气有些转凉。我开始担心盈是否带了足够的衣物,会不会着凉。想到如果一个人感冒卧床不起,会是多么想见到我。    
    我越想越担忧,甚至想到如果盈永远都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想像这东西虽然是错觉,但它就是把你的心纠缠得像是被蜜蜂扎刺,痒痒的却又很痛苦。    
    盈不但没有给我写来一封信,一个电话,也没有托人给我捎口信,这确实让我很着急。我也去院长那儿问了很多次,院长也没有给我准确的答案,只是说她请了一个长假。    
    就这样,我更加迷恋网络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没有什么事可做。    
    失落的心,没有什么来填补,只剩下一个纯粹的漏洞被弃置不理,只能用网络上的灵魂来填补缺口。    
    我觉得最近身体轻得异常,望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孔,我的心在发抖。胃口也不怎么样,课还是那么枯燥无味,和同学、朋友话也不怎么说,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事。    
    当在网络上看到“半弦月”的那些话,我总觉得愉快,一种熟悉感,那些话好像都听过。    
    我和“半弦月”还是每个星期二晚上8点上网聊天。    
    小堂:好想见到你,等你好久了。    
    半弦月:今天来得这么早?    
    小堂:心里一片空白。    
    半弦月:为什么?    
    小堂:盈还没回来,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担心她会出事。    
    半弦月: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我想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会为你们祈祷的。    
    〓〓小堂:不知为什么,无聊的时候就很想见到你。    
    半弦月:是不是我就很无聊?    
    小堂: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你的话总能给我熟悉感,让我想起穗子。    
    半弦月:大概你太思念她了吧。    
    小堂:我们分手前的最后一次通信,我们一直弄不明白一个问题。    
    半弦月:什么问题?    
    小堂:两颗思念的心之间距离到底有多远?    
    半弦月: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小堂:不知道。    
    半弦月:呵呵。    
    小堂:对了,我读完你的那篇《爱你的心不变》,感觉故事很熟悉,好像就发生在我的身边,可一时就是记不起来。    
    半弦月:大概这些故事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吧。    
    小堂:你的文章确实让我很感动。其实,你总是在我最失落的时候给我快乐。    
    半弦月:不及你!    
    小堂:什么?    
    半弦月:我说我的文章远远不及你。    
    小堂:那个女孩的命运太悲惨了,然而她却能如此坚强,不会有真人吧?    
    半弦月:你想它是真的吗?    
    小堂:不想。    
    半弦月:为什么?    
    半弦月:这样对那女孩太不公平了。    
    半弦月:如果我告诉你那是真的,而且就发生在我的周围,你怎么看?    
    小堂:你身上?    
    半弦月:是。    
    小堂:太不可思议了。那你还能这么坚强地坐在电脑前安慰我?    
    半弦月:那又能怎样?    
    小堂:你痴心得好坚强。    
    半弦月:痴情的人不必在乎结果。    
    小堂:你还真会逗!    
    半弦月:缓和一下气氛。    
    小堂:你这颗心也是为他而存在的吧?    
    半弦月:当然。    
    小堂:如果我是那个男孩,我一定会被你的痴情感化。    
    半弦月:真的?    
    小堂:假如我没有了要等待的人我一定会去追求你的。    
    半弦月:我们不是情侣了吗?    
    小堂:我是说真的。    
    半弦月:原来你以前一直是在哄我?    
    小堂:不是这个意思。    
    半弦月:还说不是。我一直把你的承诺记在心里。    
    小堂:为什么?    
    半弦月:我觉得你很真实,谁知道,你……    
    小堂:不是这样的。    
    半弦月:那是怎样?55555。    
    小堂:你哭了?    
    ……    
    半弦月:那你为什么说要追我?    
    小堂:就凭着你的这份痴心与性格。    
    半弦月:你知道我的性格?    
    小堂:就凭我们之间的谈话。    
    半弦月:网络上不是很虚幻的吗?    
    小堂:不觉得,至少它让我的青春有了一段真实的感情。    
    半弦月:一样。    
    小堂:我很想时间能够为我们的聊天而驻留。    
    半弦月:不是很不现实?    
    小堂:除了上网聊天还有什么方式和你聊?    
    半弦月:我没有见网友的习惯,你可以把你的心情用邮件的形式写下,那样会让你快乐些。    
    小堂: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半弦月:宿舍里没有电话,我又没有手机。


第三部分:在她身上胡乱地摩挲没有语言的结局

    在网络上,我总是能够忘记哀愁,忘记孤寂,一下线,就觉得现实的残酷压得我无法呼吸,寂寞难耐。    
    那天我和“半弦月”就在谈联系中下了线,我顿时感觉心有点凉,因为我们又要一个星期才能见面了,不知何时开始,我已经开始习惯了和“半弦月”之间的这种网络约会。    
    一连几天都不能在网络上见到“半弦月”,每当这样的时刻,我就会胡思乱想,我的心病就会犯,我会想到很多,想到盈,想到穗子,想到和盈的美好时光,想到和穗子的没有语言的结局。    
    想到一个从小到大常做的梦。我跟着一个女孩走进很黑很深的巷子,之间的距离很近,触手可及,但当我伸手想抚摸她的秀发时,她就会离我而去,让我扑空。然后,我们走进一个没有窗的房间,女孩突然没有了影子,接着在我的面前就出现很多可怕的裸体,后来又被硫酸腐蚀。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手就会发麻。    
    昨晚,我又做了这个梦,吓得我半夜醒来。外面的风刮得正急。然而,我再也睡不着了。    
    我披上外套,下了床。打开电脑,给“半弦月”敲封E-mall。    
    一定很晚了。我看了看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却发现迪苇和晶辉的被褥整齐。雨勃的鼾声达到了最高音量。    
    半弦月:    
    你一定睡得很好吧?    
    外面的风刮得正急,室友的鼾声四起,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是被一个从小做到大的噩梦惊醒的。每当做这个梦时,我的手总发麻,像铁条,我好怕。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不能承受,我不想把这个梦告诉你,因为它的可怕,因为它的离奇。我不想让你陪我一起承受这种痛苦。    
    好寂寞,觉得自己已一步步临近地狱,好像已感觉到阴森的空气。    
    盈还没有回来,我也时常梦到她,梦到她向我走来,然后又离去,因为那是她的灵魂。我很难想像这一切如果是现实的话我会怎样。    
    你还会给我抚慰吗?    
    小堂〓〓    
    写完信,我感觉心里有了些怅然,然后上床继续睡觉。    
    很快的,盈离开已经有一个月多一点点了,可我始终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我仿佛感觉她将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永远!    
    有时候,真弄不明白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是斗鸡场,或是大杂烩?而在这样的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是我们的知己?穗子、盈、倩倩、几面之缘的苏,或者是“半弦月”?    
    她们中的谁才能称得上我的知己?也许我更适合虚拟的网络,我更能从虚拟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真实和愉悦。比如“半弦月”。    
    其实,这和苏的虚幻有着关系。这些本来在我生命中算是很真实的人,她们却一个个变为虚幻,让我捉摸不清。    
    昨天,我突然又梦到了穗子———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在我的梦中飞翔。醒来后,我收拾抽屉时,突然看到了苏送我的那块玉佩,不知怎么的,我很想见她。因为我开始无休止地想念穗子了。    
    这些日子里,我的脑子里就装着两个女孩子———盈、穗子。    
    我突然渴望能够再次见到苏,这个像极了穗子的女孩子。    
    如果你能知道,    
    曾经有过怎样的一个晚上,    
    如果你能记起,    
    曾经有过怎样一个人……    
    我以为你会陪我一起走,    
    玉佩破碎之后,    
    一切就是泡影,我没有想到。


第三部分:在她身上胡乱地摩挲做人还是命苦

    盈始终没有消息,院长却交给我一个任务,他让我代表文学院去参加北京×大学的文学交流时我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因为没有盈的日子里,我真的不清楚该干什么。    
    其实,我不正是渴望这么一个机会,去见见苏,以缓冲心中的逆差,因为苏就在这所大学。    
    我要走了,就在这样一个不用送别的早晨。望着远去的站台,扬起的灰尘,火车在不经意间前行了。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漂泊,火车终于到了北京,我下了车,出了火车站,坐上了出租车,去北京×大学。    
    ×大确实像媒体上报道的那样———学习气氛浓厚———一进校园就可以看到一对男女拥在一起坐在草坪上还拿着书。    
    校园很古老,古老到什么程度呢,让人进去仿佛走进了地府———那么阴森,让我的身子好冰冷。    
    我在校园里转来转去,只能感叹学校确实很大。我转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回到了校门口,无奈下,只好走进了传达室。    
    守门的是一位大约六七十多岁的老人,我向他一五一十地道了来由,他听后好像是遇见什么贵宾,忙叫我坐下,打了电话,然后又帮我倒了一杯水。    
    “你刚到吧?”他问我。    
    “是啊,这里的环境一片陌生,而且这么大,我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找文学院还真难找。”    
    “不要急,先坐一会儿,我已帮你接通电话,等会儿文学院会派人专车接送,不然可能你一天也找不到,你看这儿的甬道简直是在布网,一个个圈套似的。”他说着笑着。六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幽默,笑起来还很甜,真佩服。我喝了一大口水。    
    “你是从哪里来的?”    
    “上海。”    
    “好地方,以前在上海还打过工。唉,做人还是命苦,你看,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个样,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个个都有才有智,以后不用愁什么的,还以为可以享福,一个儿子还是在去年蹲牢房,一个孙子也就那么混着。”老人已没有了刚才的幽默,我也真为他着急。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一辆桑塔纳轿车在传达室前停下。我没和门卫谈多久就上了车,去了文学院。    
    过了五分钟左右,我们的车在文学院前停下,文学院周边的环境比我们学校好多了。五层的主楼,文学院几个大字可能是现今的哪位书法家的字,那么有力度。    
    在文学院前也有几个学生。看他们的头儿在四周打转,想必也是来参加文学交流大会的。    
    开车的司机,要我上去二楼,到此次活动的主管处报到。    
    走了几个楼梯,看到了文学院主管处,我敲门进去,里面有几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    
    我在沙发上坐下,等那几个都报到完毕之后才欠起身。    
    主管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戴一副眼镜。    
    她问我是来自哪所学校的。我对她说是来自上海Y大的,我回答得很干脆,吓得她快眼镜大跌。    
    她好像不太相信我说的,或者认为我是假冒的,她问了我好几遍以证实。到最后被我的一些回答怔住似的,一直盯着我看。我大概是沾了学校的光,因为全国文科能和北京×大对衡的也没有几所,而我们大学就是最有实力的一所。    
    站在文学院看着那边小路上一对对男女走了过来。然而又在一棵古树后消失,因为现在正赶上下午下课,学生特别多。    
    正在我看得入迷,刚才那位女主管走到我的跟前,也许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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