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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驭梦奇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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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复制羽警烛困在水泡里,空雨花觉得很开心,“这个鸟笼做得精致,这只小鸟也长得乖巧。不过,我看这只小鸟在笼子里憋得难受,你何不打开鸟笼让它出来拍打拍打翅膀,梳理梳理羽毛?”    
  “羽警烛呢?到这个时候应该现身了吧?”    
  “如果你恳求羽先生打开这个笼子,他肯定不好意思拒绝。他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会拎出这个鸟笼子来为难他,所以事先躲起来了。现在我是他的全权代表,无论你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还是非常过分的,都可以郑重向我提出来。给我一个机会吧,说不定羽先生此时正藏在什么阴暗的角落窥视我的表现呢。”    
  虚夫人冷笑,“你会错意了,恰恰相反,我不是要恳求他来打开这个笼子,而是想当着他的面打开笼子,弄他个灰头土脸。”    
  “就是当面羞辱他,从而获得愉悦。没关系,既然我已经全权代表他,羞辱我就是羞辱他,你就打开笼子,让里面的鸟人一飞冲天啊。”空雨花说到这里,放低声音,仿佛自言自语:“羽警烛曾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这个水泡是戳不破的。”    
  “不弄破水泡照样可以让他脱困。”虚夫人右手拎着水泡,右手掌心紧贴在水泡的表面,掌心弓起,成抠吸之状。    
  虚夫人的动作看起来很眼熟,空雨花好像曾经见过,他脑子里念头转得极快,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这是羽先生的独门手法,你在何处偷学的?”当初羽警烛要引出空雨花身上的炫天岚的灵体,曾经拿雨花石做过示范。    
  他觉得那很恐怖,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就在空雨花说话间,虚夫人已将复制羽警烛从水泡里挖了出来。它指着空雨花和虚子莹,命令复制羽警烛:“杀死他们。”    
  复制羽警烛从虚夫人手?弹射出来,越过篱笆,落在空雨花和虚子莹面前。他动作十分轻盈迅捷,就像是一个跳蚤。因为个子太小,它的身子自脖子以下都被草丛遮掩住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如同草丛里的一颗小小浆果。    
  虚子莹鄙夷地说:“这只小蚂蚁,只消用两个指头轻轻一捻,就成了粉末,还想杀我们?简直是笑话。”    
  而空雨花却知道,不能以个头的大小来衡量其手段的高超与否,光灵的个子就小,可她就让堂堂的隼翔宫总教席陶淬霜吃尽了苦头。眼前这个小人儿就是小号的羽警烛,与羽警烛有同样高绝的身手,绝不能轻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虚夫人那句话最后一个字“们”刚出口,空雨花手里的溟琥剑已泰山压顶般劈下。    
  复制羽警烛瞧也不瞧,手里长剑一横,架住了溟琥剑。他这柄剑也是羽警烛佩剑的复制品,此时只有绣花阵那么长。照理说,此剑是万万抵挡不住溟琥剑的。可两剑相抗的结果却是溟琥剑被弹开了,而复制羽警烛手里的绣花针却了无所损。    
  不仅如此,复制羽警烛和绣花针经过这一碰撞,个头立刻增大一倍。复制羽警烛还对空雨花说:“多来几剑,你就不会低着头向我致敬了。”    
  “小时常听大人说不打不成材,今日这话灵验了!古时有见风就长的怪物,今日有你这种逢打就长的假货,可见奇事从来不会单独出现。行,我就多砍几剑,成全你。”空雨花提起溟琥剑就是一阵乱劈,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所谓乱棍打死牛魔王,难道你有不死之身?    
  不信邪归不信邪,事实就摆在面前,复制羽警烛果然是每接一剑,身躯就暴长一倍,不消几剑,其个头就与空雨花相仿佛了。空雨花心里连呼“见鬼”,寻思再砍一剑,对方岂不比自己高出一半了?何必人为制造一个庞然大物出来呢?于是住手不劈了,“恭喜,你现在长大,可以自己找食,不必我一个劲喂草料了。”    
  复制羽警烛却说:“你帮了我,我也应该报答你一次才是。”    
  “你如果真心要报答我,就自己以头撞地,撞死了事,免得看着心烦。”    
  “自杀不光彩!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再劈我一剑,我绝不招架。如果劈死了,算我自寻死路。如果劈不死,就算我命大了。”    
  “此话当真?”    
  “真人常说谎言,假货也可能吐真言。”    
  “算了吧,反正只要羽先生不死,你就死不了。”    
  “那可不一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变。此一时,彼一时嘛。”    
  复制羽警烛鼓动空雨花来杀自己,似乎很焦急,空雨花却兴趣不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这样的局面匪夷所思,旁观者自然是听不明白了,所以虚夫人和虚子莹都听得一头雾水。    
  虚夫人气急败坏地叫道:“我叫你杀他,而不是让他杀你!”    
  复制羽警烛冷冰冰地看了虚夫人一眼,“在蜃中楼里,你让我干什么我自然得干什么,但现在我可是置身蜃中楼之外。”    
  虚夫人看看篱笆,脸上竟然现出一丝惧意,不言语了。    
  也不知这道篱笆对虚夫人和复制羽警烛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虚子莹说:“空雨花,杀就杀吧,你还客气什么。”    
  空雨花转头对虚子莹说:“这可不好,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它虽有引颈就戮之意,我却没有滥杀无辜之心。”嘴里这样说着,可他手里的溟琥剑已刺了出去。    
  溟琥剑一击而中。    
  复制羽警烛道:“小伙子,年纪轻轻,不该如此阴险。”因为毫无防备,胸膛遂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溟琥剑刺入一寸深,空雨花扭头回去,正好看见复制羽警烛胸膛碎裂了。这有如冰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胸膛分成几大块,顺着身子滑落到地上。    
  于是更多的碎片从复制羽警烛的脸上、背部、腹部、双腿产生并滑落,在地上摔成了更细小的碎片。打个比方,此时的情形就是,复制羽警烛身上裹了一寸余厚的冰,被空雨花敲了一棍子,于是冰层碎裂,给了复制羽警烛一个清清爽爽的自由之身。    
  因为溟琥剑的这一刺,复制羽警烛瘦小了一些。    
  也因为溟琥剑的这一刺,复制羽警烛的相貌发生变化,五官完全不同于羽警烛。    
  它扔掉手里的长剑,仰天长啸。啸声浑厚悠长,久久回响在红泥沟。林木受啸声所激,以复制羽警烛为中心,纷纷朝外面倒过去。    
  那两绺还漂浮在红泥沟两边山脉的灰云,也被啸声吹送到山后去了,而天上的日头,竟也陡然黯淡了一下。    
  复制羽警烛长啸完毕,高声道:“我自由了。”    
  虚子莹惊喜地叫道:“父亲!”    
  “莹儿,你受苦了。”复制羽警烛无限慈爱地看着虚子莹。    
  原来它,不,应该是说他,原来他竟然就是虚子莹的父亲,红泥虚家的当家人,梦幻大陆第七奇人──虚粲蜃。    
  请继续期待《驭梦奇录》续集      
~第四十一章虚粲蜃~    
  “父亲,真是你吗?”虚子莹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虚粲蜃无限怜爱地看着女儿说:“当然是为父!”    
  虚子莹这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一纵身,猛地扑进虚粲蜃怀里抽泣起来。    
  虚粲蜃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蜃中楼的变故,难为你了。现在你可以放下心来,一切有我。”    
  “是它害了母亲和哥哥!”虚子莹指着虚夫人,双眼闪耀着仇恨的怒火。    
  自从复制羽警烛打破身上的外壳,变为虚粲蜃的那一刻起,虚夫人就傻愣愣的,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听得虚子莹如此言语,它佯怒道:“莹儿,就算我这些年来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你也不该反目成仇不认娘亲啊!”    
  虚子莹嗤之以鼻道:“这种老掉牙的话,你已经说过几百遍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虚夫人似乎非常痛心,转而对虚粲蜃说:“粲蜃,都怪我没有管教好莹儿,以至于她竟然串通外人毁掉了蜃中楼。”    
  “住口!”虚粲蜃喝道,“在虚某面前,你休要再装模作样!”    
  虚夫人被虚粲蜃如此一喝,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我们毕竟是二、三十年的夫妻啊,就算我有过错,没有管教好儿女,没有保住蜃中楼,你也不用对我如此绝情啊!”    
  虚粲蜃斥道:“你亲手杀了树滋,这岂是一句没有管教好儿女所能带过?”    
  “你怎么知道?”    
  “这些年蜃中楼发生的所有事情,没一件逃得过我的眼睛。”    
  “我适才所杀的不是树滋,只是一具蜡像罢了!”    
  虚粲蜃让虚子莹退到一边,对虚夫人冷笑着说:“你终于提到蜡像了。”    
  虚夫人忙惊慌失措地道:“我不是蜡像!”    
  “有人说你是蜡像吗?你为何如此慌张?”    
  “我……我只是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那你一定做过容易让我误会的事情吧?现在你还有机会在我产生误会之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虚夫人非常畏惧的看着虚粲蜃问:“我该如何证明呢?”    
  “很简单,只要跨过这道篱笆就行了。”虚粲蜃紧盯着虚夫人一脸温和地开口。    
  虚夫人闻言顿时一呆,非但没有向前举步,为跨越篱笆作准备,相反地,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恐惧地看着篱笆。    
  空雨花在旁边瞧见虚夫人的反应,虽然早知道虚夫人和虚树滋不敢接近篱笆,可心里还是很纳闷,这矮矮的篱笆究竟有什么法力,竟能让虚夫人如此畏惧?    
  他当然也觉得虚粲蜃这么做是多此一举,连他和虚子莹都已经知道虚夫人是蜡像了,大名鼎鼎的“第七奇人”虚粲蜃没理由会瞧不出来呀!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虚粲蜃是在整治虚夫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虚粲蜃又不是三岁小孩,何苦去和一具蜡像计较?    
  空雨花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还是猜不透虚粲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现在红泥沟谁最大?自然是虚粲蜃了,所以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目前尚不清楚虚粲蜃是敌是友,空雨花决定静观其变。    
  “我帮你!”虚粲蜃左手朝前一探,抓向虚夫人。他的手臂并未变长,虚夫人也已退到篱笆后三丈远的地方,可就是这么一抓,他竟拎住了虚夫人的衣领。    
  虚夫人恐惧地大叫大嚷着,同时拚命挣扎,却还是被虚粲蜃像拎小鸡似的提起来,一把拖过了篱笆。    
  虽然它被拖着跨越篱笆的时间非常短,几人还是能看见它的身子逐渐消融,终至完全化为乌有的整个过程。    
  肉眼看得见的那一道篱笆并不高,可似乎有无形的篱笆叠加在它上面,并无限延伸。    
  先是虚夫人胡乱挥动的手足触到了这道无形的篱笆,猝然消失了。接着是身躯迅速接触到无形的篱笆,也一点一点迅速消融,最终整个身子凭空消失,未留下任何一丝能证明其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空雨花和虚子莹站在侧面,将这一幕看得极为清楚。    
  虚子莹事先已经知道这道篱笆对蜡像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因此并不怎么惊讶。倒是空雨花,见虚夫人就这么送掉性命,如果蜡像也算一种生物的话,不禁大为骇异。    
  右手已空无一物,虚粲蜃随即摊开手掌,在空中一捞,然后又握紧了拳头厉声问:    
  “你把我夫人和儿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拳头里立刻发出一阵唧唧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求饶着。    
  这声音似虫鸣,如鼠咬,怎么听怎么不顺耳,空雨花被它弄得汗毛直立,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心想:莫非虚夫人是形销神留?    
  虚粲蜃看着自己的拳头说:“躯壳已失,你难道连这一缕残魂也不要了?对我来说,要彻底毁灭你,可不比捻死一只蚂蚁困难。”    
  听他的话意,应是抓住了虚夫人的魂体。看来这冒牌的虚夫人,不只是一尊徒具其形的蜡像。    
  拳头里的声音顿时显得惶恐起来,颤抖着声音说:“楼主饶命啊,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被派来镇守此地罢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根本不知道尊夫人和令公子    
  的下落啊!”这已经明显不是虚夫人的声音了。    
  “是吗?那么,既然你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我还留着你的命做什么?”虚粲蜃于是将左手贴了上去,双掌一搓。    
  只先听到凄厉的一声惨呼,之后便是几丝阴冷的绿光从虚粲蜃指缝间泄出,杂乱地飘散到空中,闪了几闪就不见了。不言而喻,这绿光就是虚夫人的魂体,现在已被虚粲蜃彻底毁灭了。    
  虚粲蜃面对蜃中楼的满室狼籍,面显沉重之色的说:“可惜这么一处好所在,最后竟然被浊物所污,我愧对列祖列宗,死后无颜去见他们。”    
  虚子莹忍不住问:“这些浊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山石精怪,统称为怪族。”虚粲蜃深恶痛绝的回答,稍微停顿,又自言自语道:“数百年来,没人敢觊觎蜃中楼,但我一离开红泥沟,他们就进犯,并且占据了蜃中楼。他们本来没有能力离开那片林子的,却为何可以到千里之遥的雪月湖呢?奇怪了!”    
  虚子莹安慰着虚粲蜃:“只要有父亲在,蜃中楼就可以重振雄风了。”    
  “但愿如此。”虚粲蜃却对自己信心不足,“自从我离开蜃中楼,加入寻梦队后,就发生了许许多多变故,今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实在无法预料。”呆立了一会儿,他才打起精神对虚子莹道:“那些怪族嗜杀如命,你母亲和哥哥十之八九已经遇害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继续找找吧。”    
  听得此言,虚子莹重见父亲的喜悦立即被对母亲、兄长的担忧所取代,湿了眼眶说:“不会的,他们不会遭此厄运的!”    
  “我何尝不希望如此?只是我们得有心理准备可能出现的最糟情况。”虚粲蜃希望女儿能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但见虚子莹泪珠从脸颊滚落,又觉得不忍,于是将她重新揽入怀里安抚了一会儿,随即目光炯炯地看着空雨花问:“你又是谁?”    
  空雨花心想:你也太健忘了吧!如果不是我,复制羽警烛的躯壳还包裹着你呢。不过我也不是诚心要将你从牢笼中解救出来,所以你不感谢我,也还说得过去。    
  他本来想老老实实说出自己名字的,但这会儿想到“羽警烛”三个字,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冲口而出道:“晚辈名叫‘跟班’。”    
  “跟班?”虚粲蜃愣了一下,“这名字有点奇怪。”    
  “我的姓氏更奇怪呢。”    
  “是吗?”    
  “我姓‘羽警烛之’,足足有四个字,唸起来很拗口的。”    
  “羽警烛之跟班?羽警烛之跟班!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姓氏、如此名……且慢,你的姓氏好生耳熟啊!”虚粲蜃喃喃将“羽警烛之”四个字唸了几遍,越唸越觉得怪异。    
  虚子莹笑道:“父亲,别被他这些疯言疯语搅昏了头,他叫空雨花,根本不叫什么羽警烛之跟班。他是跟随第八奇人来到蜃中楼的,说是羽警烛的跟班并非全然无凭。”    
  空雨花因先前突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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