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梦奇录-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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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警烛眼见空雨花就这么扑灭了大火,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人只是紧盯着空雨花的脸,眼神很复杂,却不说话。
虚子莹则由衷赞道:“空雨花,你真行,你救了大家耶!”
空雨花只是淡淡的说:“鬼啸森林的树木长成现在这种规模很不容易呀,我只是不忍心让它们就这样被火毁了。若是只有我们自己几人,我相信羽先生会有求生之法的。”
大火虽然被熄灭,不可能再燃烧过来,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安全了。
一个风灵尖声嘶鸣着飞过来,一边飞一边责问:“是谁在纵火?”
空雨花和虚子莹想起羽警烛关于风灵的那些言语,心想:糟糕!惹怒风灵了。
还好羽警烛反应最快,一指那人对风灵道:“是他!”
那人还不知道空中传来的是什么声音,也不明白羽警烛这样做有什么用意,更不清楚自己面临的危险。正在茫然中,凭空出现一阵狂风裹住了他,只一卷,把他提到了空中,地面的羽警烛等人在他眼里只有蚂蚁般大小。
狂风再卷,他进入云霄,除了云,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之后狂风一卷再卷,由于看不到四周,他已不知道自己将飞向何处。
羽警烛等人急忙抬头望天,只见到那人在即将进入云层的最后身影,那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黑点。
见风灵这样轻而易举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吹得无影无踪,瞬间就消失了,他们不禁十分骇异,心里都在想:厉害!厉害!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阵。
接下来羽警烛按照虚粲蜃的嘱讬,将取来的记忆转移给虚子莹。
然后,羽警烛开始解读那个人的记忆。很快的,他就知道了那人的来历。
他看着空雨花说:“那个人是你的兄弟。”
空雨花没听明白,一脸疑惑的问:“我兄弟?谁啊?”
“殷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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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放你在手心~
空雨花还是不明白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木然地跟着说了一句:“殷拿云?”
羽警烛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他最终会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空雨花喃喃自语:“殷拿云?拿云哥?拿云哥!”随即他突然醒悟了,脸色骤变,身躯狂震,闪身至羽警烛跟前,一把抓住他肩头,声音颤抖,厉声道:“你说那人是拿云哥?”
尽管一生经历过无数恶战、血战、死战,被人砍上几刀、刺上几枪,也曾发生过,但被人抓住肩头,对羽警烛来说还是头一遭。
尽管他知道空雨花纯粹因为关心兄弟才做出这举动,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出于本能,他还是肩膀一收,像泥鳅似地从空雨花的五指间滑了出来,“羽某声音洪亮,吐字清楚,你没有理由听不懂,何必凑这么近让我再重复刚才的话?”
空雨花仿佛没有觉察到羽警烛已经脱身,右手还高举着,五指呈抓握之状,这说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羽警烛身上,他以一种不相信的口吻说:“他竟然是拿云哥?他怎么可能是拿云哥?”
此刻他脑子乱成一团,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就保持着这个可笑的姿势,呆呆地站着。
一旁的虚子莹正在读取父亲留给她的记忆,没闲暇理会别的事情。
羽警烛解读的记忆里,并不只是确定那人是殷拿云这件事,另外还有别的资讯。他正在分析这些资讯,也管不了空雨花了。
于是,大火之后、大风之后,三个人都各怀心思,伫立在鬼啸森林的边缘的草地上,静静地,一动不动地,仿佛在做什么高深的功课,又仿佛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过了一会,空雨花首先打破沉默,自言自语:“难怪一开始我觉他的声音耳熟,原来他竟然是拿云哥!”
他还有更多的话闷在心里没说出来:他为什么离开隼翔宫到鬼啸森林?他那一身的血迹、那一脸的伤痕从何而来?他为什么不认自己?他为什么如此怨恨羽警烛?他会被风灵卷到哪里去?这些不胜枚举的疑问萦绕在他的脑子里,归结起来,他关心的其实只有两个问题:殷拿云曾经的遭遇和今后的命运。
在他离开隼翔宫后的这段日子里,殷拿云曾经遭遇过什么事?这个问题羽警烛或许会有答案,因为他得到了||更准确地说,是偷窃殷拿云的部分记忆。
空雨花问:“羽先生,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羽警烛虽在考虑问题,却也十分注意空雨花的举动,因为他已经清楚空雨花和殷拿云之间的感情,空雨花担心殷拿云,有可能因此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如今他已能驾驭炫天岚的灵体了,尽管还不是运用自如,但还是很危险的。所以,羽警烛得防着他。
他闻言答道:“你看到了,羽某也是刚取得他的记忆,从而知道他的身份,并非故意瞒你。”
空雨花心想:我倒忘记了这个。“现在你知道他为何是这样一副模样了吧?”
“知道!”羽警烛的口气异常干脆,接下来却突然变得犹豫了,“不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很惨烈,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我的心里承受能力还行,惨烈的结果已看到,还怕知道惨烈的过程吗?”空雨花心中大为不满,认为他遮遮掩掩,太不耿直。
在蜃中楼,羽警烛取得虚粲蜃为何离开寻梦队的相关记忆时,也曾以“残酷”为由不愿意说出来,如今又重施故技,用“惨烈”来推诿。
羽警烛说:“羽某说过,那很惨烈,如果你坚持,我自然也会告诉你。不过,羽某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知道这惨烈的一幕。”
“我们初次碰面时,我就刺了你一剑,因为这件事,我落在你的手里,并且吃过许多许多残酷、惨烈的苦头,你瞧我可曾有半点后悔?你就别推三阻四,痛痛快快告诉我吧。”
“羽某本是为你着想,藏着捂着,不让你兄弟那血淋淋的经历伤了你的心,你偏偏要我掀起盖子让你瞧。行,我就告诉你,毫不隐瞒地告诉你。”
“你早该如此。”
“看来你真正在意的是他过去的不幸,而不是他以后的安危。”
“你说这是什么话!拿云哥和我亲如兄弟,休戚与共,他的一切我都关心。”空雨花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焦急地说:“你说的以后的安危是指拿云哥被风灵吹走这件事吗?假如他真被吹出梦幻大陆,那就生死难料了。”
“你放心,风灵伤害不了他。”
空雨花闻言才松一口气,“我就知道羽先生有办法。”
“不是羽某有办法,而是殷拿云自己有能耐。”羽警烛的回答大出空雨花预料,“
风灵只是突然发难卷走了他,最终奈何不了他,他会脱身的。”
“那你所说的以后的安危究竟指什么?”空雨花的心又悬起来了。
“怪族!寄居在他身上的那些怪族。”
空雨花恍然,“我倒忘了这个。不错,虚楼主那么厉害的人物都受制于怪族,拿云哥最终自然也会成为傀儡。”
“虚楼主体内的怪族只有一个,殷拿云身上的怪族有成千上万,他的处境不妙,可以说糟糕透顶。”
“这些怪族究竟想干什么?”
羽警烛神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说:“攻打铁焰城。”
“牠们要攻打铁焰城?”
“准确地说,是借殷拿云之手攻打铁焰城。”
“那不就是拿云哥独自与铁焰城相抗吗?一个人对抗一座城池?这岂不是螳臂当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也未必,羽某不就一个人让隼翔宫出卖了你吗?但是,铁焰城非小小的隼翔宫可比,即使殷拿云完全能够自如地运用虚粲蜃的功夫,恐怕也撼动不了铁焰城。所以,他性命堪虞。”
空雨花立刻做出决定,“如此说来,我得赶往铁焰城候着拿云哥。”
“羽某正是这个意思。”羽警烛说,“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心情可以理解,却不必急于一时。倒是铁焰城那边,耽误不得。如果去迟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也许见着的就是一具死尸了。到那时,你纵然知道了殷拿云的前尘,又有什么用处?”
事关殷拿云的生死,空雨花不敢懈怠,“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往铁焰城吧。至于拿云哥的遭遇,羽先生可以在路上慢慢告诉我。”
羽警烛点头,“在路上这一个多月的时日内,的确可以把殷拿云的遭遇钜细靡遗地完全告诉你。”
“一个多月?你是说,到铁焰城要走一个多月?”
“鬼啸森林与铁焰城相距三千多里,如果路上顺利,一个月便能到达。”
空雨花急了,“这要如何是好?”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倘若拿云哥不幸遇难于铁焰城,等到自己赶去时,恐怕连死尸都见不到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自觉就认为羽警烛这句话是在消遣自己。
羽警烛却丝毫没有消遣空雨花的意思,他环顾四周,“让我想想办法。”
空雨花突然想起自己是怎样来到此地的,“从蜃中楼到这里,羽先生让我们瞬息而至,那么自鬼啸森林到铁焰城,你也能使千里变成咫尺。”
羽警烛首次在空雨花面前谦虚起来,“你这样一说,羽某可就有压力了。羽某不是无所不能的活神仙,只是说想想办法,并非就一定能找到办法。”
“压力就是动力,羽先生一定行的。”空雨花还在给对方戴高帽子。
“如果恭维话管用,那么大家都不必辛辛苦苦去学什么技艺,直接练嘴皮子功夫,互相拍马屁便得了。”羽警烛不吃这一套。“别让羽某一个人挖空心思想办法,你也出出主意吧,好歹炫天岚的灵体也在你身上,你多少也沾了一些灵气,是不是?
”
“经你这样一恭维,我突然就有主意了。你瞧,拍马屁的确有奇效。”
羽警烛“哦”了一声,“既然你已经想出对策,那羽某就不绞尽脑汁了,享受一回你为我们带来的便利。”
“其实是现成的方法,也不是我刻意想出来的。”
“不会是让风灵把我们也送上天吧?”
“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不怎么样!”羽警烛说:“一来,风灵未必肯牺牲成全我们,二来,毕竟我们和风灵首度打交道,还不了解他们的性情,若贸然把将自己交给他们,可能有些不妥。”
“羽先生你猜错了,我并非要用这个办法离开鬼啸森林。你当初是怎么带我们到此处来的?我觉得那法子很不错,尤其是由羽先生使出来,就更帅了。想想阳光长桥,想想虚无之境,想想在风灵的居所里穿行,那种感觉非常惬意。回味无穷,真想再来一次。”
“是机缘凑巧临时想出那种法子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没有那些条件,自然进不入虚无之境,更不能经由虚无之境直接到达目的地。这样的奇遇有一次就够了,你还想来第二次啊?”
“真正的巧妇,即使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能烹制出一顿丰盛的伙食来。”空雨花走到那个树桩边,“不就是借助怪族们的感应能力吗?我也会这一招,而且有可能比羽先生你玩得更漂亮。”
他把溟琥剑插进树桩上的孔洞里,乱搅一气。洞里的怪族畏惧溟琥剑,进不得、退不得,吱吱喳喳叫成一团。之后,他拔出溟琥剑,剑身颜色变成灰濛濛的,而且颜色在流动。
这其实不是颜色,而是被剑钓起来的怪族。怪族只能在剑身上滑来滑去,无法摆脱。牠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所以异常慌乱,却没有了声音。
已经变成木头的虚粲蜃双脚插进土里,两只手平伸着,模样像极了庄稼地里用来吓唬鸟雀的稻草人,不,应该说是木头人。
羽警烛将树干绞成木屑,独独留下了他。殷拿云用他砸破树桩,他依旧毫无所损。
他虽然没有生命,还是没人对他的遗蜕不敬。而现在,空雨花却拖曳着溟琥剑来到木头人旁边,那神态就像樵夫看见一棵绝佳的木柴。莫非,他要辣手摧“木”?
虚子莹已叫了起来:“你要干什么?”她急急忙忙赶来,挡在木头人和空雨花之间。
对她来说,不管父亲是生是死,无论其是血肉之躯体还是木料,至少身边这个木头人还保留着父亲的模样,那么唯妙唯肖、栩栩如生,她不允许其遭受任何的刀砍斧劈。
空雨花说:“虚姑娘,你误会了,我并非要不利于令尊……的身体。”
“你目露凶光,我信不过。”
“目露凶光?说目光如炬也许更合适一些。”空雨花觉得虚子莹的话很好笑,“令尊现在是一截死木头,我想让他活起来。”
“活起来?”虚子莹脸上露出喜色,用一种极不相信的口吻说:“你能让我父亲复活?”
羽警烛听了也觉得诧异,“炫兄有如此神技吗?羽某倒要见识见识。”
空雨花当然没有这等能耐,无论什么奇迹,都只能是由他身上的炫天岚的灵体来创造。
他连连摇头,“你们都听错了,我说的是活起来,而不是活过来,更不是复活,我不能使虚楼主这个人死而复生,我只能让这截死木头长出根须,抽出枝条,冒出绿叶,甚至开花结果。”
虚子莹闻言大失所望,无法想像父亲真正变成一棵树,心想还是保留现在的模样,于是出言阻止:“不准你胡乱出主意。”
“这怎么能叫胡乱出主意呢?”空雨花耐心地解释:“一切生灵,都是活的比死的强,人如此,树亦如此。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当然希望令尊活着,但事实上不可能,令尊已经是一截木头,那么,退而求其次,你肯定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变成朽木而最终化为尘土。
为了让令尊的模样永远留在世间,让这截木头活起来是唯一的选择。而现在,只有我能让它活起来。”
羽警烛说:“救生不救死,你兄弟殷拿云正等着我们去解救,你倒很有兴致,当起园艺师来了。羽某就不明白了,你要让虚楼主活起来,这事和去铁焰城的捷径有何关联?再说,虚楼主已去,你何苦让他不得安息呢?”
“这其实是一个问题,且瞧我的手段。”空雨花说,“虚姑娘,令尊若有丝毫损伤,要割要剐,我任你处置。”
虚子莹将信将疑,让开了。
空雨花把溟琥剑剑尖凑近木头人的双脚,轻轻一抖剑柄,剑身上的怪族们纷纷滑落,掉在地上,钻进土壤里。他退后两步,还剑入鞘,“怪族生于斯长于斯,对土性再熟悉不过。有牠们做肥料,自然可以激发土壤的生殖力,而虚楼主也可以枯木逢春。”
木头人脚下的土壤突然扰动起来,就像汩汩翻滚的泉眼,深层的新鲜黑土翻涌到地表上来,地表的杂草反被扯进土壤深处。伴随着土壤的翻涌,怪族们的叫声又重新响起来。听得出来,那是惨呼。
以前,此处的土壤培育了牠们,现在,土壤却要了牠们的命。
羽警烛心想:换作是我,用蚯蚓代替怪族,一样可以把土壤翻过来。习惯性地进行比较之后,心中很不以为然。
虚子莹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