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抉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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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美元,这样的公司太大了就不容易增长,也太复杂,难以管理。而董事会在麦肯锡公司咨询顾问的帮助下,做出了拆分的决定(在正式拆分之前,他们曾经评价过几种不同的方案),而就在这期间,却又告诉路·普莱特他已经把饭碗丢了。很明显,路·普莱特并没有想到这种结果,他觉得董事会背叛了他。路·普莱特努力掩盖情绪,但他还是难掩心头的恨意,最后终于恼羞成怒,不满之情在自己的送别晚会上爆发出来,而且在康柏的收购案上和董事会公开唱起了反调。
我问了很多惠普董事会成员的问题,尤其是关于太子党的问题。迪克回答这些问题时非常谨慎,言语中也流露出恭敬之意。不过很明显,创始人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都不愿意子女涉足公司经营。迪克说董事会想慢慢使自身变得专业化,他的意思是董事的选择将更加注重能力,而不是出身。萨姆·金尼正代表董事会推动这一专业化进程。沃尔特·休利特已经决定加入安捷伦公司(从惠普分离出去的测量仪器事业部);苏珊·帕卡德·奥尔很受大家的尊敬和欢迎,她还会继续留任一段时间,不过已经表明了在公司分家后尽快离任的意思;戴维·伍德利·帕卡德是戴维·帕卡德的长子,他对公司的分家感到很不安,已经从董事会中辞职。比尔·休利特的女婿让·保罗已经和萨姆·金尼达成了协定,在公布新的首席执行官人选之后就马上离开董事会。我到任后才知道,其实让·保罗并不知道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迪克对家族权力之争的这番介绍虽然简短,不过还是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回首一看,在整个选聘过程中有一件事很明显,那就是董事会里的家族成员很少露面,他们在我的几次面谈中也不是重要话题。家族的权力之争在公司的运作中不起重要作用,太子党们在董事会中似乎也不是关键角色。实际上,在整个漫长的选聘过程中,我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人见过面。我和惠普的人不够熟,不便主动要求和他们见面,他们似乎也觉得没有必要和我见面。
我们谈了很多上次会面时聊到的话题,例如惠普公司需要抓紧时间迎头赶上,惠普的竞争战略没有什么重点。我问了很多关于管理团队的问题,都由哪些人组成,够不够优秀。迪克似乎对他们评价甚高,说道:“我们最大的问题是缺个统帅,缺乏战略。卡莉,老实说,员工很优秀,产品也很不错。”这些谈话很有意思,我们谈论了惠普所有的优势,也对如何利用这些优势达成了共识。
不过,接下来我俩的谈话发生了一个戏剧性的转折,因为我问了路·普莱特该何去何从。路·普莱特当时身兼董事会主席和首席执行官,迪克认为他应该尽早走人。我认为一个较长的过渡期是必要的。首先,光是首席执行官的工作就需要我适应一阵了,我没必要同时兼任董事会主席。我告诉迪克,实际上我不想当董事会主席,因为我需要帮手。而且,惠普分家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需要在上面花费许多时间和精力,安捷伦公司和惠普公司都需要迅速行动,打造属于自己的形象和运营策略。谁该享有哪些资源需要做出很多艰难的决定,势必会有很多争执,尤其是在知识产权问题上。因此,需要一个仲裁者,这个人既不能是惠普的首席执行官,也不能是安捷伦的首席执行官。这个人应该是大家都信任的人,能够保持公正。我觉得这个人选应该是路·普莱特。
突然间,迪克对路·普莱特的厌恶之情表现得十分明显,他觉得这个想法太糟糕了。他说不出我的逻辑有什么问题,就开始转移话题。
迪克推出了里克·贝鲁佐。里克突然离开前,一直负责公司的电脑业务。他在惠普时,大家都认为他是路·普莱特的继任者。事实上,我在朗讯时,见过里克几次,有一次还受他的邀请,到旧金山给惠普的销售人员做过演讲。迪克说:“里克不错,我觉得对他的离职,路·普莱特负有责任,为什么我们不选里克当董事会主席呢?”
迪克到底想干什么呢?让里克担任董事会主席显然行不通。里克和我同岁,从前是美国SGI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来到惠普他显然有野心。如果任命里克为惠普的董事会主席,那么显然迪克就让我们两个都很为难了,因为新的董事会主席和首席执行官不但不能合作,反而要互相竞争。另外,我觉得他们也把里克当成了首席执行官的一个人选。如果他的资历够担任董事会主席,为什么不让他担任首席执行官呢?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说这个建议不会奏效,而且我也不会配合。
迪克赶紧收回自己的建议,不过我让路·普莱特继续担任一段首席执行官的建议在迪克那里也讲不通。因此,我就建议迪克来担任董事会主席。迪克感到很意外,不过也感到很荣幸。我需要得到一个经验丰富人士的指点,告诉我惠普的水到底有多深。在长谈之后,我觉得和迪克达成了共识:如果我出任首席执行官,那么他将担任董事会主席。
后来,我问起了路·普莱特对里克·贝鲁佐的评价。在漫长的选聘过程中,这样的场景绝少出现,对路·普莱特而言肯定也不好受。我第一次见他大动肝火,骂道:“我跟那群董事们都讲得很清楚了,要选里克,除非我死了算了,他算个什么候选人呀!”路·普莱特这番话背后隐藏着权力之争、个人厌恶和观点分歧,和迪克的话放在一起联想,能看清楚很多问题。我问路·普莱特接下来做何打算的问题,他说如果董事会觉得有必要他会马上离任,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卸任。
后来,当路·普莱特得知自己的死敌迪克·哈克伯恩将成为新的董事会主席,不禁火冒三丈,要求自己的过渡期再长一些。因此,董事会里的和事老萨姆·金尼力图达成一项妥协方案:路·普莱特留任到当年12月份,然后迪克·哈克伯恩接任董事会主席。关于这一方案,没人征求过我的建议。当最后得知这一方案时,我已经接受惠普首席执行官一职了,我告诉萨姆·金尼这会引起新的麻烦。他们两人互不相容,会让每个人的日子很难过,尤其是我夹在中间很难为人。
在漫长的6个月选聘之后,我终于和所有的董事会成员见面了。那是在7月的一天,我们一起共进晚餐。我提前赶到,因为我知道当天的晚餐意味着什么。我把车停到了马库斯-密里查普公司停车场。坐在车里的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从公司打字员干到道琼斯老牌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身份有了天壤之别,可是我走了不过一个街区而已。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天她和我说的话,想起了她的去世,想着如果她还在世今晚会做何感想。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她仍然在世。
在这次晚宴之前,我只见过董事会的4位成员。他们告诉我穿商务休闲装。晚宴的序幕是在露天阳台上的一个酒会。大家都很友善,在我看来他们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了。我觉得当天沃尔特·休利特并没在场,即便在场我也没留下什么印象。大家谈论的话题很轻松,夜色慢慢降临了。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没人要对我提更多的问题,所以我最终决定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行。
我谈到对惠普的尊敬,说起多年前就和惠普打交道了,我也讲到了公司分家带来的机遇,能给惠普注入新的能量和速度。接着,我聊起了惠普之道,我说自己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在继承和创新之间取得平衡。这是我第一次采用这个说法。我选择“继承”一词,因为公司留下来的精神财富是重要的象征,也是强大的精神支柱;选择“创新”一词,因为创造一直是比尔·休利特与戴维·帕卡德的核心价值观,我选择的词既能保留创造的意味,又能体现进取的精神。我的这番话似乎让董事们都很满意,因此我一再重复这一点。
尽管没有人明确地告诉我,但是在我开车回父亲家的路上,我知道惠普的董事们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我知道自己也做出了选择。
你穿的是阿玛尼吗?(1)
第十九章
你穿的是阿玛尼吗?
1999年7月16日周五下午,我坐在里奇·麦金的办公室里,告诉他我就要走了。他的眼里满是泪水,说道:“卡莉,你走了,公司就再也不一样了,你是朗讯的灵魂。”
我没有想到里奇会有这样的反应。从我第一次和杰夫·克里斯汀接触开始,里奇就知道我在和惠普的人碰面了。我觉得要把实情告诉里奇,在我和惠普接触期间,里奇总共和我只谈了两次话。亨利·斯查特和其他董事会成员都没有和我谈过这个问题。我觉得里奇以为用钱就可以把我留住,而且他断定惠普不会选我当首席执行官。
在6月底的最后一周,也就是在我和惠普的董事会共进晚餐之前不久,里奇和所有的公司领导层在波科诺山的度假山庄开会,不过会开得一团糟。在朗讯过去的4年历史上,公司高层第一次感觉到无法实现下一年的目标,里奇也无心听会。他手下的15个高管试着告诉他他有些脱离实际了,但是他却一再要求调高公司的盈利目标。他对我们应该讨论的问题不愿理睬,这样我们就没有机会开诚布公地讨论所遇到的问题了。原来很团结的领导队伍现在已经人心涣散,而里奇要不就是没察觉到,要不就是满不在乎。
作为领导,其中一项任务就是要评价组织的能力。如果领导低估了组织的能力,那么组织的表现就会滑坡。如果领导高估了组织的能力,组织的表现就会让人失望。一个领导的职责就在于准确评估组织的能力,并且通过培养能力、建设团队和增加信心等方式来提高组织的能力。
每个领导都会听到下属说,“我做不到。”作为领导,要对这句话后面的潜台词做出判断和分析。有时候人们之所以说“我做不到”,是因为他们完不成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和下属谈一谈该怎样找到其他解决方案。看看大家是否需要培养新的能力,是否需要找到新的机会,是否需要用创新思维去找到新的解决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需要坦诚的交流和互相支持,要一起探讨很多问题,例如:我们想到过这一点吗?我们想到过那一点吗?有人能帮忙吗?
有时候人们之所以说“我做不到”,是因为他们想找到解决复杂问题的捷径。省力总比费力气要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就应该和员工谈一谈机遇是可以把握住的,执行原定计划也是可行的。也许,还需要采取其他方法来激励员工,让他们的眼光从简单的事情转移到能力可及的事情上来。也许,还要找到各种各样不同的激励方法,让员工在事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有时候人们之所以说“我做不到”,是因为给他们设定的目标实在不切实际。在这种情况下,相当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大家对现实情况有共同的理解。为什么人们对现实的认识会有所不同?大家共同的基础是什么?如果目标实在难以企及,那我们为什么又要设定这样的目标?
如果一个领导听到自己的团队都说“我们做不到”,不管理由如何,领导都需要和他们进行更加深入的交谈,团队就是在这样的交谈中打造出来的。当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解决问题和实现目标时,团队也就形成了。团队正是通过有效的合作来塑造的。
又过了两天,我们还是没能好好交谈,我们之间也没有合作。这样的情形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过,现在又出现了。其他高管也感到很沮丧,他们中的很多人找到了我。有一段谈话至今仍然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格里·巴特斯当时是负责光网络业务的总裁,他把我叫到一旁,跟我说:“卡莉,这不是里奇的公司,这是你的公司。你才是真正的领导,你领导我们吧!”
我这一路走来,始终坚信领导其实与头衔和职位都没有关系。所谓担任领导,其实就是为别人或是与别人一起创造可喜的成果。做一个领导,就要求你的人品正直,有各种各样的才能,会有效地与人沟通。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进行领导。我见过一些职位低的人领导得很好,也见过职位很高的人领导得很好。因此,格里·巴特斯的这个请求让我身陷矛盾。我爱朗讯,尽管遇到了困难,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咬牙挺过去并发挥领导作用呢?但是,虽然我爱朗讯公司,可是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却不是一个出色的领导,我也谈不上对他有什么尊重之情。波科诺山的会议继续开着,可是我意识到我的心已经不再忠于里奇了,我不想动摇他的权力基础,但是我不想再跟随他了。到了我该走的时候了。
我在朗讯的最后一周让人悲伤。这种情绪肯定在我脸上显露出来了,人们一直追问我怎么了。我要离开朗讯加入惠普的消息对两个公司而言都很重要,需要公开宣布,因此我不能事先告诉太多人。我告诉了为我工作多年的秘书梅贝思·奥斯芒,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另外还告诉了为我服务了8年的行政助理凯特·西尔维瑞,她能力出众而且对我忠心耿耿。我把消息告诉了凯西·菲茨杰拉德,因为她要准备对外发布消息。凯西跟我说,当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我们俩坐在一起抱头痛哭。我离开里奇办公室时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里奇,任务别定得那么高,大家真的完不成。”
当天晚上,弗兰克和我登上了惠普的专机飞到了加州。我感到心力交瘁,而且也没有睡好觉。在凌晨两点到饭店的时候,我写了一封致朗讯公司全体员工的公开信。他们肯定要到周一上班才会读到这封信,但是我想在入睡前就结束旧的一页,醒来时我已经翻开全力投入惠普的人生新篇章了。
那个周末,我快速展开行动,抓紧时间为新的一周做好准备。首先,我要和安·利弗莫尔谈一次。我知道她很失望,因为别人曾经问过她很多问题,在媒体上有很多关于她当选的猜测,还有很多她的生平介绍。我想直接跟她交谈,告诉她我期待着和她一起工作,也支持她提出的市场战略。为了留住她,我给她开出了很高的价码。她对过去24小时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感到很吃惊,不过她很优雅大度,也很有职业素养,而且表示了对我的支持。惠普和我本人都应该为拥有她而感到幸运。
你穿的是阿玛尼吗?(2)
接着,我和路·普莱特开始准备对员工宣布消息。我们共同制作了一盘录像带,其中我表达了对路·普莱特的赞赏,表达了能担任惠普首席执行官的感激之情,也表达了能加入这样一家富有传奇色彩的公司感到很兴奋。我不仅谈到了变革,也谈到了延续性。我谈到了创新、贡献、关注客户的重要性。我还谈到了速度的重要性,因为我们已经落后了。时不待人,市场瞬息万变,竞争对手比我们的行动更加快捷。
我们为周一上午的新闻发布会紧锣密鼓地筹备,因为我的名字从来没有作为候选人出现过,每个人都会感到惊讶。到时候,会有很多记者到会,所以我们在想该怎样回答他们的问题。“作为新任首席执行官,你的目标是什么?”“董事会选人的过程是怎样的?”“路·普莱特,你该怎样和卡莉合作?”“卡莉,你不是工科出身的,你觉得这会有什么不同吗?”“作为一个外来者,你会带来什么新元素?”“来到这里,你的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