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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3303-初晨-第10章

小说: 3303-初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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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水龙头或者无法下咽的咖啡的问题,而是一件大事,一个令人震惊的意外。她跟一群人相距甚近,她在他们面前小心谨慎避免犯错。一切陌生的界限都已被超越,甚至形势自身。“我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我又回去,更为尴尬。我完全没了胃口。哦,就是从这时候起,这一天一直就变得很糟糕。我很快就看出早餐气氛是怎样的”。她讨厌他的家人,她的教养同他们的相差甚远。她讨厌沉默,里面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内容;她讨厌周围压抑的气氛,影响情绪。“他也是,非常的不自在”。她讨厌这种全家集体吃早餐的习惯,剥夺了她同弗兰克的亲密。“他的家庭是在一块吃饭的。这也许是件好事吧,这是他的家人,这很温暖,但是……没有娇宠,没有亲吻,都是偷偷摸摸的”。因此从开始早晨就很郁闷。幸运的是她对弗兰克的爱拯救了她。坚持下去,她最终逐渐能够以更为积极眼光来看待人和事物了。“过一会儿,你就习惯了,你醒过来了”。她甚至能够正常吃早餐了。    
    郁闷的早晨充斥着各种负面感觉。焦虑,各种各样的担心。而难堪和尴尬尤其多见。这里面有众多原因:对两人故事双方有不同看法,对另一方想法不甚确定,双方很难恰当的展开互动,无法理解的羞涩感,陌生的地点让人感觉不适,有旁人在场需要重新界定形势,在数个不相容的角色中左右为难,等等。此种情况下,个人行动缺乏指南,不安情绪具有极强的传染力:不安会引发新的不安。更糟糕的是,另外一方的自在大方,本来可以减缓情势,也并不总是奏效。因为它会加重双方的分歧,没有确定合适的行动纲领的人会因此受到谴责。阿嘉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例子。她是同一个陌生人一起,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从前夜开始,她就很清楚:“我知道这维持不到明天早晨”。于是她先是冷却两人关系,保持一定距离,然后使用一种新型的谈话方式,这样轻易就度过了转折期。“我说话,我大方自如,但是对方因为我这样却不能放松讲话”。    
    初晨克服拘束感是一门颇有难度的艺术。而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因素,人们的尴尬感也会变得甚为夸张。比如鲍里斯在牙刷方面。他那天确实没带牙刷,狂欢之后的次日早晨迷迷糊糊醒来后,这牙刷应该对他尤其有用,但是为想象中这么一个普通的用品他就犯得着念念不忘,甚或长时间失眠吗?“我那时想着我没有牙刷,等等,非常可笑”。确实,牙刷等等是小问题,但真实存在,集中了其它种种困饶和忧虑。它很具有代表性。鲍里斯头脑越是混乱,他就越是固执想着他的牙刷。再来分析一下味道问题。无数细节让他感到焦虑,恼火和不安,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他无力进行辨别。接受我们采访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比如他这样说到“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留下,这是否合适,我两天都没梳洗了。那天早晨这念头在我脑袋里转来转去。”在大家看来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鲍里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刚刚意识到他刚才严厉批评了普鲁当斯,他明明白白地说对方梳洗得不够,有异味。他非常后悔,因此把过错引到自己头上,想以此来纠正自己的话。但我们得听清楚他的话,“这是否合适”并非是随意而发:鲍里斯没有明确任何东西,他对自己的指责很空泛。他只所以这么容易就对自己作出自我批评,那是因为另外一种干净弄得他很不自在,是关于床单的:普鲁当斯床单那干净的味道简直弄得他很窘迫(因为他想到自己的情形)。简言之,普鲁当斯洗床单要比鲍里斯经常。而她对身体干净程度的要求没有鲍里斯高(但我们并不能说他有洁癖)。早晨,普鲁当斯还在沉睡,鲍里斯试图整理有关味道的种种看法,却没能成功。“说到味道,她似乎不太注意清洁,这个我不应该说。但是……我有时候四个月都不换一次床单,它们有点异味。而她的床单味道非常赶紧,她应该每个星期都洗床单吧。而我的呢散发出野兽的味道”。某一方面(床单)不同让他觉得焦虑;另外一种(身体)则让他感到烦恼,甚至厌恶;二者混合在一起让他极为不安。他唯一确信的就是他和普鲁当斯在味道上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很难调节。    
    造成困惑产生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现在还没提及,就是羞愧,经常使早晨郁闷至极点。    
    我们还记得,樊尚最后终于克服了所有障碍(各种动物,画,令他不安的父母)。“真是一团糟。醒来后,我就开始焦虑,急于走出房间,又害怕碰到她的父母亲”。然后他一边喝牛奶吃羊角面包,一边和阿嘉蕾以及她的阿司匹林进行无声的冲突。最后终于说话了。话题内容既不涉及他们的爱情之夜,也不涉及二人未来,以及他们自己,更不涉及初晨的气氛问题,而是牵涉阿嘉蕾房间的摆设。两天前,樊尚已经来过阿嘉蕾家,他提前打过招呼,因此阿嘉蕾房间中连最不起眼的小玩意都收拾得井然有绪。但是这次床没整理,几件衣服胡乱丢着。回忆起那天早晨的情景,阿嘉蕾的印象是她的房间简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杂货堆(也许有点夸张),这是她个人的一个污点。“她不敢正面看我。我看着她,但她同我讲话时,她不敢看我,她低下了头。她也许很窘迫”。实际上是一点点的羞愧感,动机无足考证。上述情况并不多见,羞愧通常会给初晨带来极大的灾难。


第二部分“我很恶心”

    “羞愧,就是对自己的不喜欢,从内心认为自己很糟糕”(樊尚 德 戈尔雅克1996,第59页)。当自我分割成互相排斥的两部分,就会出现另外一种羞愧(拉伊尔,1998)。自我厌弃不是全面范围的,而是向另一部分自我转化,人们在目前尚未体验这些。郁闷初晨情况就是如此。狂欢,欲望和冲动是前夜内容,自我变为另外一个,在思想,感情伦理方面都同早晨的自我相距甚远,几乎完全陌生,不可理解。“问题是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适应”,吉尔达想做自己生活的主人,因此他拒绝冲动失态,失去控制。如果很不幸这真的发生了,他就会整天整天思考自己当时怎么会变成那么陌生的一个人,这实在太神秘了。“有时候,你碰到某个人,你有冲动,然后,啊,你就开始了。我可不是这样的。我很镇静,稳重,深思熟虑,总之吧,比较严肃。我做事要再三考虑。有人则凭感觉行事。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适应,我非常非常的不自在。之后两到三周内我都后悔得要死,坐立不安”,吉尔达并没有真正感到羞愧。他的不自在更多是由自我分裂之谜引起的,这谜永难解开。他并不轻视另外一个自我,昨夜的自我。他(早晨的吉尔达)只是不能明白他(夜晚的吉尔达)如何能如此逃脱他自己(唯一的吉尔达自身),在感官王国里,他(夜晚的吉尔达)如何能够如此把他(唯一的吉尔达自身)意想中唯一真正的自我遗忘。    
    有羞耻感的话,自我身份分裂将不止引发内心的混乱,另外一个自我将会受到强烈打击,甚至憎恨,直至引发我们所能想象的最深程度的忧伤产生。比如索菲的例子,她经历过痛苦的早晨。“晚上不会思考,只有行动;跟别人睡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问题”。每次一开始总是毫无问题,似乎预示着本次不会是场悲剧。“但是第二天早晨,你跟对方直面相对,然后就有问题产生了”。早晨对方突然变得无法把握,索菲无法深入对方的世界。于是她就退避到自己的世界中,在自己的习惯和惯常念头中寻找安慰,态度上的反差因此也更为突出,夜晚的她难以理解,非常奇怪。很快她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逃跑。“我应该五分钟后就走掉。全面的恐怖。逃跑!走掉!尽快走掉!”。要回到自己家里,只有自己一人,来面对自我。她需要大量的水来清洗精神上的污秽,羞愧感在她内心汹涌,一波一波,让她很受伤害。另外一个自我又如恶魔缠身,魔爪时刻在威胁她。“每次逃跑后,一回到自己家里,我就直奔浴室,这里似乎与世隔绝,我可以自我封闭起来。在这里我可以有自我空间。不是为了欣赏自己,而是为了审判自己。我把那个时候的自己看作妓女:应该把所有一切清洗干净。我完全不是在对前夜自己的行为进行总结。早晨是最痛苦的时刻:我非常恶心”。对另外一个自我,对自我的令一半感到恶心。    
    那些令人厌恶的早晨,充满了恶心和羞耻,留下长久的痛苦,索菲已经经历太多了,直到她碰到塞巴斯蒂蒂安,情况才稍微有点好转。朱丽叶的故事与此不同,她只有一次感到羞耻,整个早晨她都无法自拔,郁闷至极。对方是偶然碰到的一位代理商,名字她已经忘记了,“已婚男子”。“没有任何感情地做爱,很平常。哦,晚上还行,但是早晨,实在太恐怖了”。他请她去餐厅吃饭,饭菜非常可口。“他27岁,我20岁。这是我同对方年龄相差最大的一次。但是他很热情”。对方对她竭尽诱惑之事,简直太过大胆。“晚上很不错,我们狂欢”。但是丝毫没有后悔之感,因而醒来后难过加倍。“可是到了早晨!天!我看着他:老天啊,太可怕了。我都被触怒了!我看着他心里说道:天啊,这不可能”。而昨夜的她竟然还那么兴奋!“我心说:你真该挨鞭子!实在不象话啊!”。她逃往浴室。“洗澡时,我很快清醒了,我对自己说:这不是你的行事方式,也不是你的思考方式。应该停止了!终止一切!在这样的人身边醒来太可怕了,太令人难受了。但我该如何告诉他呢?我觉得自己衰弱了,很脏。我对自己说:你跟他做爱,太恶心了”,但是逃跑是不大可能的,因为他们是在她家里。“然后我就从浴室出去,我对他说到:‘走!’,‘起来吧,回到你妻子身边去!’”。朱丽叶希望对方一句话都不要说,在一秒钟内消失,从此无影无踪。但是,世事往往如此,双方立场存在分歧,“已婚男人”宣称爱上了她。真心与否无从知晓,但很明显他想持续这场艳遇。“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极具占有欲”。对方严肃,冷酷,粗鲁,一言以蔽之,很烦,跟她讨价还价,纠缠不休。 “哎呀,当时实在很难堪!很难堪!”。她很恨他。面对他每分钟她都能愈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羞愧。前夜故事开始时,她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复杂到这种地步。“观察一下还是很正确的”。她已经进行了观察,开始明白初晨是不同寻常的。


第二部分“不辞而别”

    初晨几乎所有困惑和悲剧都可以归结为身份差异问题。激情一夜后,双方关系开始冷却,恢复正常(如何采取新的行为?),双方立场产生分歧(是否要继续二人故事?),双方对前夜的自我感到羞愧(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更为确切的说,差异是双重意义上的:夜晚的自我和白天的自我之间存在差异,二人之间也存在差异(即使二人对双方关系所持的观点几乎完全相同,早晨还是会有一些东西让他们感到吃惊)。双方在思想,行为以及谈话方面都失去了明确的标准,这正是不安之源。如果不安感觉程度比较强烈(朱丽叶的例子是很好的说明),那么遗弃也是双重的:遗弃对方,遗弃(在程度最为轻微的情况下也可称为遮蔽)一部分自我。但是具体表现方法完全取决于当时环境。如果故事发生在对方家中,克服不安的唯一办法就是逃跑。反之,如果碰到朱丽叶那种情况,故事发生在自己家中,就应该尽快把对方赶走,重新恢复平静。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赖着不走,那么占主导地位的感觉(不安之外)就是恼火。这种感觉很消极,但如果感觉能够具体外在化,就可以得到释放。这也体现在逃跑行为中。郁闷初晨的种种情景:烦躁,无礼,突然离开(似乎重新恢复平静的自我必然需要奔跑)都因尔得到解释。    
    最初的感觉是不自在,因对方和环境的作用产生。“我当时着急的就是离开,因为当时我有点失态”(夏尔…安托万)。需要换一下环境才能重拾内心的平静,环境永远不只是一种简单的背景。要迅速与之决裂,非常迅速。急切感是主要的,人们是有意识在培植这种感觉,因为它具有治疗功效。“有些早晨,你甚至连早饭都不想吃,你是跑着溜开的”(夏尔…安托万)。相关动作应该幅度很大,很猛烈,起码在想象中如此,这样才会产生效果:不是踮着脚尖离开。“如果不是很顺利的话,那么你就真的想要走掉,走掉!真的走掉!”(埃丽卡)。冲动之下,吉尔达忘记了最起码的礼貌,“有时候我很后悔我所做的事情,我走开了。有两到三次我是不辞而别的”。缺乏殷勤是否很让人痛苦?“我不知道对方的感受。我自己是这样的。我很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吉尔达的后悔是双重性质的:后悔不假思索,受制于欲望,然后又后悔早晨行为适当,而他是很喜欢彬彬有礼的。如果早晨过于郁闷,不由自主逃跑(或者摆脱对方)的欲望就无法控制。    
    “你害怕了”    
    初晨是充满感情的。感觉同初次相遇以及夜晚不同。表面上似乎更为隐秘普通,事实上微妙复杂得多。有时很强烈;假象之下,初晨并不总是很平静的。前面我们已经分析了其它强烈感情:不适,羞愧,恶心。此外还有一种消极感情,若干早晨也会达到顶峰,就是恐惧。    
    恐惧往往自初次相遇起就存在,在爱情夜晚也出现。害怕陌生人,害怕自己会不知所措,害怕自己无法控制局势,害怕自己让对方失望,越是喜欢对方或者对对方印象越是深刻,恐惧就越强烈。随着年龄的增加以及同居爱情经验的丰富,恐惧会逐渐减轻,但并不能完全消失。而对第一次经历的年轻人恐惧则达到顶峰:第一次爱情故事充满了焦虑,人们会感到怯场(拉 加尔,1997)。阿尔邦回忆起他同雅芝米尔一起的情景,双方的发现都不尽轻松。“当时是在一个帐篷里,非常别致。但还是感觉有压力。情况很糟。那儿有一个车顶蓬,本来是会用的,可我用它碰到了很多麻烦,雅芝米尔又把它戳破了,所以就感觉有点压力”。醒来后,恐惧继续存在,而且进一步扩大,扩展到其它方面。“因此那天早晨感觉不是很美妙”。    
    双方主要害怕自己行为失当。这是很自然的,因为新的游戏规则有待建立,双方此还不甚了解。每个人都在摸索前进。“你生怕犯错”(阿尔邦)。如果希望关系持续,比如特里斯丹,那么恐惧程度就会更加强烈。“你害怕了,你真的害怕了,真的,你感到害怕!”。    
    幸运的是,郁闷初晨这悲伤一幕将会以美好结局告终。因为最消极的感情和感觉——即使最为痛苦,效果也并非总是消极的。对烦恼感觉我在前面已经做过简略分析,这种感觉有时能帮助人们发泄情绪。在另外一项研究中(卡弗曼,1997),我对它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发挥调解作用进行了说明(尤其以一堆等待熨烫的内衣为例),它可以帮助人们干脆利落摆脱自反性,无需决定,无需付诸行动。初晨的烦恼感觉虽然很痛苦,但也具有优点。它可以促使人们谨慎从事,促使人们更加努力。它是魅力发动机的必需能源。我们就以“孤僻先生”为例,如果他当时有更为强烈的烦恼感,也许他就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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