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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翻忠覆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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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诶诶!武陵都没说什么啊!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啊!放开我啊!”

  壹

  那一天,天气好像是很好的样子,天牢外,是有很温暖很明媚的阳光的。
  行刑前,烁帝专门到天牢里去看了萧望。
  萧望的身上没了铠甲,手中没了长剑。
  不变的,却是那让人温暖放心的笑颜,与一身的正气凛然。
  他在牢内,他在牢外。
  他笑的让人安心,他面无表情。
  真相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都明白啊!
  烁帝俊颜凉薄,开口,问:“阿萧,兵符究竟在哪儿?”
  萧望抬头,一双墨眸,干干净净,没有杀气,没有凌厉,只有被岁月洗礼后沉淀下的明净,微微一笑,阴暗的牢房里似乎都是温暖的阳光:“骄炎,我如果告诉你,你能保住我女儿的性命吗?”
  烁帝看着萧望,面上泛起一丝苦涩之意,却强作冷漠地说:“斩草怎可不除根?阿萧,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法不容情!”
  萧望慢慢垂下嘴角,认认真真地说:“你知道,我没有。”
  是,他知道,他没有。
  可是,“二弟选择了你拿你开刀!而我,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收拾了二弟,只是,必须牺牲你!”烁帝神色冷然,掩着一份苦楚。
  帝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兄弟之情,手足之谊,也只能次之罢了!
  萧望有些心疼地说:“小汀只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九岁小女孩!”
  烁帝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望轻轻叹了口气,明白了,还有一会儿,就是他被斩首示众的时候,小汀,是躲好了吧!希望她能逃过一劫!
  萧望抬眼,看向烁帝,一字一顿,都是惋惜:“对不起,骄炎,从小我就视你如亲弟弟,你希望的事情我一向都是尽力满足,你希望我去镇守边关我就镇守边关,你希望我班师回朝我就班师回朝,但是,兵符我不能给你!萧家,只有萧汀这一条血脉了!”
  烁帝心一疼,萧望以他为弟,可自己却连他的骨肉也办法留下。
  从来都是说帝王如何如何,从来都道是皇家凉薄,帝王无情。
  可谁又懂他们?心里,压着的,是那天下的苍生与江山社稷啊!
  明黄色的龙袍色彩明丽的有些刺眼,烁帝转身,挺直了脊背,身姿如同修竹,离去。
  萧望看着烁帝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说:“骄炎,我不怪你。”
  前行的烁帝慢慢闭上了眼,他怪着自己!
  盛华十二年,镇方大将军萧望通敌叛国,罪证确凿,烁帝大怒,下令,满门抄斩。
  …《大允记史》
  史官只知表面,一管翰墨,也就只有这寥寥几笔。
  可是,每一个亲眼看过行刑的人都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那一幕:
  烁帝坐在高台之上,萧望跪在下。
  正午,午时三刻,一道牙签从上扔下,是烁帝明明凉薄却略带不忍的声音:“行刑!”
  萧望却没有弯下腰,将自己高贵的头颅低下,等待着英雄丧命,而是直着脊梁,神色温和地看着烁帝,一双墨眸,平静如水。
  几个小吏欲上前,将那盖世英雄的脊梁压弯。
  烁帝抬起手制止,明黄色的绸缎广袖在正午阳光下的照耀下很是刺眼。
  几个小吏退下,烁帝看着萧望,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心,此日血,不白流。”
  那一刻,时间定格。
  烁帝看见了,萧望的墨眸里,没有仇恨、不忿、不甘,有的是,放心、担心、安心,仅此而已。
  镇方大将军萧望,大允的战将传奇!
  最终竟没能热血洒于沙场之上,反而死在了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里!
  烁帝做到了,怀王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不负了誓言,却负了心。
  这一辈子,对你毫无所求一味付出的知己可能只有一个!而烁帝付出的代价,就是以知己,成就王名!
  此后,再也不会有人像你对我一般,最简单的友情,最是,无求。
  诺大的萧府里,已经空无了一人。
  全部是死的死,逃的逃。
  小小的萧汀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废弃古井里的木桶里,手中握着一块墨色的玉。
  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比手中的墨玉还要漂亮。
  萧汀不会说话,她是个哑巴。
  谁都知道,镇方大将军萧望的独女萧汀是个哑女。
  萧望被斩首了,萧汀却下落不明。
  因为,搜查萧府的人就是忘了去搜一搜那个又老又破的古井。
  小小的萧汀乖乖地坐在摇篮一般的木桶里,看着头顶上那片圆形的小小天空,想起了范哲思老师讲的井底之蛙的故事。
  以后,再也看不到老师了吧!不会说话的萧汀如是想。
  她看见那些人抓走了府里的人,安姨没办法带她逃出去,只好把她藏在了古井里,安姨当时很害怕很着急的样子,却安慰她说:“乖,汀小姐,坐在这里面,别乱动,等安姨回来,一定要等安姨回来哦!”
  她不能说话,也就不能同意或是拒绝,但是,安姨说的话,她一向都是听的。
  九岁的孩子,懂的东西不少了,她听府里的下人说到了几句,好象是爹爹犯了什么罪,大家都要被皇帝杀死。
  可是萧汀不懂,越骄炎叔叔和爹爹不是好朋友吗?越骄炎叔叔还夸她可爱漂亮呢!为什么要杀他们呢?爹爹怎么会犯罪呢?
  这些东西,在过了两天之后,她已经不想了。
  她饿了,安姨没有回来,她不能出去。
  她渴了,安姨没有回来,她不能出去。
  晚上好冷,安姨没有回来,她不能出去。
  那种感觉,让人很害怕,孤零零地,形单影只,好像,被丢弃。
  很久很久以后,当萧汀改了名字,不再姓萧,名字没有了汀,可是那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却镌刻心底,挥之不去,像是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梦魇。一个人,真的好冷。
  第四天的清晨,萧汀睁开眼,看见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站在井口,看着她。
  都是仙人一样好看的人,和娘一样好看,说不定比爹还好看!
  青衣的女子,青衣的男子。
  女子笑着,很美丽的笑,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让人舒服的感觉,女子问:“萧汀?”很好听的声音,声调是向上的,带着永远也用不完的活力,像是夏天细雨中的小草,清新又柔韧。
  萧汀迟疑着,这些天,除了头顶上圆形的天空,这是些天,她唯一看见的不同的,额,“东西”。
  男子伸出手,想要抱她出来。
  萧汀却向后一缩。
  他不是安姨。
  萧汀,只是在等安姨。
  青衣的女子,叶轻尘看着萧汀,懂了,从袖中找出了一个银耳环,看着萧汀,用哄小孩子的甜美笑容和温柔口气说:“小汀汀,是你安姨叫我们来的!”
  萧汀不能说话,却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安姨为什么不来。
  青衣男子,风轻离伸出手,摸了摸萧汀的头,温柔却简洁明了地说:“她死了。”
  死。
  还太深奥。
  不过,萧汀已经懂了一点了,她再也,不能看见安姨了。
  萧汀任由风轻离将她抱出井。
  圆形的天空越变越大,那个小小的井里的孤单世界,便不存在了。
  叶轻尘皱了皱眉,对风轻离说:“得为这个孩子改个名儿!”
  风轻离想了想,问萧汀:“你要跟谁姓。”
  萧汀不会说话,只是抓紧了风轻离的袖子。
  叶轻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就叫风肆好了,对了,风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爹娘了。”
  萧汀不是很懂,却没办法同意,也没办法拒绝。
  她是不习惯陌生人的亲近,但却更害怕,井里面的那个孤单世界。
  风轻离看着萧汀,低低一叹,很是怜惜,道:“故友之女,也就是我们的女儿了!”
  叶轻尘摸了摸萧汀的小脑袋,有些可惜地说:“好标志的模样,可惜了,不会说话!”
  忽然,叶轻尘似是想到了什么,
  眼睛一亮,看着萧汀,对风轻离说:“要说话倒也不一定是难事!”
  风轻离恍然大悟:“你是说,天音阁!”
  世外天音阁,只留无双客。
  人间正热天气。
  天音寒月白雪。
  华宫重帏,竟不逊天子的皇宫。
  数重软罗,由上至下悬在殿内,一层一层,像是有颜色的烟雾。
  慵妆美人,穿着淡红色的重纹云锦轻衫,衫摆逶迤一地,铺出一派华丽妖娆。
  美人靠在铺着厚厚的锦缎与极完整美丽的白色虎皮软榻上,一双眼,睁开,没有慵懒,没有迷离,没有媚色,有的是看透世情的沧桑与洗练。
  大殿里的人或立或站,都是很漂亮的人,看着他们,很和善的笑。
  美人阁主看着风肆,笑吟吟地说:“过来。”
  风肆扭头看着叶轻尘,又看了看风轻离。叶轻尘拍了拍风肆的肩,笑着说:“去吧,肆儿,别害怕!”
  一步一步小心地凑上前去,美人阁主捏了捏风肆的脸,笑笑,说:“你娘亲和你舅舅帮我们天音阁除了个叛徒,而且还是大义灭亲,不收下你,都对不起他们啊!而且,资质不错!小脸很漂亮,好好长,说不定这些哥哥姐姐以后都不如你呢!”
  风肆勾起嘴角,有些羞怯地对美人阁主笑了一笑,因为这个美人,让她感觉很安心。
  美人阁主一乐,冲站在一旁的小少年招了招手,说:“小谈,过来,这孩子配给你不错呢!”
  少年看了风肆一眼,风肆回头,一瞬间的惊艳!
  好,额,美的哥哥!
  少年,是谈长舟,笑了笑,低头,道:“阁主说笑了!”
  阁主笑容淡了淡,看向风肆,素手搭在老虎皮上,说:“小风肆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天音阁的人了,赶明儿叫你谈师兄带你去画了命线,在一天,只要没脱离天音阁,就得为天音阁办事!除了学东西麻烦点儿,其余天音阁待遇还不错!不然啊,醉生和轻离也舍不得送你来!”
  “但是。”美人阁主的表情严肃了些。
  “有两点记住!”
  “第一:同门不得相残!”
  “第二:同门不得相恋!”
  风肆便记住了,也留下了。
  此日,经年如梦。

  壹

  美人阁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倚在榻上,睁开了一双美眸,懒懒开口:“出来吧,我这里有什么好躲的?”
  大殿里的轻纱帘幔轻轻飘动着,整个宫殿就像是神话中的仙宫,极美,却不真实。
  从重重的帘幔中,忽然闪出一个青影。
  风肆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地窜到榻前,扑闪着一双墨玉似的眸子,就扑到了榻旁,脆生生地唤了一声:“阁主!”这个样子真的是纯良乖巧极了,这么一声,愣叫人心都软了几分。
  阁主伸出手,捂着风肆的小手,冷的跟冰一样,皱了皱眉,温暖的内力从手的交握处涌出,不一会儿,风肆就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了。
  天音阁上,有的只是寒梅与冰雪。
  “自己偷懒?你仔细着你谈师兄逮住你!”阁主慢慢从榻上坐起身,风肆见状,急忙狗腿地上前去理阁主的衫摆。
  在天音阁里,最大的BOSS就是阁主,抱上了阁主的大腿,一切地好说!这是叶轻尘对风肆嘱咐了好几遍的,风肆一直记着,并且坚持不懈地履行着。
  事实证明,这很有用,阁主对风肆偏心的不是一点半点!谈长舟正儿八经地跟阁主抗议了好几回,说是风肆偷懒的时候阁主别护着她,可是阁主大人还是该宠就宠,该疼就疼!
  阁主起身,拉着风肆的小手,向内殿走,一袭淡红色的重纹云锦轻衫拖在光滑的水磨大理石地板上,明鉴地地板上映出了那水红色的妖娆,成了那时候的风肆眼中最亮丽的颜色。不对!还有一袭红衣,烈火一般,总是灼着她的眸,灿烂耀眼。
  后殿与前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前殿只有舒适的软塌,重重的帐幔,以及回响着风声的孤寂大殿。
  后殿却……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铺满了温软的手织地毯,仙鹤金炉上升起缭绕的青黛色烟雾,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丹青、书法名家的绝世之作,一些珍贵的珠玉、翡翠、古玩随地散落,但是,一面墙上却挂着一虾须珍珠纱帘,从上至下,将整堵墙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右边的窗台下,两个梳着双鬟的紫衣小婢正对着一个风炉托腮静待,看见风肆和阁主进来了,立刻笑着站起身来,两颊都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甜美可爱,唤了一声:“阁主。”又偷偷冲风肆抿唇一笑。
  阁主提着裙摆,随随便便往一把软椅上一坐,随手拂了长裙一下,风情便从这么一举手、一投足中出来了,风肆坐在另一把软椅上,脱掉了小鹿皮靴,蜷缩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阁主。
  其实,好吧,风肆在装可爱!她丫的在天音阁待了有这么些个时候了,每年还回家接受叶轻尘和风轻离“爱的教育”,当初那个纯洁可爱的萧汀早就被猥琐了!但素,阁主就是疼萝莉,没办法,装呗!
  阁主捋了捋耳发,看着风炉上已经沸腾的热水,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懒地说:“先去供茶,然后给你讲故事!”
  嗯嗯,很好,风肆的动机我们已经明白了:一、避难。二、噌故事。
  风肆立马下椅子、穿靴子、奔到风炉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两个紫衣小婢已经沏好了茶,笑意盈盈地递给风肆一盏。
  雨过天青色的细瓷盏莹白如玉,盈着一汪绿色的茶水,茶叶慢慢舒开,随波逐流。香气袅袅,鼻尖萦绕着的,是碧螺春的味道。
  风肆捧着茶盏,两个小婢缓缓拉开那面用纱遮住的墙上的纱幔。
  背后,是一个供案,案上,翡翠、白玉盘里堆满了贡品,还有,一个牌位,沉香木所制的牌位上,只有三个烫金大字——梦无忧。
  这是天音阁的上一任阁主。
  天音阁的历任阁主的牌位都是被供奉在长生殿内,可唯有上任阁主——梦无忧的牌位,被阁主专门供奉在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同门不得相恋,这一条规矩本来是没有的,就是梦无忧规定的。
  敬上香茗,取过三支香,在烛火上点燃,几缕白烟,慢慢飘散开来。
  风肆心中忽然一伤,爹爹的坟,可有人祭拜?
  跪下,风肆磕了三个头,再站起身时,便又是一脸纯真无邪的可爱笑颜。
  为毛,不去演川剧变脸?
  风肆一溜烟儿跑了回来,脱鞋、上椅子、蜷缩成一团,动作依然如行云流水。
  阁主笑了笑,眼中忽然带了些温柔的意味。
  这个故事,叫——梦无忧。
  曾经,曾经,曾经,有无数个曾经,但梦无忧最喜欢的,就是曾经遇见过一个人,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她已经不愿再提,那是个疼,也是个伤,提起来就会心痛,可她却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个还不是很大的小徒弟自己和那个人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天音阁上,终年都是这样的冰雪。
  梦无忧眯着眼睛,伸出手,接着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花落在手心里,不化,因为梦无忧本身就有极寒的体质。
  “我数三秒,三秒之内,你给我——立刻进屋!”这样张扬跋扈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的,羽。
  “一!”羽双手插腰,一脸的倨傲与命令神色。
  梦无忧默然,不动。
  “二!”开始阴沉下脸色,已经有了些怒气。
  梦无忧低头,心中碎碎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三!”羽已经开始活动手腕,准备动手了。
  梦无忧抬起头,忽然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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