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当道+番外 作者:姬昭璋(晋江vip12.11.06完结,近水楼台)-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皇帝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他受教了!平素沈苏一向啰嗦,年纪尚轻,就像个老头子似地,父皇去世之后因为礼仪问题,他没少上奏和劝谏,每次都让小皇帝听得满头冒火,却又无可奈何,沈苏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非常难搞。如今却被姑姑一句话吓了回去。
他下次终于知道怎么对付沈苏这茅坑里石头了!
早朝很快结束,齐缘打道回府,银锭不在,她只能问身后公主府的侍卫,“为何朝堂上没有丞相?”
那侍卫愣了下,回答,“公主你不知道么?先帝驾崩之前,勒令丞相大人陪葬的。”
“噢?”齐缘皱眉。
这她当真不知道。
正在垂眉苦思冥想,冷不防身后有人轻声唤团团。
齐缘压抑住回头的念头,那人却又唤了她一声,那声音尤为耳熟,可是那微微上挑的音调,却像极——像极了她的爹爹。
齐缘还是不肯回头,她想听身后再人再唤一声。
“团团。”那人似乎知晓她已经听到了,口气里带着淡淡的责备。
齐缘掂起裙角一下子扑进了那人怀里,嗅到他身上熏香的气息,心情一下子变得又暖又甜。
容青主皱眉打量她的装扮,“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齐缘在梁国一向女扮男装,偶尔穿了女装,也是容言给她准备下的简单的齐胸襦裙,而如今她却锦衣薄袖,收腰露肩,胸前竟然显得有了那么点东西,特别是现在她扑在他怀里,不经意轻轻蹭着他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忽略它们的存在感的。
容青主还来不及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就又气的想打她板子。他口气不善地又问了一遍。
齐缘伸手挂在他脖子上,口气委屈地要命,她声音软软地像是在抱怨又像在撒娇,“师父,没人管我了,银锭他居然罢工,团团没吃的,也没穿的,可怜死了。”
——正在研究食谱做点心的银锭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赶紧制止给他打下手的小厮,“别放那么多糖,殿下她实际上不喜欢吃甜的。”
银锭其实更委屈,他觉得万能得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什么都是被一个懒惰又挑剔的主子逼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团团那货其实把师父当爹了。。撒娇装可怜卖萌什么的得心应手嗷~
晚安~
30
30、小皇帝鹦鹉学舌 。。。
重离卿这些日子过的颇不好受,定小将军那怨念愤恨的目光让他总是如芒在背,他想找定疆说清楚,可是每次还未等到他开口,定疆就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得他,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姐!都是你欠下的风流债!
重二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劳累一天回到丞相府,那个前些日子总是痴缠于他的容言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她已经二十三天没有来过了,再过完今天就是二十四天,重二少愤愤将自己摔在柔软的被子里,更为别扭不好受,他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他,他不是惦记上了那个女流氓了吧。
他看了看天色,无精打采地提笔给大姐写信,琐事写了一堆,怕大姐嫌弃他太啰嗦,又团成了纸团子扔在身后,笼统写了句安好勿念,就询问她的近况。
小皇帝虽说年幼,可是太后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太后的母族是大齐的世家大族,虽说丞相已死,暂时失去了领头人物,可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姐这个空降的摄政公主,料想他们不会服气。
重二少又回想了下梁国如同死水一潭般的朝政,心中颇为寂寥。
他笔下龙飞凤舞地诉说抱怨。
求激情啊!实在不行,来个奸情也成呀。
另,不要定疆那呆子。
···
齐国的公主府里,容青主正耐心冲齐缘解释他出现在齐国的原因,口气温柔地让端着点心盘子的银锭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可忘不了那天气场强大的国师大人是怎么威胁他的,还好他坚贞不屈。银锭你真是太棒了!他赞赏地对自己说。
银锭将点心盘子放在齐缘手边,齐缘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银锭,你做的?”
银锭默认。
她还没来的及反应,容青主就轻轻皱起眉头,道,“你是必须跟随在她身边的暗卫,为何做这些?”
银锭满肚子怨气没出发泄,正好找了个突破口,他恨恨说道,“银锭当然是暗卫,所以银锭不是厨娘,不是信鸽,不是饲养员,不是管家,不是书童,更不是侍女。”他听了下,认真看着容青主,“可是现在银锭什么都必须得做。”
齐缘这才觉得自己过分了,可平素对银锭依赖成了习惯,结果就成了这么个样子。
齐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毛病她从小就有,容青主是知道的,可是听到银锭抱怨他不是侍女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齐缘这家伙一个极为让人气恼的坏习惯。
“早起的衣服是你给她穿的?”容青主问。
银锭一疆,他看到容青主眼神冰冷,禁不住后背发凉,可是转念一想,殿下她不会穿繁复女装这个习惯,只有亲近的他和重二少才知道,其他人也只有去世的熙阳公主和驸马,可国师他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银锭心下探究,面上不露分毫,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他将自己隐藏在墙角,不言不语。
容青主转头训斥齐缘,“暗卫是你的最后一道屏障,岂能当做随侍随意支使?!”
齐缘点头受教,可是态度却敷衍。
她突然抬头,问出了从相遇起就一直憋在心中的疑问,“师父,为何你要唤我团团?”
容青主放下手中茶盏,温和解释,“前些日子你生病发烧,半夜烧糊涂的时候说要我叫你团团,你记不得了么?”
齐缘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谁也料不到自己烧糊的时候会说出什么鬼话。
“你不喜欢?”容青主问她。
齐缘低头犹豫了下,才低声回答,“不。”她笑了笑,蹭到容青主的手臂边,“我喜欢团团这个名字,师父你再唤我一声好不好?”
容青主自然如她所愿。
他的音调沉稳,音尾却稍稍上拐,溺让和宠爱溢于言表。
齐缘鼻子一酸,他唤她的时候总是会让她回忆起爹爹,她小时候目盲,爹爹会抱着她告诉她太阳是金黄的,像她最不喜欢吃的鸡蛋黄,爹爹穿的衣服是石青色的,爹爹的头发是黑色的,就是一直在弥漫她眼前的黑暗的颜色,抱住了他的腰,小声地呼唤,“爹——”
话音刚出口,她自知失态,拼命忍住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她使劲把脸埋在容青主的怀里,希望刚刚发出的声音也能消失在他的衣襟里。
容青主习武之人,耳朵当然好使。
银锭从他这角度瞧见国师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脸颊的碎发遮住了表情,可是身上冷戾的情绪却像水一样扩散开来,银锭蹲在墙角,忍不住为殿下的呆愣又惹恼了国师而忧心忡忡。
····
燕园里,已经是黄昏时分,太阳无力地垂在树杈间,摇摇欲坠,鸟虫也叫了一天,显得声嘶力竭。结束了一天课业,本应疲惫的小皇帝却正兴致勃勃地趴在草地上捉蛐蛐。
他的皇弟偷偷送给他的铁蝈蝈被母后看见了,结果一脚踩死,还责备他玩物丧志,皇弟挨了板子,他被罚抄书,可是心中却为斗蛐蛐输了皇弟而一直郁结在心。
他身旁的小太监一脸担忧地看着小皇帝,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东张西望地给陛下把风,正当这个时候,沈苏从燕园门口走了过来。
沈苏这是进宫拜见太后刚刚回来,他是太后的娘家兄弟,自然是和太后同仇敌忾的,摄政公主齐缘碍了他们的道,必须除去,可是太后说齐缘手中有先帝留下的半块虎符,沈苏看到姐姐曾经灿烂漂亮的眸子里装满了怨毒,陡然后背生起一阵凉意。
权利的纷争让一个女人飞快的衰老。他心下感慨,告退离开。
可他刚走到燕园,竟然看到了个显眼的明黄色身影,而那个在燕园海棠树下东张西望的小太监,更是分外眼熟。
沈苏皱起眉毛,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小皇帝觉察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不满地挥开,“小春子,你别动,把朕的蝈蝈吓跑了朕让你陪桃花姑姑睡觉去。”
沈苏闻言,气的发抖,他重重跪地,朗声道,“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正在捉蝈蝈的小皇帝怎么听这声音怎么像沈顽固,他脑子唰地一下一片清明,沈顽固知道等于母后知道,母后知道等于他还得被罚抄书!
小皇帝垂头丧气,他过了好久才转身道,“沈爱卿请平身。”
沈苏看见他胸口的泥迹,立刻被他的玩物丧志气的脑袋发晕,他声音都是抖的,“陛下乃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如此有失颜面!你这样下去,让大齐国体何存?”
小皇帝脑袋转了转,他觉得沈苏这话似乎今天已经说了一次,是抱怨姑姑没有在朝堂上穿那能热死人的正装,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唔,姑姑用的什么方法来着?
小皇帝眨巴眨巴眼睛,像模像样地模仿,“既然沈爱卿对朕私下玩耍的事情这么暴躁生气,昔日佛祖割肉喂鹰,沈爱卿不如效法佛祖时时刻刻陪在朕的身边,如此沈大人想让朕干什么,朕不就只能干什么吗?”
沈苏嘴唇哆嗦起来,“陛陛陛——”
小皇帝觉得好像忘了一句,他凑到沈苏耳朵边,认真补上,“正好朕榻边尚且缺少一人,不知沈爱卿有意与否?”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某昭才回来~嘤嘤嘤~好累。。
31
31、师父和爹爹的区别 。。。
平地一个炸雷,沈苏的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昏,他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是濒死的苍白,“陛下!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小皇帝无辜地看着沈苏,将手上刚逮来的蝈蝈偷偷撞在袖子里,嘴上依旧说个不停,“沈爱卿,朕是认真的,你为何不能考虑下?”
——赶紧走,赶紧走,赶紧像上午被姑姑吓住了一样夹着尾巴闭嘴告退!
小皇帝在心里不住的咆哮。
沈苏此刻只想以死谢先皇,他跪在地上,心中悲忪地如同江河日月失色,霎时眼泪横流,“先帝啊,沈苏对不起你,沈苏有愧托孤的重任,将陛下养歪了,先帝,沈苏万死不辞!”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看他的神色不是开玩笑的,心中惊慌,拉扯住了沈苏的袖子,“沈爱卿,朕是在说混话,你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沈苏只当小皇帝欲盖弥彰,他扯回袖子,含泪要去撞柱子。
小皇帝彻底慌神了,他一把抱住沈苏的腰,连连哀嚎,“沈大人!朕真的是在开玩笑!你们!都瞎了眼了,还不赶快拉住沈大人!”
周围的侍卫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要拉架,哪料沈苏一瞪眼,“谁敢拉我?莫不是想尝尝廷尉酷刑的滋味!”
侍卫们动作缓慢了下来,廷尉府的酷刑,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小皇帝急了,他手上没多大的力气,沈苏此刻心如蛮牛,他当真拉不住了,小皇帝正要怒斥身边侍卫,却被一道疑惑的女声打断,“陛下,沈大人,你们这是——在玩断袖么?”
来人正是齐缘。
她一身白色曲裾常服,红色镶边,行走之间裙裾擦地,广袖微微向后扬起,身姿古朴典雅。她不慌不忙行了礼,这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
小皇帝眼泪都快出来了,“姑姑,你快帮我拦着这沈顽固,他要自戕在燕然殿前。”
燕园的燕然殿是齐国开国皇帝的寝宫,后来被封存起来,供后人瞻仰,所以纪念意义重大。沈苏选择血染燕然殿,可见心里是真存了以死谢国的念头。
齐缘大惊。
沈苏自然是不愿意在他最讨厌的摄政公主面前失仪的,他整整衣襟,冷冷地哼了一声,耐住脾气冲齐缘跪下问安。
齐缘示意他起身,“沈大人乃国之栋梁,万万不可轻易放弃性命。”
沈苏自然不肯将他以死保清白的缘由告诉齐缘,只讽刺道,“殿下这身打扮倒是比上午早朝时候守礼很多。”
齐缘闻言心中小小的尴尬了一下。
她这个年纪还不会自个穿衣服委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偏偏她又不许侍女贴身伺候,所有身边一向只有银锭一人护她周全,谁知道被师父知晓……
——当然,身上这身衣服肯定不是她自个穿上的。不过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小时候爹爹也替她穿过衣服呀,只是如今爹爹换成师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缘无所谓地耸耸肩,只当没听见沈苏的讽刺,低头问松了口气抬袖抹冷汗的小皇帝,“沈大人为何如此疯狂?可是因为陛下做了什么错事?”
小皇帝如今再也不敢编瞎话,将自己为了隐瞒捉蝈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坦白了,被沈大人发现之后为了胁迫于他,所以出言调戏。
小皇帝后悔极了。
齐缘皱起眉头,小皇帝以为她要训斥他,低头不敢抬起,谁料齐缘说道,“捉蝈蝈来燕园作甚?熹宁宫后边那棵桂花树底下,蝈蝈又大又肥,我小时候总在那捉,你父皇跟我斗蝈蝈总是输的。”
小皇帝诧异抬头。
沈苏恨恨转头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殿下,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玩物丧志吗?!”
齐缘眉眼弯弯地笑,没搭理他,继续低下头跟小皇帝继续说道,“我还偷了你父皇的蝈蝈笼子呢,在熹宁宫里藏着,玉质金丝镶边的,他不舍得用倒是便宜了我,我带你找去?”
小皇帝惊喜地几乎跳了起来。
沈苏再一次被气得发抖,他差点想指着齐缘的鼻子大骂奸佞。
齐缘扯着小皇帝的手准备离开,临转身前,她扭头道,“沈大人,你继续可以去撞柱子自裁了。”
沈苏立刻开口呛她,“你这奸佞你休想,我一定会阻止你的!”他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轻而易举赴死什么的,虽能保全名节,但是未免太便宜了齐缘,他决定还是忍辱负重!
齐缘垂眉浅浅应了一声,“噢?”然后拉着小皇帝的手,慢悠悠地走了。
···
齐缘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满是泥巴痕迹。
正在大厅灯下看书的容青主皱了下眉,“你不是去宫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泥坑里打滚了。
齐缘蹭到他跟前,献宝的张开紧握着的拳头,“师父你看。”
她手心趴着一只蝈蝈,浑身上下翠绿欲滴,叫声清脆,它一见光明就挣扎着要跳走,齐缘赶紧又把它捂在手心,招呼伺候在大厅的侍女下去拿个笼子。
她很自然地蹭到容青主怀里,期待地问他,“师父你觉得它漂不漂亮?”
容青主月牙白的袍子顷刻被满身泥污的齐缘弄得一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