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戏可人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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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阙风没打算放开她,刷地一声,长指顺着她的筋络滑过手肘,怱地,他眉心一蹙,两只厚实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所到之处都是练武之人必开的几个重要穴道。
「你……你你你……你的手在乱摸哪里?」她哇哇大叫,急忙地护住被他手掌乱摸的地方。
大色鬼!摸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腿也就算了,竟然还摸她的胸部还有屁股!害她想要生气,却因为被又捏又摸,痒得直呵笑出来。
「我劝你还是别打了吧!你天生筋骨奇差无比,就算是再练十辈子,武功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用着闲凉淡薄的语气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
滕挽儿被一针见血地刺中心病。
这句话她已经不只一次听人说过了!滕家武庄里的武功高手还会少吗?他们只要每人教她一招,她应该已经是个绝世高手了。
可是,滕家要收弟子之前,都会先诊断筋骨脉络,若是能练武之人,才会收做徒弟,而她就是那种会被叫回家吃自己的人。
明明她大哥、大哥、三哥都是练武的奇才,就只有她不是!
敖阙风发现她像呆住似的,一动也不动,只有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幽怨地瞧着他。
「连你武功都比我厉害吗?」
「应该吧!」应该说那当然,天底下武功比他厉害的人没几个。
呜……随便闯进她房里要杀人越货的家伙武功都比她厉害,她还是干脆不要活了吧!
「那你……你杀了我吧!」她昂起下颔,一副就要壮烈成仁的气势,「你不是要杀人越货吗?既然打不过你,就让我死吧!」
「我没有要杀你,只要想拿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可是你要拿走东西,就必须先要我的命才可以,那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要杀人越货吗?」明明就是,还敢狡辩。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人反驳,而且还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道理,敖阙风觉得有趣,沉沉地低笑了起来。
他浑厚的嗓音在静闯的黑夜之中特别慑人,不过度的张狂,却一声声仿佛震进人心坎儿里似的。
滕挽儿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扬起美眸觑着他,两片红嫩的小嘴不悦地扁起,眼明手快地抢过包袱,收拢双手,把东西抱得紧紧的。
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敖阙风眼底,他沉浑的笑声渐歇,但薄唇犹勾着邪俊的笑意,「好,就算我要杀人越货又如何?」
他挑眉笑觑着她,露出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质疑神情。
「你……你如果坚持这么做的话,会后悔喔!」她很认真地说。
这妮子算是在恐吓他吗?
「我不会,把东西给我。」说完,他三两下就从她手里把包袱取过来,才正要拿出木盒时,就听到一声石破天惊的号啕声从她的嘴里传来。
「哇……抢劫呀!呜……没、心肝、负心汉……救命呀!哇……还有没有天理呀!哇……」她哭得声嘶力竭,乱没形象一把的。
敖阙风顿时有点傻眼,还来不及思考之前,已经把包袱塞回到她手里,一瞬间,奇迹发生了。
她如菱般嫩红的小嘴大大地弯起,灿灿然地笑了,也不管她脸上眼泪鼻涕横流,笑得开心极了。
啧!想耍他吗?敖阙风冷哼了声,眨眼间又把东西取走。
「哇……没心没肺呀!呜呜呜……三生不幸遇到坏人啦!哇……我不要活了,人生没意义啦!哇……」还没哭完,东西又回到她手里了。
她抱着得来不易的宝贝,甜甜地笑了。
现在是怎样?这妮子真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敖阙风不信邪地试了几次,发现屡试不爽,简直教他大开了眼界。
「你是想要怎样啦?」滕挽儿也被他逗累了,气呼呼地叫道。
一下子把东西拿走,一下子又还给她,在她都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又硬生生地夺走,真是倒楣透了,她第一次护镖就碰到一个心理有毛病的男人。
「你真的死也不放弃这趟镖货?」
「这是我爹说的,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它送到图伦去。」她吸着鼻涕,小圆脸儿上一片狼藉。
「难道你爹就不要自己女儿的命了吗?」
「你不要觉得我爹很坏喔!他当然很关心我呀!只不过现在这个盒子比我重要,等这个盒子送到它主人手里之后,我就是爹亲心里最重要的宝贝啦!」她唇边绽开一抹嫣然如花的笑容。
呿,这妮子比他想像中还要乐天,简直就到了让人不敢置信的地步。敖阙风眯细锐眸,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一递,
「好,既然你死也不愿意把货交出来,而我也不想要你的命,那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什么办法?」嘿,那么快就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不只武功厉害,原来脑袋也不差嘛!
像她就不行,就算是想破了脑袋,大概就连个烂方法都想不出来吧!
敛眸觑着她那双天真单纯像小狗的眼睛,敖阙风冷笑了声,「很简单,让东西跟着你,然后我把你带走。」
「什么……?」她「啊」了一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眨眼间就像一只麻布袋似地被搂进强壮的臂弯,咻地一声,她两脚已经离地,高高地飞了起来,再眨眼间,她人已经不在房里,而是飞在高高的屋簷上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呢?
本来他要的只有镖货而已,现在被他连人一起带走,那她这样到底算不算「人财两失」呢?
可是,这镖货不是钱财,也不是她的,更何况东西还在她的怀里,所以她在钱财上根本就不算吃亏,但他还是把她连人一起带走了呀!呜……滕挽儿哭丧着脸,实在很想叫个人来告诉她,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呢?
这时,住在隔壁房的大汉子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冲出房门,打算过来找人算帐,这对男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撞来撞去的像在拆店,一会儿又负心汉薄情郎地哭叫不停,存心扰人清眠。
他如果没给这对男女一点教训,他就誓不为人!
「他奶奶的,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他一脚踢开房门,拉高粗嗓子才正准备开骂的时候,他呆住了。
房里没人,是空的!
如果这房里没住人,刚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不就……?!
「有鬼啊啊啊啊啊……」杀猪似的大叫。
那一夜,不只这名大汉子,整个客栈的人都没得清眠。
第三章
在敖家堡,大概没有人不曾听说过他们家堡主的风流艳史,大概天底下有名的青楼花魁都跟他有着扯不清的交情,名门的千金小姐一个个不计身分,也都想跟他爷儿有扯不清的交情,若要仔细算起他的情史,大概会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臭还长。
但除了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之外,却不曾有人见过他带女人回堡里,倒是有一个专吃闲饭的凤天澈老是会来打扰,还有当朝比女人还美的欧阳宰相也会登门拜访,日子久了,堡里的人都忍不住猜想敖阙风是否利用花心风流当烟幕弹,好掩饰他其实有断袖之癖的事实呢?
不过,没人敢当面问清楚,谁敢拿脖子上的脑袋开玩笑呢?
但就在人们还在猜测着无法证实的时候,他们家堡主带女人回来了!不,应该说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儿才对。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年龄都有人猜,瞧她打从一进敖家堡——不,是未进敖家堡之前,就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凄惨模样,眼睛鼻子都红肿得像小白兔,没人能猜到她今年真正的岁数。
发现有一大堆人在瞧着自己,滕挽儿瘪着小嘴,暂停住哭泣,红通通的眼睛扫过众人一眼,发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没人肯伸出援手救她。
「哇……人间没温情啦!呜呜呜……」恐怖的哭声再次爆开来,滕挽儿拉住了敖阙风的衣袖,不让他有机会抛下她不管。
「闭嘴。」简单的两个字,几乎快要耗掉敖阙风最后一丝耐性。
一路上,他不断地在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根本就可以只拿走木盒的,为什么现在会多一个拖油瓶回来呢?
他走进厅堂大门,「拖油瓶」也自动跟进去,他以眼神示意,要手下将她拉开,别让她再继续烦他了。
可是,当这些人才碰到滕挽儿的衣角,号啕的哭声几乎快要震破人的耳膜,简直可以说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一时之间,没人敢再造次。
「哇……杀人啦!抢劫良家妇女啦!呜呜呜……救命啊!呜……」完全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明白人就知道她滕挽儿的脑袋一向都是在休息的。
但她的防卫本能以某个角度而言,是非常恐怖的。
「爷,她……」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平时个个骁勇善战的儿郎们,这时全都乱了手脚。
「退下,我来就好了。」敖阙风冷斥了声,回头正视「拖油瓶」,发现她很自动地拉着他白色的袍服在擦鼻涕,「你到底想要什么?」
啊!他终于肯跟她说话了!滕挽儿好感动,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一路上,他除了「闭嘴」两个字以外,什么话都不肯跟她说。
「呜……人家要去图伦啦!」
「就这件事情免谈。」
免谈?那他们要不要干脆别谈算了!滕挽儿嘴角一拉,作势又要哭了,「为什么?我现在明明就应该是要去图伦的,呜……去图伦啦!」
「我们不会去图伦。」
「我又没教你一起去,我要去图伦啦!」她扬起泪汪汪的美眸,幽怨地瞪着他,明明就是他自己缠着人家不放,现在却好像是她成了跟屁虫。
「我不去,你也不会去。」
「去图伦。」她还是很坚持己见。
「你是三岁娃儿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去就是不去,听见了吗?」他敛起锐眸盯着她,企图以嚣张的气势行恐吓之实。
被他一吼,滕挽儿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凝滞的,仿佛结冻似的,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以为这一场哭闹剧就要落幕之时,她那双圆眼儿就像蓄水池般,小嘴一瘪,泪水汪汪地泛滥成灾。
「去……图……伦……啦!」她泣不成声,呜咽得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兽般,令人闻之不禁为之掬泪。
爹亲那么信任她,将滕家镖局的声誉交到她手里,如果她去不了图伦交货,从此滕家的信用一落千丈,天底下再也没人肯将货交给滕家运送,到时她就成了滕家的千古罪人了!
然后她就不能再出门,不能再吃到天底下各地美味的食物了!
呜……她不要吃不到美味的料理啦!
敖阙风有半晌说不出话,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看见她的泪水,心里有一种骚乱的感觉,仿佛有人在他心头撩拨着,无法平静下来。
「你再哭,我就真的让你去不了图伦。」他硬着声说。
「你是说……只要我不哭,你就让我去图伦吗?」她还不等他回答,就用手背擦掉满脸的泪痕,「好,那我不哭了,你让我去图伦。」
一瞬间,敖阙风内心有些愕然,就在他措手不及之时,这妮子就已经替他做好决定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图伦呢?」滕挽儿打铁趁热,泪眸眨巴了两下。
「等我决定了再告诉你。」说完,他就打算闪人了。
再让她这样拗下去,说不定他又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绝对会的,这妮子就是有那种本事!
「可是再迟就来不及了……」两泡泪水又打算登场伺候了。
「你再哭?」他眉梢一挑,冷睨道:「你不想去了吗?」
滕挽儿抿着小嘴,摇摇头,努力地忍住快要滚落下来的泪水,像个小媳妇儿似地瞅着他。
「这就对了,乖乖的不要哭,我再让你去图伦。」
「喔。」她单纯地点头,不忘补问一句,「那什么时候去?等一下就去?还是明天要去?」
「等我高兴了再说。」他轻哼了声,冷傲地说道。
她休想再扰乱他的心思,左右他的决定,休想!
那天晚上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将这个家伙顺手带回来呢?虽然带得挺顺手的就是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比较高兴?」她扯住了他的袍袖,似乎没有问到满意的答覆绝不罢休,「说吧!你说说看,你什么时候会比较高兴?」
依稀之间,众人好像不约而同地听见神经被绷断的声音,他们倒抽了一口冷息,冒着生命危险,在敖阙风尚未发难之前,先把滕挽儿给带离大厅。
虽是只不知死活的小兔子,好歹还是一条生命呀!
敖阙风眯细锐眸,看着众人逃之天天的背影,心想这些人果然长年跟在他的身边学乖了,如果再让那妮子多留在他身边一刻,他绝对要掐断她白嫩嫩的小脖子。
虽然是个不上道的方法,但绝对又快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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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持滕挽儿逃走的,是扶桑和卧佛。
其他人武功不如他们济事,没逃出多远就被他们远远抛在脑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老头子和「肉票」越跑越远。
滕挽儿被他们两个老人脚底的绝妙轻功吓得忘了哭泣,这敖家堡里果然是卧虎藏龙,就算在滕家武庄里都鲜少能看见像他们一样内力高强的人。
先停下来的是抱住滕挽儿的扶桑,他在小亭子边打住脚步,把滕挽儿扔进亭子里的扶靠上,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不是跑得太累,是刚才被滕挽儿捋虎须的行为给吓掉半条命,那可是敖阙风,他们经过无数杀戮,没心没肝又没肺的堡主耶!
竟然还问他什么时候会比较高兴?根据待在他身边多年的经验看起来,他们家堡主是大多数时间比较「不」高兴。
「到底要怎么练,武功才会像你们一样厉害呀?」滕挽儿一开口就切进重点,又羡慕又妒嫉地看着白眉长胡子老人。
「这个嘛……」扶桑很认真地摸着胡子,想着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被她那双圆滚滚的眼睛瞅着,好像没回答她的话会很内疚。
跑过头的卧佛掉头跑回来,一出手就给伙伴一个响头,「要停下来也不说一声,害我差点跑出堡去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跑太快!」扶桑不甘心地说道。
「一下子就跑出堡去了?老爷爷,你的武功也好利害喔!」滕挽儿同样崇拜地看着短胡子细长眼睛,笑起来慈眉善目的卧佛。
「你想知道怎么练的吗?」
「想想想。」她猛点着小脑袋,生恐老人家觉得她的诚意不够。
卧佛冷不防地捉起她纤细的手腕,没两下就摇摇头,「不成,丫头,你的筋骨太差,不适合练武,就算练十辈子,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堡里的人说话都那么毒吗?滕挽儿哭丧着小脸,心想人家敖阙风好歹也摸遍她全身才判她死刑,这位老人家真狠,只摸了她一截手骨就说她不行,一点都不专业,不会是骗人的吧!
她不知道其实全身筋脉相通,武功内力高深的人只消摸两下就能得出结论,如果还有多的,那绝对是存心「多摸」的。
两个老人不懂她干嘛看起来那么哀怨,也对啦!被人家说筋骨差不能习武,是悲伤了一点,但她是女孩子,会不会武功根本就不重要。
可是既然她的武功差劲的话,那有些话就不能不警告她了。
两位老人互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