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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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能接受仇孽就好,这样,这样就不必颠沛流离,也不必受人欺凌了。”
这本是画儿心里的话,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间说出了心里话,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颜如玉听到了。
仇孽还是没有像她打算的那样离开。
仇孽三五天会出门一趟,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家里的,免不了要和颜如玉碰面。颜如玉有时会坐在窗子边,看仇孽带回来的话本。只是两人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和谐的相处,总觉得空气都带了让人沉闷的气息。
闲暇无事可做的时候,仇孽就会坐在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假寐。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坐在窗户旁的颜如玉,有时她也会悄悄地看着他安静恬然的样子怔怔出神,有时她会在他趴在桌上睡着后,悄声走进去,给他披上一件衣服,为他关上窗,挡去日晒。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心理是为了什么,只是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他,了解他,关心他。走得越近,却只会觉得愈加无力。
“我该拿你怎么办?”她轻轻叹口气,手指抚上他头顶发丝,柔声问道,似是无奈,似是惆怅。
颜如玉趴在桌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直到离开的脚步声,才睁开眼,怔怔的出神。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如意斋,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沐樨年,却在无意间撇到仇孽,她冷冷淡淡的看着一切,冷眼旁观,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
第二次见她,是在她家门口。她冷淡漠不关心,他气急败坏地骂她,又求她,她竟然真的帮了他,只是最后,他还是骂了她,不为什么,就是想看看她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然后,她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相遇。直到那场宫宴,她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又急又怕,她依然冷淡视之,甚至破天荒的帮他隐瞒。
他想找她谈判,可她却被圣上关了起来,紧接着颜府出事,变化来得突然,懵懵懂懂地他还什么都没有想好,就已经离开了京都,踏上了南行的路。沐樨年也成了他无法触及的梦。少年时候的爱恋随着那场家变支离破碎。伸手握住似乎是阳光,又似乎是那场无法言说的爱恋。
“邱校尉,一个人享独食啊!”
邱嘉吓了一跳,回头却见那兰吐着舌头,做鬼脸逗她,不禁莞尔一笑,“你鼻子倒是灵,我这儿还没有熟,你就闻着味跑来了。”
那兰跳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篝火之上还烤着一只野鸡,半熟的鸡肉,已能够闻见满满的香气。“真香。见者有份哦!”
“行,分你。”邱嘉笑道。等到烤熟了后,她直接撕下一条鸡腿递给那兰,“以形补形,给你补补。”
“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关心我啊!”那兰一听这话不乐意,嘟囔着嘴巴瞪眼。
那兰嘴里都被鸡肉塞得满满的,鼓鼓囊囊连说话都不太清楚了,瞪眼的样子十分滑稽。邱嘉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笑了起来,“呵呵……赶紧吃吧。等下连鸡腿没得了。”
那兰大口吃了起来,彼此之间越来越熟悉,以前总觉得这个邱校尉很不正经,现在想想她正经起来也很吓人的,怪不得年纪轻轻才出了新兵营就当上了校尉。“上次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
那兰突然沉默了下来,盯着水面上的涟漪怔怔出神,神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邱嘉惊奇地问道,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又情绪低落了呢,难道是因为仇孽。
“她还好吗?”
“不知道。最近我也没见过她。”邱嘉随口说道,想想又不禁好奇地问,“她说是你父母将你托付给她的,这样算起来你们是不是……”会成亲呢?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那兰却已听出了弦外之音。
那兰心里虽然对仇孽这个说法大大的不赞同,但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他站起身,忽而嫣然一笑,“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一定第一个通知你。还有,这个也谢谢你。哈哈……”晃晃手中的小酒壶,他得意地走了。
“哎呦,我的酒,我的酒啊!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呀……”邱嘉跺着脚,一脸痛惜地喊道。那边那兰已经提着小酒壶隐入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
☆、【逐相思 肆】
邱嘉和仇孽再次见面,是临近中秋的时候,距离秋日祭没剩几天。
依旧是在吉祥客栈,那件她一直留着,邱嘉去的时候,仇孽已经在客栈大堂里喝了许多的酒,眼神迷离,已有醉意。
仇孽举举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陪我喝一杯。”
店家又送来几壶酒,是刚酿好的竹叶青,九香醇厚,清冽如泉。邱嘉闻着酒香,笑道:“这么好的酒你却拿来牛饮,真是暴殄天物。”
“酒本来就是拿来喝的,什么味道并不重要。”
“这可不像你。说说你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邱嘉饮却一杯酒,笑着调侃道。
仇孽沉默不语,径自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再不接话。看这情形,就算有再多的酒也不够她喝的。邱嘉忍无可忍,夺了她的酒杯,拦住不让她喝。“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烦躁。”
“玉润前段时间摔断了腿。”
“他现在怎么样?伤得怎么样?”
“嗯,还知道关心人,看来没傻。”
“胡闹!他到底怎么了?”
“训练的时候,受了点伤,已经好了。”
“麻烦你了。”
“那你呢,怎么回事,跑到这里借酒浇愁不太好吧。”
仇孽也不再抢酒杯,只是看着外面万家灯火,突然觉得凄凉和孤独。“你有没有对自己曾经坚信不移的事产生过怀疑?有没有后悔过?”一个决定,一个选择,改变的不止是自己的命运,将无辜的人牵连其中,令原本幸福的人颠沛流离,受尽屈辱。
如果那天她没有看见他眼角那滴泪,没有突然想起颜如玉,那么他会怎么样呢?也许上天早已注定了他们的相遇,历经风雨,跋涉千里,原本已经遗忘的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她的面前。
难道这就是天意?
她在心里问,却也知道没有人能回答,唯一真实存在的只有这个名叫颜如玉的男子。
“也许有过吧,也许以后会吧。只是现在我努力不想让自己后悔。”邱嘉这样说着,回头就看着仇孽握住她的手,“如果不想让自己后悔,就要加倍的对他好,如果已经后悔,就要愈加努力的保护他,弥补他。”那兰是她见过最纯粹敏感的人,在伤痛中的忍耐,在无人时的落泪,那股子倔强于无声之中,宣示着他的存在感。下意识里,她不想仇孽伤害他。
仇孽回头看了一眼邱嘉,舌尖涌上苦涩。她微微一笑,罢了罢了,自己不该在这样的情绪越陷越深,总归是要离开的。
她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电闪雷鸣,下起了磅礴大雨。她站在院子里,任由雨水淋透,蓦地抽刀起舞,气势如虹,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道锐利的水刃,天地也为之失色。
“当家的在看什么?外面好冷,我们赶紧回去吧。”
从衙门归来的夏邑收回目光,搂紧身边的夫郎,将那惊鸿一瞥收入眼底,淡道:“回去吧。”心里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人绝不只是赏金猎人那么简单。
某个喝醉酒,淋了一夜雨的傻子终是抗不过病倒了,发了几日的高热。期间,画儿忙前忙后的照顾,只是闲暇的时候,总不免要唠叨几句,仇孽便干脆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躺在床上双耳不闻窗外事。
看这位劝不动,画儿便去劝颜如玉,故意在他面前夸大其词,说仇孽有多可怜,病得多么严重。
颜如玉心里虽然也担心,但是又不想让人误会。每每听画儿劝说,便不痛不痒的回一句,“她病得厉害,你大可去请了医师来瞧瞧,对我说也是无用。”气得画儿直跺脚。
深夜无人的时候,颜如玉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仇孽的房间,静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他只是来看看她,却不知要说什么。
她越是对他好,他越觉得承受不起。之前,她说,她只把他当做女人。可她会为他守夜,会因他无心之言,惆怅莫名,会为他迁就旁人,会为他淋雨到天明……如此已是他的罪过,又怎能让她再误会,再抱希望。相见不如不见。
“仇孽不是我心狠,而是我对我的人生绝望,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而我绝非良配,不敢误你。”
他起身正欲走,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对你的人生绝望,而我对男女之情绝望,我们这样也算是绝配。”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听来让人觉得凄凉,她却偏要说出好笑的语气,让他无言以对。
他怔怔地看着交握的手,抽了几下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好作罢。仇孽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捕捉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寻找他眼底深处的悸动,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最初的慌乱,而后就只有沉寂。
“呵呵,”仇孽勾唇一笑,蓦然松手,“你放心我不会强求你。是我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自责。”
如果说刚刚她还有希冀的话,当看到颜如玉一言不发离去的背影时,她便放下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于他到底是愧疚多一些,还是情爱多一些,只是单纯的想看他笑,想让他过更好。既然他不愿意,自己倒也真的能够放弃了。
秋日祭的时候,邱嘉邀仇孽和她一起去了参加秋日祭。活动要办一天,仇孽倒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她疯一天,便只在城内看了游行,就在酒楼里一直等那兰。
秋日祭这样重大的节庆,军营也放了一日的假。本来要进城的那兰在路上就被莫鸣拦住了,硬是拉去了神庙祈福。这种事,原本都是家人一同去,莫鸣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撮合莫谦和那兰。
“这龙月神庙许愿最是灵验,不知道那兰公子打算许什么愿?”
那兰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莫谦掀开车帘,讨好地说道。那兰淡淡地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没有。”
“没有?”莫谦一僵,随即又笑得灿烂起来,“没有也好,这里许愿的话,总还是要来还愿。一来二去未免麻烦。龙月神庙还有一处天然泉眼,涓涓细流,清澈见底,用来烹茶最好不过。那兰公子可有兴趣?”
“哎呀,难得良辰美景竟被一只苍蝇给扰了,真让人烦闷啊!”
“邱校尉?”
“邱校尉。”
“啊,原来是你们啊,你们这是要去神庙祈福?”邱嘉故作偶遇,又好奇地问道,飞快地朝那兰一眨眼,也不等莫鸣答话,径自说道,“不是我说,那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莫鸣兄妹二人进庙祈福,你一个外人跟着去未免失礼。”
那兰点点头,欢快的说道,“邱校尉说的是。不如我们去骑马吧。”说着他转而朝莫鸣说,“阿鸣,你们去神庙祈福吧。”想着终于能够摆脱莫谦这个聒噪的家伙,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
邱嘉却是摇摇头,“骑马的话,总要有些赌注,不然我可不参加。”她回头拍了拍旁边另一人,“怎么样你敢不敢比上一场,这位可是有名的铁腕将军陆校尉的爱徒。”
莫鸣他们这才注意到邱嘉身后还有另一人,这女子一身青衣,神情淡漠疏离,双手抱胸,眼睛盯着神庙的方向也不知在看什么,听到邱嘉的话,才回头淡淡的点了点头,“愿意一试。”
莫鸣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正是上次与邱校尉一起出现过的那个女子。莫鸣暗叫一声糟糕,心想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有心而为之,不然怎么会次次都巧遇,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住那兰,只得眼看着那兰骑马飞奔而去,狠狠地咬牙。
仇孽的飞雪是出了名的宝马,不一会儿便将二人甩远了。那兰索性放慢了速度,和邱嘉并骑而行,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被拉去神庙了?还来得这么巧?”
“在下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一切自然尽在掌握之中。”
“呸,也不害臊!”
“你这分明是嫉妒。”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都比得上城墙了!”
“承蒙夸奖!”
“哼……厚颜无耻无人能及啊。”
“这也是我的优点。”
那兰撅嘴瞪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哈哈……”能让一贯伶牙俐齿的那兰公子语塞,邱嘉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大笑起来,气得那兰直咬牙。
仇孽打马转了一圈后,又调头返回,堪堪停在两人身边,不明所以地看看那兰,又眼神询问邱嘉,邱嘉却只是笑而不答。
三人调头回城,在最香楼吃过饭后,那兰伸手,不客气地说道:“礼物!”一双晶亮的大眼盯着两人,大有不收到东西不罢休的架势。
仇孽笑笑,这孩子还和以前一样,古灵精怪。她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他手里,“生日快乐。”她送的是一支短笛,青玉所制,笛身如竹,触手生凉,笛声清脆婉转。
那兰高高兴兴收下,转而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邱嘉,眨呀眨呀。邱嘉心里将仇孽上上下下骂了个遍,正愁没有准备礼物,转眼灵机一动,从头上拔下发簪放到那兰手里,“这是我最为珍惜之物今日便送于你,贺你生辰!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气鬼,这分明是上次你在地摊上随便选的便宜货,还说什么最珍惜之物,邱校尉厚颜无耻之功力,那兰我佩服不已呀。”
“便宜货又怎样?我就是最珍惜呀。再说了,礼轻情义重嘛,重要的是心意心意!”邱嘉狡辩道。
“是、是、是,如此就多谢了。这东西我收下了,定会好好珍惜的。”
傍晚时分,仇孽和那兰、邱嘉分开后,往西四胡同走。刚到胡同口,就见陈岩的夫郎迎面跑了过来,大声说道:“仇妹子,你怎么才回来呀,你们家出事了!”
“怎么了?”
“画儿被人打了,那血流得到处都是,怕是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逐相思 伍】
仇孽一惊,连忙跑回去,推开院子,只见夏邑也在。颜如玉凄厉悲切的哭声从屋内一阵一阵的传出来。
夏邑站在院子正束手无策,看仇孽回来了,急急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仇孽紧张地问。
夏邑知道的并不清楚。今日人多,所有捕快都出来巡逻。她正在街上巡视,就被颜如玉急急忙忙拉着跑,等她去的时候,画儿已经剩下半条命,血流了一地,却不见凶徒。她赶紧将人送到医馆,可医馆的人说救不回来了,让抬回去准备后事。
仇孽一听夏邑的话,心里蓦地一惊,连忙进了屋。屋内一片昏暗,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哭声渐渐停歇,她凝目望去,只见颜如玉泪眼婆娑,形容苍白,呆呆地看着床上之人默默垂泪。
“如玉。”她轻声唤道。
颜如玉慢慢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是我的错,我不该去那里,不该丢下他。仇孽,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别胡说,他会没事的。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说着,仇孽狠狠地抱了他一下,“等我回来。”
仇孽出了门,拜托夏邑先在这里看着,自己则径自出门,朝着洪武道而去。既然先前看过大夫,那么现在请寻常大夫必是无用,为今只有一个人或许有些办法。
她朝着上次受伤去的那家医馆而去。很快就到了和安堂。今日是秋日祭,和安堂大部分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