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几刀?+番外 作者:樽前月(晋江vip2012-06-01完结)-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如今有了布阵图,我吴国胜局已定。所以称病告假,才是一劳永逸之法。”
若详装受伤,定会让伯嚭误以为苏澈武功不济而低估他的实力,还可免去另一次凶险的任务,的确是好办法。曲姑娘挑眉打量着相公目前的模样,“为什么不是箭伤刀伤?偏偏是脱臼?”那平日意气风发淡定如神的夫君如今缠上了纱带的模样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她不禁心下暗爽,苏澈你也有今天,包的像个岭南大粽子一样。
苏澈莞尔一笑,“太宰大人可没那么好骗,要是外伤,他定会涉法检查伤势借机拆穿我,不过这脱臼嘛……”
脱臼这种伤势是骨骼已经接上却不能用力的,倒也的确容易瞒天过海,曲徽羽心中有些得意,原本十分棘手的问题在苏澈面前总会被轻而易举的化解,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可走天下的道理吧!可就不知她这淡定夫君的演技怎么样了。
***
吴国皇宫之中,苏大人回来的消息顿时轰动了吴王夫差的议政殿,大殿的堂下只站了十余名大臣,都是有关此次伐越的重要将领和大夫,权倾朝野的太宰大人伯嚭和当朝相国伍子胥自然也毫不例外的分列左右。
“快带他进来!”夫差一听说苏澈归来的消息,顿时激动的坐直了身子。
侍卫得令忙转身离去,堂下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伍子胥也暗暗为这个世侄捏了把汗,伯嚭却双眼微眯,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门口的众侍卫纷纷让开道路,宫人宣报的声音响彻了云霄,“苏大人到!”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那个一袭布衣白衫的身影,他看上去面色十分憔悴,手臂上缠着一条长长的纱带,看上去倒像是身受了极重的内伤。
夫差惊讶的坐起身,难不成他没能顺利完成任务而负了伤?大臣们也噤声不语,紧张的观察着形式。
曲姑娘淡淡扫视一周,却发现没有一双眼睛是落在她身上的。她有意清了清嗓子,手捧着装有行军布阵图的布包屈膝上前朗声道:“民妇与夫君不辱王命,越国行军布阵图在此,恭请王上检阅。”
行军布阵图!他们真的做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惊叹,唯有伯嚭缓缓握紧了拳头,眼中露出了淡淡的杀意。
夫差却无暇注意这些,他此时连看美人儿的心思都没有了,只站起身挥手道:“快呈上来!”
宫人们一路小跑的从曲徽羽手中接过布包送到夫差手中,一向沉稳的吴王此时眼中也放出了亢奋的光,他抬手打开布包,一份叠放整齐的行军布阵图完好的被画在了羊皮之上。
虽然此时还在朝堂之上,他却已忍不住细细的看上了一番,随即连声大笑着赞道:“好!好!好!苏澈!你真不愧是我吴国的福将啊!”吴王连说三个好字,这代表着什么已不言而喻,苏澈这个后起之秀的地位再一次得到了迅速的提升,大臣们只觉自己的脸仿佛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他们在这挥血洒汗的混了这么多年才有今日之位,这个苏澈也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竟就这般迅速博得了吴王的喜爱和赞叹,怎能让人不嫉妒!
唯有伍子胥此时才得以松了口气,但望着苏澈虚弱的模样,他还是不免透出了担忧,想必这个小子为了取到布阵图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爱卿怎么受了伤了!此事没有被越国察觉到吧?”夫差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布阵图,这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关切的询问着堂下的人。
苏澈抿着单薄的嘴唇垂首恭敬道:“窃图一事十分顺利,只是,回到玉溪城时曾遭逢刺客,微臣的手臂在打斗中受了伤。”
“刺客?竟也有我吴国中人敢觊觎此图!”夫差显然有些愤怒,“知道是谁派来的么?”
曲姑娘冷冷的翻了个白眼给站在前方的伯嚭,心中暗念:叫你总是使阴招,现在怕了吧,我这闷棍相公要是在吴王面前告上你一状,你这太宰大人就该下岗了!
她却不料,苏澈只是一脸愁容的扼腕叹道:“不知道,杀手全部自尽了。”
你明明知道啊!此时装什么傻?曲姑娘用极其诡异的眼神斜睨了他一眼,然而身为苏夫人的她此时也只能陪他演下去。
伯嚭却始终警惕的盯着苏澈,没曾有过半点放松。
夫差略微思索了片刻,这才想起还有个场面话没有说,忙照例关切的问道:“你伤势如何?”
“筋骨已经接回原位,现下无碍了,只是大夫说要修养百天左右,才能再拿起兵器。”
“原来是这样……”夫差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刚刚太宰大人还夸赞苏澈你武功高强,推荐你做此次出战越国的前将!不过,现下既然如此,那你便在家好好养伤吧!”
前将?那不就是摆阵冲锋的炮灰?果然不出她家闷棍的所料,曲姑娘此时只恨不得上去将大殿前人模人样的伯嚭丢到媲罗山里喂老虎,不知这个老淫虫是不是存心想让她当了寡妇!
苏大人却不紧不慢的淡笑着回答,“苏澈不才,怕是要有负王上和太宰大人的重托了。”
夫差现在却心情大好,丝毫不在意这些细节,他抬手摩挲着身旁的布阵图赞许道:“你能取来此图已经是立了一件大功,此事也无需介怀,孤王承诺过你若能凯旋而归定有无量前途,现下,便升任你上卿之职,赏一箱金珠、良田百亩如何?”
这罪不白遭啊!有钱有田还有官做,曲徽羽几乎抑制不住的要垂头乐出声来。
苏澈单膝跪地恭敬道:“微臣叩谢王上。但是……”他缓缓抬起头,“但是微臣能力有限,资历又浅,怕是不能胜任上卿之职,现下能做个士大夫,辅佐王上为吴国出点绵薄之力,已经知足了。”
曲姑娘的笑容顿时止住了,送到嘴边的钱不要也就罢了,连官也不要了?这是什么逻辑?她几乎一口气抽了过去,所幸此刻她低着头,没人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已经变了颜色。
第一次有人忤逆圣意,吴王却丝毫没有怒意,反而更加惊讶和赞许,估计他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不慕权贵一心只效忠自己的良臣吧!“苏澈!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他缓缓站起身,专注的望着殿下那个布衣白衫的翩翩少年轻声道:“既然你无意官位,那本王就不强求了。你们苏府的两个下人已经被孤王遣送回去了。如今你尽管回府中好好休养,等待孤王带着众将士伐越凯旋的好消息!”
“臣,叩谢王上!”苏澈恭恭敬敬的叩了首,随即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带着那个犹自发呆的妻子退了出去。
这一路回家的途中,那奔雷马显然也对这空手而回的结局十分失望,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曲姑娘的脸却拉的比奔雷的马脸还长。
直到回到了家,苏府的大门在身后紧紧关上时,她才亟不可待的上前问道:“上卿啊上卿!知道那是什么官职?不用去战场上当炮灰,在朝堂当大官你干嘛不要?”
“要?”苏澈淡淡的撤下了脖上缠绕的纱带,“夫人没看到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恨不得吃了我么?爹在世时常说,为人臣子,贵在‘达乎去就之理。’不懂得何时该退何时该进,那才会真的被当成炮灰。”
这时一声惊呼自大堂之中响起,曲徽羽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个庞大的身躯一把扣住了肩膀摇晃起来,“老大!”牙赐的声音闷雷般在耳畔炸响。
☆、第一章 猜谜相亲会
与此同时,另一个欢腾的人影直扑向苏澈,“公子!你们可回来了!”
巨大的冲力撞的苏澈身子微微一晃,他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那个许久不见的小厮——黄金贵。
金贵的体型有些发福,显然在吴宫的这段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他这才发现苏澈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带,顿时脸色大变的握住他得手急切的问:“公子你受伤了是不是?重不重啊?胳膊废了?”
牙赐停止了手上的摇晃,曲徽羽这才从晕头转向的状态上回过神来喝止金贵,“住手!没废也让你蹂躏废了!”她可不允许任何人扑到她男人的怀里,哪怕对方也是个男人!
苏澈淡笑着拆去了手上的纱带,随手丢向金贵怀中,“假的。”说话间他略微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便负手向苏宅的大厅走去。
曲徽羽昂首望向正厅,住了一个月的小旅店冷不丁回到这偌大的家宅,她还真有些受宠若惊。那高大粗壮的紫檀木柱子以及雕工精细的红樟木门无一不透露着官家的威仪和风采。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大厅的桌上此时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宴,一看就是金贵和牙赐苦心准备为二人接风的。
苏澈轻拂衣摆正襟坐在了正位,“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安安稳稳坐在一起吃顿饭了,今日诸事已了,就尽兴饮一杯吧。”
牙赐和黄金贵嘿嘿傻笑着相继落座,然而曲姑娘却一脸狐疑的举筷望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这饭,没毒了吧……”这些日子过的太惊心动魄,导致她那本已脱线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在随时有可能被暗杀偷袭的生活中,安安稳稳吃上顿饭反而让她极为不习惯。
不过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之类的毛病都是初当密探家属的通病,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苏澈莞尔一笑,随即用行动了回答了她,他夹起桌上的菜肴一一品尝了个遍之后,便举筷将一块大鸡腿送入了身旁妻子的碗中,“放心补补身子,稍后还有的累。”
累什么嘛!曲徽羽顿时一脸娇羞的提起小手帕掩住半张脸,糯软轻柔的声音随之飘来:“哎呀,今天刚刚回来,很累啦!明天的嘛!”
苏澈的目光有些茫然,“明天?明天就没有廋辞节了。”
“瘦死节?”曲徽羽的声音陡然变调,尖锐的直破了九重云霄。敢情他不是想和她好好温存温存,而是惦记着那什么瘦不瘦死的节!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旁掩面偷笑的两个小厮随即有气无力端起了碗。
苏澈眉心弯成了古怪的弧度,他淡淡纠正,“是廋辞,廋,是隐藏之意。”
牙赐见老大陷入了无限苦闷之中,忙帮腔解释,“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姑苏城每年六月六都会举行一场廋辞节,说白了就是猜谜节,这一天晚上姑苏城各大酒楼饭庄都会拿出自己的拿手糕点摆擂,答得对谜语的人便可享用糕点,其中最值得关注的就是咱姑苏最大的酒楼——夜客楼,他们会做出一年只可供应一份的御用糕点“芙兮白蓉糕”摆在夜客楼的大门口,来往的文人墨客只需要猜对所有谜题,经过一道道考验,最后获胜的人便可享受到吴王一年也只能吃一次的白蓉糕。”
“一个糕点至于挣得这么来劲儿嘛!”她不屑的冷哼一声,身为苏大美男的夫人,她如今要以保持身材为原则,拒绝一切美食诱惑,来捍卫她的形象和地位。何况,除了金子和相公,也没什么东西能让她不淡定。
“重点就在这里啊!”牙赐深知曲徽羽肚子里七拐八绕的小算盘,忙上前俯在她耳边嘀咕道:“那装白蓉糕的盘子可是一并送出的奖品,这可是宫中的巧匠打造出来的纯金托盘,且不说那沉甸甸的金子值了多少钱,光是那雕工也是价值不菲啊。”
曲姑娘脸色霎时一变,答几道破题就能拿得一个金盘子,这等美事儿还哪用犹豫,她顿时喜笑颜开的转身对身旁的夫君谄笑道:“以你的才华,那白什么糕肯定唾手可得,来姑苏这么久了还没机会好好逛逛呢,不如晚上一起凑个热闹去吧!”
苏澈悠哉的抿了口小酒,随即淡笑道:“好。”
***
姑苏城的痩辞节当真比吴王嫁女儿还要热闹。
这些年吴王夫差和他老子前后横扫周边,吴国早已成为南部实力最强的国都,这姑苏城的繁华昌盛可不是其他方比得了的,因此大道上的王侯贵胄的公子哥一大堆,什么富二代官二代满街遍布,随便一撞也会是个家底丰厚文质彬彬的俊朗少年。
红毯直扑了数条长街,各大酒楼都点满了灯笼,敲锣打鼓的争相摆出拿手糕点来吸引众人的眼球,众公子都风度翩翩,众小姐都仪态婀娜,错落往来之间偶尔哪一个眼神点燃了火花,便会萌生一段人间佳话。
曲徽羽滴流着眼珠看了一会儿便弄明白了,敢情大家都不是为了吃糕点来的,而是为了艳遇!
她紧了紧挽在苏澈手臂上的手,她这相公虽然只穿了一袭素白的布衣,胳膊上此时还缠着装病的纱带,却绝对顶了一张招惹狂蜂浪蝶的脸,在这“危机四伏”的痩辞节,她万万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果然,苏澈的眼神在各酒楼的灯谜和糕点之中来回游移,众小姐的目光却大多在他的脸上游移,气质这东西不是金钱和锦帛能堆叠出来的,他虽然只着了布衣长衫,却顿时在一堆酸软文人之中脱颖而出,一回眸一抬手时的淡然一笑,足以让四周观摩的姑娘们神魂颠倒几个来回。
他虽受着无限仰慕,曲徽羽却正饱受着无限诅咒,周围一双双冰冷的眼神,是嫉妒中夹杂着挑衅,挑衅中附带着怨恨,将她瞬间便射成了刺猬。
“阿嚏!阿嚏!阿——嚏!”曲姑娘突然猛地弯身打起了喷嚏,俗话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念,打两个是有人怨,这晚上出来溜达溜达到底遭来了多少暗骂她已经无法估算,只看这接二连三的喷嚏也知道俗语不假啊!
苏澈顿时关切的轻抚着她的背脊闻声道:“夫人受凉了么?”
“没事儿……”曲徽羽摆摆手,拿帕子揉了揉鼻子,整了下衣衫潇洒而自得的对上了周遭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姑娘们你们这又是何必呢,熟不知美丽的表皮下都不过是一具白骨,何必要对我身边这摊白骨念念不忘!再者这密探夫人可真不是谁都能当的,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们哪个能经受住从百米高空掉到坑里,随即在地道里莫怕滚打的轱辘一晚,吃个饭也要被下毒,睡个觉也要被暗杀的日子!
她正在心中默默的劝慰着各路官宦小姐,突觉身后一沉,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她跳脱的思路,苏澈将外衫轻轻盖在她身上,“夜寒露重,夫人别着了凉。”
被面前这架披着清秀皮囊的白骨体贴入微的关心羞红了脸,曲徽羽还没来得及说句谢谢相公,冰冷的指尖便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向前拉去,苏澈牵着她在人群之中缓缓穿梭,向夜客楼的方向寻去,无论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他都视若无睹的坦然路过。
***
夜客楼,这大酒楼可就霸气了,它的糕点小菜不只名闻吴国上下,就连一旁的楚国和越国也都人尽皆知,这家酒楼的老板却又定了个奇怪的规矩,那就是只在晚上太阳落山时开张,白天都是紧锁大门的。
此时夜客楼前的空地上已经搭好了擂台,而围观的客人们早已将此处里三圈外三圈的包了个水泄不通,高台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六角圆桌,那桌上放着一件什么东西,正被一块浅金色的绸布紧紧遮盖着,人们对着那东西指指点点,鼎沸的声音吵得她耳朵一阵轰鸣。
这夜客楼的生意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