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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非暴力不合作 完+番外by诚心(受被攻虐过,通篇主要虐攻 he)-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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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但还是很乐意的样子,搜寻了一下话题:“说什么呢?什么你会感兴趣呢。” 
想了想,他突然起身去开灯。 
他前些次与我作爱,都只开着小灯,这是我的习惯,虽然在那一年里,这惯例被他破坏殆尽,但他这次找我回来,倒还从来没有违背过。 
不过之前我和他都是做完就睡觉,还没有开过大灯。 
这下满室光明。 
他满脸笑容,柔和中带点灿烂,映着瞬间明亮的灯光,看着我。 
我一如既往地移开目光。 
他仍然笑,从床上一下坐起来。 
正要掀开被子,他突然又停住手的动作,重新拉上被子盖住自己,回床上躺下了。 
我看他一眼,他笑笑:“开着灯说说话吧。”伸手过来揽我,明显敷衍的态度。 
我推开他的手,猛地坐起来一拉被子,两人都暴露在灯光下。 
我看向他的左腹,那里有淡淡的拳头留下的青印,还有一道长长的旧疤痕。 
即使过去几年,那疤痕仍然十分狰狞醒目,就这么跳入我眼中。 
我没有后悔,再来一次,我也势必刺他,但是隔几年看到这条伤疤,我心里五味呈杂,有些不是滋味。 
他动了动手,想去遮掩,最终还是躺着让我仔细地看了。 
等我收回目光,他坐起来,认真地对我说:“不是你的错,两次都不是。” 
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得默然不语。 
我和他的事情太复杂,谁又能说得清楚。 
谁对谁错已经不是很重要。 
他伸手握一下我的手,拿过旁边的被子,披在我身上,双手握着两边的被角,看着我说:“本来想给你看你打我的印子,逗你笑,我自己都忘了有这么条痕迹,一坐起来才想起还有它,知道你看了会不开心,所以才不给你看。” 
我沉默着,他又说:“你不要内疚,我也知道你不会内疚,这都是我该得的,但我知道,你虽然当时觉得解恨,但过后看到一定不会觉得高兴,你就是这种人。” 
我不说话,把目光移下,他从对面挪动过来,抱住我:“不要觉得有什么了,这痕迹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以前有段时间,我睡觉的时候经常摸它,想我那样对你后,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联系了。” 
热热的体温,宽广的胸膛,不知道是真是假地包容着我。 
他也知道,他那样对我后,我和他之间再没有任何联系? 
我看着床,听他沉厚恳切的声音:“我真的早就不在意了,只觉得它是我和你之间唯一的联系,自从找到你,我都差不多把它忘了。” 
“你也忘了,然后我们再慢慢来,重新开始,好不好?”他问,低声说:“我真的爱你。” 
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抱紧我:“我知道,我知道。”不停地说。 
说了很久,又说:“我爱你,真的,真的。” 
一遍一遍。 
他半年对我说的爱语,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多。 
他半年对我说的话,说不定也没有今天一天多。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 
即使他是真的想。 

10 
夜里,我睁着眼睛,想了很久。 
他睡在旁边,很温暖,和两年来孑然一身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感觉的确不同。 
没想到他今天会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知道他会给我来软的,但今天他说出的话,一次一次出乎我意料。 
他向来不会这样地放低身段,已经近似哀求。 
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完全不是他会做出的事。 
他从不向任何人示弱。 
他不论做任何事情,都永远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强势笃定,视弱小的一方如无物。 
我记得我去找他,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供认不讳,说他需要,他的公司需要。 
那就要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吗? 
他笑,看着我,不答。 
我停下问话,我也明白,他前期用的手段,影响股票,制造舆论,策反高层,在商场上算不得卑鄙,大家都如此而已,如果我有能力迎头痛击,也可和他斗个你死我活,尚不知鹿死谁手。 
至于他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断了我最后的后路,一来是我自己告诉他,二来即使我不告诉他,他也一定会自己查出来,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归根结底,只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营运失误,缺乏应对,还自乱阵脚,不足以应付敌对公司的打压。 
我看着他,脸上的愤怒渐渐消于无形,不过心中的恨意之火,却是越烧越旺。 
任何人对我做下这样的事,我都可以认为他们理所当然,惟独他不能。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最亲近的人,也是除了奶奶之外唯一亲近的人。 
我曾经以为他爱我,我也,至少是喜欢他。 
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说爱,那时我偏向于他,认为他只会用行动表示。 
我想他不说那些话,不要紧,我看得到他怎样对我。 
因为他,我甚至都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结婚,我一直明白玩归玩,结婚是一定要结的,也决定一旦结婚,一定会好好爱自己的太太,爱自己的孩子,我并非不喜欢妻子和孩子。 
奶奶一直也想要重孙子抱,不能让老人失望。 
我为此思虑多时,费神良久,不料却突然再不用为此事烦恼。 
结果证明,是我一厢情愿,独枕黄粱。 
商界这种被对手斗败的案例有很多,但甚少有人像我这样败得如此彻底,让对手赢得这样漂亮。 
我明白这是因为他和我一起的时间太久,他注意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的行事风格,我的人际关系,而我并没有对他存心留意。 
我恨他,也恨我自己,刚发现时,对他的恨意如怒涛一样汹涌直上,静下来后,却是如山峦一般,在心中,不动而绵长。 
他见我脸上平静下来,居然以为哄一哄就会好,伸手过来想抓我的手。 
我一掌拍开他。 
他过来揽我,说:“我们的关系不会变。” 
我楞了两秒,再看向他,眼中的恨意加深两分。 
他居然认为他针对我,对我家公司做出这种事,我和他的关系还不会变? 
竟然完全不问我的意见,如此笃定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他利用完了之后还不一脚踢开我,是对我莫大的恩惠。 
遭遇到这样的欺骗,还愚蠢地跟在他后面,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真的以为我会爱他如斯?我是与他说过,两个人的爱不含杂质,爱就是爱这一类的话,但我是说的我理想中的恋爱,他与我,根本不算恋爱,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而已,何况奶奶的公司,我自己为之工作几年的公司,怎算杂质? 
我几乎想大骂他,强自忍住,只低声告诉他“不可能。” 
他笑意深深,问我:“你不是经常说公司太忙,没有一日稍歇,今后的担子恐怕还会越来越重,一想起要整天不停工作,不能玩乐,就有少许头痛。” 
听了这句话,我尚且冷静,回答他:“我这样说过,并不成为你谋算我的理由。” 
他低声说他知道,他只是劝慰我。 
“罪魁祸首居然劝慰我?”看到他还一副深情的样子,甚至神态还带点做作的黯然,我心中怨愤难平。 
他仍然道貌岸然,说先不和我说,抓住我,要我跟他走,回家去。 
我告诉他不会跟他走,今天来只是问清楚,——虽然答案我早知道了,然后把话说清楚,如此两清而已。 
他问我要怎么样。 
我说这应该我问你才对,如果你非要问我,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两清”,一刀两断,当然你对公司做的事情不会两清。 
他卑鄙异常,竟然说我在他身下喘息,半年有余,如何两清。 
我只是在做爱时不与人计较,他又特别不愿意在下方,所以让他,没想到成为他攻击我的把柄。 
我红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咒骂他,结果我们两人在包间里扭打在一起,我边打边骂,告诉他我反正要娶妻生子,如果不是他技术好,服侍得好,早就不耐烦和他在一起,还狠狠诅咒他一些别的,我身处商界,也在他身边呆了许久,除了我自家公司这件事,当然也清楚他另外几件不光彩的痛脚。 
不顾后果对敌人又打又骂的最后结果,是我被他击晕,包袱般地被他扛上车,再扛回他家。 
在他家,他再和我说话,我一概回以骂声拳脚,起先被他压上床,被他制住,做到兴奋呻吟,我同样怒骂痛打他。 
之后,就在第二天晚上,公司破产,不名一文的我,被原先自以为的恋人,此时最大和唯一的债主,以奶奶的病情为要挟,开始长达一年的软禁生活。 
这一年,他对我没有半点情义。 
早已经恩断义绝,我已经一些事情不准备和他计较,另一些事情没有能力与他计较,他偏偏要来重新找上我。 
不管他这次的诸多表现是真是假,如果要重新喜欢上他,连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不管为了什么,他真的不需要做出今天晚上的这些事、这些天以来的这些事。 
我累,我不相信他会不累。 
“不要多想了,”在旁边的他知道我还没有睡,轻轻拍我的背,“你只要知道,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接你回来后,我对你也是真的。你今天累了,先好好睡吧。”说话的声音温柔诚恳。 
我闭上眼睛,想,即使是真的又怎样。 
这个人如斯精明,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怎么会这样地不明白。 
早上,我听见他轻声下床,吩咐佣人说不要吵我,说他中午一过就会回来,又说无论何时,如果发现我快醒来,就通知他。 
我笑笑,接着,我太累,一直睡到下午,睁眼,他在床边向我微笑。 
我依旧视若罔闻,起来圾拉着鞋去厕所。 
他跟在后面,脸上一直带笑。 
我大概也知道他每天工作起来有多累,单说在应酬上,他今时虽然地位斐然,仍然有许多人要他笑脸相迎,像他这样的许多人,劳累一天回到家中,都是别人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何须他时时处处看别人脸色,微笑迎人。 
不论他心中在计算什么,把自己不多的休息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未免太过不值。 
即使最开始的大半年和之后的一年,他也只在少数的时间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整天和我耗在一起,还要花费精神,处处揣测,赔上笑脸。 
下班后的时间对任何人都极为可贵,他这是何必。 
有任何东西,他想要拿,最多自己多花费一点工夫,多动用一些关系,何必一定要假手于我,赔上自己的心思和时间。 
除此之外,如果是要得到,或者得到之后再次踩碎我的心,我不认为他有成功的可能。 
昨天说了那席话后,他比以前更加主动殷勤,在我穿衣服时过来帮我整理衣领和裤脚。 
我从上面看着他蹲下去的姿势,看他专注的神情,承认他越来越成熟,男人味十足,我大概比不上。 
一定有许多人爱他,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有,——可是那其中再不会有我。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抬头看我,露出笑脸,眼睛明亮迷人。 
我仍旧别过头去,他一脸轻松愉快地站起来,抱住我,小孩般地左摇右晃,似乎觉得做出这高兴时才会做的举动,两人也就会高兴起来。 
晚上喝粥,七八种粥、七八种小菜摆在桌上,他说我今天睡了一天,先喝点粥,之后饿了再吃别的。 
我任他安排,不发一辞。 
喝着粥,仍然他一个人说话。 
话到中途,我缓缓喝粥,仍旧想这个人每天这样,居然不烦,他突然拉我的手,和我说一句:“我甘之如饴。”定定看我。 
我不明白他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瞬间停住勺子,接着又沉下眼睛,开始喝起来。 
我在无聊的晚饭时间想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我什么时候在想他一个人说这么多话烦不烦,他轻易就可以看出来。 
他好象不烦,还觉得每天连吃饭也要找话题说话,虽然没有回应也“甘之如饴”,不过我却很厌烦被他关在屋子里的时间。 
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时,呆在这屋里尚可,现在虽然也还不怎么明白,但他久久不采取任何行动,从才见到他的惊悸中恢复过来,我再也不耐烦再和他这样呆下去。 
既是单纯地厌烦被关在屋子里,也厌烦和他在一起。 
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看我是否能再次走出这里。 
11 
在屋里,我留心看他家的构造,佣人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看怎样才能不被人发现地走出门去。 
更多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二楼的卧室往下面和外面看,虽然从这卧室一角能够看到的地方有限,但我也只能在这里随心所欲地向下面和外面察看打量,一出这个卧室,就会有人贴身跟随,不能左顾右盼还让人看到思索模样,露了行藏。 
花园我在散步的时候也留意了一下。 
在前两次去郊外的墓园、市中心的他家公司之后,我再和他出去几次,每次出去,都注意观察他房屋的守卫情况,屋外的地形,看周围的环境、路径和我以前还在这个城市时相比,有没有什么改变,然后再思索可能的逃跑路线。 
每次出去,他都很高兴,倒像是他出来放风一般。 
我虽然还是不理他,不过一到外面,空气流畅、景物多变,气氛总是要好些。 
我也不会在外面过于驳他的面子,只是不理他而已,不会像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避开他的身体接触,甩开他的手,——虽然在外面这样,只是因为我不想被别人注意上,不过表面上看起来,我和他两人在外面的相处总还算融洽。 
回到他家,虽然我可以在屋里自由活动,但除了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我一个人在卧室休息的时候,我身边随时随地会有人跟随在一旁,即使是他和我一起时、我一个人在卧室时,也一定会有人守在能听到动静的、不远的地方,扼守住我如果逃跑,必经的出口。 
这屋里所有的佣人、守卫,对我都礼数周到,常带笑脸,即使是明着在身边监视时,也非常顾及我的感受,一举一动绝不让我觉得他们是看守,而我是囚犯,也和他们雇主一样,时时刻刻对我察言观色,惟恐不能使我高兴。 
但除了保持这样的态度之外,他们对于“看管”我的工作没有半分马虎,即使是我在下了楼准备吃饭时,突然想起回二楼上洗手间,这样短短的几分钟,也会有人不辞辛苦重新随我上去,——如此几次,我的试验结果表明,他们的守卫,的确让人无机可趁。 
屋内还算好的,毕竟是住人的地方,但只要一出大门,守卫就更加森严,到了晚上,花园里还有狼狗彻夜巡逻。 
而且外面的人和我完全没有接触,于我是未知数,不像屋里成天跟我的守卫,我大致知道他们有几个人,是些什么样的人。 
外面和里面比起来,真正内松外紧。 
我查勘许久,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顺利逃脱的方案,白天人多,晚上又太过惊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不要说从天上飞或者挖地道这样困难的事,连结床单爬下窗、翻过高墙这类“简单”的技能,我也没有一定能够成功的把握。 
即使能顺利逃出屋外,接下来如何从街上迅速逃逸,还有再以后的寻找藏身之所,也要认真详尽地加以考虑。 
钱暂时不是问题,我被他带回来时带了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装了个小皮箱,信用卡、存折和现金都在里面,他倒没有扣我的东西,小皮箱放在这卧室的柜子里,我随时可以拿到。 
不过率先要想的是怎么逃出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症结之所在。 
只好先按兵不动,继续查探敌情,寻找机会。 
不过最近,他是越来越过分了。 
人前还算收敛,但也时常过来又搂又抱,全然不怕我会反抗,让他下不来台。 
当然他也每次都会用手和身体貌似亲密,实则制肘地钳制住我可能的反抗动作。 
他的力气比我大,在众人面前,我实在不想和他挣来挣去,落得自己也出丑,——并且也要在他的手下面前给他留一点面子,不然他恼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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