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 作者:流深(腾讯2012-07-20vip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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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说了,这叫各取所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嗯?他敢不答应!
沁兰凤目一瞪,小和尚一个寒战。怎么这么吓人。
“不、不过,念在施主年幼,却愿为寺里出力,确实可称得上功德无量。大师决定,免租三年。。。。。。”抖抖索索竖起三个指头,又倏地缩回去。
“啪!”沁兰拍桌子。小和尚立刻缩了缩头,这样还要发火?大师,您可害惨我了。
“三年就三年!让他修一封契约书来。”谁知道三年后是什么样子呢。
“还、还有。。。。。。”小和尚彻底虚弱了。
“还有?还有什么?”他不要太得寸进尺哦。
“还有,三年期间,大师的茶水,就由您包了。。。。。。”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三年的茶水啊。。。。。。咚咚咚敲着桌面,沁兰心思一转。
也好,到时候用他打个活广告也未尝不可。“X牌茉莉花茶,从里到外,活血养颜。”“X牌荷叶茶,给你的肠子洗洗澡吧!”。。。。。。
嗯,就这么着。
见她点头,小和尚放下心,松了口气,赶紧颠儿颠儿的回禀去了。
第2卷 第47节:第四十七章雨打芭蕉
》
老和尚很爽快,隔天就送来了契约书,一式两份。沁兰签了一张给他,一张自己留着。
之后配了茶每天都会让人送去点。
老和尚嘴挑的很,今天嫌淡,明天又嫌浓;泡好嫌烫,晾会又嫌凉。沁兰耐着性子让霁月直接泡好端过去,结果他在帘子后面咂咂嘴,说茶不鲜。
沁兰在这头房里跳起来拍桌子:“茶不鲜?本小姐搁两斤味精给你,你喝不喝!”可惜这个朝代还没有味精,沁兰只好气得断他的茶。
连着断了三天,老和尚急了,遣人来要。
小和尚只得脸皮扔一边,追着沁兰屁股后面一下午才讨到半壶。回去委屈得都要哭了:“大师,以后这样的差事能不能让师兄们轮着干。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
那以后,再无半点抱怨,哪怕一壶白开水,都不敢回个“不”字。
沁兰自从搬进寺院,除了时常打听崔红香的消息,几乎和石家其他人断了联系。虽然,原本就不是多熟络。
前些日子寺院的事情忙的够呛,现在却闲着发慌。冯二爷那边还未传来消息,难道是香客的推广力度还不够?
外面天色转暗,一场暴雨就要来临。入秋的天气居然还能听见远空雷音。
起风了,心琪和霁月忙着收晾在外面的衣物。
窗口廊边种的几棵芭蕉被吹得哗哗作响,此情此景让沁兰一时技痒,来了兴致。
叫来两个护卫帮着抬出案桌,柜子上取出上好画纸,压制。一排笔依次错开。
雨点敲瓦,带起铺天盖地一阵水烟土气。
沁兰执砚,举至檐下,盛些许雨水,磨墨。就着湿气,对着雨中芭蕉定神片刻,随即挥笔作画。
笔酣墨饱,水墨淋漓。她或点或刷,或挥或扫,或淡或浓,应手随意,倏若造化。
又趁淡墨未干时,用浓墨泼,随水渗开,韵致跃然纸上。
早已观望的几人第一次见这种技法,心中惊叹。待作完后,凑上前一看,图中风雨染成,宛若神巧,丝毫不见墨污之迹。
沁兰满意一笑。看来来此几年,未曾生疏。
前世最擅泼墨技巧的她,只有在作画时能挥洒自如,一泄思绪。今时现刻,不禁触景伤情。
于是提笔,在留白处上书: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沁兰是极喜爱李清照的,那样一个细致挚情的女人。从伉俪情深到相思之苦,被污诟渲染最后郁郁而终。家庭熏染、文学造诣和悲苦境遇使她的每一首词都让人百读不厌。而沁兰恰恰与她在情感上产生共鸣。
两心相悦却终究生死相隔。不同的是,清照以词念亡夫。而她,一个往生人以画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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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48节:第四十八章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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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躺于榻上,无眠。外间传来霁月均匀的呼吸声,沁兰第一百次翻了个身。
她以为自己放得下,谁知,但凡稍有感触就不能自抑。上次对崔红香的怒,这次对自己的悲。
不知是否再有一个六年、两个、三个。。。。。。才能渐渐忘却。就像一块愈合的伤疤,不碰到就忘了疼。
星目在黑暗中璀璨,又是良久。
突然,沁兰一个激灵坐直,什么声音?
速度快得像夹着雷的闪电。
先是桂儿的尖叫,心琪高喊。霁月被惊醒,循声开门,却被一道力掀开,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沁兰紧张屏息,听着远处依稀打斗声。心知护卫被困住,一时半会是赶不来救她了。
黑暗中一个魁梧黑影扑来,沁兰反射性躲开,鞋也顾不及穿,奔门而去。
哪知来人更快,跟上来对着沁兰后背举起寒刃。刀光乍现,沁兰顿时手脚冰凉。
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脚下不停,出口近在眼前。背后手起刀落,沁兰绝望的闭眼冲去。
没有预期中的撕裂疼痛、鲜血迸绽,沁兰惊愕的发现一人挡在背后。
那人口中含血,一手拽着刀柄,一手奋力把她往外推,“小姐,跑啊!快跑!”
心琪。。。。。。沁兰踉跄几步,随即拼命跑开。
慌不择路,她只知打斗声愈行愈远。下过雨的小径泥泞,不停打滑。似乎踩上了砖角,温热的液体簌簌往外冒。顾不上脚疼,眼里只剩下不远处窗口亮着的一盏明灯。
“救命!”
最后栽入一片混沌的黑暗,身体都忘了疼。
“大夫,她怎样了?”。。。。。。
“小姐,小姐。。。。。。”
浑浑噩噩中,自己回到那日沉在湖底。岸上隐约许多声音。她仰面等人寻到,拉她浮起。
漫长而孤独的等待。。。。。。
“咳咳咳。。。。。。”
“她醒了!”“小姐,你觉得怎样?”“沁兰,你睁开眼,是娘啊。。。。。。”
沁兰疲惫的睁眼,布满血丝的双眸一一扫过面前众人殷切的面孔。
口中干涩欲裂,她咧开烧得龟裂的嘴唇,“你们真吵。”
“扑哧”崔红香哭着笑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第二天,沁兰总算退了烧,能吃些软和清淡的东西。
她一直没忘记黑暗中心琪滴血的嘴角和撕心裂肺的呐喊,“小姐,快跑!”
听大夫说,歹人瞄准的是她后背,如此幸亏,才刺中心琪左肩胛处,并不致命。但失血过多,现在仍昏迷不醒。
这不,刚能坐,沁兰就挣扎着要去看她,红香几个好容易才劝住,安慰她,等心琪醒了立即带她过去。
至于那些行凶歹人,一共五个。
那晚,其中三个拦住护卫,两个奔厢房来。进错房间引来骚乱后,另一个便趁乱潜进沁兰这边,刺伤心琪后逃之夭夭。最后打斗中只擒住一个。
护卫回禀,那人被拷问半天,什么都不肯说。身上搜出一张城南阮家的银票,他也一口咬定是顺来的。
无法,只能送交官府。
红香听此却入了神,喃喃道:“城南阮家?阮情云(二夫人闺名)?”
沁兰会意,面色铁青,小小的拳头青筋毕露。
“石沁蓉!你欺人太甚!”
第2卷 第49节:第四十九章高僧的风采
》
“小丫头醒了吗?”当日午后,一个磁性声音在厢房外响起。
循声望去,门口走进两个着僧袍的男人。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个嬉笑一个严肃。看脸庞,二人年纪相仿,细看却又觉相差甚远。
红香正靠在床边喂沁兰羹水,见他二人来,忙起身行礼。
“两位大师,多谢前日搭救小女。民妇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她郑重其事跪下,三个响头下去,两个僧人也不见来扶。
霁月裹着纱布的额上皱起川字,对着沁兰委屈地瘪嘴。“小姐,你看夫人她。。。。。。”
沁兰紧盯着两个僧人,一字一顿,“让她去,磕完才不欠情。”
右边严肃和尚眉头高挑,左边那个还是嬉皮笑脸,打趣道:“我说了吧,这个丫头不领情的。”
不说话还好,话一出口,沁兰发觉不对。上下打量几眼,左右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那个。。。。。。赖皮和尚?”
这次连着严肃和尚也破功了。霁月更是笑得前仰后俯。
当事人之一摸摸脸,跟着嘿嘿一笑,纠正她:“是大师!”
“不是个老头吗?”沁兰想不通,那么圆滑世故个人,怎么长着这副尊容。
“沁兰,不得无礼!”红香提醒她。
“无妨。”还是笑眯眯,井空走过来俯下身,“高僧就得是老头吗?”
沁兰歪头想想,“难道不是吗?”
他彻底噎住,可怜兮兮回头向另一个和尚求助。那一个别过脸,肩膀抽抽,明显憋笑。
“那现在我不是个老头,惊喜吗?”不死心啊不死心。
“嗯。。。。。。”她故作深思。要钱?还三年的租?
“嗯!”点头。对面那人两条眉毛兴奋得像波浪线一样上下飞舞。
“如果你没有敲诈我三年的地租和。。。。。。呜呜呜”最被快速捂上,沁兰怒视,你个和尚中的极品混混,怎么让你混成高僧的!
这位心里也犯嘀咕。这丫头怎么这么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师兄,你怎么又。。。。。。”那位痛心疾首。
师兄,莫非他就是住持?
“呃。”放开沁兰,井空一头黑线,“我也是为寺院着想。。。。。。”
住持对红香她们致歉,“施主请见谅,师兄常年在外游历,闲散惯了。贫僧不在期间,师兄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红香回礼:“无妨无妨。这也是功德一件。”她自然知道沁兰指的是什么。也忍不住偷偷观察井空。
井空被这么打量着,不自在极了,哪还有当初拒众世家于门外的清高模样。
负气走到门口,甩也不甩住持师弟,想起什么,扭头对沁兰眨眨眼。
“小丫头,那晚可是我救的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我慈悲为怀,就不要你当牛做马了。你桌上那幅芭蕉图我看不错,就勉强收下啦。”乐呵呵跨门而去,余音绕梁,经久不衰。
怎么抢个东西还被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委曲求全。
三个女人一致嫌弃的看向住持,后者一凛,反应快的离去,唯恐再迟片刻就被几道目光透身而亡。
第2卷 第50节:第五十章心琪离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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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心琪醒了。
红香拗不过,只得和霁月扶沁兰过去。
井空除修为还以医术称著。他正在为心琪把脉查看病情。
约莫片刻,收回手,摸摸下巴:“伤口差不多开始愈合。不过失血过多,体虚气弱。最好送回府里调养。”
心琪挣扎着要支起胳膊,桂儿抢先一步扶起她。这点动作心琪已是气喘连连,脸愈发苍白透明。
她急切问道:“大师,为什么一定要回府?”
井空向门外瞥一眼,“那得问你们小姐。”
沁兰在搀扶下来到隔壁厢房。一进门,就见心琪梨花带雨,分外凄楚。肩膀处的伤口渗出血透了衣衫,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双眉紧蹙,直觉反应井空又说了什么。心里想着,嘴上也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大师,你跟病人说什么了?她胆子小,不经吓。”一听就没好气。
井空一副受伤表情,埋怨道:“阿弥陀佛,贫僧只不过实话实说。你这丫鬟确实要送回石府静养才行。”
“为什么?”霁月很好奇,待在寺院不是很清净吗?
为什么?还不是这个捣乱的人精。
“为什么?因为寺里没药。哎,听我说。”阻止霁月继续发问,“至于为什么没药。那是因为你们家这位深谋远虑的小姐啊。”
某人开始义愤填膺,公然谴责沁兰的“欺骗“行为。
“如果她老老实实按我交代的采购,种下成活后很快便能取材配制出上好伤药。现在好,连棵苗都不见出。啧啧,我等个三五年没什么,你的丫鬟可等不得。”
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眼珠子朝沁兰猛翻,就是你,都是你。。。。。。
心琪鼻子一酸,掉下泪。真的要走?不得不走?
沁兰看不下去,提议:“我们也可让人送药进来。不会耽误。”
崔红香随即反对。应允井空今日就备轿回府。一边暗暗拍了拍沁兰手背,等井空走了才作解释。
“心琪得跟我回去。你想想,寺内见血腥,岂不影响清誉。你花重金改造,虽不知何用意,但总不能前功尽弃吧。”叹口气,柔柔抚着沁兰的小手,靠近耳语,“我知你心中郁气,但现在并非扳倒二夫人的时机。时不与我,纵然老爷怒火冲天也拿她无可奈何。”手指摩挲沁兰一头软发,“若不是心琪替你挡上那刀,现在我们还能安然对坐吗?这笔账迟早要算!”
待眼角恨色隐去,她直起身子,离开一点距离,“再说了,心琪留在这确实麻烦。桂儿不能帮忙,那霁月在房内就得同时照顾你们三个。放心,心琪好些我就送她过来。”
沁兰思量,也只能如此了。
落眼处,心琪歪在床边,殷殷望着,眼底泪痕未干又添泪。
她走过去,想安慰。看见伤,抬起的手又不知往哪放。心里懊恼,面对对这样的情谊,她总是束手无策,真窝囊。
心琪以为她还是排斥,本就红肿的眼睛又蒙水。
沁兰忙阻止她,“别、别哭了。此去好好养伤,好了就接你回来。这一刀之仇,我替你报。”
“小姐。。。。。。”喃喏着,又是一番泪洗面。小姐这是接纳她了,叫她怎么不喜极而泣。
都说女人如水,心琪此时可真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完全没顾及某人脸色愈发难看。
天呐,从未发现眼泪的杀伤力对她如此之大,大到会让她有落跑的冲动。
午后两顶素轿抬走了三夫人和心琪。
这一处又沉静下来。
护卫立在门口眼神凌厉。香茗倚在一处,眼神飘移。桂儿和霁月心有余悸。
沁兰坐在案前思索,是主动出击还是按兵不动?
昏黄的光色把这一切拢成一幅画作,安静而又暗潮汹涌。
第2卷 第51节:第五十一章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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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沉寂的是井空那个欠扁的赖皮。
“小丫头!小丫头你在啊?”他没看见丫鬟们都在吗?进了厢房还在叫。
真搞不懂,老天爷给他那么好一副嗓音,他天天用来做聒噪的事情。暴殄天物!
“作为高僧,不要到处乱跑,保持神秘感多好呢。”只得打断思路,应他一句。
“你又来干什么?”
那家伙一听,不高兴了。“哎,怎么我屈尊来此你一点都不欢迎啊。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