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一统三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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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日月无光,诗曰:“青龙宝刀映瑞雪,奋起丈八蛇矛枪,镔铁双锤施勇烈,桃园豪杰世无双。美髯拂胸翻金线,环眼圆睁起电光,更有隔世英雄郎,文武双全保家邦。喊声震动天地裂,杀气弥漫牛斗寒。当时一段英雄气,直冲霄汉勇名扬。”
三人于乱军之中杀开一条血路,各自被伤十余处,闯出连营。
方博与张飞直送云长至岔路,方欲告别,云长垂泪而不能舍,曰:“想我兄弟情深义重,二位贤弟此去凶险,吾安忍相别。”方博亦泣曰:“兄长如再欲相送,弟唯自刎于兄马前!”张飞焦躁,怒曰:“奈何做此女儿态乎!兄可速去。有张翼德在,便有我三弟在,便有桃园义气在!”云长慨然于马上拱手曰:“二弟、三弟且去,汝二人倘或有失,关羽断不独生,终不教坏了我等兄弟义气!”言罢绝尘而去。
张、方二人待云长去远,方重整披挂,再杀回广宗而去。贼众见二人又来,但恨爷娘少生两条腿,安敢再战,尽皆惊怖退让,二人乃脱。
看看广宗城池将近,突听一声炮响,斜刺里杀出一军,为首一将,散发仗剑,正是张角。角于马上戟指二人曰:“汝等数次犯我大营,视我军如无物,欺我帐下无人乎。”当下鞭梢一指,排开大将七员:尤达、尤通、张辛、陈允、钱翟、王番、魏锟。
方博顾谓张飞曰:“后有追兵,前有伏兵,今日之事若何?”飞曰:“待吾死战,保三弟得脱。”飞马直取张角。
角军中七将齐出,来战张飞。尤达、尤通兄弟马快,各挺刀枪,飞手起一矛,先挑尤达下马;尤通将枪来刺飞,被飞让过来枪,只一拽,直撞入飞怀中,飞横矛马上,一把擒住,杀的性起,当下双手持住双足,奋力一撕,竟将尤通活活撕做两半,肝胆肺腑,流了一身,那钱翟正纵马来取张飞,见尤通惨状,又见飞虎须环眼,一身血肉模糊,吓得心胆俱裂,未及交战,惊呼一声,堕马而死;张辛、陈允二将又至,飞于马上一声暴喝,如炸焦雷,二将胆战心惊,纷纷落马,飞赶上一下一个结果了性命;那王番、魏锟二将何敢再战,踅马往本阵便走,张飞于马上拈弓搭箭,又射死二将。
角军见张飞于弹指之间杀己方七员大将,尽皆震怖,不敢向前。飞于马上大喝曰:“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某一决死战!”贼皆惊惶。飞又喝曰:“既不敢战,何不速退!”贼军闻言,均有退心。角乃暗顾左右曰:“此真地狱魔王转世也,凡人安敢于之争锋。”
方博见城下两军之间有一界碑,高可五丈,厚可三尺,重约千斤。乃纵马大呼曰:“反国鼠贼,何敢不退!待小爷与你打个榜样看看!”跃马扬锤,驰至碑前,右锤起只一锤,砰然巨响,尘屑飞扬,那碑拦腰断做两截。
贼众见这两人勇悍至此,莫不面如土色,发一声喊,向后阵便退,张角喝止不住。城上卢植见了,亲率五千人马,开城杀出接应,贼军大败,溃不成军。官军簇拥方、张二人,凯旋而回。
是役,兄弟三人五闯连营,斩敌近千,杀黄巾偏裨将佐百人,威震天下;当方、张入广宗城之时,红透征袍,血犹未干,十步之内,腥臭扑鼻;其后数十年间,广宗城内闻地狱魔王张飞之名,小儿也不敢夜啼。翌日,黄巾兵退三十里安营。
第三回 用火攻孟德施妙计 鞭阉宦兄弟逞豪强
却说关云长离了广宗,径投颖川而来,不一日已到。时皇甫嵩、朱俊方败贼弟张梁、张宝。云长入帐通报,具言广宗被围,卢植告急。嵩、俊皆大惊曰:“卢尚书若失,海内震动,汉室危矣!”俊曰:“张梁、张宝既败,必投张角,吾等亦当追袭之。”嵩曰:“善。”乃指帐下一人曰:“相烦孟德便为前部。”
傍边一声应诺,转过一个英雄,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当下与云长厮见过了。操乃拜曰:“贼势浩大,安得脱出?”云长告以三兄弟闯连营事,操再拜曰:“真义勇无双之士也!”
次日,嵩点精兵一万五千与曹操、云长,往广宗而来。不数日,正遇张梁、张宝败兵,贼见操兵少,便来混战,操令云长击之。兵寡不能急胜,操自引铁骑二千,迂回于道左,使云长诈败诱敌,待敌过半,出而击之。贼首尾不能相顾,乃大溃败,操纵兵追袭,斩首万余,夺得旗幡、金鼓、马匹极多。张梁、张宝死战得脱。操距广宗五十里扎营。
操与云长计之曰:“贼既结连营,当以火攻胜之。”遂令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是夜,大风忽起,二更后,操令人衔枚,马摘铃,潜进敌寨,一齐纵火,烈焰张天,操引兵大进。贼皆惊惶,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卢植与方博等于城中惊醒,见城下火起,大喜曰:“援兵至矣!”博与张飞等引军开城杀出,与操军前后夹击,大败黄巾贼众,斩首虏获不计其数。
乱军之中,方博纵马酣战,正遇张角,角见是方博,吓的魂飞天外,宝剑坠地而逃。博见之,从事囊中取出飞刀一口,抬手一刀,正中角肩,角负刀而走。引军径投曲阳去了。
博三人兄弟重逢,欢欣鼓舞。操命收拾战场,扑灭余火,自来广宗见过卢植、方博等。博细问两胜黄巾经过,乃大感佩,曰:“自幼闻孟德用兵如神,今日亲见,方知人言百不及一!”操大笑曰:“子渊真谬赞矣,操比将军年长不过十岁,安得自幼与闻?”博自知失言,忙言它而退。
翌日,操自引兵追袭张梁、张宝去讫。卢植命整肃军马,追击张角。
一日,植与弟兄三人正于帐中商议军机,忽报有朝中使臣黄门左丰前来体探。植忙引众人迎入帐中,分主次坐定。左丰状极傲慢,不以为礼,动问军情。植具实以告。
丰大怒曰:“圣朝天兵,兵甲足备,区区以强制弱,安得久战不胜!定是汝高垒不战,怠慢军心,吾待奏明天子,严责其罪。”乃起身拂袖而去。
待丰去,植与众人商议,博曰:“宦官发威,无非要贿赂耳。”卢植曰:“我为官清廉,安得钱与他?”张飞拔剑大怒曰:“吾等亲赴血战,亡命沙场。这厮但在京中高卧,尚敢做此威福,若不杀之,难平我恨!”云长与博等急劝乃止。
次日,弟兄三人自营中演兵归,见帅帐之外,一众军士围观,便问何事。或告知曰:“左丰逼勒卢公,索要贿赂,公曰:‘广宗围城四月,粮饷俱尽,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大怒,欲将卢公绑缚京城治罪,我等皆来苦劝,不得放入,反遭从人殴打。”一席话恼动三位英豪,张飞圆睁环眼,咬碎钢牙,向帐中便闯,把门军士待拦时,一手一个,如提童稚,直掼出数丈。
三人入得帅帐,戟指曰:“放着吾等在此,哪个敢伤卢公?”左丰急问植:“此三人现居何职?”植对曰:“涿郡义士,暂屈白身。”丰叱曰:“大胆贱民,安敢冒犯钦差!”博勃然骂曰:“吾把汝个不开眼的骟货,黑了心的阉驴!吾兄弟自破黄巾以来,强似汝百倍的好汉杀了千千万万,岂多汝一条狗命!”丰未及开言,早被张飞揪住头发,直拖出帐,卢植苦劝不住。
飞揪住左丰,方博左右开路,直扯至辕门缚住;飞取过马鞭,照左丰劈头盖脸一顿痛打,丰从人欲来拦阻,云长持青龙偃月刀侍立于侧,威风凛凛,哪个敢近身。丰初时犹惨号哀告,后渐渐不闻其声。卢植与军中将佐,急来劝阻,飞目呲欲裂,高声曰:“此等贼子,不打死等甚!”苦劝乃止。
方博命取水泼醒,叱之曰:“汝如此恶性,本当为国除害,奈有卢尚书苦劝,今姑饶汝性命。吾等乃涿郡方子渊、关云长、张翼德是也,汝要报仇,不可错累旁人,否则天下虽大,吾早晚取汝狗命,可速去!”丰乃唯唯踉跄而去,所过之处,营中军士一片欢呼。
左丰归告与十常侍,言卢植与帐下人等如此无礼。赵忠、张让等于帝前进谗,天子震怒,令取卢植回京治罪,使中郎将董卓代之。命人画影图形,追捕方博等,博等自引军去投朱俊,俊知三人之才,藏匿于军中。
后数月,皇甫嵩大获胜捷,朝廷以董卓屡败,使嵩代之。嵩到时,张角病亡,贼弟张梁统其众,被嵩连胜七阵,斩梁于曲阳。发张角之棺,戮尸枭首,送往京师。余众皆降。朱俊亦与方博等大破阳城,博锤毙张宝。黄巾之乱乃定。
朝廷以皇甫嵩、朱俊、卢植大功,封嵩车骑将军,冀州牧;俊为车骑将军,河南尹;复卢植原官;曹操亦以有功,为济南相。嵩、俊、植皆上表称方博等三人有功无罪。
张让等密议,恐破黄巾将士不服,日久生变。左丰谓张让等曰:“可除授博常山令,想那常山羌胡杂居,无时或乱,又有黑山贼张燕聚众十万反叛;常山兵微将寡,安能当之?好歹于羌人与张燕手中,要了他兄弟性命。”让等曰:“善!”
博等候任多日,有圣旨至,以方博为常山令,云长、张飞为都尉,克日赴任。博等引本部涿郡子弟千余人径往常山到任去讫。只这一去,引出常山赵子龙横空出世,汉羌好汉要大破黑山贼!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明日更新。
(古代中国人的事情,好几个朝代都是被这些个没了下面的太监搞坏的,宦官专权是中国最丑陋的政治形态。原著写张飞打督邮,那只是个小喽罗,不解恨,我觉得要打就打个大的。可惜我的文言功力有限,要是用现代文写,我就好好渲染一下张飞的暴力和左丰的惨状,让大家爽一下。)
第四回 传世骐骥浑天雪 豪情干云虎羌王
却说方博等不一日已到常山,但见县衙毁败,百事俱废。云长叹曰:“不意汉家天下,竟至于斯。”张飞曰:“兀那京中权臣,却把这等地方把与吾兄弟!”博乃抚掌笑曰:“荆棘之地,却好藏龙卧虎,来日教二位兄长见一位少年英雄。”飞曰:“果何许人也?”博曰:“便是此间常山真定人也,姓赵名云字子龙,有万夫莫敌之勇,更兼忠义无双,世间奇男子也。吾等欲成大事,必得相助。”云长笑曰:“世间浪得虚名者颇多,但相见再做计较。”
博乃令整治政务,鼓励垦农,将县中荒地无偿发放流亡农人。尽免黄巾从贼之罪,使之归乡里,鼓励商贾,减免赋税。宽待异族,博亲自习学羌胡之语,数月乃精通之。不过年余,常山大治。
博乃使人访赵云下落,多日未果,若石沉大海,渺无音讯。博暗自计较:“莫非已投袁绍去了。”深心怅然。
一日,或有人来报,言郊外有野马数百,状极雄竣。博大喜曰:“此天以授我,不取何待?”
乃与云长、张飞率军五百,径投郊外而去。
常山郊外,天草相连。果有马匹数百,为黑白红青黄诸色,其雄竣远胜中原马匹,张飞喜而大呼曰:“不到塞北,安得见如此气象乎!”乃与云长率军汉将马群圈驯,尽上缰绳嚼口。飞自选了一匹黑马,云长选了一匹红马,俱各大喜。博方欲选马时,忽听荷荷之声大做。举目看时,只见有羌人百余骑,铺天盖地而来,飞土扬尘,长刀映日。驰至近前,一齐停住。
为首一将,身长九尺,如狼似虎,虬髯环眼,铜体铁躯。使一杆宽背九环鬼头刀,戟指飞等,以汉语曰:“马匹,我们的,汉人,强盗的,杀了!”飞闻言大怒,飞身上马,挺矛直取来将。那将举刀来战张飞,两马盘旋,战八十合,不分胜负。
飞虚晃一矛,回归本阵,那将也不来追赶,自与羌人结阵以待。飞曰:“这厮刀法平平,气力却是奇大,吾待杀之,见其气度豪迈,不忍下手。”云长曰:“待我以拖刀计擒之。”翻身上马,出阵曰:“莽夫,识得关云长乎?”那将更不答话,拍马来战云长,二将战至三十合,云长向本阵便退。那将大笑曰:“汉人,胆小的,刚才逃了,现在又逃了。”拍马来赶云长。好云长,摆开丹凤眼,觑得那将将近,以青龙刀背尽力一记,打落马下,张飞急引军一拥而上,按住缚了。羌人见那将遭擒,鼓噪而进,云长以刀架那将颈上,羌人乃止,退二十里。
张飞将那将押至博前,那将昂然曰:“汉人,狡猾的,无耻,快杀了我!”博以羌语曰:“我们用计谋抓住你,你一定是不服气了?”那将亦以羌语曰:“天神在上,我雅姜是虎羌人的首领大王,难道还怕你的威胁?快快杀了我,我的族人会找你报仇!”博笑曰:“雄鹰飞的再高,也有折断翅膀的时候,虎羌的好汉雅姜,我放你回去,你率领族人来报仇吧。”乃亲去其缚。
雅姜大声曰:“无耻的汉人,不要你假装好人,你放我回去定要后悔,劝你还是杀了我!”
博亦大声曰:“我本来就是好人,为什么要假装?”乃以手指天曰:“天上飞过的有高傲的雄鹰也有肮脏的秃鹫,羌人里面也有狡猾的人,汉人里面为什么就没有好人?我真心放你回去,将来在战场上遇上,你有本事还是可以杀我。”
雅姜闻言,意甚踌躇,曰:“你们汉人说话从来不算数的。从前汉朝的官吏要我们降服,我们听了,他们就抢我们的牛羊马匹,欺负我们的妻子姐妹;这几年你们汉人自己打仗了,官军不来了,可是黑山上那个叫张燕的汉人,比汉朝的官还要凶狠,我们养十只羊,要给他六只,养的马他全部都要,看到好看的姑娘他就拉回山上去;现在你们汉人里的杀人魔王方子渊又来这里当官了,反正我们全族人都准备死战到底,我看你们还象是好男儿,我愿意死在你手上!”
博闻言,大惊奇曰:“杀人魔王方子渊?你听说过他吗?”雅姜曰:“当然!帮汉人打战的兄弟逃回来说,那个魔王年纪不大,身高二丈,腰粗也是二丈,站起来像座黑塔,嘴大的像血盘,他打仗不用骑马,也不用刀枪,很多人看见他的样子就吓死了,他和他的兄弟没事就在敌人的营寨里进进出出,一个早上就杀了一千个人……”言未毕,博已前仰后合,笑的几乎背气昏厥。军中有识羌语者告以关、张,二人亦仰天而笑,意极欢畅。
博乃自指曰:“我就是常山的新县官,杀人魔王方子渊!”雅姜大惊曰:“不可能,你的样子比我们族里的女人还要白净,怎么可能是杀人魔王!”博乃回顾众军士曰:“汝等当齐声告诉此人,吾何许人也?”众军乃大呼曰:“涿郡方子渊!”博顾谓雅姜曰:“好汉雅姜,你信了吗?”
雅姜以目熟视博,惊讶不能自抑,曰:“你就是方子渊?你为什么不杀我?”博曰:“我从来不乱杀人,更加不杀朋友。虎羌的好汉雅姜,你的心好象太阳一样明亮,你的胸怀好象草原一样辽阔,我愿意和你结成兄弟,和你的族人一起去打败黑山上的强盗!”雅姜曰:“方子渊,你为什么要打张燕,你们汉人的官吏不是一向和强盗在一起的吗?”
博曰:“我们汉人中最坏的人叫宦官,他欺骗我们的王,把我和我的一千多个兄弟派到这里,只给我们一点点粮食和马,要我们跟十万强盗打仗,就是要让强盗杀掉我们。”雅姜曰:“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博又回顾众军曰:“狭路遇贼,贼百倍于吾,该当如何?”众军复大呼曰:“愿随将军死战!”博顾谓雅姜曰:“我的勇士们说,他们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人,也决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