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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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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对信王行了个礼,道:“公子且请稍坐,奴去梳洗更衣便来。”
  信王微微点头:“姑娘请便。”
  梅梅向着薛鸨儿颔首道:“请妈妈先代为招呼公子,梅梅去去就来。”说完便由弦儿扶着上楼去了。
  薛鸨儿让座,信王坐了,窦虎只站在信王身后。
  这里薛鸨儿觑眼仔细打量这主仆二人:看衣着穿戴,非富即贵。看风度举止,主人玉树临风、满身贵气;仆人英武雄壮,定有一身好武艺。只是这二人头一回光顾,不知究竟是何来头呢?
  薛鸨儿一边琢磨,一边春风满面地殷勤试探道:“不是老身张狂夸口,我们这天香乐坊来往进出的,无一个不是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寻常平头布衣,是进不得这个门的。这位公子老身却还是头一回见。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在何处高就哇?”
  信王淡淡一笑:“请恕在下不便言明。”
  一句话将薛鸨儿噎住。薛鸨儿结舌,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不知该说什么,心里越发疑惑。
  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梅梅换了衣裳、理了妆出来,向着信王深深一福:“公子,请到奴房里一坐。”未等说完已是满面羞红。
  “慢着!”
  薛鸨儿冷冷喝了一声,早已挂下脸来。
  “梅梅,怎么?出去上了一趟香,回来胆子大了?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前头有众多贵客等着捧你的场。规矩你是懂的,怎么敢自作主张地胡来?”
  转又向信王冷笑道:“公子既不便言明身份,老身也不敢勉强。若只是来喝酒听曲儿,老身一定尽心招待。但若也是为了给我们梅梅姑娘梳头来的,那就得照规矩来了。老身可不能因为你们救了梅梅,就坏了这天香乐坊的老规矩!”
  “妈妈……”
  梅梅正欲恳求,信王悠悠开口:“哦?不知是怎么个规矩?在下愿闻其详,请妈妈赐教。”说着从袖中取出随身的折扇,慢条斯理地摇着。
  “哼,想必公子也知道我们的名头,不比寻常的青楼。我们这儿每逢有雏儿开脸接客,必从一大早起就张灯结彩,挂出姑娘的名牌,写着姑娘的年岁跟才艺。外头的客人见了,如若有意,自会进来坐等。到掌灯时分,待梳的姑娘才会盛妆出来,请前头的客人们都到这大厅中来,或歌舞、或弹奏,给客人们看看容貌和才艺,然后退回屋里等候。这边的客人们便可开始唱身价,价高无人能竟者,才能做姑娘的第一位恩客,进姑娘的房中为姑娘梳拢验身。不知老身说的,公子可听明白了不曾?”
  “你!……”
  窦虎压不住火气,就要发作。
  信王抬手制止,依旧淡淡笑着:“妈妈说的很明白。那就照妈妈的规矩来吧,在下并无异议。”
  “哎哟,公子真是爽快人!既这样,老身就放心了。公子只管宽坐饮酒,待晚上再看公子的气魄了!”
  薛鸨儿恢复了一脸媚笑,又转朝梅梅道:“时候就快到了,只顾着磨蹭!还不快进去准备?”
  梅梅有些不安,又恋恋不舍地望向信王,信王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快进去吧。在下在这恭候姑娘的才艺。”
  梅梅满面含羞,施了一礼去了。薛鸨儿要叫别的女子过来陪酒,被信王婉拒:“妈妈不必费心,在下不用陪。坐等梅梅姑娘便是。”
  薛鸨儿笑道:“哎哟,没想到公子对我们梅梅这么痴心!梅梅真是好福气!罢,那公子就自便吧,老身先祝公子今夜得偿所愿!”
  信王微笑点头不语。
  薛鸨儿便不再管他,自扭腰摆臀、一阵风似的到前头去招呼别的达官贵人去了。
  见薛鸨儿走了,窦虎低声劝道:“爷,这种地方岂是您来的?白腌臜了爷。听属下一句劝,赶紧回吧!”
  “我来自有我的理,不必多言。”
  “爷,您难道今晚真的打算跟这烟花女子……唉。这里头来的都是官员大贾,等下必定会有人认得爷,传了出去成什么话啊……”
  “我既来了,就不怕被认出来,更不怕人说。不劳你操心。再要啰嗦,你便自己回去!”
  听见信王这样说,窦虎任忧心如焚,也只得闭嘴。闷闷中已是掌灯时分。
  
  
  
☆、我自放浪

  1、“艳宿”
  
  随着堂上伙计一声响亮的吆喝,厅中瞬时挑起了十几盏红纱灯。前堂的客人纷纷涌进来伸着脖子朝楼上那间贴着喜字、悬着红花的屋门张望议论,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信王仍是悠然自得地稳稳坐着,握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掌上轻轻地敲打着,偶尔品一口茶,像没听见周遭的吵闹似的。窦虎在身后紧紧挡着信王,自己也把头埋下去,生怕被哪个相识的官员认出来。
  
  “梅梅姑娘见客了!”
  随着薛鸨儿一声风情满溢、甜腻无比的通报声,楼上那扇贴着喜字的门开了。弦儿扶着已是新娘般盛妆的梅梅走了出来,楼下顿时一片轻佻的叫喊声。
  梅梅暗自瞥了一眼信王所在的角落,见他还悠然地坐着,正微笑着望向这边,便放下心来,暗暗祈求自己能够如愿。
  “三儿,唱牌子!”
  薛鸨儿手绢儿一扬,伙计三儿将早就从门口取回来的名牌一举,大声念道:“天香乐坊梅梅,年十三,长歌舞,善琵琶。待梳。”
  楼下立时响起了一片拍掌叫好声。
  “梅梅,快开始啊,贵客们都等急了!”薛鸨儿催促道。
  梅梅敛眉一笑,朝着一旁的乐师轻轻点了点头,乐师抬手,琴声响起。
  梅梅且歌且舞:“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歌喉宛啭,身姿曼妙。
  一时间看客们或击掌叫好,或啧啧赞叹,或垂涎欲滴,群相毕现。
  歌舞罢,未等众人醒过神来,梅梅已红衣飘闪,回屋去了。任凭外面人声沸腾、一浪高过一浪地叫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屋门只是紧闭不开。
  薛鸨儿意满志得,站到楼梯中央,满脸媚笑地挥动着手绢儿高声嚷道:“各位贵客!各位大人!各位爷!听老身说一句!”
  待众人渐渐声低,薛鸨儿接着道:“梅梅姑娘人各位也见了,歌舞也赏了。若是有心要为梅梅姑娘梳头的,那就请唱赏吧!老规矩,价高者为今夜仙宾!”
  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喊:“二百两!”
  接着唱赏声便此起彼伏。
  信王面色平静,低眉品茶,任他们争攀,只作不闻。
  
  “一千两!”
  一声既出,大厅中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捻着胡须,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哎呦,原来是侍中大人!大人真是好气魄、大手笔啊!”
  薛鸨儿忙不迭拍马逢迎,接着便一扬手绢儿,朝着众人问:“各位贵人,还有唱赏的么?若没有,那就是侍中大人了!我们梅梅真是好福气!”
  说着瞥了一眼依旧端坐着的信王,心中咬牙暗骂:原来是个穷酸怂包!还跑在这里坐着装了半天大爷,骗吃骗喝,真真可恨!看一会儿别人进去给梅梅梳头他还有什么话说。要是胆敢废话,便立刻将他赶了出去!
  底下人纷纷低声议论,却没人再出价了。价钱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不敢跟侍中大人抢人。
  杨侍中不耐烦道:“既然没有了,还不快带路?梅梅姑娘还等着本官呢!”
  正要往楼上走,只听一声:“慢!”
  薛鸨儿、杨侍中和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信王背身而坐,并不回头,也不起身,端起茶盏悠然浅啜了一口,稳稳地说了声:“两千两。”
  满座皆惊。
  里面正焦急不安地贴耳在门边偷听的弦儿和梅梅这才喜不自胜地拉住对方的手。
  杨侍中怒道:“嘿!哪儿来的混货?胆敢跟本官叫板!我看你是存心找别扭来的!识相的麻溜滚出去,本官就不同你计较!要是敢坏了老爷的心情,定叫你没命后悔!”
  窦虎听他出言不逊就要上前,信王抬手制止。
  “若是我不肯呢?”
  信王也不回头,只慢悠悠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
  “好哇!好小子,既然你自己非要找死,那可就别怪本官了!来呀!”
  “好一个仗势欺人的侍中大人!”信王闻言冷冷地回头。
  杨侍中本来正咬牙切齿地要喊随从动手,猛地看见眼前这张脸,却像遭了雷劈一般,突然瘫倒在地,抖衣而颤,说话都结巴了。
  “信……信王千岁!……微臣……臣不……不知是……王爷在……在此,冲……冲撞了王爷,罪该万死啊,王……王爷,恕……罪啊!” 
  这下,堂上所有的人全傻了,继而纷纷跪倒,不敢再抬头。
  薛鸨儿虽然每日迎来送往的大都是官场中人,也算见过不小的世面,但王爷来这种地方,却还是头一遭,何况还是信王爷!她也惊得魂儿掉了一半,自顾在脑子里飞转,回想着自打王爷进来之后,自己有几多言语怠慢冲撞、够着死罪的地方,一面想一面不住地冒冷汗。
  楼上屋子里,梅梅和弦儿也早已大惊失色,呆在当地。
  梅梅无力地倚着门,只觉得手脚发冷、口舌干涩,喃喃道:“王爷?信王千岁?这是怎么说的……”
  弦儿也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是啊,信王千岁……当今这天下,除了皇上,就数他最大了!只是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肯来这儿呢?我听说信王千岁他是……”
  “不许胡说!”
  梅梅突然呵斥弦儿,弦儿吓得赶忙住口。
  梅梅缓和了声音,低低道:“怎么会这样?弦儿,我心里好乱……”
  
  信王并不看杨侍中,继续用他冰冷的声音问道:“杨侍中是否还打算同本王一较高低?”
  杨侍中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不不!微臣万死!求王爷饶恕!”
  “既如此,那承让了。”
  信王掸了掸衣裳站起身:“窦虎,在这里候着。各位也都随意吧。本王去本王的,你们乐你们的,不必拘着了。”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嘲弄。
  众人听得这一声,纷纷逃命似的爬起身去了。
  薛鸨儿如梦方醒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楼上叫道:“梅梅,还不快出来拜见王爷!你几世修来的!”
  稍一迟疑,门开了,弦儿扶着梅梅走出来。
  梅梅神情中并无惊喜,而是带着忐忑、疑虑和一丝绝望,怯怯走下楼来。到了信王跟前,小心地跪下:“下贱之人梅梅不知是王爷,实在放肆。望乞王爷恕罪。”
  信王温然道:“不知者何罪?平身。”
  “谢王爷。”梅梅起身,垂头不语。
  “不请本王上楼么?”
  “王爷请。”
  梅梅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在前面引着信王往楼上自己屋中走去。
  弦儿呆呆地刚要跟着,被薛鸨儿一把拽了回来,朝着脑门儿上就狠戳了一指头:“你还跟着做什么?吓傻啦?”又拧了弦儿一把,弦儿痛得直掉眼泪。
  薛鸨儿拽着她低声道:“快走!还在这杵着,没眼色的东西!”
  弦儿一面随着薛鸨儿离开,一面仍不放心地回头张望梅梅的屋子。
  
  进得屋内,梅梅将门关好,回身跪伏在地。
  “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又跪下了?有话起来说。”
  信王伸手去扶,梅梅却叩首道:“梅梅有罪,不敢起身。”
  信王不解道:“你有何罪?”
  “梅梅原本只以为恩人是普通的贵家子弟,因此并无禁忌,才敢放肆求恩人来此。实在不知是王驾千岁,梅梅愧悔莫及。低贱之人有眼无珠,竟将王爷尊贵之身引入这污浊下贱之地,辱及王爷清誉,实在万死莫赎!”梅梅说着,已是珠泪滚滚,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害怕。
  “来,起来。”信王将她拉起,烛光下打量着这张妆容精致、明艳娇俏的脸,轻轻替她抹去泪痕。
  这双犹自闪着泪光的明眸中,没有欺诈、没有媚惑,干净而澄澈,照得见她心底的诚实。这个豆蔻之年的少女,还有一颗尚未沾染尘垢的心。
  信王宽慰地一笑,柔声对她说:“没你说那么重。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子。再说了,谁说王爷就不能来这儿了?朝廷大员们来得,本王为何来不得?无非就是议论几句,本王不在乎。”
  梅梅不信似的看着信王:“王爷真的不怕议论?也不怕皇上和太后知道了责怪王爷?”
  信王呵呵一笑:“不怕。比这更难听的议论还有呢,本王都不理会,还怕他们再议论别的?若是怕,也不会答应跟你来了。”
  梅梅吃惊地看着信王,迟疑着问:“王爷……莫非也曾听到过别的什么议论?”
  “别的”二字,梅梅吐得分外重些。
  信王似笑非笑地盯着梅梅的表情,梅梅惶恐地垂下眼睛不敢看他。信王竟然哈哈笑了。
  “你说的那‘别的什么议论’,恐怕京城内外早就无人不知了吧?”
  梅梅抬眼怔怔地看着信王,嗫嚅着:“王爷自个儿也听到了么?”
  “你说给本王听。”
  “梅梅不敢。”
  “不妨。本王要你说的,只管说来。”
  梅梅咬了咬嘴唇,迟疑着不敢开口,可碰到信王鼓励和期待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小声说:“京城中时有议论,说王爷……”
  又看看信王的脸色,见他面带微笑,似乎早已了然,于是鼓起勇气接着说道:“说王爷有断袖之癖,故而至今未肯纳妃,亦不近女色。甚至王府中连丫鬟都没几个,净是太监和侍卫。”说完忙又低下头。
  信王大笑,问:“那他们可曾议论本王究竟与何人断袖?”
  梅梅努力回忆着,继而摇头道:“没有。这却从未听说。”
  信王继续笑问:“那你信是不信?”
  梅梅咬着嘴唇,认真地打量了信王一阵子,轻轻摇头:“梅梅不知道。”
  信王直觉得眼前这尚带着稚气的少女毫无矫饰,着实天真可爱。
  他温和地注视着梅梅,问:“还要本王为你验身么?”
  梅梅倏地涨红了脸,低低道:“梅梅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愿了?”
  “不,”听见信王这样问,梅梅慌忙抬起头,勇敢的双眸中满是殷切:“梅梅是不敢辱及王爷尊贵之身,又怎会是不愿?若王爷真的不嫌梅梅下贱,肯让梅梅侍奉,梅梅死也无憾了!”
  
  却说候在楼下的窦虎和薛鸨儿,听见楼上梅梅屋内时不时传出信王的欢笑声,又渐渐安静下来,窦虎大感意外和不解,越发坐立不安,薛鸨儿却是暗暗欢喜。
  
  “别胡说。来,坐下。”
  信王拉梅梅在屋内的小桌前坐了:“梅梅,你的心意,本王很感激。本王非是嫌弃你,只是觉得你年华尚幼,不忍采折。你若怕被低俗难耐者取了清白,本王自能护得你周全。你既被没为官妓,有朝廷的律令在此,赎你出烟花地是不能了;但本王可以给鸨儿留话,就说你是本王点中的人,除了本王,任何人不得找你陪酒求宿。从此你的贞洁就由自己把握,保得白璧无瑕。待何时你遇到可堪托付的人,那便随自己的心愿。否则任何人也不能强迫于你。如此可好?”
  梅梅低头不语,拿指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半晌低低说了句:“王爷终是不肯要梅梅。”语气中满是失落。
  “本王这样做,是不忍让污浊之辈糟蹋了你一派天真。然本王对你只有怜惜之意,并无恋慕之心,又何必占你清白。本王的心思,你可明白?”
  梅梅点头,泪珠儿在眼眶中直打转。
  信王望着她,轻声问:“可愿帮本王一个忙?”
  梅梅忙拭去眼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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