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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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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帷帽纱幕的好处就在于:人在纱幕后看路行走均无妨碍,只是对面的人站得稍远些便看不清面目了;而外面的人隔着纱幕,即使在近前也看不清纱幕后的面容。因此这帷帽便成了古时候贵族少女出门必备的物什。
  无弊也是一身素净的装束,给了母亲请了安,恭敬地说:“孩儿寻思着两辆车太招摇,一辆车又太挤,特地叫人把最大的那辆车子收拾干净了,这样既轻省又宽敞。今儿叫张义驾车,孩儿骑马跟着。”
  丁夫人点头:“这样很好。走吧。”
  
  从将军府到城外的广济寺,坐马车也用不了多少时候,三个人一路说着闲话,不觉已经到了。寺门前早有小和尚迎着。
  无弊跳下马,扶母亲和妹妹下了车。小和尚引路,带着他们往寺院一处清幽的偏门去了,张义拉了马车跟着。
  合珠不解道:“小师傅,为何不带我们从正门进去?”
  小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有所不知,此处偏门可直通方丈禅房,平日只有为方丈会友时才开。今日是方丈特地吩咐了小僧带施主们走此门。”
  丁夫人颔首称谢:“老禅师有心,有劳小师傅了。”小和尚亦合十还礼。
  离偏门还有些远近处,无愆停步转回身:“张义,将车子贴着墙根儿停下,就在这儿等吧,不可叫车堵在偏门外,妨碍人出入就不好了。”
  “是,小姐。”张义依言,将马车靠墙停住。
  丁夫人也回头吩咐无弊道:“你也在这等吧,我带着你妹妹跟合珠进去,你就不必跟着了。”
  无弊是个没心眼的直肠子人,也不多想,乐得在外头无拘无束,于是答应着站住脚。无愆和合珠随着丁夫人继续往偏门去了。
  
  这日一早,余得水伺候皇帝上朝一走,有禄便拿了令牌出宫,直奔信王府而来。
  门口的侍卫见是御前的人,不敢怠慢,飞跑着进府通报:“回王爷,御前的禄公公来了,说传皇上口谕。”
  信王如在意中:“请到承运殿,说本王就到。”
  侍卫答应着去了,信王换了朝服朝冠、玉带蟒靴,率着府上一干人等来到承运殿时,有禄已经到了,正在殿外候着。
  有禄因是传口谕,身上并无圣旨,因此进殿先行了参拜信王的大礼,起身后方站直了身子、清了嗓子,肃下脸来唱了声:“圣上口谕,信王跪听!”
  信王带众人跪了。
  有禄便按着谕中的指示精神,气势十足地大声宣道:“上谕申斥:信王谢慜祯,连日来举止荒唐、行为放诞,有损天家仪度、有负圣恩,朕十分忧虑痛心!着令其省身察垢、去非改过。自此须恪守礼制,不得再任意胡为。如若不听教诲,怙行不端,朕必重罚,决不宽贷!钦此。”
  下跪众人脸色俱变得十分难看,唯独信王面不改色、十分平静地叩首:“臣谨遵圣训。万岁、万万岁。”
  有禄宣谕已毕,忙哈着身子趋步上前搀起信王:“王爷快请起。圣上的口谕奴才带到了,这就回宫复旨去了。”
  “公公不急,喝口茶再走。”
  “谢王爷。茶就不敢领了,奴才还得在万岁爷跟前儿当差。王爷若没旁的吩咐,奴才这就回了。”
  “那本王就不多留了,公公请。”说着要送有禄出去。
  有禄吓得抢着拦住:“嗨哟王爷,这可使不得,折煞奴才了!怎么敢劳王爷玉步!”
  信王笑笑,叫小淳子道:“送送禄公公。”
  谢功沛给小淳子使个眼色,小淳子会意,领命送有禄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有禄:“辛苦禄公公走这一趟,这个权当我家王爷请公公喝茶了。”
  有禄假意推辞了两下,便说谢王爷的厚赏,欢欢喜喜地揣起来走了。
  送走了有禄,谢功沛不安地看了看信王的脸色,生恐他又因为这道上谕坏了心情。却不想信王看上去竟是毫不在意的轻松样子,甚至,似乎还有那么点儿开心的意思,谢功沛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常顺儿想的倒不是这个,只顾拧着脖子朝着门外忿忿地啐道:“这小禄子算个什么东西?也不过就跟我似的!在御前当了个差,瞧把他兴头的,名儿姓儿都忘了!他也配来传这样的旨意?也配王爷称他一声‘禄公公’?我呸!皇上身边儿难道都没了人了?竟打发他来!”
  “那要不往后本王也尊称你一声‘顺公公’,如何啊?省得你这么气不忿、意不平地瞎吃味儿。”
  不等常顺儿骂够,信王掸了掸衣摆,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身后的小太监们想笑不敢笑,拼命憋着。
  “奴才不敢!”
  常顺儿一凛,立马刹住了嘴低下头去。
  “罢了,”信王道:“上谕也听完了,都散了吧。窦虎,跟本王出去走走。”
  “王爷!可不敢再去了啊!”
  谢功沛以为信王跟皇帝杠上了,又要去天香乐坊,吓得脱口而出,慌忙制止。
  信王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看谢功沛那惊恐万状的神情,猛地明白过来他所指何事,不由得哑然失笑。
  “谢翁,你想到哪里去了!放心,本王还没糊涂任性到没了分寸。本王不去别处,就到外面随意走走,散散心就回。”
  谢功沛知道信王不会跟他撒谎,但凡应承了他的事就不会作假,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信王带窦虎走了。
  出了府,窦虎小声道:“看来王爷的打算是如意了,听上谕的口气,皇上这回可气得不轻。不知道皇太后……”
  “母后并不知道。”信王飞快地接道。
  “王爷怎知?”
  信王冷笑:“皇兄若是打算让母后知道,今日就不是有禄来了,也不会是口谕。凡会令母后生气伤心的事,皇兄还是能避则避、能瞒则瞒的。”
  窦虎恍然大悟。
  “且不管它。既然皇兄作此反应,本王也可安心了。日后就算母后再要替本王张罗什么相亲的宫宴,皇兄也定会想方设法劝阻。他丢不起这份脸。本王想的,无非就是个清净罢了。”
  信王说完,心情颇好地驱马走了。
  窦虎在后面问:“王爷,咱们去哪儿?”
  “广济寺。去看看慧定禅师今日得不得闲,好些日子没同他下棋了。记着,嘴里别错了称呼。”
  
  3、问禅
  
  却说广济寺这里,丁夫人三人跟着小和尚进了偏门,穿过花木掩映的小径来到后面的禅房。
  慧定禅师已在禅房外等候。一见她们来了,迎上几步合十问好:“阿弥陀佛。夫人、小姐,老衲有礼。”
  丁夫人和无愆赶忙还礼,合珠也跟着道了万福。
  丁夫人说:“俗尘中人,冒昧打扰老禅师清修,心中十分不安。”
  慧定禅师呵呵一笑:“夫人说哪里话。夫人、小姐屈尊赏光,老衲求之不得。请。”将三人让进禅房。
  进来看时,慧定禅师的禅房宽敞素朴,纤尘不染。房内除了佛经古卷,并无杂物,只有北面的墙上挂着一张仲尼古琴,临窗的案几上设着棋盘、棋篓,甚是古雅。
  慧定禅师和丁夫人、无愆分宾主坐了,合珠在丁夫人身后侍立。小和尚进来上了茶便掩好房门退了出去。
  三人端起杯饮了茶,慧定禅师这才问:“今日怎么不见公子?”
  丁夫人道:“不瞒老禅师,今日来叨扰,是想问问两个孩子的姻缘,要紧是小女的姻缘。带她哥哥进来倒不方便,故叫他等在外头了。”
  “原来如此。”慧定禅师笑着点头。
  丁夫人向无愆道:“移筝,这里没有外人,把帷帽去了,好生见过老禅师。”
  无愆起身屈膝向母亲道了声“是”,便由合珠帮着解下帷帽,低眉敛目往前两步,深深施了一礼:“小女宗政无愆,见过大师。大师禅安。”
  慧定禅师也忙起身合十还礼:“阿弥陀佛,小姐少礼。请坐。”
  无愆又还了一礼,等慧定禅师坐了,自己方才退回去落座。
  慧定禅师微笑颔首向丁夫人赞道:“小姐好教养。”
  丁夫人笑说:“哪里,老禅师过奖。”
  “既是问姻缘,还需先请教公子与小姐的生辰八字。”
  合珠听了,忙将无弊、无愆的生辰帖子呈与丁夫人,丁夫人亲自递给慧定禅师。
  慧定禅师起身接了,只一打眼便不禁奇道:“怎么?公子、小姐竟是同一生辰么?”
  丁夫人道:“正是呢。他兄妹二人乃是孪生。”
  慧定禅师笑道:“将军与夫人真是好福气。”又说:“公子此刻虽不在这里,但前日来时老衲已经见过了。现就请小姐将头略抬一抬,容老衲一观面相。”
  丁夫人朝无愆点点头,无愆依言抬头,正视着慧定禅师,这才见老禅师寿眉苍髯,慧目炯炯,鼻直口方,面朗神清,真个是慈祥庄严、可亲可敬。
  慧定禅师细观无愆:慧由内生,秀雅端和,容止合度,动静得宜。点头称赞:“小姐好相貌。”待又拿起生辰帖子细看时,面上却闪过一丝惊疑之色,变得凝重起来。
  丁夫人看着慧定禅师的面色,不由得十分不安:“敢问老禅师,可是小女的命相有什么不妥?”
  “哦,不,并无不妥,夫人切莫多虑。”慧定禅师赶忙掩饰过去:“夫人既是问姻缘,老衲少不了要用心仔细斟酌了说来,呵呵。”
  丁夫人听见这样说,方才略有几分释然:“老禅师乃得道高僧,所见一定不差。有什么请务要直言,老身无不信服。”
  慧定禅师沉吟着说道:“若论小姐的姻缘,却是一段奇缘,只是颇多曲折。须要经历一番崎岖,才得完满。”
  “哦?此话怎讲?还求老禅师详解。”丁夫人急切追问。
  合珠也瞪大了眼紧张地盯着慧定禅师。无愆依旧低眉敛首安坐,看不出丝毫焦急忧虑之色。
  慧定禅师说:“所谓奇缘,是因老衲观得小姐的姻缘竟与令公子相关,似乎将因公子之故而得遇良人。”
  “无弊?”
  听得此话,丁夫人不禁诧异。无愆与合珠也颇感吃惊地对看了一眼。
  “正是。究竟为何,老衲也不得而知,故而称奇。”慧定禅师继续说道:“论早晚,小姐的姻缘已近,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
  丁夫人与合珠顿时面露喜色。
  “夫人且慢,容老衲说完。姻缘虽近,可若论佳期,则还尚远,需经历曲折方成良配。”
  “哦……”
  丁夫人转喜为忧,问:“但不知这曲折所指究竟何事?佳期又究竟远在何时呢?”
  慧定禅师说:“老衲是人非神,曲折究竟为何,请恕老衲不能料知,只知此番曲折皆为小姐命中所定。至于佳期,当是约在两年之后。老衲所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两年之后……移筝十七岁。虽说有些晚,倒也还罢了。唯独这‘曲折’二字,令老身十分难安。”
  慧定禅师才要开口,听见无愆轻声说道:“母亲何必忧虑。大师所言乃是常理。想来人生在世,无论贫富贵贱,皆有生老病死。又有谁人能一生坦途,不经磨难的?都自在情理当中。母亲所虑者不过是女儿的终身。既然大师说姻缘在望、佳期可待,且终能圆满,那母亲还担忧什么呢?”
  慧定禅师由衷赞道:“小姐豁达,真是圆慧通觉、灵心妙悟。老衲佩服。”
  无愆谦恭地欠身:“大师谬赞,无愆愧不敢当。”
  丁夫人也笑道:“我儿说的是。想来一切皆有定数,忧也无用。只要我儿终得好姻缘,为娘也就别无他求了。”
  慧定禅师点头道:“正是。夫人慧见。”
  
  禅房内正谈笑宴宴,无弊在偏门外却早已等得发急。和张义神吹海聊了一阵子,便无事可做了,也不知母亲和妹妹何时出来,又不能走开。
  张义去倚着车子打盹儿了,无弊正百无聊赖地边踢着石子儿边四处张望,忽见两人往这边走来,前面的那个身影甚是熟悉,定神一看,竟是齐玉!
  “齐兄!齐兄!”无弊欢快地挥着胳膊大叫。
  张义一个激灵睁开眼,伸着脖子朝无弊挥手的方向瞧去。
  信王看见无弊也颇感意外,快步赶到跟前。后面跟着的,正是仆从打扮的窦虎。
  “贤弟在此处做什么?怎么这样巧?”
  “正是呢!我也说太巧了。前几日我路过林子,还特意去竹溪边找齐兄,却没见人,正想念呢,不料今日却在这里遇见了!齐兄是来做什么?”
  “哦,愚兄与这寺中的慧定禅师算是棋友,偶尔会来与大师手谈。今日无事,有些手痒,便想来瞧瞧大师得不得空,好讨教一二。”
  “哈,这就更巧了!原来齐兄也来找慧定禅师!”
  “哦?难道贤弟也是来找大师的?那为何不进去?莫不是大师正在会客,不得闲?”
  “不是小弟找大师,是家母带着妹妹来拜谒大师,小弟只是随行。她们进去了,母亲命我在这等。”
  “老夫人与令妹也来了?”
  “是呢,都进去好一阵子了,也不知要找大师请教些什么。齐兄来得正好,咱们说说话,我正闷得发慌。”
  信王呵呵笑了,两人走到墙边叙谈起来。
  
  再说禅房内。议论了无愆的姻缘,丁夫人又问:“说罢移筝,小儿无弊的姻缘不知如何,还想请老禅师一道赐教。”
  合珠听见问到公子,更忙着竖起了耳朵。
  不料慧定禅师却是面有难色,沉吟了片刻,只说:“夫人,请恕老衲力薄。令公子的姻缘,老衲一时看不到,实在无法说解。”
  无愆、合珠均感意外,丁夫人更是不解。
  “老禅师,方才还说小女的姻缘需倚借小儿,怎么小儿自己的姻缘倒不见踪影么?这却奇了。是好是歹,总有个大概的缘故吧?还求老禅师直言不讳。”
  慧定禅师摇头道:“老衲实在不知。夫人恕罪。”
  无愆见此情形,心下虽也十分猜疑,但知慧定禅师必有不可言的苦衷,于是劝说道:“母亲,大师乃佛门高僧,必不打诳语。既然说哥哥的姻缘一时看不到,想必是此时还未现鸾兆。这也是大师谨慎,想来日后时机到了,必肯再赐教的。此刻母亲就不要为难大师了。”
  “阿弥陀佛,小姐所言甚是。”
  丁夫人只得点头离座,向慧定禅师欠身说:“老身一时凡念执着,令老禅师为难了,罪过。多谢老禅师为我母女解惑,实在感激不尽。在此叨扰老禅师多时,老身这便告辞了。”
  无愆也随母亲起身,向慧定禅师深施了一礼。由合珠替她重新将帷帽套好,准备告辞。
  慧定禅师道:“夫人客气,老衲如何敢当。请。”送丁夫人等出门。
  门外的小和尚见她们出来,依旧在前面带路,引她们从来时的侧门出去。
  丁夫人道了留步,带了无愆、合珠转身要走时,却听慧定禅师唤:“小姐请留步,老衲还有一言相赠。”
  无愆闻言转身站住,恭敬地说:“但请大师教诲,无愆洗耳恭听。”
  禅师说:“小姐日后所嫁之人,必定是小姐赏慕之人。唯有与小姐两心相知、两情相悦之人,才是小姐命中良配。小姐福泽深厚,虽有崎岖,但只要固守本心、坚忍初衷,无论何时何地何境遇,都能莫改莫忘、不移不疑,终能既贵且幸。还望切记。”
  无愆感激,施礼道:“谢大师良言,无愆一定谨记。”
  慧定禅师点头,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
  
  4、初逢
  
  三人出了偏门,远远便看见无弊正同一翩翩公子相谈甚欢。
  丁夫人奇道:“无弊何时在外面认识了人?也不怕你父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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