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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阉奴 by 天使j-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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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他瞪了厨房一眼,思忖那病恹恹的阉人,整天摆着一副倒霉、哭丧脸的模样,哼……

    晌午后,大伙儿轮流用膳,厨子眼看小宝儿仍在忙,他喊:「小宝儿,快去吃饭,不然饭菜都要冷了。」

    「哦,好。」乔宝儿暂搁下碗盘,伸手往衣襬抹了抹,饥肠辘辘,他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桌旁用膳。

    元计瞥了师父一眼,瞧他对小宝儿仍是好,心头就颇不是滋味。低头切葱末,他意有所指:「师父,您大哥上回提的事,您考虑过了没有?」

    脸色一僵,厨子闷声:「甭考虑,咱们都撑过来了。」

    怒意一生,元计搁下菜刀,提醒道:「您还要瞒多久?」

    「住嘴。」

    嗟,一咬牙,元计气闷地走出厨房外。

    气氛霍然一降,乔宝儿好生纳闷,「他怎么了?」

    「没事。」厨子勉强笑了笑,「他只是耍脾气而已。」

    隐约察觉一丝不寻常,乔宝儿也不便过问别人的私事。

    膳后,他收拾碗盘,将一桶厨余提往后门口放,旋即继续干活儿。

    每日,由清晨忙到夜半,待食肆打烊,擦桌收椅,将一切收拾妥当,他才得以回房歇息。

    疲倦的身子一沾床,迟迟无法入睡,脊椎骨隐隐作疼,他蜷缩着身子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半晌,耳闻细碎的说话声由隔壁传来,不一会儿,愈演愈烈为争吵。

    「老弟,咱们不该继续揽着麻烦,我好说歹说,你就是不肯把那个阉人遣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哥,我还供得起他一口饭吃,你何必这般计较。」

    「我能不计较么!」杨三典一拍桌子,气呼呼地叫:「你可知你揽了多大的麻烦?至今,王府的人还在找他,一旦让人发现了,咱们这家食肆还做得下去么,你想过没有?」

    「别再说了!」厨子也吼:「食肆是我开的。大哥,我没亏待你,那孩子可怜,你难道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咱们赶他走,你要他上哪儿讨生活?」

    「他在哪儿讨生活干咱们啥屁事?咱们雇请的另一名伙计都没他这么麻烦,人家做事利落又会招呼客人,哪像他畏畏缩缩,连腰杆都挺不起来。」杨三典呸了声,打从心底瞧不起阉人!

    「小宝儿的身体不好,他嘴上不说,莫非你瞧不出来?」

    「怎瞧不出来,你带他回来的时候,还花了不少银两供他治病。嗟,你简直是吃饱撑着带回一个痨病鬼,咱们这里是食堂,不是济善仓!」

    「啪」地,他重重丢下账册,吼叫:「你自己看清楚,现在的开销不少,做生意的本钱都还没回收,一家子老老少少吃的、用的通通都需要银两,一个子儿也不能浪费。

    「食肆的生意虽不差,咱们遣走他,若忙不过来再请个人手来帮忙也可以。银两要花在有用的地方,元计跟着你,你算过银两给他了么?

    「那个阉人一个月吃咱们的、用咱们的,还得算银两给他呢,加上过年前,差人跑腿帮他送钱回家乡,你可算过这些?」

    实在火,他又补上一句:「我还担心他哪天死了,咱们得帮他收尸!」「碰」地,他甩门就走。

    为了一个伙计,闹得兄弟阋墙。

    这事不下几回了,厨子叹口气,随手翻阅账册,连着三个月的开销的确不在少数。回头望着徒儿元计,他道:「你是否也要跟我计较?」

    「师父……您大哥说的没错。」元计顿了会儿,把搁在心里的话都说出口:「我也赞同不该揽着麻烦在身边。

    「您护着外人要有分寸,您大哥在外打听到一些风声消息,王府的人仍在找小宝儿的下落,虽然您让小宝儿少露面,安排他在厨房洗碗、打杂,学习,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王府的人迟早都会找到这儿来。」

    杨厨子敛了脾气,放软了声调,「食肆挂名的不是我,有大哥出面顶着应付,王府的人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万一,他们搜查整间食肆呢?甭说小宝儿会不会被找着,咱们两人也完了。您大哥的顾虑不会错的,您要养活一家子不容易,现在就靠这家食肆赚银两呢。不送走他,出了事儿,大伙儿都要跟着遭殃。」

    天晓得,以前的主子还找小宝儿干什么?心头搁着忧,他又说:「您当初不听劝,尽是招揽麻烦上身!」

    厨子一瞬怔然。

    当初,在一股冲动之下行事,压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地步,以前的主子怎还不放过小宝儿!

    「事到如今,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小宝儿赶出去。」

    「……算了!留着小宝儿,迟早会出事!」元计索性一头钻入被窝里,呕气。

    隔着一道墙,乔宝儿听得仔细,此时才惊觉自己一直带给厨子大叔麻烦。

    难怪杨掌柜总是一脸不善,对他不理不睬;元计应该是碍于厨子大叔的关系,才没将此事说出来……现在,该怎么办……

    心一慌,脑中顿时全没了主意。「我不是存心要带给别人麻烦的,真的不是……」他不断摇头低喃,整个人躲在棉被里,感到既难过又惊慌。

    想不透以前的主子还找他做什么……莫非是知道厨子大叔救他一命,所以找他们的麻烦……非要他死不可么,吓!

    脸色一白,彷佛摆脱不了噩梦似的,他不想死。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甘于现在的生活,即使工作再累,身子吃不消,又畏寒……他也不想离开此地,该怎么办……

    一夜无眠,他敛下泪汪汪的眼,不知还能上哪儿……

    王府。

    地窖外,孟焰阴鸷的视线随着石阶的斑斑血迹而延伸,长达幽暗的尽头。

    若有似无的呻吟传出地窖外,夹杂着铿锵的铁链声、猛兽的咆哮声,黎生再度嗅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呵……那条阉狗能撑到现在,命很硬。」

    黎生静默无语,心知肚明主子命人将小狗子吊挂在铁栏内,打算活活饿死之后,再丢至地上喂狗。

    「黎生,你可在暗中搞鬼?」

    神色一凛,黎生坦承道:「瞒不过主子的眼,我是有拿食物喂小狗子。」

    孟焰挑眉,冰冷的目光扫向属下,「怎么,你舍不得他死?」

    「请爷息怒。严总管废了小狗子的腿,那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够。」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黎生又说:「属下认为您迟早会找到小奴才,万一他问起……」

    孟焰一语打断,「至今没有小家伙的下落,我打算亲自去找。」手头上,已经弄来一本登记名册,可逐一过滤姓杨的食肆老板在城里、城外的地点,缩小搜寻的范围。

    黎生一惊,主子若外出,说不得准何时回府。「那么生意……」

    「让旗下的人打点。」

    「您最近交涉的一块地,对方约了时间和地点,届时……」

    「我顺道处理。」话落,他旋身跨入大雪纷飞的夜里。

    三个月以来,他派人几乎找遍了城里的食馆,就是没找到小家伙的踪迹,到小家伙的家乡打听消息,得到的线索仍无关下落。

    彷佛大海捞针,若要动用官府追缉,必须安上个罪名,他顾虑姓杨的厨子若是被逮着,小家伙也会跟着受累,尤其是那低贱的身分一旦曝光,人尚未送到手,那条小命也被底下的人给整死了。

    实在恼!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不禁自嘲:「呵……谁道我无情。」

    忙了一日,不断洗碗、跑堂,乔宝儿的一双小手几乎冻得僵直、红肿。食肆打烊后,仅剩他一人在擦地板。

    浑身腰酸背痛,他提着水桶站起身来,几欲挺不直身子。咬着唇,他使尽残存的力气,晃晃然地走往厨房。

    收拾该做的一切,他神情黯然地环顾四周,想着平日厨子大叔和元计忙得不可开交,煎、煮、炒、炸半点都马虎不得,而他坐在脚边的矮凳上清洗碗盘,一有空档,厨子便会教他一些厨艺。

    三人时而有说有笑,厨子大叔总是称赞他勤劳。

    轻轻地放下桶子,将搓洗干净的抹布勾挂在墙面,他提来一盏灯,悄然离开厨房,轻手轻脚地拾上转角阶梯。

    回到卧处,简陋的房内仅有一张床和一只矮柜搁放物品,探手摸至枕头底下,取出今日发放的薪俸藏入衣襟内,他已收拾好几套衣裳,偷偷摸摸地从食肆后门离开。

    走在小巷道内,他频回首,依依不舍。

    因目不识丁,无法留下只字词组,道出他对厨子的感激之情。

    黑夜里一抹小身影愈走愈远,浑身颤抖着,怀中的包袱渐渐染上小脸滴落的泪……

    翌日,菜贩商眼看无人来搬运食材,他猛敲门,不一会儿便惊醒厨子和元计两人。

    厨子率先下楼,开门让菜贩的小哥进屋。

    「奇怪了,那位小伙计呢?」

    厨子愕然,小宝儿一向早起,从不偷懒。他抬头吩咐:「元计,你去看看小宝儿是否睡过头?」

    「喔,我马上去。」元计转身又上楼,不一会儿,他在楼梯口大喊:「师父,小宝儿不见了!」

    厨子心下一惊,「怎么可能!」

    元计暗叫一声糟,隐约察觉小宝儿近日之内的话少,彷佛藏着心事。「师父,小宝儿该不会听见前几日您和大哥的争吵?」

    「吓!那就糟了!」厨子立刻奔出后门外,直冲至小巷子口,放眼所见一片灰蒙蒙,天未亮,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小宝儿──」他拉拔着嗓门吼,四周兜绕了几回,最后杵在原地等了好半晌,始终没见到小宝儿的身影出现。

    怔了怔,脸上充满复杂的神色,缓缓地回头,只见元计站在食肆后门外,朝他摇了摇头。

    「别找了,我瞧过屋内一遍,确定小宝儿拿了几件衣裳,他已经走了。」

    离开食肆,乔宝儿茫然地走在街头,眼看两旁的商家、食肆一一开业,而他连落脚的地方都不知在何处。

    他好想家……

    抬首,雪花瓣儿落在他脸上,微微的刺痛透入心底,轻颤的眼睫敛下,遮盖了那泛红的眼眶。

    他以为自己够坚强,以为尚有余力可以继续走,以为能辨明清楚方向,可是他除了茫然之外,还是茫然。

    浑身几欲冻僵,耿耿于怀一身渺小的存在竟是带给他人麻烦。

    渐渐撑开眼,他不知自己还能上那儿?

    伫立在路旁,紧搂着唯一的包袱,不由自主地忆起曾经──有人在耳畔提醒:「你最好是看清楚该怎么走回府,以后若出门,可别绕错路。」

    「我不要回去……也迷了路……」

    他神情黯然地垂首,恍若无魂般地走向一处小巷子内,贴靠着墙,缓缓失坠的身子蹲在角落不断发抖,埋首于膝上,泛白的唇发出喃喃低语:「我讨厌你……」

    蓦然,脑海缭绕着一声低浅的温柔,「小家伙,别睡太久,我会对你好。」

    是谁……是谁说过这句话……

    混沌的意识溃散成一缕轻烟,丧失知觉之前,他喃喃地呓语:「我好冷……」

    「他醒了吗?」

    「还没呢,小姐。」

    喜儿略皱眉,低头翻找搁在腿上的包袱内,仅有几套衣裳,嘴上不禁嘀咕:「他是偷跑的奴才么,还是离家出走的少年……」

    芙蓉轻关上房门,莲步轻移至床沿关怀道:「他睡好久了呢。」

    「将近两个时辰。」

    主仆俩互看了一眼,须臾,视线一致瞟向软榻上仍昏睡不醒的小少年;脸色苍白,肌肤薄透如纸,两颊略凹陷,浓密的眼睫下有一层阴影。

    他蜷缩在床榻上,显得脆弱且死气沉沉。

    房内,搁着一炉炭火,上头煨着一小锅热汤,等小少年醒来可以果腹。

    「他好瘦……」

    「小姐,您带回一个麻烦哪,我担心他死在这儿就糟了。」

    「别胡说。」芙蓉倾身探了对方薄弱的鼻息,「他一定是病了。」

    「不只病了,也很穷。」喜儿翻找出他身上的银两,小纸袋内,仅有几个碎银。不禁摇了摇头,小姐平日打赏给下人的银两都比这些还多。

    芙蓉一拧眉,斥道:「喜儿,快把银两放回他身上,妳不该乱拿别人的东西。」

    「我只是找找嘛。」喜儿仰起脸来,眨着眼儿一副好生无辜。「这人来路不明,我总该先摸清楚他有几斤几两重?」不过,她摸到几根肋骨,好似啃得仅剩骨头的鸡胸。

    「等爷回来,八成又会端着一张严肃的臭脸,小姐总是带回一些来路不明的乞丐,供吃、供住、供银两花用,爷的别馆有十二所,都变成济善仓了。」

    「我做善事嘛,夫君不会说话的。」她的理由是广积阴德,也许能保佑她平安顺利的产下孩子。

    「爷是嘴上不说,都直接表现在脸上了。」她戳破主子娇软的借口。爷是宠小姐才顺着;做善事是一例,生孩子也是拗不过小姐的央求,妥协让小姐跟着来城里洽商又是一例。

    「爷为了您打破不少规矩,等爷回来,就带您回娘家了,我求您行行好,别再出门捡回一些乞丐啦。」人还能塞到那儿去?安排工作、打杂的活儿几乎都满了,没缺。

    她忍不住一直碎念:「您饶了我吧,爷舍不得骂您,但是他会骂我陪着您出门。」她是帮凶,小姐是罪魁祸首。

    人是千金之躯呢,弱不禁风,以往在娘家有王爷宠,嫁出门了,有丈夫宠,却倒霉了她──没人宠,唯有让人赏白眼的分。

    芙蓉睨了她一眼,嗔道:「妳比夫君和哥哥都还要啰唆。」

    喜儿一翻白眼,疾呼:「我能不啰唆么?您怀着身孕,半点儿都出不得差错,我拜托您别再出门,若要给爷送鸡汤、送暖裘、嘘寒问暖的事等爷回来了再做,省得您在路上又瞧见哪个乞丐,顺便带回来养着。」

    「……」她闭嘴,毫无任何架子,贴身丫鬟喜儿像是老妈子。

    训斥了主子一顿,喜儿随手将小纸袋放回少年的衣襟之内。

    乍然,芙蓉惊呼一声:「慢着!」

    「呃?怎么了?」小姐见鬼啦?

    芙蓉好生吃惊,轻掀开小少年的衣襟,这会儿连喜儿都惊叫一声:「啊!他身上的坠子……」

    手指头抖啊抖地,喜儿惊愕地说不话来。

    「是芙蓉石……」芙蓉信手捻起,晶透的玉石坠子散发温润的光泽,与她一双水灵灵的双眸相互辉映。

    「他……这少年的身上怎会有芙蓉石?」喜儿瞠大眼怪叫:「我适才没注意到。」

    芙蓉仔细端详那锁骨上的红色结绳,以及确定芙蓉石的色泽和款式无误。「我明明还给哥哥了。」细致的柳眉一拧,不禁纳闷小少年的身上怎会戴着芙蓉石?

    「啊,他一定是贼!」喜儿的脸色一变,当下起身拽开包袱,一口咬定,「小姐,这个人是贼!」

    芙蓉怔了怔,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芙蓉石为什么会在小少年的身上。他曾经待过王府么?

    是否伺候过哥哥……他是不是手脚不干净?为什么沦落到街头,差点冻死在外……

    搁着满腹疑问,她将小少年的衣襟扣好,咬着水嫩的唇,心里头不希望这名小少年如同喜儿所说,是贼。

    眼神一暗,她道:「喜儿,咱们先别妄下定论,等他醒来再问。」

    怯生生地,乔宝儿紧揪着领口,不断强调:「小石头是我的,是我的。我没有偷、没有抢,它是我的!」

    他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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