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戈(宫廷,君臣,虐,种田)作者:红熨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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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付明戈正在自己府上不慌不忙的整理着东西。
家里的小厮、厨子、管家、和老妈子们,全都被付明戈一同召集到了大厅里头。
经过一番分配,这帮子下人便开始忙活起来。
付明戈穿着一身常服,不紧不慢的在自己府里头到处溜达。大致的事情,刚刚都已经交给了老管家,那管家做事十分有条理,付明戈也对他放心。
‘
这么多年过去了,付明戈发觉,自己似乎从未这样认真的在明戈府里头散过步。
当初觉得这宅子太大,就住着他一个人,处处都显得空旷的很,处处都没有个人气儿。
他也跟须桓之说过,要不换个小点儿的地方,把这大的府邸赐给别人,也好收买几个人心,让人对皇上更忠心一些。
须桓之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明戈,你对我是怎样,我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哪怕是被须濂之追杀,可能随时命丧黄泉,你都不曾离开过我。所以,我总想把最好的给你,可如今这个身份……最好的我给不了你,我只能尽我最大的所能,让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
这几乎是这一生以来,须桓之说过的最深情肉麻的话了。除了这句以外,似乎再就未曾有过。
也是……要不是那日,他被灌多了酒,恐怕,连这一句都没有。
付明戈不由得苦笑。
本以为都忘了的……居然还是可以这样轻易的想起来。
‘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屋后那片空地旁边。付明戈驻足,看着宽阔的地方,微微发愣。
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或许并不算多。可一件一件,却是历历在目。
从前,也不觉得什么。时间久了,竟再不敢靠近这里,怕想到了往日种种,再下不定决心离开。
‘
“公子,”身后有人叫道。
付明戈回头,看到老管家笑眯眯的走过来,“公子,你好久没在这儿耍剑了,咱们做下人的,也好久没看到公子的威风了。”
付明戈浅浅一笑,“这几日事情多……辛苦你了。”
老管家立即道,“公子这是什么话,咱们不就是为了伺候公子的么?”
付明戈仍然是微笑,道,“等忙过了这阵,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对了,你老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公子怎忽然问这个?”老管家道,“老家里,早就已经没什么人了。早年娶了一房媳妇儿,结果没两年就得了病,整日卧床不起,我也是那时候才出来做事的。结果……”叹了一口气,老人家继续道,“我那婆娘没有好命,没过半年就去了,我就也一直单身到现在。时间久了,也就不想那些了。”
轻轻点了点头,付明戈道,“一个人……也不错,没什么牵挂,轻松的过过日子,挺好的。”
老管家想了想,道,“公子,小人斗胆问一句……公子这样的收拾家里的东西,是要出远门儿?”
“算是。”付明戈答道。
“那要多久才回来呢?”老管家道,“公子不在的话,这府里头,可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付明戈笑道,“我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老管家道,“公子不知道,小的给别家当下人的时候,那主子都凶的厉害,刁蛮得很。咱们家的下人们都说,摊上公子这样好的人,是咱们的福气!公子要是出远门了,咱们肯定都想着公子呢!”
付明戈依然是笑,却久久没有回答。
不知道自己就这样一走……除了明戈府上这些下人们之外,还会不会有人念着他呢?
——他会不会呢?
‘
苦涩的又笑一声,付明戈严重却不再有留恋。
他利落的转过身,道,“天晚了,让他们都休息罢。明天再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
其实最开始,这个文,它是个短文,我是为了满足自己写渣攻的意愿才写它,而且只打算写个2万字来着……
但是,世事难料。写着写着,它就变长了。
如今10万字还没有完结,我虽然不着急,但还是感到有点纠结……
所以,大家想好了么?!真的要换攻么?!如果要换的话,可能还要再写10万字啊!!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换给谁呢?!【不要跟我提那个姓穆的,这个文里面我最不稀罕他,我是不会把我们家的明戈送给他的= =
所以,大家,你们真的要换攻真的要换么?
如果不换的话,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有新文看了呀!热乎乎、香喷喷的新文呀!!多么巨大的诱惑呀!!呀呀呀~~~
好吧,大家彻底滴震慑到俺了……不管换不换攻……我都会给大家一个很好的交代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来回复留言~O(∩_∩)O~
二七章 待发
须桓之手上捏着三份从北疆传来的急报,冷脸拉很长。四周站着几位大臣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是这个月以来的第多少份了?!”须桓之书桌后徘徊,“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安定下来,北疆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一只手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响声,“众位,给句话?”
一位上前行礼,“皇上,臣以为北孟国这次的侵犯,不单单是扰民这么简单。他们是有备而来。”
须桓之抬腿坐到椅子上,道,“继续。”
“臣听说近些年来,北孟一直致力于军事发展,积攒培养了数量巨大的兵力。我大须身处北疆边境的精英们这一个月来与他们屡次对战,虽说未曾有过失败,但依臣看来,大须也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须桓之将眼前的各种奏折急报粗略的翻了翻,道,“这点朕也有所体会。北孟的生活方式以游牧为主,虽然条件相对艰苦,但团结能力非常很强,且吃苦耐劳……比我大须的精英部队,想来也并不逊色。”
“皇上,事至如此,恐怕……”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道,“恐怕出兵迎战,也是大势所趋,在所难免啊!”
“皇上,臣请战!”
“皇上,臣请战!”
“皇上……”
“好了,”须桓之打断这些个好战之徒的请求,道,“这一仗,是一定要打的。但是,领军的将军,你们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先前发言的那位又一次站出来,“皇上,臣以为,付将军是不二人选。”
另外几个齐齐附和:“臣也以为付将军善用兵力,排阵布局都有一套,且作风端正,深得军心……”
“他不行,”须桓之站起来,背转身,只留给诸位臣子一个挺拔的背影,“除了付明戈,还有谁可以?”
听了这话,几人不免面面相觑。
自须桓之登基以来,几次胜仗,都是付明戈带人打下的。他要谋略有谋略,要神勇有神勇,整个大须,若是不让付明戈出战,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选谁的好。
见几个人都不做声,须桓之面色一沉,“除了付明戈,就没有其他人好推荐了么?!”
“皇上,”还是先前那人,诚惶诚恐的站出来,“臣以为,栾将军是一不错的选择,年纪轻轻就十分有自己的一套做派。只不过……”
“嗯?”须桓之道,“什么?说。”
“栾将军不够稳重,看问题不够透彻,亦有些草率……”
须桓之提笔写下了什么,道,“还有么?”
“赵将军做事稳重,经验丰富,草率二字与他相去甚远,可是……”
须桓之道,“又可是什么?”
“赵将军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年龄太大的话,恐怕不如年轻人神勇善战,也容易让军队中出现一言堂的现象……”
“……”
‘
一个上午,几个议事的大臣在御书房里跟皇上提了不下二十个将军首领,虽说个个都是猛将,可哪一个都能说出点儿毛病来。偏偏那毛病放到战场上可能会成为敌人用来反击的致命弱点,所以虽说提了二十个,哪一个却都不满意。
皇上十分烦躁的拍了下桌子,“难道除了付明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也并非其他人不好。皇上,只是跟付将军一相比,其他人就显得有些……”
须桓之不再说话,背对几人呆立了许久。半晌,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罢,这事改天再说,让朕想想办法。”
“臣告退。”
‘
在几个人向皇上力荐付明戈的时候,明戈府的主人一个上午,共打了十几个喷嚏。
老管家在一旁关切的问,“公子,可是着凉了?小的让厨房熬碗姜汤罢!”
“不用,”付明戈轻笑着摆摆手,“人说打喷嚏也是福气,是有人在想你呢。”
老管家道,“公子真会说笑。可这打了这么多,还是要注意着些啊!”
“那你把毛裘披风拿过来,我披着就好。”
‘
不一会儿,那管家抱着披风一路小跑过来,“公子公子,家里来客人了?”
“嗯?”付明戈有些奇怪,早已经将近日不见客的消息散出去了,府上也许久没人来了,今天怎么……“来的什么人?”
“是,是皇上!”
付明戈接过裘披风的手一顿,愣了片刻,问道,“皇上?”
“是的,皇上来了,带着张公公一个人,正在正厅坐着呢!”顿了顿,老管家小声问,“公子要是……”
付明戈道,“圣驾光临,蓬荜生辉,怎能不见。”说着便向正厅方向走去。
‘
“臣不知圣驾至此,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付明戈将一套臣子之礼行得有板有眼,却是一直低着头,不肯看须桓之。
须桓之轻哼了一声,作了个手势,遣退了下人。
厅里只剩他们二人。
沉默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潭子,连扔下去的石子都不能发出噼啪的水声。
须桓之在宽敞的正厅里徘徊了好几圈,才开口道,“看来你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么,才这么几天,府里头除了花草树木,能装的已经全都装起来了。”
付明戈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皇上过奖,是府里头的家仆手脚利索,臣不过是监督他们。”
又是一声轻哼,须桓之道,“你决心已定,看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付明戈依旧一本正经,道,“皇上高估臣了。臣乃肉身凡人,若真用九头牛拉,还是拉得回来的。”
这话回得,让须桓之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总觉得自己看不透付明戈的心思,可须桓之还是知道的,明戈若是不高兴了,不是不爱说话,就是偏爱与人抬杠。
若是以往的话,随便使个什么小招数,明戈也就顺水推舟的原谅他了。
只是,这个“以往”,是多少年以前的“以往”?
须桓之暗自数着这么多错过的年份,到最后,竟是再不敢想……
这时候,付明戈出声问道,“不知皇上到明戈府来,是……?”又道,“皇上,明戈已经不是……”
“北疆边境战乱了,”须桓之打断他,道,“你有些日子没上朝了,有许多事不知道了罢。”
付明戈一愣,北疆战乱的事情,他倒是听人提起过……可那似乎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到底还是这个国家的讲究,付明戈关切的问道,“怎么?现在还没有平复下去么?”
“怕是不得不出重兵镇压了,”须桓之抿了一口茶水,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打着转,“商量了一个上午,众臣都认为……”
“皇上,”付明戈道,“皇上,臣已经……已经……”
须桓之掏出几本北疆来的奏折和战报,上面有近日以来的战况。付明戈询问似的看了须桓之一眼,随手翻了几下,眼神在一处顿了顿。
须桓之道,“明戈,最后一次,也算是你善始善终。”
付明戈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好。”
答应的这样干脆,须桓之不由得一愣,“明戈你……”
“若是皇上觉得这件事过后,便可以安心的让臣离开,臣愿意为皇上和皇上的江山,尽自己最后一份力。”
这话轻飘飘的,羽毛一般翻飞而下,落在身前,却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心上。
须桓之深深的蹙起双眉,颇有些恶狠狠的盯着付明戈看。
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人却垂着眼帘不看他。冷冷清清的样子,做足了百官面前冷静自持的“付将军”的模样。
这么多年,朝堂之上,须桓之早已经看腻了付明戈这具堪称伪装的硬壳。每一次看到,他都恨不得伸手过去,亲自将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壳子捏得粉碎!再将那里面只为他一个人展现的付明戈狠狠揉进怀里,压在身下,欣赏他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炽烈热情,听他在耳边带着喘息的唤得那一声声柔魅入骨的“桓公子”……
可是,这么多年,每一次气血上涌之后,被他压在身下的,全都不是付明戈……这件事,须桓之不是不后悔。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的夜里,悔意深绝,宛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子,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心脏。血液无声喷涌而出,全都憋在身体中,呛进肺里,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密密麻麻的疼,从四面八方包绕着过来,疼的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似的。
这样难过至极的感觉,须桓之却无人相诉。
然而那些不该有的经历和记忆却已然无法抹去,若不是自己没有能力让时光倒流,他恨不得一切重新再来。
须桓之知道,这么多年,韩泠风的事情……付明戈不是不知道。
可他偏偏还要这样做,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嚣张。
他打定了付明戈会包容他、不会怪罪他的心思——往日的明戈都是这样的宽容——可骄傲粗心如须桓之,他却忘了,原本这世上最倔强、最难哄的人,就是他的明戈。
想想可笑,他还以为明戈是在强端着自己的自尊才不理他,以为明戈是在闹别扭、耍脾气……哪知道,付明戈是真的冷落他了,连曾经看人时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里原本带着的微妙的不同,也消失不见了。
消失殆尽,干净利落。
他伤害他,他亦可以伤害他。
年轻倨傲的帝王,能将万里江山轻松执于股掌之间,却在悔恨中刚刚明白了一个浅显易见的道理:原来真正的伤害,并非背叛,而是彻底的冷落和不在意。
‘
原本须桓之来这一趟,并未抱什么希望。
他原本只是嘴里不自觉的下了个旨意,低调奢华的马车便将他带到了这座府宅门口;只是眼看见了曾经熟悉的大门近在眼前,便抬脚跨进了门里;却没有多想,为何怀中揣着的,竟是想与付明戈一同商量的北疆战事的奏折战报。
他原本也以为,付明戈离去的决心已定,怕是早已经不记得曾经对他许下的那一句“臣愿为皇上打下江山,只要为皇上,臣在所不惜”的承诺了。
然而付明戈却答应了。
须桓之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内心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