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路-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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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再打开书信一看,脸色却越来越差,公孙度的书信虽然表现的是想求和的意思,不过书信中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大概的意思是说:自己受到朝廷的恩惠,命他守卫边陲,一直有报效朝廷的想法,可惜总也没有机会。这次是受到的奸人的挑拨,才会发生误会,聚集其各番邦是十余万人抗拒程玉的军马,现在公孙度已经知道了程玉是代表朝廷的官员,不敢再进行抵抗,希望程玉可以原谅他的过失,继续留他为朝廷效力,不然辽东的形势可能会发生动荡,反而不利于国家。
程玉看到这样的信,心中能不生气才怪,但自己又不好不和大家商量一下就作出决定,于是命令先将柳毅带下去等候自己的召见。
等估计柳毅已经听不到这里说的内容,程玉才一脸不快的对大家说:“你们也都先听听公孙度说了些什么,这个家伙是想求和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大的利益,真是欺人太甚。”说完命令身边的人将书信内容读了一遍。
郭嘉听完书信的内容哑然失笑,对程玉说:“大司马,公孙度虽然愚蠢,您却也犯不着和他生气,不过您却一定不可以答应让他求和,现在我军已经兵临城下,乌丸人也已经对他进行了有力的打击,正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解决后患。公孙度这人早有异心,不然也不会不经朝廷的批准就悍然自封官爵,如果现在我们同意他求和的请求,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会在背后骚扰我军,而其他的番臣也会认为朝廷软弱而怀有异心,不如杀一儆百,一绝后患。”
帐中的其他众将更是万分气愤,又有谁能说公孙度的好话,大多是向程玉表示请战希望能让自己有机会教训一下公孙度。
程玉一见手下众人众志成城,又有什么好说的,马上又命人将柳毅带上来,对他说:“柳先生,希望你回去可以告诉公孙太守,我这次是奉朝廷的旨意来讨伐他,对于他的事情我不敢擅自作主,如果他有心悔改的话,就先解散这些外族的兵马然后和我回徐州请罪。”
柳毅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此行要劳而无功,又不敢说怎么,只能唯唯称是,回到城中去向公孙度复命。
公孙度太过于高看了自己,没有想到程玉竟然根本不让自己归降,现在只有硬着头皮与敌人拼命了。不过在他的想法中,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趁着联军方面不知道自己丢失辽阳的事情先让这些盟友去送死消耗一下徐州军的力量,或许自己还有取胜的机会。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又派人去将外面的几族首领都请进城来。
连日来这些异族首领都已经开始对公孙度失望,不过他们也知道公孙度的目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将敌军熬到撤军,如果自己先走的话,万一他打败了徐州军再来对付自己岂不是倒霉,还是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今天却听说公孙度请自己几个过去,却不知是什么事情,但又不敢不来,一听是要对徐州军发起攻击,几个大王单于之类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公孙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还是在一条船上,也只有答应明天共同起兵。
到了次日,几家人马一同到徐州营前讨战,程玉还怕这个,带领手下众将在营门前排开阵势,公孙度的本意就是要其他几家去消耗程玉的兵力,于是对身边的各位盟友说:“各位大王,上次一战不过是吃了混战的亏,今天既然是与敌人正面交锋,他们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不知哪位愿意先去立这第一功?”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打这个头阵,公孙度怎么能让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干脆主动点名算了,一抬头正看见高句丽的王伯固,于是对他说:“伯固大王手下兵马骁勇善战,乃我海东盛国,何不派人立这首功呢?”
伯固本不欲强出头,但既然都点到了自己头上,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派自己手下的一个叫优居的大加出战——所谓大加,是他们部落首领的称号。
这个优居也算是高句丽王手下第一猛将,平日也少遇敌手,听大王有命,一催胯下小马来到阵前。高句丽的马都比较矮小,中原的人哪知道这些,众人看到优居的样子,大多掩嘴而笑。
优居可不高兴了,大声喊道:“南面来的蛮子,我乃高句丽王手下大加优居,你们不怕死的就过来,在那里笑什么?”
张郃听他出言不逊,来到程玉面前请战,程玉对这些少数民族的战斗力没有什么把握,想来张郃的武艺在众将中也是比较高的,只是嘱咐他小心。
张郃得令来到阵前,手指优居骂道:“你这个化外之人竟然出言不逊,看我张郃取你狗命。”——说来他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优居闻言心中火更大,轮起手中的狼牙棒就砸,张郃举刀封挡。
两件兵器相交,张郃也吃了一惊,想不到敌将的力气竟然如此大,当下也加了小心,但打了不过几个回合,张郃心中的疑虑尽去,优居的力气虽然大,但招式上却毫无章法可言,自己的小心是多余了,他这里一放开,优居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又过了十来个回合,被张郃拦腰一刀,斩于马下。
高句丽王一见,心痛不已,优居是他手下爱将,阵前折损却又无力为他报仇,只得红着眼对公孙度说:“公孙大人,优居死的惨啊,你一定要为他报仇。”
公孙度看的也是心惊肉跳,看张郃的武艺,如果是自己上去恐怕死的更快,只能安慰伯固说:“伯固大王,你也先节哀顺变吧,我们一定会为优居报仇的!”
他嘴上说的慷慨,心中却在盘算让谁去抵挡张郃,眼睛一扫看到了鲜卑的轲比能,知道他的武艺高超,于是又打起了他的主意,对轲比能说:“轲比能大人,敌
将勇猛伤我盟友,我虽有心报仇却无力胜敌,您是鲜卑第一勇士,不知能否帮我们战胜敌军呢?”
轲比能虽然也不愿意去,但公孙度已经点名要自己上阵,又怎么好临阵退缩,只能对他说:“公孙大人少安毋躁,让我去取敌将的首级回来。”说完也拍马上阵。
他的武艺却于刚才的优居不是在一个档次上,两将各自通名过后战了二十余和张郃也取不下轲比能。张郃知道和这些乌合之众作战最重要的是要打掉他们的信心,越是速胜越有利,两马相交错开以后,他没有往回带转马头,而是挂刀绰弓,回身一箭奔轲比能射去。
虽然草原民族大多擅长弓马,可这一箭委实太出乎轲比能的意料,刚一拨马见雕翎已经奔自己心口射来,慌忙扭身躲闪,却还是没有躲开,被羽箭在肋上划开个大口子,而且因此落马。
张郃一见敌人中箭,拨马就要上去解决了他,轲比能手下的兵马可不干了,呼啦一下,全都涌了上来。程玉怕张郃有失,忙一挥手,徐州的兵马也冲了上去,两面演变成了混战的局面,各国的兵马本不想参合进去,但公孙度在后面挨个做工作,没有办法,各路人马一涌齐上。
可惜虽然联军人马众多,但都无心为公孙度送死,连公孙度本身都在考虑保存实力,结果又打成上次的结果,一番混战之下,两边都无功回营,不过无功的是整体战局,张郃的功劳却是不小,程玉还是为他好好的庆贺了一番。
他们这边在庆功,辽东联军方面却是一愁不展,阵上张郃的威风已经深深的的威慑住了他们,一想到连鲜卑人最勇猛的轲比能都吃了亏,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轲比能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更是心情糟糕,这个公孙度实在是太没有道义了,明知到敌人厉害竟然设计自己去送死,这样的盟友真不应该帮他。
这个时候,突然有族中来向他汇报工作的长老到,虽然他的状态不是很好,还是勉强的接见。
等来人将轲比能族中的事情汇报完毕,突然对他说:“大人,公孙度虽然以前是我们的盟友,但现在大势已去,您还何必为他得罪中原的贵人呢?”
轲比能感到奇怪问道:“虽然辽东军接连吃了败仗,但中原距这里数千里,中原军的粮草定然接济不上,再打下去应该会撤军,您又怎么会认为公孙度要不行呢?”
那位长老一听,大感奇怪,问道:“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吗?乌丸人已经占领了辽阳,现在正要向南推进,公孙度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孤城,难道您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吗?”
轲比能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公孙度没有告诉过我们?”
说完这话,轲比能站起身来,那个长老见他一脸怒色就要往外走,忙拦住他问:“大人,您要做什么?”
“我要去问问公孙度,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将这个消息隐瞒起来想让我们帮他卖命;今天还害我受伤,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大人不可啊。”那个长老干脆拉住轲比能的衣服,“大人如此去质问公孙度,恐怕他会恼羞成怒而对大人不利啊。我看我们还是先悄悄的撤兵回去吧。”
“不行,这口气不出,我实在是不甘心。”
那个长老听轲比能这么说;四下看了一圈,然后对轲比能说:“既然大人对公孙度不满,想报这个仇,我看我们不如干脆就投降了中原来的大人,等他打败了公孙度,还可以对我们高看一眼。”
轲比能以前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经过这位长老的提醒,才注意到这个结果,现在他的心中已经对公孙度失望,唯一能制约他投降欲望的其实是张郃,白天受了张郃那一枪让他的心中有点不爽,一想起徐州军就能想起张郃,不过最后还是民族利益占了上风,毕竟他现在是鲜卑族的族长之一,必须要考虑到跟随自己的族人得我生命安全。
比较起来,现在的形式下,已经没有能比投靠程玉获得更多利益的出路了,于是他一咬牙:“您说得极是,我军与程玉的仇恨都是因为公孙度而起,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次只好先委屈他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以前自己的做法有了一点怀疑,马上主导思想就会全部改变,现在既然对公孙度的做法产生了怀疑,马上在心里上就向程玉靠拢,竟然连张郃的一枪之仇恨都忘了,对那位长老说:“您说的也是,现在看来程玉比公孙度要强上万倍,但奈何我已经与公孙度拴在了一根线向,现在再和程玉接触他还会接纳我吗?”
“主公,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我看不如让我去试探一下程玉的看法,如果他可以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如就干脆投降他,为鲜卑人博一个出路。”
轲比能虽然还有顾虑,不过既然有人愿意为自己探路,又不用自己去冒什么险,又有何不可,干脆同意了他的看法,让他作为使者去与徐州军接触。
当程玉听说又有鲜卑人的使者来求见的时候,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这几天自己到底碰上了什么,公孙度的使者刚刚来过,现在又来了鲜卑使者,真不知道他们想当初都在做什么,不过他对鲜卑人的印象也比公孙度要好,既然连公孙度的使者都接见了,也不在乎在见一个蛮人的使者,因此还是命令在中军帐接见。
对于轲比能的使者,程玉倒是比柳毅来的时候客气了很多,起码没有让他报门而入,不过阵仗还是不能少的。
这个鲜卑的长老还是有一点倍徐州军的气势所震慑,不过他的表现也比柳毅要强上很多,起码他还能说出程玉心中一个使者应该说出的不卑不亢的话语来:“大司马,以兵刃迎人似乎并非待客之道吧?”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硬,但毕竟有了一个使节应该有的气概,程玉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于是对此人的态度也略微好上了一点,微微一笑说:“鲜卑人助纣为虐,帮助公孙度抵抗朝廷的天兵,无论如何却也算不上客人吧?”
这位长老也算老成持重,马上对程玉的话作出反映:“我家轲比能大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处,这才派我来向大人请罪,希望大人能够不记前嫌,原谅我们鲜卑人的过失,我们愿协助大人对付公孙度,以补偿我们做过的错事。”
程玉一听来人如此说,喜出望外,鲜卑人和公孙度的状态自然不同,在他心目中,因为辽东是背叛者,所以才不可原谅,而鲜卑从来就是化外的民族,如果可以归降的话,就纯粹是赚到了。
于是程玉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问来人说:“既然轲比能大人有悔过之心,实在是一见好事情,不过不知道鲜卑人会怎么样帮助我对付公孙度?”
“一切尽听大人吩咐。”
程玉又看了看大家的反映,全都没有什么意见,对使者说:“如果轲比能大人可以弃暗投明的话,我自然是欢迎至极,不过还希望他不要急于求功,如果能亲自与我见上一面就好了。”
这件事情却是一个使者做不了主的事情,只能对程玉说:“既然大人如此说,我一定会向我家大人转告,请他来亲自向大人请罪。”
现在的轲比能已经铁了心要和公孙度决裂,料想程玉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降,就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干脆乘着其他人不注意,真的跑到徐州军营去见程玉。
一听说又来了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使者”,程玉可就不敢怠慢了,亲自迎接到了营外。
虽然这些游牧民族在礼节上的要求没有中原那么繁琐,不过他与公孙度作为盟友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如此的重视,最近更是连城都不让进了,谁优谁劣自然一目了然。
有了这样的感觉,又见程玉对自己热情恭谨,让轲比能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归降程玉要远比跟公孙度走下去强,对程玉也是必恭必敬。两人人客气了一番,正事还是要说的,当然不能就这样呆在营外,于是程玉将轲比能请进自己的军营中,轲比能已经完全消除了对程玉的戒心,现在能得到邀请,自己还引以为荣呢,两人边走边客气,这才到了中军帐。
两人分宾主坐下以后,轲比能已经迫不及待,对程玉说:“司马大人,我们鲜卑人帮公孙度这个叛逆抵抗大人带领的天兵实在是罪大恶极,如今只希望大人能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鲜卑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有点场面话的感觉,但程玉还是能在里面听出真心的意味,又是对轲比能能够转变想法,靠拢中央政府的行为表示了嘉奖与肯定,然后在会谈中程玉与轲比能商讨了对付公孙度的可行性方案——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商讨或者是安排的,既然有了轲比能的部族愿意作为自己的内应,无论用什么办法打败公孙度都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不过程玉与轲比能却是谈到了一些战局以外的重要事情,鲜卑人本来与乌丸人就是邻居,对于乌丸人获得程玉批准能够进入中原定居的事情一直垂涎三尺,不过奈何他们所生活的范围并不与程玉控制的地区接壤,想见程玉都没有什么门路,如今既然有了机会,起码也要讨上一点利益。
不过轲比能不敢将价码开的太大,毕竟现在是投降,何况程玉对他又那么客气,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程玉之间再有什么不愉快。于是他婉转的向程玉表示希望在打败了公孙度以后可以让他们鲜卑人在辽东牧马。
程玉的回答却是让他大跌眼镜:“这有何难,如果轲比能大人喜欢的话,就是到中原牧马也没有关系。”
程玉不过是一时顺口就将心中的想法说,再一抬头却看见轲比能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以激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