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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与毛泽东一起感受历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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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第一名,请曾连长喊口令!”他的坚强、镇定的精神,立刻强有力地感染了战士们。他们一个个都抬起头来,鼓起战斗的勇气,充满信心,提着枪就站起队来,向着他那高大的身躯看齐。接着一营就赶上了,队伍向井冈山进发。三营撤退到桂东一带活动,一个月后,在我们从茶陵退出时,也终于会合了。    
    部队开到井冈山,立即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开始进行土地改革,争取创造罗霄山脉中段政权。由于革命发展不平衡,在革命的低潮时期,革命力量总退却的时期,我们却在反革命统治力量较薄弱的赣、湘两省边境的井冈山农村展开了游击战,打倒土豪,分配土地,建立小块根据地。这样,在农村的进攻,也掩护了城市的退却,后来有许多党的干部,被送到游击根据地来,送到武装部队中来。向井冈山进军,建立和发展农村根据地,是实现以农村包围城市,从而夺取城市的战略任务的伟大开端。当然,要彻底完成这个战略任务,还需要进行长期的艰巨的斗争。因为当时我们控制的还只是些零星的农村阵地,还不巩固,也不联贯,远不能形成对城市的包围。    
    军队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的口号,就是在这时候提出来的。这句口号具体地体现了革命军队是进行政治斗争的武装集团,军事活动与政治工作的密切结合,互相作用的关系;也说明了只有在实际的尖锐的阶级斗争中,才能提高部队的军事、政治素质。    
    那时候,部队一方面实行武装割据,进则主动打击敌人,退则周旋隐蔽,避免打无把握的仗,等待时机,准备下一次打击反革命。每到达一地,每打完一仗,都要以班,组为单位,分散到各村去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建立农会。宁冈、永新、遂川、茶陵、泰和一带,都是这样地逐步建立了红色政权,成了革命根据地。这样,不但把革命的红旗牢固地插在湘赣边界,成了蒋介石反革命统治的最大威胁,全国人民的最大希望;同时进一步密切了军民关系,教育、锻炼了部队。打茶陵回井冈山后,毛泽东同志亲手订了“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后改为八项注意),将革命军人如何对待人民群众,用最具体、最简要的语言固定下来。多少年来,它一直指导着每一个指战员的行动。    
    部队内部继续进行着民主改革。各级党的组织、党代表制肯定下来了;各级政治部也成立了;士兵委员会更普遍建立,并起着积极的作用。官兵真正做到同甘共苦。当时连的主要干部都有马,但谁都不骑,打仗时用来驮伤兵,平时用来驮病号。部队的改造需要经过长期的斗争。这是因为旧军队的一切坏习气、坏作风,还不断通过补充的原俘虏兵反映出来。同时源源而来的参军农民,也带来了自由散漫、保守落后的东西。因此,经常要和这种侵袭作斗争。    
    经过这种经常的、深刻的内部和外部的斗争,部队真正达到了“军民一致、官兵一致”,政治情绪高涨,极少有开小差的事例。还记得这样一个故事:毛泽东同志曾带领三十一团的三营,下山去接应二十八团由湘南返回井冈山。夜间通过桂东地区,遭到敌人袭击,部队当时被打散了,大家很着急。但第二天清晨一集合,只少了一个担架兵。谁知当部队回到井冈山上时,这个担架兵早已回来了。    
    秋收起义是中国革命历史中的一个转折点,它开辟了中国革命前进的道路,这就是向农村进军,依靠农村建立革命根据地,借此积蓄和发展革命力量,逐渐包围城市并最后夺取城市的惟一正确的道路。    
    毛泽东同志最先从行动中正确地解决了依靠农村,坚持长期游击战争的革命战略问题。毛泽东同志主张:把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建立根据地三者紧密结合起来。在武装的支持下,进行土地革命,这就使广大农民群众更容易发动;没有武装,便不能进行有效的土地革命。但是,假如武装不和土地革命结合,不是以土地革命为武装斗争的内容,那么有了武装也会陷于失败。同时,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如果不和建设根据地结合起来,土地革命的成果便不能巩固,武装便不能在群众中生根立足,容易受到敌人的打击而失败。革命武装、土地革命、革命根据地,这三者的结合,就是当时毛泽东同志革命战略思想的中心。    
    在革命军队的建设方面,秋收起义的部队,在毛泽东同志的亲自培育下,也创立了无数宝贵的经验。例如,武装起义,一方面必须依靠广大的农民群众,另一方面又必须有一部分有革命觉悟的正规军队作为骨干,这样才易于形成战斗力。但是,如果没有党的领导,即使有了大量的起义农民,有了军事骨干,部队还是没有灵魂。不经过政治改造,起义的农民缺乏组织性纪律性,一触即溃;不经过政治改造,军事骨干不能同时是政治上的骨干,其军事骨干的作用就不能发挥。    
    党始终是军队的领导者、组织者和鼓舞者,没有党的领导,就没有革命的军队。离开了党,一切都要失败。我军的整个历史,都充分地证明了这个真理。历史上对于党的集体领导制,曾经发生过多次动摇,每一次动摇,都曾使部队在政治上受到重大的损失。这些教训都是极为深刻的。三湾改编的重要历史意义,就在于正是从这时开始,确定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奠定了新型的革命军队的基础。后来,就是在这个基础上,继续从政治、思想方面肃清旧式军队的残余习气,更加完整地建立了和形成了革命军队的组织、制度和作风。毛泽东同志的系统的建军思想,也正是在这个时期通过实践逐步完成的。到红四军九次党代表大会在古田召开,毛泽东同志建军的一套经验,便基本总结起来,这就成了人民军队的建军原则和光荣传统。几十年来,它一直对革命战争和军队的建设起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罗荣桓:《秋收起义与我军初创时期》)


第一部分第18节 何长工回忆井冈山(1)

    一    
    1927年9月,毛泽东同志亲自领导了湘赣边界伟大的秋收起义,以后又率领起义部队进军井冈山,开展游击战争,深入土地革命,建立红色政权,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点燃了“工农武装割据”的燎原之火,开辟了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的光辉道路。井冈山的红旗,照亮了中国革命胜利的航程,引起了无数革命者的向往。    
    毛泽东同志一直非常关心周恩来以及朱德、贺龙、叶挺、刘伯承等同志领导的南昌起义。上山不久,就叫我去找湖南省委及衡阳特委联系,并且要我打听南昌起义部队的下落,相机和邻近地区革命力量取得联系。    
    10月5日我自井冈山出发,10日到达长沙。到长沙后,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将秋收起义经过,向省委作了报告。当时,省委指示不必再去找衡阳特委了,由他们联系,而要我绕道粤北去联系革命力量。我遵照省委的指示,于12月中旬辗转来到了广州,准备由那儿经由粤北返回井冈山。正巧又赶上广州起义。敌人被革命的声势吓坏了,马上调江西、湖南的队伍向广东集中,进行镇压。从广州到韶关的火车也不通了,情况非常混乱。我在旅馆老板的掩护下,躲过反革命的搜捕,十天后,方搭上火车,夜间来到了韶关。    
    几个月的奔波,身上脏得很,一下车住下旅馆,就忙着去洗澡。韶关驻扎着云南军阀范石生的第十六军。恰好有几个军官和我在一起洗澡,水气蒙蒙的,谁也看不清谁。只听见他们在谈论:“王楷的队伍到犁铺头了。听说他原来叫朱德,是范军长的老同学。”另一个说:“同学是同学,可是那是一支暴徒集中的部队。我们对他有严密的戒备。”这个无意中听到的消息,真使我兴奋极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南昌起义保留下的部队,原来在这里!我匆忙洗完澡,结了账,看看钟,已经是下半夜一点了。心急如火,顾不得天黑路远,马上离开韶关向西北走去。    
    犁铺头在韶关和乐昌之间,离韶关四十多里。我穿着西装,黄呢子大衣,黄皮靴,装得像个小康之家的子弟,手里挟着一包便衣,沿公路急匆匆地走着。幸好是深夜,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盘问与检查,安全地到达了犁铺头。    
    朱德同志部队的哨兵,把我转送到司令部。最先接见我的是一个两肩披着长发、一脸大胡子的年青人。他带我进到里边屋里,我一眼就看见了蔡协民同志,由不得大喊一声,扑上去和他握手:老蔡,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你!蔡协民同志也吃了一惊,嚷道:老何,你怎么来了?原来我们在湘西洞庭湖一起作过秘密和公开工作,处得很熟。经他介绍,我才知道那位年青人就是朱德同志的参谋长王尔琢同志。我开玩笑说:你这把胡子,简直像马克思。蔡协民同志说:王尔琢同志立了誓,革命不成功,就不剃头不刮胡子呢。    
    大家正谈得热闹,从里间屋里走出一个人来,精神饱满,和蔼的笑容,全身严整的军人打扮。蔡协民同志把我介绍给他。他和我紧紧地握了握手,轻声而谦和地道了自己的姓名:“朱德。”同时巧逢在巴黎就熟悉的陈毅同志。    
    我把毛泽东同志上井冈山,直到我这次由广州脱险,意外地找到此地来的经过,向他报告了。朱德同志高兴地说:好极了。从敌人报纸上看到了井冈山的消息。我们跑来跑去,也没有个地方站脚,正要找毛泽东同志呢,前些天刚派毛泽覃同志(毛泽东同志的胞弟)到井冈山去联系了。接着他详细地询问了秋收起义、广州起义的情况,问井冈山的环境怎样?群众多不多?……谈话中,不断有人来找他,一会儿是县委书记,一会儿是赤卫队长,人们出出进进,川流不息,看样子将要有什么大的行动。我们的谈话时断时续。朱德同志不时地回过头来,向我抱歉地笑笑,后来就叫陈毅同志招呼我休息。    
    第二天,朱德同志给了我一封介绍信和一部分盘资,握着我的手说:希望你赶快回到井冈山,和毛泽东同志联系。我们正在策动湘南暴动。


第一部分第19节 何长工回忆井冈山(2)

    二    
    1928年1月上旬,我回到井冈山。不久,就听到朱德同志发动了湘南暴动的消息。湘南暴动仅仅一个月左右时间,宜章、郴州、资兴、永兴、耒阳五县就建立和壮大了地方武装,县、区、乡普遍成立了工农苏维埃政府,打土豪、分田地。轰轰烈烈的湘南暴动吓坏了国民党反动派。湘粤两省敌人,立刻出动“会剿”。湘省敌人的前敌指挥部设在衡阳,粤省敌人的前敌指挥部设在曲江,沿粤汉线,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直逼暴动总指挥部所在地郴州。江西的敌人也出动了,牵制我们井冈山工农红军的行动。由于湘南是湘粤两省的要道,是敌人必争之地,也因湘南特委在政策上受盲动主义的影响;部分地脱离了群众,因而暴动失败了。    
    3月上旬,应湘南特委的要求,以毛泽东同志为师长,率部队向湘南行动,支援湘南暴动。部队立刻在酃县的中村、水口集结,毛泽东同志在宣布担任师长职务后,对大家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凑成诸葛亮。我们有这么多干部,大家当参谋长,大家当师长,不愁打不好仗。以后就兵分两路:毛泽东同志带着第一团作为左翼,楔入桂东、汝城之间;命令我们第二团,向彭公庙、资兴方向前进。    
    第二团是收编的王佐、袁文才的部队,约一千人,在毛泽东同志带领下,打过几次小胜仗,但还没有远出作过战。大家知道这次行动的意义后,情绪很高。开到资兴附近时,碰到一支队伍,拿的都是土枪、梭镖,约有一营左右。一问,才知道是朱德同志部下的第七师,都是资兴、永兴、耒阳一带的起义农民,师长叫邓允庭。我们会合后,开了个干部会,研究了敌情:湘敌何键的队伍,在衡阳集结未动,可能因为湘东我军活动频繁,不敢轻易南下。我们便决定继续南进,将北犯的粤军,阻挡在九峰山脉,不使他们逼近郴州,即使不能取胜,也可以掩护朱德同志的暴动军总指挥部撤退。会上又决定第七师归我们统一指挥。    
    我们连夜经旧县,渡滁水,在滁口碰上了范石生的第十六军。滁口离郴州不过一百多里。敌人也刚到滁口,还没有来得及做工事,就被我们围住了。那时井冈山的部队,虽然一式灰军装,还算整齐,但手中的枪却都不大好,尤其是没有重武器;七师的同志连军装也没有。敌人大概有点瞧不起我们,打得很顽强,一边打一边很快地修起工事来。我们奋力攻打了两天两夜,敌人终于软下来了。当我们发动总攻击时,敌人哗地垮下来,立刻向南撤逃。我们跟踪追击,向南直追到接近文明司的地方,突然,正面出现了敌人的主力,朝我们压过来。我们只好立刻撤退。    
    摆脱了范石生部队的追击以后,我们就退到资兴。这时,探听到何键的部队也已经出动,直追郴州。便写了一封信,插上鸡毛,交由党的交通组织连夜快马传送到郴州,建议朱德同志迅速撤出,免遭南北夹击。我们北撤时,不意在资兴附近却突然碰到陈毅同志,他带着一部分暴动的农军和一些地方党的机关,由郴州退到这儿来。我们急忙问他:朱德同志呢?陈毅同志说:他和总指挥部还在郴州,不久可能带着主力部队,向东北撤到安仁、茶陵一带去。我们计算了一下日期:陈毅同志从郴州撤出时,正是我们打滁口的时候。    
    这时,我们和毛泽东同志还没有联系上,只知道他在汝城以西的马桥一带打游击。我们把队伍布置在资兴城郊,准备阻击追来的敌人,然后和陈毅同志及湘南特委书记杨福涛等同志,到资兴城北七八十里的彭公庙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谁知,一开会,杨福涛及共青团湘南特委书记席克思,就提出要回衡阳去。杨福涛说:我们是湘南特委,不是井冈山特委,我们不应该离开自己的地区。席克思慷慨激昂地说:共产党员应该不避艰险。我们湘南特委机关躲上井冈山,这是可耻的行为。陈毅同志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你们男女老少七八十人,各种口音,各种装束,挑着油印机,这一路民团查得很紧,怎么走得过去呢?同志们,不要作无谓牺牲吧,上井冈山以后,我们再设法陆续送你们走。当时,我对于他们这种固执的态度也很生气,但警惕到不能用军队干部的身份来压服他们,便说:毛泽东同志是中央委员,我们可以请示一下毛泽东同志再作决定。    
    他们根本不理会这个提议,下午,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着特委机关出发了。陈毅同志和我一同送了他们一程,一路上继续劝说他们留下,可是他们主意已定,再说也无用了。    
    后来听说,他们果然在安仁、耒阳边界上,统统给敌人抓住,惨遭杀害了!一个党和团的特委机关损失了,这是在游击战争初期一个极为惨痛的教训。    
    我们回到彭公庙,就接到毛泽东同志的指示,要我们立即撤回井冈山,他带部队在后面掩护,并正由汝城向酃县撤退。


第一部分第20节 何长工回忆井冈山(3)

    三    
    当我们快接近酃县的沔都时,便衣侦察员回来报告说:朱德同志带领队伍已经到了沔都了!大家一听说,都高兴得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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