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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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之王哧之以鼻:“神魔阁下为何不自己现填一曲,久闻神魔阁下和隐者对这些风花雪月之事都是非常在行,今日也好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周围人不禁哗然,在宴会上要求男子献曲往往是一种侮辱,因为这是只有伶人才干的事。
神魔之王才学虽高,但比起同一地位的暗黑法皇来,却是凭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和隐者好男色才有如今这样的地位,所以他见了同是绝世美男子的该隐反应才会如此强烈。色中之王这番话显然是在奚落神魔之王,却肯定会因此和神魔之王结下了梁子。
神魔之王毕竟不是普通人,哈哈笑道:“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想在女人堆里混的好一些,填词做曲,琴棋书画这些事情每个好色的男人都该懂点,色王既然有色中之王这等雅称,填词这等事自是不在话下了。”
他这话一说,新血来潮和夜刀风魔心中更是着急,但看旁边的拔剑四顾冷眼旁观,一副只想看热闹,你们越乱越好,跟本不想插手的样子,也不能指望他说上几句和解的话,来缓和一下气氛。这时帕帕柔声道:“各位竟然为了这些小事争执,正是叫外面围城的李军看笑话,又何必如此!”
该隐却在这时笑了笑,打破僵局,朝帕帕道:“现填一词又有何难,请小姐出题。”
众人皆惊,要知道现填词虽然很多人会,但此时席上皆是风雅名士,如果填的稍普通一点,只怕就要出丑了。
帕帕沉思了一会儿,道:“该隐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先生为小女子填一阕小令,要清淡雅致,别有新意。”她一说出口,就已后悔了,这样看起来自己也像是在故意刁难该隐了,果然木夕脸色微变,似乎想要说话。
“这又有何难,那本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该隐没等木夕发做,已接过侍卫抱来的琴,又对帕帕皱眉道:“可否借小姐的琴一用?”
帕帕心中一惊,要知道她的琴是有十三弦,普通人根本无法弹的来,但看满座的宾客也全是一副不可致信的表情,上首的几人更是等着看笑话。
帕帕虽显的有些惊讶,但还是轻语道:“该隐先生可知小女子用的琴是十三弦的,但小女子看该隐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小女子就不说什么了,该隐先生请!“”
该隐接过琴,微一试音,随后笑道:“小姐的琴果然是好琴,在下就献丑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回的琴声虽远不及帕帕上次弹的悠扬动情,却轻幽飘渺,像是从远方传来,却又似从心底传出,淡雅别致,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动异常。
“初见正华年,淡淡烟软,清寒不爱雅人间,谈笑不觉风坐闲,飞花绕帘。独自倚栏杆,淡月眉弯,相思残梦续应难,人散曲终欹泪眠,声声哽咽。’琴音与歌声两者已密不可分,琴声似歌声,歌声又似琴声,叫人无从分辩。
世事难料,这回神魔之王岂非也料错了,又有谁能言天下无一人弹琴可以胜过帕帕,但如果真的只有一人,那也一定是该隐。
此时琴音已绝,歌声已断,该隐也放下琴,笑望着神魔之王。
大厅内却无一人回过神来,就连端盘奉菜的也怔怔立在当场,喝酒的宾客手中酒杯已洒,却似毫无感觉,仍让酒流到了厅中淡蓝色的波斯长毛地毯上,溅成了一滩流水。
就连上首几个异常挑剔的人都不例外,个个沉醉其中,似是有所感悟,神魔之王更是怔住了,不言也不语的想着什么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阁下是妙解音律之人,又才华横溢,志向远大,何必如此糟蹋自己的才华,别人虽不知,可我未尝不懂。”
神魔之王只觉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低语,向两旁望去,却见众人都还没有从美妙的琴声中回过神来,只有该隐一人眼中满怀深意的望着他。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该隐就差没说出这两句话。
有时人的眼神往往能比语言所能表达的更多,人的眼神要用来骗人比嘴难的多。
该隐的眼神很真挚,如果说世上还有一种人能让神魔之王不感觉到恶意,那就只有该隐这种人了。
神魔之王眼中有泪光闪动,这时他忙做喝酒状,用衣袖拭去眼中积存已久的清泪,想学上次一样大笑,却再也笑不出来,哑然地低笑声竟有些像哽咽声。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未遇知音罢了。若是十几年未被人理解过,十几年都是自己孤单一人走过来,遇到的人尽是些贪图美色,心回不轨之辈。自己胸中所学被天下人贬低到只剩容貌可看,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想到笑这件事,有时因为太过孤独,哭也会哭不出来。
有人如果能笑着对这样的人说出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些从未尝试过寂莫孤独,从未被别人误解过的人才会干出的蠢事。
“哈哈,该隐先生妙琴,我神魔之王佩服,该隐先生宴会结束不知可否有时间到我舍下一坐?”这时神魔之王已拭掉了眼中的泪水,带着哽咽声试探性的问到。
要知道别人嘴上虽不说,但他神魔之王的名声早已经坏到了极点,和吃软饭的小白脸画上了等号。该隐如果现在答应了邀请,已后就连走在路上也会被人用怀疑的眼神指指点点,却不知该隐会如何回答,神魔之王心中虽急,但却还是想看该隐会怎样回答。因为他本就是故意当众问出来的。
大厅内的人都被他一语惊醒,人人面露讶色,要知道神魔之王的嫉才和自傲与他的美色一起闻名于天下,今日竟会说出这种话,是谁也想不到的,拔剑四顾面露深思之色,一双眼转过神魔之王,死盯着该隐,像是第一次见到他般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木夕和新血来潮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着该隐,想他会如何回答。
这时帕帕向神魔之王歉意地一笑:“神魔阁下晚了一步,该隐先生刚才就已经答应了小女子要到小女子寒舍一坐,共同研究诗词歌赋,小女子在此向先像神魔阁下告罪了!”神魔之王闻言,面露失望之色,茫然道:“既然如此,请该隐先生恕在下刚才失礼了……”
坐在神魔之王旁边的色中之王这时抛开酒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帕何时与该隐先生私下谈过话,我怎么没看见,难道小帕和该隐先生能用心灵感应?!”
“小色,你怎么…………”帕帕满脸怒气,刚开口,才发现自己用词不当,连忙收住了口,恨恨地望着色中之王,怒色滥于言表。
但周围人却已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不同于一般。
色中之王又想说话,却被该隐捷足先登了,该隐微微笑起来,道:“色王难道忘了,去年在东阳城帕帕小姐还曾说过要拜色王你为哥哥,帕帕小姐前些时候虽未曾说过要邀请色王去小姐的香居一聚,但是怎会没有色王你呢?”
色中之王先是一怔,然后才笑道:“哈哈,看来我记忆力就是太差了……有可能是酒喝多了,忘了这件事,我真是该罚。来,小帕,为兄敬你一杯,当做赔理道歉!”
一旁的拔剑四顾听他们说话,突然道:“帕帕小姐有色王这么个干哥,已后干什么事都不用怕吃亏了,来!我敬你们一杯酒,愿你们的兄妹之情天长地久!”他说完,将一杯酒喝完,望着坐在一排上首的帕帕笑了起来。
帕帕不由打了个寒战,觉得这人眼神好邪气,看着就让人害怕。但还是很礼貌地回礼道:“拔剑四顾大人,小女子在此谢过了你的好意,是小女子刚才太过焦躁,小女子在此向色王大哥赔礼了!”说着,喝尽了面前放的水酒。
大厅中人心中突然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却见那边该隐又笑道:“神魔阁下的邀请在下又怎么会不答应,但却不知何时见面,请神魔阁下定个时间吧。”
神魔之王本来笑的很勉强,但闻此言,心神一震,怔了一会儿,便又大笑道:“该隐先生既然如此看的起我神魔之王,那我们宴会结束后便去我舍下小酌两杯,这样就不会防碍到该隐先生和帕帕小姐的约会了,该隐先生觉的如何?”
“那在下宴会结束后就在门口等待神魔阁下。”该隐仍是很有礼貌地微笑道:“在下因为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宴会结束后在下自然会在门口等着……”他站起身来,拂了拂有些皱折的长袍,再向上首几人和宾客们抱了抱拳,带笑走出大厅。
大厅中的人看着他逐渐走出的背影,心中暗叹,高洁脱俗这几个字虽好说出口,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而今日正好叫他们见到了一人。
“该隐!喂!你等等我。”这时刚才一直只顾着吃,手中现在还抱着一大捧食物的伊夜跟着追出去,食物也掉的满地都是,宾客们呆呆望向地上的食物和已经快跑出大厅的伊夜,脸上的表情都变的哭笑不得。
“哈哈,伊夜总是这样活泼……”木夕难堪地笑起来。
这时却见周围人的视线都向他自己集中过来,木夕心中暗自后悔万分,自己如果不说,又有多少人会知道那野丫头是自己带来的,这下可糟糕了。
第三节 疏钟淡月 几许消魂
天已渐亮,雾也消去了,偶而有鸡鸣几声从民宅中传出。
该隐站在大街上,晨光洒在他身上,他才刚从豪宅中走出来,这时只听身后传来喘息声,他一回头,就望见伊夜手中捧着食物,边吃边跑向他。
“喂,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跑了,累的我追你追的都快窒息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伊夜也不管她手中的那堆东西,飞奔过来一把扯住该隐的衣袖。
该隐嫌恶地把衣袖扯回:“你别把我的衣服都抹上油,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再看看你手上的那堆脏东西,我的袍子贵得卖了你也买不到!”
伊夜被他一把推到旁边,不服气地冲他嚷道:“哼,怨我把你的黑衣服弄脏,也不想想刚才神魔之王故意整你,你却吭也不吭一声,还和他眉目传情,你还真是不公平!”她撇着一张嘴,瞪着该隐。
该隐看看天色渐亮,傲气地抬高头,不宵道:“你也不想想你的才情有多低,跟你谈话简直就像是在对牛谈琴,我向来不屑与一头牛谈话。”他目视着伊夜,又笑道:“神魔之王虽有些傲,但才情却不知要比你高出几百倍,你还真好意思和他比。”
伊夜怒急,跺了跺脚,气呼呼地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星星姐姐说话!你这个无情无意的老王八!”她一把将怀中堆的食物全扔该隐,向街的尽头跑去,边跑还边回头朝该隐做几个可笑的鬼脸。
该隐低头看着自己身前地上乱七八糟扔着的食物,哭笑不得。
“该隐先生久等了,在下来迟了!”神魔之王一洗傲色,正站在该隐背后微笑着,他一眼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食物,讶道:“这是?”
该隐无奈道:“是那个野丫头干的,对了,宴会难道开完了?”他此话一出,神魔之王立刻接道:“是我先出来了,宴会还在开着……请该隐先生随我来。”他一回身,帮该隐在前面带着路。
两人过了这面红墙绿瓦,却见一辆贵而不俗的马车停靠在墙的一角,车夫正坐在御者的位置上打着嗑睡,他睡眼朦笼中看见神魔之王有些不悦的脸,一惊之下,手中鞭子竟摔到了地上。
“神魔大人,我我……我……”车夫连滚带爬的下了马,双唇打着寒站,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神魔之王不悦之色一扫而过,冷冷道:“算了,他们剩下的人呢?”
那车夫脸上冷汗直流,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他们都……都……去了酒楼喝酒了,神魔大人您……”神魔之王脸色更寒,正要发怒,跟在他身后的该隐却笑道:“神魔阁下又何必如此生气,现在已快到冬季,黄叶飘飞,日渐寒冷,也怪不得他们去酒楼取暖。”
神魔之王脸色稍缓,对该隐抱歉地道:“该隐先生,让您见笑了,这些……唉……”该隐又道:“神魔阁下何必如此生气,把他们叫回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人非圣闲,孰能无过。”
神魔之王看着前方的树林,只见上方的天空上仍旧是夏天时碧云朵朵,但地上却早已被黄叶铺满了,他低喃道:“是啊,秋已快到了。”这时他突然转过身,朝树林里叫道:“谁,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我们身后,快滚出来!”
树林中的叶子突然都被杀气摧得簌簌落下,这时从纷纷落叶中走出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虽一身锦衣华服,但这种只有富家公子才会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只显出高贵冷肃之意,完全没有浮滑之色。
他正是巫师集团的顶级杀手飘如风。
飘如风站在树林边缘,冲神魔之王冷冷道:“你竟然和魔导士协会的人走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巫师集团和他们魔导士协会一向敌对,而且你别忘了……”他又面露不悦之色,冷声道:“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和他搞在一起?”
神魔之王心中一惊,偷瞟向该隐,见该隐还是一副笑着的样子,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之处,才向飘如风怒道:“我神魔之王何时轮你飘如风来教训!”
飘如风先是怔了怔,然后又冷笑道:“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我只是隐者大人手下,又不是你的手下,哼,既然你执意如此,要想到后果如何,我飘如风又何时怕过你神魔之王!”说完,摔手拂袖而去。
风更急,黄叶乱飞,漫天飘舞,天地间一片冷肃。
神魔之王呆在原地,好久才勉强笑道:“该隐先生,又让你见笑了,我们走吧……”他望向该隐,该隐点点头,也笑道:“是啊,但……”神魔之王走向马车的脚步一颤,僵在原地。却听该隐又道:“神魔阁下为何如此在意别人的话,我自活我的,与他人有何相干,又何必为他们的言语所动摇。”
神魔之王全身一颤,喃喃道:“是啊,我自活我的,与他人有何相干……”但他没有再看向该隐,只是背向着该隐道:“哈哈,多谢该隐先生了,我这回受益非浅……”
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人的脚步声,不多时,十几个带刀的侍卫疾奔而来,望见站在马车旁的神魔之王,连忙在他面前跪下:“神魔大人恕罪!我们……”
神魔之王挥挥手,道:“算了…今天的事已后不许再发生,你们到一边去。”那些侍卫顿时都松了口气,谢恩不止,神魔之王这时又对该隐道:“该隐先生,请上车。”
该隐一笑,登上了马车,周围跪倒一地的侍卫们都心中暗暗奇怪不已,觉的神魔之王今日太古怪了,不但没有记较他们偷偷溜去喝酒的事,还显得如此温和。而且神魔之王几时对人如此客气过。
这登上马车的绝世美男子究竟是谁?众侍卫心中都不禁产生疑问。
马车载着众侍卫心中的疑惑,带着初秋的萧索,渐渐消失在街尾。
漫天的黄叶飘舞,飘到了街上,不止染出了秋意,也唤起了每个人心中所藏的凄凉清冷……
*******贵宾宅外,天已幕色,鸦鸣犬吠,家家都已生起了炊烟袅袅。
斗室内却暖意溶溶,一缕缕香气让人神清气爽,神魔之王自是心情大佳,不断的和该隐说笑着,就连神魔之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和人畅谈过,没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该隐兄又何必总是叫我神魔阁下,神魔阁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