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激情电子书 > 销魂 上 >

第16章

销魂 上-第16章

小说: 销魂 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年—— 
  就这些……七少爷……以后怕不能这样称谓了…… 
  就这样……销魂……再也不是了…… 
  就收场谢幕了…… 
  我是谁? 


  于是终于一个人越走越远,拒绝众多好意收留,我无处可去。 
  在空阔的长都街道摇晃,突然,一双大手拉住了我。 
  意外吗?本也该是顾峥,除了他,没人知我这般丝丝入扣。 
  “我先送你去杜姑娘那里吧,都不过是气头上,事情过了还是跟从前一样。”顾峥柔声宽慰,只是神态间带着陌生的疏离。 
  我愣了一刻,抚上他的手;他略有闪躲;我轻轻推开那片熟悉的温热,又要向前。 
  “五儿!”他唤了声——只这一句,我此生值得。 
  我不是千垄琛,不是流落人手的娈宠,不是七少爷,不是销魂,至少我是你的五儿; 
  我做过恶,行过凶,害过人,负过情,享过淫乱,坏过纲常,我便十恶不赦,这天底下,你总会认我。 
  伶俐地回过头,嫣然一笑——知道吗,这笑,世上我只给你。 
  “顾峥……”我走上前,踮起脚,用我的额头贴上顾峥的,如此之近感受那双温溺的眼睛,安心沉落下去…… 

  顾峥,谢你——五儿说…… 
  你和我不用说谢——顾峥说…… 
  那我怎么报答你,你总是帮我——五儿又说…… 
  顾峥为难着,终于说——你和我贴贴额头,这是咱们情意好,便足够了…… 

  你和我贴贴额头,这是咱们情意好,便足够了。 
  顾峥先是一僵,而后会意地放松下来,任我靠着他,越发恬静祥和。 
  “五儿,你知道吗,你最让人疼的,不是这绝世的容貌,而是你的心——不肯容一个人进来,多苦都是一个人撑着;我常是恨你,身边为什么一个知心的都没有,你要苦死自己吗?”顾峥说着容我入怀,和着泪湿,在我脸上呢喃。 
  “顾峥,我不会;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容人——怎么容的下自己,我好苦……”我也放肆着泪水,与顾峥汇合。 
  顾峥慢慢放开我,凝视一刻,道:“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我认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爹娘兄弟,你让我教你,就听我的。” 
  我迟疑地后仰一些,来不及躲闪,手便被顾峥攥住,略感觉到他骨节下的力道,我不由挣持着。 
  “放心!”顾峥把我蜷得更紧,像待个初学蹒跚的娃娃一般,小心引着,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倾雨阁看似个纨绔子弟聚乐弄兴的珍圃宝苑,其实是借敛藏稀世草木的名号钻研医术;场面上一概由杜倾雨打点,内里却是其兄杜展臣操持。 
  住下没几天,我便央求杜倾雨带我去惜卿坟上。 
  杜倾雨初是顾忌我的身子,后经我百般执着,才终于肯了。 
  杜展臣自我来就不曾露面,想必是因为惜卿;我觉着懊躁,却也无奈,惆怅自己凡事多桀之际,也着实为杜展臣惋惜——这样的事,大约搁在谁身上都必是一生的耻辱和伤痕,他能容得下我,已经不易,倒是我该谨小慎微、卑恭人前,以求赎过才对。 

  意外的是,上路那天,杜展臣却一早赶来了。 
  他面色苍悴,眼眶发乌,一副休息不好的样子;见我和杜倾雨上了车,终于尴尬地过来,从袖子里抽出个锦盒,递给杜倾雨,侧目道:“这个——还是给她带去吧。” 
  杜倾雨愣了一刻,眼中溢出泪来:“哥……” 
  “我走了,墨儿一个人在家……”杜展臣略有些手足无措,不等说完,便离去了。 
  我不敢多问,只好随着怅然失神的杜倾雨,一路出了长都,直奔燕支山。 

  不由想起顾峥昨夜来探望我时的情形,试问:浴火真能重生? 
  我一直不信,可若能,顾峥必是一个。 
  我伤他多深,怕是天地也难鉴,更怕是此生都不得痊愈;但他终究肯越过那道坎儿,不管摔得多惨,继续走下去。 
  看着他总算可以痴笑地与我谈论婚娶,我化不开那片惘然,直追上他略现沧桑却不再沉沦的脸,千万分想大叫——顾峥、顾峥、顾峥! 
  你若不是上辈子欠我太多,就是要等我下辈子狠狠报答你,但不论如何,老天如此苛刻我、却也如此厚待我,因为你是无可替代的、我的另一个家世。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住了,杜倾雨一把拉我躲在车帘后,悄然掀开一角,警觉地打量着。 
  周围静的出奇,我早就忘了质疑,紧张地屏住呼吸。 
  突然一声风响,马车稍震一下,一个黑影掀帘探进头来。 
  “杜姑娘!”原来是韦段戎,他深望我一眼,又道:“销魂——近来可好?” 
  我赧然别过头去,不知该不该答。 
  倒是杜倾雨一副急色道:“你怎么就这么赶来了?” 
  “你不知道——”韦段戎说着,有所顾忌似的顿住了,踟躇一刻才道:“先上路吧,到了前面,我再和你们细说!” 
  我瞟一眼车外,忍不住问:“那车夫呢?怎么人都不见了?” 
  韦段容叹口气:“那是沈孤瑛安插下的人,幸亏皇上发现及时,否则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我愕然瞪大双眼。 
  杜倾雨又急上了脸:“怎么会,刘生跟了杜家十多年,一直老实本分,怎么会是沈孤瑛安插的人?” 
  “沈孤瑛要他听话,那法子是你我拦的住的吗?亏了这事顾峥跟皇上露了些风声,要不然,你们也是太大意了!” 
  我见韦段戎责备杜倾雨,杜倾雨又面带愧色,于是忍不住周旋:“算了,这也不怪倾雨,是我逼她的。再说,那个什么瑛的纵看上我这条命,她拿去便是,还当有多少活命的日子呢!” 
  “销魂!”闻言,这两个人竟异口同声嗔怨道。 
  我自嘲地笑笑:“还叫什么销魂,我早不是均赫王爷的人,这可是故意臊着我?其实谁来这世上不是光秃秃的,叫什么还不都是后来的事,我也懒得想,你们看叫什么顺意尽管叫我,哪怕猫啊、狗的,我也不介意。” 
  “你——”杜倾雨气的涨红了脸,一把撇开我,再不顾惜情面:“早知道你这样,我决不带你去见惜卿,你是要她死不瞑!” 
  我心里一颤,触到隐怆,暗自咬住唇,不再多话。 
  韦段戎见到这番光景,脸上虽有难色,但还是尽量平和地说:“算了,先到落脚处吧,此地不宜久留——销魂也别要作难自己……”他在我身上烙下一瞥,合上帘子,又驾车上了路。 
  杜倾雨再不理我,直到天色沉下来,我们才到了韦段戎所言的落脚之处。 

  那宅院插在山间,与树木一色,若不细看,极难发现。 
  韦段戎敲门进去,与那接应窃窃私语几句,我们便被带进去休息了。 

  一路劳累,心情晦涩,我只觉得这个地方蔽陋,更没心思多去打量,于是简单梳洗一下,便笃自懒在床上,可终究嫌那床面硬的硌人,翻来覆去,就是安实不下。 
  “销魂!”韦段戎突然敲门、在房外叫着。 
  我略有些赌气,撇过头,却不答话。 
  “销魂?出来吃些东西,吃完了再歇着不迟,你都一天空饿着了!” 
  “我不吃了,你们随意,路上太累,我动不得了。”我闷声答道。 
  屋外静了半晌,忽而又响起模糊难辨的私语,悉悉嗦嗦、一直也不停息。 
  我越听越烦,在床上滚了几个回合,终于有些耐不住,刚穿鞋走到门旁,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见杜倾雨与韦段戎一前一后契合地望着我,心里早恨的要命,可又不好就这么发作,于是僵着嗓子问:“有事吗?” 
  “呵,果然跟顾峥说的一个样,就是这么个德行……”韦段戎揶揄,突然意识到说露了嘴,连忙收声。 
  杜倾雨忍住笑,却不说话。 
  我横这两人一眼,更懒得搭言。 
  韦段戎也不扭捏,发现我们都杵着,于是朗声道:“别都站着,坐下说话!”话未完,他先在八仙桌旁捡个位子,大大咧咧坐下来。 
  杜倾雨也不客气,昂头阔步过去坐了,直玩着一副指甲。 
  我沉住气,虽然千万个想要逐客,但还是忍住,唯独远远站着不动,冷闷地问:“到底有什么事吗?明天还要赶路……” 
  “明天暂不上路,休息三日,再作打算。”不等我说完,韦段戎倒吩咐好一切。 
  “为什么休息三日?燕支山又不远,本来明天一早便可以到!”我厉声问。 
  韦段戎也不变色,依旧笑着:“自然是为你安全,你出了事,我们怎么赔个一模一样的给皇上?” 
  “杞人忧天!我有什么事,饶这么拖着才不安全!” 
  “呵呵,怨不得顾峥说,你这性子要好好改改,总是急怎么行。” 
  我真火得要命——顾峥,又是顾峥,这家伙也不来送我,倒背地里做了多少事! 
  于是瓮声瓮气道:“急不急是我的事,我明天非要去——现在乏了,我要歇着,麻烦二位各自回去吧!”说完,径自上了床,我躺下便睡。 
  屋里闷了一刻,却听不到杜、韦二人离去之声,我呕着,心想:爱走不走,我自睡我的,你们不嫌无趣,只管坐着好了! 
  哪知一个颇有挑绊意味的叹息之后,杜倾雨竟悠然开了口:“我总算知道,你那均赫王爷为什么不要你了——段戎,咱们别管他,他要去看惜卿,我偏不告诉他地方,免得惜卿被这等狭猝人扰了,知道自己死的不值,要有多冤枉!” 
  她句句戳痛我心,我窒得难受,情不自禁跟着颤抖,更绷紧身子、揪住胸口,气也喘不过一个。 
  “倾雨!”韦段戎喝了一句,健步过来,便在我头顶疏缓道:“销魂,你……” 
  “闭嘴!”我大吼一声,气场一破,泪也跟着下来。 
  “你这……” 
  “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销魂,销魂是什么破烂玩意儿!我是我自己,跟谁都没关系!”我转过身,声嘶力竭的发泄。 
  韦段戎拧眉看我,筹斡一刻,才黯然道:“好,你是你自己,只是你自己——可你这处处防人的性子倒底要辜负多少人?你是瞎的吗?多少人疼你、体惜你、为你奔命,你难道全看不见?这眼里就只容的下一个自己!你叫他们情何以堪?他们付出的、都凭你这无情无义枉费了吗?”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一下、一下辗转声息,却挣脱不开深处的纠缠——是我错了?不、没有!我辜负谁、谁让我辜负?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 
  “你要不说话也行,但我不忍看你日后追悔莫及——我跟你说过,此生决不辜负你,所以今日便伤狠了你,也只盼你日后明白。”韦段戎说着,眼神变得执迷,那鹰样的眸子第一回失了平静,如破竹霹雳般,腾然绽放:“先说你此行要去看的,文惜卿姑娘,身怀着……” 
  “段戎!”杜倾雨忍不住起身,话中张慌着阻遏之意。 
  韦段戎回头看一眼杜倾雨,发气似的:“就是都瞒着他、怕他难受、怕他负担,才生生把他惯坏了。当他是长不大的孩子也好,是天性寡薄也好,再要纵着,只会害了他!” 
  我不由得提气凝神,听到事关惜卿已经警醒,又闻韦段戎这番言辞,更觉得隐情深重,于是暂忘了难受,直瞪着韦段戎看。 
  “你还不知道,惜卿离开你时已有两个月身孕吧?她书香人家一个小姐,被你弄得不人不鬼;嫁到杜家,那般委屈,纵说的出、怎形容得尽? 
  你和人月下花前风流快活时,她一个弱女子,硬是背着两个人的罪、苟延残喘,便这样、也没有忘过你一日好。 
  你当倾雨此番只是仰慕你?若不是拜了惜卿开化,第一个要你命的便是倾雨!她杜家上下,就是因为你才受到均赫王爷发难,若不是皇上出手相救,连这几条人脉也留不住!” 
  我听不到他说完,已如五雷轰顶,周身经络顿时灰化、溃如枯木。 
  待转醒过来、再循向杜倾雨,已是卿身不在。 
  我着了魔似的抓住韦段戎双臂,木然摇晃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惜卿怎么怀了我的孩子?她怎么会怀了我的孩子?” 
  韦段戎也不挣开,只笃定说道:“你说呢?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要别人给你拆解?” 
  “她怎么会……她……我、不、知道啊!”我哭着哀求,拼命想在韦段戎脸上找到解救。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糊涂了?便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只对你动情,也别忘了,你到底是个男儿身,你可以忘情,无所顾忌,但惜卿却得受这苦果,这便是男女有别!” 
  我颓然倒在床上,耳畔嗡嗡作响。 
  男女有别……是吗? 
  这恼人的冤孽,一件、两件、三件、四件…… 
  ……原来都坏在男女有别! 
  怔怔然,却是问:“那孩子呢?” 
  韦段戎凝视我半晌,眼底一层层思量,可最终别过头:“死了。” 
  “死了?”我喃然一笑——是报应吗,死了,对那不曾谋面的生命,我只有茫然,但他源于我,却是死了;惜卿也死了,是不是我也该死呢! 
  “这样不好吗,他活着有什么好,万一再掉进别人的算计中……”韦段戎说着、脸上幻然划过道伤痕,强哽着,而后僵直地伸过手,锁住我的双肩:“你别作践自己了好吗?你若苦不堪言,有人比你还要苦千万倍,我不说顾峥了——他是为你舍过性命的人,你应当明白;还有而今的倾雨、还有你亲娘、还有我,就当怜惜我们,活一天便乐一天,挣一日便享受一日……” 
  “段戎……”别逼我好吗,我知道我不好,我知道我坏透了,但是:“对不起,对不起……你们都好,可我做不到!” 
  “慢慢来,今天好一些,明天好一些,总会有一天……” 
  “没有那天了,我活不到那天——我说不出来,可就是知道,我本来也不该活着,老天爷容不下我!”从他手中滑落,我压住哭泣垂下腰身;这一刻的失神、失心、失魂竟变得好不舒服! 
  别醒来吧…… 
  “销魂——还有件事,本不想告诉你。” 
  别醒来…… 
  “这次,皇上本是要我们逼你归顺他的——皇上的意思你懂,他若想,一定能救你和你娘;但你要彻底和千云戈断绝,而且要帮着皇上……” 
  别醒来…… 
  ——我和千云戈?我和千云戈这还不算彻底断绝吗? 
  别醒…… 
  “但倾雨不想逼你;她恨透了千云戈,可现在却不想逼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别…… 
  “你瞧瞧你腕子上的冥玑……”韦段戎说着,轻轻扯起我的手臂:“这是你的均赫王爷出生入死为你求来的……” 
  别……别提他…… 
  “冥玑独一无二、为什么识主,那是须得有‘籽玦’作引子。 
  皇宗密系中长年有人栽培‘籽玦’,但得成的几乎没有。因为这东西要种在人身上,食髓而旺,稍有不慎便是惨死——更何况作辅料的又是天下猛毒‘罗汉手’,所以根本没几个人受得了。一年中,送进宫里作人圃的从来都是无一生还。 
  而你那均赫王爷,为了给你求这冥玑,不惜在自己身上种‘籽玦’,也难为他、破天荒竟种成了;这也罢了,种成便能引冥玑来,可这冥玑终究是给你的,他又得把籽玦转到你身上,此番凶险比耕种时更甚,他必要经三日蚀骨蚕心之熬;挺过去了还好,若挺不过去,最后连尸骨都剩不下一丝。 
  我听倾雨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