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陪伴 by 善养 (虐心+自虐互虐+兄弟)-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我没料到他会毫不犹豫的跟我一起跳下来。
结果我还得救他!
他当然知道我的水性很好。他也不会不清楚自己是个要命的旱鸭子。但是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跟着我往下跳。
……
只能说,任何人都有犯傻的时候。精明如徐泽也不例外。
我吃力的把他拖上岸。
他昏迷着。
我慌慌张张的为他做急救。用力把他肚子里的水压出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他呛了几下,睁开眼睛。我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还好,我们还在一起。”我愣了一下。
然而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嘶哑的说:“你骗我。你还是想要逃走。为什么?”
徐泽紧紧抓住我的手,痛苦的问我:“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16
我在夜色中逃亡。
两年前那一天的记忆和今天重叠起来。
他亲手把子弹射进了我的左腿。巨大的痛苦让我跪倒在地上。血流如柱。我白色的结婚礼服被鲜血染的通红。
他迷惘的看着我愤怒不甘的眼神。手上的枪还冒着火药味的青烟。我在地上拼命挣扎。
他突然慌慌张张的扔掉枪,紧紧抱住我。
“我不知道这是这么回事。小晓。相信我。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你要相信我。”
他让我相信他。但是我对他的信任早就被他亲手摧毁。在他恶毒的微笑中烟消云散。
我狠狠唾他一口:“徐泽,你这个混蛋!”
那一次,我没能逃掉。
这一次,不知我的运气如何呢?
我在公路边的一个小杂货摊上打电话。
我受过伤的左腿此时隐隐作痛。电话里传来“嘟——嘟——”的长音。摊主在旁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赶蚊子。电扇“嗡嗡”的转着,让人烦躁不安。
对方终于接听电话。
我急急忙忙的说:“朱远华。你赶快带人去救徐泽。他现在在……”
电话里传来了低沉的笑声:“果然是你。小晓,没想到你还想着找人来救我。我真开心。”
竟然是徐泽!
我愣了一下。立刻扔下电话,拔腿就跑。
没想到徐泽竟然醒的这么快。
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
刚刚过了那么久电话才被接起。想必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的位置。来抓我的人大概已经在路上。
这里是郊区。若是在闹市中,我还说不定还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但是在这郊区空旷的公路上我该怎么办?
这次若是被捉回去,恐怕就再难找到逃跑的机会了。
我茫然的停下来。
四周是一片苍茫夜色。那个杂货店的老板追出来。
“哎,说你这人吧。刚刚打电话还没给钱呐。”
我苦笑一声,咬咬牙摘下手上的表。这是徐泽送我的东西。我说:“老板,您看这个行么?”
老板接过来一看:“小伙子。这块表值不少钱吧。我这小本生意可找不开。”
我说:“您不用找了。”
他眼睛一瞪:“那怎么行。我这是做生意,又不是抢!算我倒霉,我不要你钱了,你走吧。”
老板挥挥手,转身就走。
我叫住他:“老板,求您帮我个忙行吗?”
他问:“什么事?”
我诚恳地笑着说:“再让我打个电话。我把这块表送给您当谢礼。”
他看看我:“打吧打吧。”
我跑到他的杂货摊拿起了电话。
“喂——是110吗?”
“我这里是东东杂货店。有个小子在我这里闹事。砸了我的铺子。你们赶紧过来!”
我说着一脚踹翻了老板的玻璃柜台。顿时只听见稀里哗啦一串巨响。老板急了,跳过来扭住我大骂:“你这个浑蛋!竟然敢砸我的店!我跟你拼了我!”
我冲着电话大喊:“你们都听到了吧!赶紧派人过来!”
放下电话前,我满意的听到对方说:“您放心。我们马上赶到。”
老板一拳揍过来。我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疼。
我连忙反身制住他:“别急啊。老板,我没有要找您麻烦的意思。我只想让您帮我个忙。我刚刚已经报警了。您听我说……”
110效率果然高。我和那个杂货店老板被带上警车后不久,看见徐泽的车远远追过来。
要说名车的性能就是好。不一会儿徐泽就追上了警车。当他的BMW和警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悠然的在警车里对他招手。
徐泽自然不会想到我在警车上。他毫不犹豫地把警车甩在了后面。
倒是身边的警察对我大吼一声:“老实点儿!”
杂货店老板临走的时候还犹犹豫豫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比了个“六”的手势。警察一瞪眼:“怎么着?小子,你还想威胁人啊!”
我连忙赔笑:“不敢不敢。”
其实我是在告诉老板,那块表至少得卖到六位数才不算太吃亏。
好在那老板也还算是识货的。
第二天我们就被放出来了。因为我们两人是朋友,只是一时喝高了犯了糊涂闹起来。加上我认罪态度极其良好。杂货店老板好话说了一箩筐。警察说这次就算了,不给我留案底也不关我了。最后只让我们在笔录上签了字就放我们出来了。
其实这一着走的实在是险。若是老板认定我是个骗子,若是110晚来一步,若是遇上的警察难缠一点……
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当我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我怀里还揣着向杂货店老板借的700块。
徐泽料定我身无分文,不可能离开这个沿海的小城市。所以尽管他有一夜的时间调人手过来找我,却没有想到多派些人看守在火车站。
我压了压帽子,对售票小姐说:“劳驾。给我一张去F市的火车票。”
火车缓缓开动。我看见徐泽的人在站台上警惕的张望。
我冷笑。拜他所赐,这些年我练出了一身逃跑的本事。这些人怎么可能看得住我?
我在F市的火车站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在车站外面打了个电话给那个杂货店的老板。
“那块表出手了吗?”我问。
“嗯。我只知道它值钱。没想到会值那么多!”
这么快!
“买家是谁?你从哪找到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把它拿到了寄卖行。”
我说:“老板。那七百块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老板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用还了。徐先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真是没经验的人啊。那天我们一起在警察局,他也是这样紧张。
我叹了一口气:“老板。你身边没有其他人吗?如果还有另一位徐先生在,请让他听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从里面传过来。
“小晓。是我。”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来。我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
强压下想哽咽的欲望。我竭力装出平静的声音:“徐泽。这件是和那个老板无关。都是我逼他。你就放过他吧。”
“你竟然把那个东西给他。”徐泽的怒气陡然上升,“小晓,那块表是我送给你的成年礼物。这两年来你虽然躲着我,却还一直带着它。但是这一次你把它随便丢掉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徐泽,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
“我的行事作风你还不了解吗?”他冷笑着。“你以为我会放过一个帮助你从我身边逃走的人?”
“放了他。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如果我放了他,你是不是就会愿意来见我?”
我沉默。
他凄凉的笑起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我会死。”我坚定的说,“徐泽,如果我要是知道再有一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你的折磨,我就去死。我不想看到第二个万虹。”
“……”
“徐泽。你了解我的行事作风吗?”
“徐泽,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你在威胁我?”他问。
“难道我的威胁不成功?”
“不。”他苦笑,“你很成功。”
我说:“那就好。”
“小晓,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想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暗哑。
我心中一紧。
他哀求的说:“你在那里等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挂上了电话。
眼泪默默的流下来。
17
我从F市转车回到我费尽心思逃出来的城市。
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我出生、成长、爱、然后伤害和被伤害。
在这个城市里,有一栋别墅在一场爆炸中埋葬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另一座大宅子里,有个男人总是在深夜的时候站在一扇门前,假装他的爱人还在里面酣睡。
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有一个落魄的男人幻想着自己睡在一个三等船舱里。而他所乘坐的轮船正在海上航行。这个男人就是我。
徐泽一定不会想到我现在就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下。他现在想必在F市大费周章的寻我。他必定以为我此生决不会想要回到Z市。前几次我都是在外地被他逮到。
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回来这里。在F市的时候我考虑了很久我要去哪里。最后去买车票的时候我说:“小姐,请给我一张去Z市的车票。”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来无论如何,我还是愿意呆在有徐泽的地方。
我现在在一家超市里做搬运工,主要工作就是把货搬到超市的仓库里,或者把货从仓库里搬出去。没有货要搬的时候,搬运工们就会在凑一起喝酒打牌谈女人。这个时候我总是在一边遮着脸睡觉。不知为何,这几个月来我总是渴睡得很。
徐泽最近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
万虹最后选择那么壮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对他的最后一次反击。媒体开始大规模的挖掘徐万婚姻背后的秘密。徐氏的股票也跌的厉害。
他在报纸上一脸痛苦:“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很爱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离开我。”
那眼中的悲伤不似作假。只是那悲伤肯定不是为了他死去的妻子。
不过这些麻烦对徐泽来说还不是什么难关。
我对这个人的能力太了解。
他强的可怕。
那时候他出现我从我和万虹的婚礼上,沉痛的宣布他的堂弟涉嫌出卖徐氏的商业机密。荷枪实弹的警察请我到警察局“协助调查”。离开礼堂后我被押到徐泽的车上。
这件事在当年可是件极轰动的新闻。还处于权力交接时期的徐氏也受到了很大打击。然而他极为巧妙的让媒体全部站在他那边。徐氏平稳过关。而我这个倒霉蛋落到他的手里,从此不能翻身。
我真是个倒霉蛋。老天总是不遗余力的向我证明这一点。比方说现在,我就因为被落下来的货物砸到而进了医院。在场那么多人,只有我被砸到。我苦笑,要是买彩票涨工资时碰到这种几率就好了。
有人惊呼:“哎呀,周晓!你的头流血了!”
头头在一边对我大声吼:“周晓!你怎么回事!那么多人在这里只有你往那箱货上面撞!”
他当然生气,我这是算工伤的。
但是我没有力气跟他辩论是货没有码好掉下来还是我跳起来把自己的头当鸡蛋似的往货箱上面碰。
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侧脸一直流到颈子。头疼的要命。眼前的一切开始发黑。
我的身子慢慢歪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医生在旁边对我的同事老夏说:“他最好要做一次进一步的检查。”
这句话我好像听另一个医生也说过。
我出声喊:“老夏。”
老夏一脸喜色的说:“周晓,你可醒了。刚刚我们都吓死了。”
我扯出一个笑:“真不好意思,麻烦你送我来医院。”
老夏爽朗的说:“都是在一起讨一口饭吃的嘛。互相关照是应该的。你现在觉得怎样?医生说你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苦笑:“我哪里有那个钱?”
老夏把眼一瞪:“你这是工伤啊,还用自己掏钱?你伤的这么重,当然要好好检查检查。不然落下后遗症怎么办。那时候想让公司再认帐就难了。我们又都是临时工。以后还不知道在不在这家超市里干了。每月累死累活就那么一点点钱,要是再为这份事落个病在身上。不值!听医生的话,去好好检查一次!”
我受伤,老夏比我自己还义愤填膺。。
我问:“头头是不是发了好大脾气?”
老夏生气的说:“你甭理他!不就是老板的舅子嘛,什么东西!你放心,他要是这次敢说三道四给你气受,我就帮你抽他!”
我紧张的按住他:“老夏,你可别胡来。你儿子不还在上大学吗?你没了工作怎么行?”
老夏愣了一下。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沉默了。
18
几天前我拆了线。
医生又劝我做进一步检查。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头有些不对劲。总是头晕,头疼,视线突然发暗,还会莫名其妙的昏倒。以前这些情况不是没有,但是自从这次被砸以后。这些情况变得明显而且频繁。别真像老夏说的那样落下后遗症吧。
我听从了医生的劝告。做了检查。今天我来医院拿检查报告。
在大厅里,突然有人迟疑的唤我:“周晓?”
我回头。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满脸惊喜的看着我。
我疑惑的问:“你是?”
他说:“你不记得我了?这也难怪。都十几年没见了,你自然是忘了。要不是你长得太像秦阿姨。我怕也认不出你。几年前你找我爸妈打听你父母的下落我还远远的看到了你。刚要喊你你小子就跳上车一溜烟跑了。”
秦阿姨?我的母亲就姓秦。会这么叫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