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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朝鲜战争--李奇微回忆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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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样一个谈话:“我相信,在军事史上从未有过象今天这样有如此众多的
盟国这样和谐地并肩战斗,而且相互间又这样完全信任、尊重和合作的先例。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些部队(联合国军)的参战大大提高了联合国军的战
斗力。”最后,从纯军事的角度来看,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七月五日至九
月三十日),共产党人向南朝鲜的突进遭到了抗击并被阻止,侵略军几乎全
部被歼。从元旦开始的共产党人的攻势,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即被迫停止。
一九五一年一月四日,第二次撤出南朝鲜首都之后刚刚三周的时间,联合国
军便转入了进攻。这次进攻,除受过几次短时的挫折外,一直持续到侵略者
被统统赶出南朝鲜为止——只有一小块很难防守的南朝鲜领土仍为敌军占
领。但是,有一块北朝鲜领土则为南朝鲜所控制,而且直到今天还在其控制
之下。

一九五一年五月,我作为联合国军司令和美国驻远东部队司令报告了
自己的如下分析判断:敌人“再不会具有发动四月二十二日和五月十五日那
样强大攻势的能力了”。

大约在同一时间,我给第8 集团军及其当时的司令范弗里特将军发出
了下面这封信:“我认为,历史有一天很可能会这样记录:。。这支军队向
最邪恶的势力进行了挑战,抗击并击退了这股势力。

它一直威胁着人类争取个人尊严和自由的长期斗争。我相信:很可能,
共产主义洪流的浪头已被你们有力的双臂和坚强的意志所粉碎,这股危险的
潮水。。已开始消退。”我希望这就是历史作出的评价。

第十章

已汲取的和未汲取的教训——
——这些教训对于我们寻求和平的意义如果不


认真地将自己在以往战争中汲取的教训运用于解决今天的军事问题,
那么我们不厌其烦地谈论这些教训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认为,最重要的


是,我们需要认真细致地分析这些教训,以避免以无法估量的代价重犯我们
曾经为之付出昂贵学费的错误。

有关朝鲜战争的重大错误之一是,我们习惯于将自己的战略建立在分
析敌人企图的基础之上,而未能对我们所掌握的敌人的实力情况给予应有的
重视。尽管麦克阿瑟和他的支持者们知道,红色中国完全能够迅速采取在朝
鲜进行干预的威胁行动,但他们还是低估了中国人的这一威胁。而我们的错
误则在于,我们采取行动时依据了这样一种理论,即认为当时“没有一位神
志清醒的司令官”会向鸭绿江以南派兵作战。

今天,我们在东南亚同日益增多的困难作斗争时,令人满意的是,我
们似乎更重视我们知道敌人能够于些什么,而不是我们认为他们准备干些什
么。约翰逊总统曾经说过,他相信红色中国说的话——而我们在朝鲜却未能
做到这一点。因此,我深信我们的决策者十分清楚,如果红色中国人的领导
下定了决心,那么红色中国人是能够激怒我们与他们打仗的。他们的公开言
论已清楚地表明:他们对待人类生命的态度,甚至对待他们自己人民生命的
态度,与我们几乎毫无相似之处。我没有参预当前各项计划的研究与制定。
但我相信,我们正在进行准备,以应付红色中国动用其威胁力极大的力量的
可能性。只是当我听到有影响的人物向我们担保中国“不敢”采取这种或那
种行动时,我才感到不安。我相信,我们军界的决策人再也不会由于错误地
判断共产党中国人的意图而产生麻痹情绪了。

也许我们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教训,可是,还有一些其他的错
误至少我们的部分公民似乎还要执意坚持下去。在朝鲜战争期间,有些人认
为,以空军来切断已投入战斗的敌军所有增援和补给,就可以创造截断敌人
的奇迹。空军并不能创造这种奇迹。这个事实本应更广泛地为人们所接受,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曾在朝鲜参加过地面战斗的人都不会轻视我空军在那
里创造的业绩。空军不仅使我们免于灾难,而且,如果没有这支力量的支援,
联合国军是不可能完成其使命的。在越南,空中力量与地面作战的成败同样
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但是,空中力量确实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可是,甚至
就连某些身居高位的人至今都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这些局限性从未象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表现得那样明显。当时,德国人
不顾盟军掌握着无可争议的空中优势,照样利用少数几个山口向自己在意大
利阿尔卑斯山以南的大约二十六个师提供补给达两年之久,从而使这些师得
以维持下去。在朝鲜,我们实际上掌握着整个半岛的制空权,但是,就连麦
克阿瑟本人也承认,我们无法依靠空中轰炸来孤立战场或切断对方的增援和
补给。在越南,迄今为止所发生的情况再次证明了这个教训:轰炸之后,在
短短几天之内,敌人的铁路和桥梁就可修复并重新投入使用,渗透路线也未
被切断。可是,我们至今仍然还可以听到要求进行饱和轰炸的论调。这种论
调的支持者们坚持认为,饱和轰炸可以切断越南北方与南方的联系。

我还怀疑,我们是否从朝鲜战争中汲取了更深一层的教训,即除非协
议中带有能够在今后付诸实施的制裁条文,否则,与共产党签订的各种协议
都毫无价值。在朝鲜进行的两年的艰苦谈判告诉我们:只有在履行协议明显
对共产党有利时,或者他们遭受报复的威胁十分明显、不可忽视时,他们才
会履行协议。在东南亚,不论最终能与共产党人达成何种协议,要将各种具
有约束力的制裁条文加进去肯定是极其困难的。然而,我们仍须做好必要时
推迟最终协定的签订、直到将这类条文写进协定的准备。


我们在朝鲜得以避免的一个错误,是坚持在进行谈判之前实现“全面
胜利”、“敌人的无条件投降”乃至“制止侵略行动”。可是,从当前四处可
以听到的并且充斥各类公开刊物的许多口号来看,我不禁怀疑我们的公民是
否都已经懂得了有限战争的概念。一场有限战争并非只是一场尚未全面开展
的小规模战争。它是一种根据我国的利益和现时的实力对各种目标作出具体
规定的战争。“无限”的战争,亦即除“胜利”之外没有明确规定地理、政
治和军事目标的战争,可能会无限制地升级,就象那些取得一个胜利之后还
需要赢得另一个胜利来保障前一个胜利的战争一样。坚决要求全力以赴地打
赢战争听起来可能很有大丈夫气概,“捍卫自由”的号召也可能象救世主的
福音一样会使我们的热血沸腾。可是,在今天这种时代,一场全面战争的结
局是不可想象的。它很可能意昧着数千年文明的毁灭,连一个能庆祝胜利的
人都不能幸存下来。

我们在确定军事目标时,首先需要认识到,世界上大多数最基本的令
人苦恼的问题是并不适宜用纯军事的办法来解决的。我们与那些嘲弄人的尊
严、否认个人自由的意识形态之间的冲突,必须通过政治、经济、军事诸方
面的共同努力来寻求解决办法。这个世界不可能平静、安定下来,因为占世
界总人口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过着相当豪华舒适的生活,而另外三分之二的人
仅仅只知道贫困、肮脏和幻想。

因此,我们确定对外政策的目标必须考虑到这些基本的现实,而且必
须明确地阐述这些目标,以免使这些目标成为隐藏我们自私和唯利是图的目
的的十足战争叫嚣。譬如,我很怀疑某些政府官员所说的这样的话:我们进
行越南战争的目标还是表里如一的,即使存在着外交上很少有诚实可言或者
难得赤诚相见这样明显的现象。约翰逊总统所阐述的目标,亦即本书(一九
六七年一月)所列举的他的目标,在我看来似乎不存在模棱两可、闪烁其词
之处,而且,这些目标也是我国政府在不与对方妥协的情况下能够体面地达
成的目标。但是,对于一些掌权的和有影响的其他人士的辩解,即我们在越
南的战争目的毫无利己之心,只是一心要保证那里的人民获得“选择他们自
己政府的自由”,我是很怀疑的。不久前,艾森豪威尔总统将越南的丧失引
述为“失去了宝贵的锡矿以及大量的橡胶、稻米供应”。

也许人们可以认为,正是这些东西,而不是“自由”,才是某些人的眼
睛死死盯着的真正目标。那些说我们的目的是“要使河内停止侵略行径”的
人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即没有北京的支持与补给,河内是不能长久坚持下
去的。

如果我们相信关于我们目标的后一种说法,实际上就等于认为,我们
的目的是迫使河内和北京不仅要停止支持武装入侵和颠覆越南的行动,而且
要停止支持武装入侵和颠覆老挝、柬埔寨、泰国、缅甸的行动。根据东南亚
条约,美国对所有这些国家都承担有义务。这样,美国自然就得要么公开地,
要么通过秘密的外交途径向共产党中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停止支持活
动。对于向红色中国提出最后通牒的任何办法是否明智,我是深表怀疑的。
我相信,目前的中国领导人会拒绝以任何方式向他们提出的任何最后通牒。
如果我们被迫扩大军事行动,以挫败旨在推翻东南亚条约保护之下的其他东
南亚国家的侵略阴谋,那么我相信,我们就会认为有必要大大增加派往那里
的军队。以我之见,如不使用战术核武器,那无论我们向那里派出多么大的
我们自认为能满足需要的兵力都仍将证明是不敷使用的。而如果使用战术核


武器,后果如何就只能凭主观推断了。最后,我认为,除非某个敌人首先使
用核武器打击我们的国土或军队,否则,使用这种武器打击敌工业中心和人
口中心将会引起自由世界舆论的极大反感,很可能使我们处于众叛亲离、孤
立无援的敌对世界中。

因此,我们应该自己决定我们世界政策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应该仔
细地规定这些目标的具体内容,保证这些目标符合我国的根本利益,保证这
些目标的实现没有超出我们的能力。我们的资源并不是取之不劲用之不竭
的。

为了追求一些模糊不清、无法实现的目标而将我们的资源消耗殆尽,
可能会使我们无力对付最终的考验。我感到,这种考验确实在向我们迫近。

至于我们在越南的直接目的,阿瑟·戈德堡大使一九六六年九月向联
合国大会所作的扼要阐述是很有权威性的,可能说的完全是真话。这些目的
是:我们并不谋求在越南建立永久性军事基地,也不谋求在亚洲建立一个“势
力范围”;我们并不谋求北越政府的无条件投降或将其推翻;我们不排斥“任
何一部分南越人民”和平地参与关系到他们国家未来的事务;我们随时准备
在一九五四年和一九六二年日内瓦协议的基础上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美国愿
意,他说,将越南统一问题留待双方人民“自由选择”,并愿意接受选择的
结果,最后,还准备在得到对方私下的或通过其他方式所作出的如下保证之
后停止对北越的一切轰炸。

这一保证应当是迅速采取使战争逐步降级的相应行动。如果北越能同
意一个从南越分阶段撤出一切外来军队(美国和北越的军队)的计划,那么美
国将同意在联合国或其他机构监督之下进行这种撤军。这些目标看来虽不能
立即实现,但与确保我们对该地区锡、橡胶和稻米的控制的目标却是不一样
的。因此,这些目标与我国人民在世界面前长期保持的道德形象,与我们长
远的根本利益要一致得多。

我们总的世界目标,即那些明显属于我国根本利益范围之内的目标,
则更有待于研究讨论。不过,我认为有一些目标是明确的。它们包括以下各
点,但并不仅限于以下几点:1.防止铁幕之外的西欧落入克里姆林宫手中。

2.防止西半球出现一个受克里姆林宫操纵的政府(由于古巴已为克里
姆林宫操纵,这一目标已暂时被我们忘记,但毕竟还是我们的一个目标)。
3.坚持我们在远东的前沿防线,即日本列岛、南朝鲜、琉球群岛、福
摩萨、菲律宾群岛一线(其中应包括东南亚全部还是一部,依我看,还是一
个有待探讨的问题)。
4.继续支持在联合国宪章原则指导下的联合国,尤其是因为联合国宪
章序言中有这样的诺言:“拯救子孙后代于战争的苦难。。”(许多美国人可
能不同意将此点作为属于我国根本利益范围之内的目标。但是,这一目标是
应当在我国根本利益范围之内的。)按我的想法,从战争的苦难中拯救我们
的孩子和他们的下一代这个目标,不仅符合美国人民的根本利益,而且符合
全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发动战争,例如故意挑起一场核战争,决不是拯救
他们的办法。在我看来,联合国宪章前言中的这句话确实提出了联合国最根
本的目的。
从罗马帝国称雄的时代到现在这两千年的历史时期中,欧洲人民由于
战祸而不时地被浸泡在血泊之中。在过去的两个世纪中,战争变得日趋残酷,
使得更加广大的地区沦为一片片荒原。现在,人们已掌握了毁灭性的破坏手


段,如果进行一场新的世界战争,人们所付出的血的代价,人类价值丧失的
程度,都将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种有可能发生的灾难虽令人恐怖,但还是应当相信,政治家们将会
以他们的聪明才智找到防止这种灾难的办法。我们不能允许眼前的障碍和可
以预见到的困难(当然还包括人类对极力的贪求)破坏或削弱为避免不堪设想
的后果而共同采取的行动。如果不考虑固有的道义方面的因素,那么,与这
一目标的利害关系没有哪个国家集团能够超过西欧人民和美国人民,也没有
哪个国家集团能比他们更需要实现这一目标。这是因为:欧洲长期因战争而
饱受死亡和破坏之苦;美国与这些欧洲国家有相同的文化和经济利益;二者
高度发展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结构都极易遭受破坏。

越南问题是对政治家们的智慧和勇气进行考验的核心问题。正如解决
德国问题和朝鲜问题时一样,我们将面临一些重大抉择。这些抉择对我国人
民的精神和意志将是一个考验。我认为,众多的美国人民充满了可以给任何
国家以精神力量的活力和正义感。我相信他们能够经受住这种考验。

我坚信,我们的西方文明是根据某些崇高的虽则令人费解的目的在这
个星球上逐步发展起来的。我认为,这个目的并不要求美国人民在地球上比
较不幸的人民中间充当救世主,而是要求他们在充分认识我们的局限性,对
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以及无意将我们的制度和生活方式强加于他人的前提
下,作为不幸的人民坚强勇敢、胸怀宽广的伙伴。我们的物质力量加上我们
的精神力量,足以使我们实现这一祟高的目的,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们
必须发择聪明才智,担负起我们的责任。

至于在当前,我认为没有比维护我们的自由更崇高的责任了。这要求
我们必须节约使用自己的力量而不能让其自白浪费,以便我们在面临最大的
考验时能使用这些力量。但是,空谈目的是毫无价值的。目的必须转换成具
体、实际的政治目标。这些目标应当象我在前面指出的那样与国家的根本利
益保持一致,应当从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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