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赛冰-胜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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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裬儿这就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她回来了再慢慢说给爹听。”正思考着，他帮我解了围。　
“哦，这就要走了吗？”老爷子看来有点失望。“我还想着让丫头多来陪陪我说话呢。人老了，很多时候就会觉得孤独啊。”　
　
“……老爷子，等裬儿回来，一定天天陪着你，说给你听无双输给我的事情让老爷子开心。”那张寂寞的脸，让我不舍，话不由得说出了口。只是，会有这样的可能吗？　
　
“呵呵，好啊，我等你回来就是。”他哈哈大笑，　
　
桌下，他将我的手悄悄握进他的，对我柔柔一笑。“爹，裬儿还要打理行李，我和她先回去了，等她回来再过来请安。”　
　
“好吧，丫头记得以后有空多来看看老夫啊。”　
　
走远了，回头望去，老人的背影透着苍凉。想当年，他也是在武林中不可一世的豪杰吧？他的风流倜傥如今在他的身上仍有影子隐约可见，可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好汉美女，如今都成了孤独寂寞，还有藏在骨子里的伤痛。　
　
“以后，你会常来看我爹的吧？”　
　
“……当然，当然。”我虚应着。　
　
“答应了的事情，就是给了别人希望，如果做不到，可是会让人伤心的哦。”　
“你什么意思？”我停步，抬头望向他的眼睛。人家说，习惯是会传染的，我想真的是这样。他喜欢看我的眼睛找端倪，如今我也是。　
　
“你已经从我身边逃走过一次，你说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他笑着，眼中有些警告，一手点上我的额。“别摇头，我都已经查清了，当时你给宛如出的坏主意让她在红莲面前挑拨了几句，四姑娘和莫翔帮你找带你离开金陵的人。这一次，如果你还打着这样就能离开的算盘，那我劝你还是放弃的比较好。”　
　
“……无双，我既然成功过一次，为什么这次你就这么笃定我不能再赢一次？”好吧，你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八仙过海都要各显神通，何况你我。　
　
“我的裬儿就是倔犟，不到黄河心不死。随你，只是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就好。当然，如果你是躲在我怀中哭，那我是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贫！”我白了他眼，气嘟嘟的往前走，坚决的决定不再理睬这人。　
　
走的时候，下了一整天的雨，淅淅沥沥得让人心烦。傍晚时分，杏花过来说马车已经备好在大门口候着，无双让圆圆帮我拎包裹，青儿打伞，他要亲自送我。走到门口时，看着门外满地的泥泞，再看看自己刚换的白鞋子，我皱起了眉。所以说，我讨厌下雨天。　
　
正想着怎么踩出第一脚，无双已经笑着一把抱起我。“这样，泥就不会溅到你身上了吧？”　
“嗯，就是有些委屈你了。”我半真半假的叹气，眼里注意到的是他就算抱着我这么一个大人，走在泥地上一点足迹都没有。　
　
“还好，我只是想记着抱你的感觉，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温。”他也做作的叹气。　
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展现我最后的脆弱。是的，不知何时才能重温。我的打算中本就没有回来意思，无双，他不是适合我的人，就算感情给了他，理智告诉我的答案还是离开，我，无法保证他就我一个。他看出我的目的，那又如何？我就不信我走不了。　
　
“既然这么舍不得我，那就不要想着逃跑才是。”他轻道，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　
我不说话，沉默。无双，如果什么都只能用感情来行事，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这道理，你该比我更懂才是。你能蛊惑别人，但至少这件事情上你诱惑不了我。　
　
在将我放上马车时，他在我耳边轻语：“裬儿，等我，我会尽快将你接回来。”　
18

我的晕车还没好，一上车杏花就让我服了药。听她说，这药是无双给的，看来的确是，我又是昏睡了两天才醒。或许是有求于我，杏花丫头的态度好了许多，再也没有冷言冷语，总是低垂着头答我的话，整一新好丫头形象，只是有些太不习惯，宁愿欣赏她的泼辣。　
　
第二天药效过去，醒来是发现已经在船上，一路顺风顺水又有无双门和紫竹宫两派的打点，我们比预期快了一日到达。冷月潇亲自站在门口迎接，见到我就是深深一拜。　
　
“月潇谢过何姑娘不计前嫌！”　
　
“大宫主莫行如此大礼啊，结绫承受不起。”我忙也是一拜。“大宫主对二宫主如此用心，让结绫羡慕，故而答应帮忙。只是结绫有个小小请求，还望大宫主答应。”　
　
“但说无妨。”　
　
“结绫只希望大宫主一旦平安接回二宫主后，能送结绫去个无人知晓之处，让结绫可以平静度日。”　
“……好，我一定做到。”　
　
“结绫在此，先谢过大宫主了。”　
　
没有几天，就传来云瑶自无双门起程的消息，而且无双似乎也一起而来。冷月潇紧捏着那张纸条不语，我在一边怀疑。　
　
“大宫主，这消息可靠不？”他这么轻易就自己过来？还是太抬举我这个交换者了？　
“……可靠，最可靠了，他看着轩辕门主上的马车，也看着云瑶进了另一辆车。”　
他？“嗯，无双门内有宫主安插的间谍？”　
　
“无双门防范太严，我无法做到那一点，想尽办法也只是让人做了车夫。”　
　
“大宫主，那么我们当时说好了的，你可不要忘了。”这女人，我就怕她到时候出卖我换云瑶，正在思考要不要做两手准备。　
　
她转身看着我。“放心，我说话一定算话，一定会让你去个轩辕无双他找不到的地方。”　
又过了几天，我算算他们也差不多也该到达，便前去找冷月潇，想问问清楚，顺便套套她的口风看她到底会不会实现诺言。没有找到她，倒看见了杏花。　
　
“何姑娘，大宫主找你。”她对我福了福身道。　
　
“找我？好巧，我也正在找她。”　
　
她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样子和来时一样，也和这几天看见我时一样。“请随我来。”　
随着她走了老长一段路，直到穿着白衣的紫竹宫宫仆出现在我眼中的越来越少，完全不见时，来到一座院门口，那红漆的大门上，已经有些漆掉了下来。她一声不吭的打开门。　
　
“姑娘，请进，大宫主就在里面等着你。”　
　
有必要找个这么隐秘的地方谈话嘛？心里嘀咕着，还是踏了进去，门在我身后关上。　
这个院子很大，曾经应该也是很漂亮的吧？是的，曾经，看得出来岁月已经在这个院子中留下了痕迹，院中杂草丛生，满地的灰尘，很久没有人进来过，大宫主她这么一个明显有洁癖的女人，会在这么一个地方找我？一滴冷汗慢慢从额上滑下，我不会，中了什么计吧？返身回去拍门，手拍红了都不见有人答应，只能放弃往院内走。那个，冷月潇不会是想饿死我在这里吧？看这里，除了杂草的确是没什么好吃的……　
　
“有人吗？hello～莫西莫西？有米有人？”一路大声叫着，也说不清楚是真的为了引人注意还是单纯的给自己壮胆。虽然，艳阳高照，但只身呆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破落之地，心里总有些凉飕飕的。　
　
慢慢的，已经走到院子深处，那残败的破楼像张大嘴的怪兽匍匐在那里让我不敢回头，幽暗的窗口似乎藏着无数的眼睛从那里探视。我心慌，怨恨自己没有早点留条后路，早该防着那女人一脚的不是？如今在这样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　
　
“有人吗！！到底有没有人啊！！！！”天，好热，我的心，好慌，受不了的仰天大叫，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寂静。记得以前有个老师对我说，绝对的静寂中，人是会很快发疯的。当时我不相信，嘀咕大不了到时候我睡觉就是，老师只是笑我孩子气，说真的那样的情况下，你连入睡都会觉得困难。那时候，我还是不相信，你又没有试验过的事情，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神？可是现在，我完全认同了老师的话。　
　
其实，是该有风声的，我看见那被风吹弯了腰的花草，还有那摇摆中的树枝，可是我听不见，我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我觉得有危险在附近，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我的幻想还是真的感觉到了敌意。　
　
“啊…………”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大叫，猛地回头，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剑尖就在我的双眼间。再看那剑的主人，蓬头垢面，纠结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到处是擦伤的痕迹，衣服也是成条状，危险地维持在他身上。不过他的眼很利，再看看和他这人完全不能搭配的那把闪亮的剑，一个名词在我脑中浮起武痴，另名武疯子。　
　
“这个，那个，我不是故意打扰前辈的啊，我只是……”我的解释都来不及全部说出口，他的剑已经挥舞而上。　
　
“不要啊！”我尖叫着狼狈不堪得闪过，脚下踩到了什么一滑摔在地上，看着那又刺过来的剑忙扬手就是一把沙子甩出，他毫无防备中眼睛立刻进了我的“暗器”，捂着眼睛大声惨叫，我趁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爬起，跌跌撞撞得往已经成了树林的后院跑去。他的眼虽然看不见了，听觉还是敏锐的，立刻就往我的方向而来。只是听觉怎么都代替不了眼睛，他的身体构造也不是蝙蝠能发射超声波定位，跌跌撞撞的倒也不至于立刻追上我，倒是身上又多了好几条裂着血的伤疤。　
　
他越来越不耐烦，举着剑挥砍着眼前的障碍物，不管是树枝还是大树，都被他用加了内力的剑轻松的如同切豆腐般砍断。这不是欣赏的好时机，他离我的距离是越来越近，我仓皇的奔跑在有些阴暗的林中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活着出去的那一天，心底发誓如果我还有见到太阳的机会我死都不会放过冷月潇那女人！　
　
忽然，风起，我听见了夹在风中的轻笑声，带着慵懒带着媚，熟悉到我以为那是我的幻觉。不过看来不是，因为那疯子也听见了。他欲砍的手停在半空中，头向一边歪去，警觉地问：“谁！谁在哪里！”　
　
然后，风动，我被人拥入怀中。那甜腻的香味，那紫衣……“无双！无双！！”一瞬间，心回到了原位，我不再害怕，知道如今天塌下来这人也会帮我顶着，于是乖乖缩进他的怀中，平复刚才过于激动的心跳。　
　
那疯子已经凭着声音知道了我们所在，几个快步冲上前剑当刀使得往我们头上招呼过来，无双一个旋身，人已在树梢上。“空儿，那人交给你。”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但立刻有人出现在那武疯子面前，也不多话，挺剑而上。想来也是，和一个疯子还需要讲究武林道义不成？无双他不是傻瓜，他调教出来的人当然也不会是傻瓜。　　
　
那疯子虽然神智疯癫，可看来武功还是不错的，回手一挡格开空儿的长剑一抽身已是反击，于是，缠斗。下面斗得厉害，上面刚平复心跳的我也开始了问话。　
“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就只准你来得？”　
　
“这个倒是，你看这里风光秀丽，谁来我都不该感到意外才是。”　
　
“风光秀丽？呵呵，裬儿，那你要不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呢？”他有意无意得瞄向树下正和空儿激战中的武疯子。“何况，还有异人相陪，想来这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才是。”　
“……是啊是啊，多谢无双你提醒！”　
　
“那看来，空儿如今做的，倒是坏了你的兴致之举，我这就让他停手，让你下去继续好不好？”他做势俯下身，我忙拉住他。　
　
“好好，多谢无双你仗义相救，满意了没有？”小心眼的臭男人。　
　
他将我搂进怀中。“早告诉过你不要相信冷月潇那女人，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人家是病急乱投医，你是狗急跳墙吗？”　
　
看看他，一脸深情一副为我担心样，嘴里吐出来的话，实在是让我，让我忍不住一个白眼翻给他看。“是，是我傻了，满意了没有？”好吧，我承认这次我的确鲁莽了点，抱着侥幸得心理行事，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也犯不着这么损我吧？　
　
这时，树下武疯子终于倒在了地上。“爷，要处理掉吗？”　
　
“不，我们等人来。”空儿听话地闪到树后。　
　
看着倒在地上，刚还舞着长剑对我砍杀的武疯子如今静静地那么躺在地上，如果不是身后这人赶来，那么很有可能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我。刚想感慨一下，那男人发了声音。　
“我怎么看，这疯子都算不上是好看的类型啊，怎么能吸引裬儿观赏这么久呢？嗯，果然裬儿的眼光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你说好了说好了，姑娘我不和你计较。”　
　
他笑，将我搂回怀里。“你不知道，刚抱住你的时候，你全身都在发抖。不逗你说话忘了那事，可不行啊。”　
　
“……你不是应该还在路上吗，怎么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按照冷月潇所估计，他应该还有一到两天路程才是。　
　
“你知道什么叫做偷天换日吧？冷月潇那种小把戏我怎么会不知道？突然换了个马夫，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是你都会起疑心，何况是我。我让青儿扮了我上了他们的车，所以他们的情报所探得的，是青儿的时间罢了。”　
　
这时，他突然止了声，示意我往下看，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是杏花，想来她是奉了冷月潇的命令来查看我是否已经死了吧？看见地上躺着的武疯子，她明显一愣，立刻就想喊人，但空儿手中的长剑已经横在她的脖上。无双抱着我跃下树梢，站在她的面前。　
　
“你命可真大！”她不复那低眉顺眼的和气样，凶神恶煞似的瞪我。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优点，就是命大了些。”我笑。人家是笑语如花，我这脸估计只能算是喇叭花了。　
　
空儿将手威胁得往前探了探，成功得让杏花闭嘴。　
　
“杏花姑娘是吧？你家大宫主想让裬儿死，这个是属于她的秘密；应该死了的裬儿还活着站在你的面前，这是我的秘密，如今你两边不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你说，你该怎么办才好呢？哎呀呀……”他很伤脑筋似的看向杏花，只是没有掩饰他眼中的残忍。　
　
“……如今杏花人在门主手中，门主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本以为杏花还算是个忠心的丫头，没料到这么没有骨气，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一跌再跌，进了谷底。　
　
“呵呵，这么爽快，到让轩辕有些头疼，本来想好的都派不上用处了。”无双很是惋惜般。　
“杏花只是小人一个，乱世之中只会活命的方法罢了。”这，就是所谓小人的理由吗？　
“倒也诚实，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告诉你家大宫主裬儿已经死了就好。”他突然出手，如电般点住杏花几处穴位。“无双门的点穴本是一绝，我想杏花姑娘不会傻傻的想要试验一次吧？”　
“……我刚才看见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正是大宫主想要灭口的何结裬。”　
　
“不错，是个聪明人。空儿，还不让杏花姑娘赶快回去回复？大宫主可正等着好消息呢。”　
空儿收剑，杏花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无双拥着我笑得开心。　
19

　“好了，和我离开吧，我可不是很喜欢在这种有些阴森的地方，虽然这么抱着裬儿感觉不错。”他对我笑得很甜。　
　
“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但我更不喜欢这么被你抱。”我也很甜的对他笑，一边看向他环住我的手臂。　
　
“我以为裬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才是啊……”他装似惊讶，手却没有松开。　
　
“……”忍耐，这人好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他欠扁了些，不过恩人就是恩人，何况我也打不过他，不过，他真的，很让人生气！“走吧走吧，让我休息一下。”　
　
“对于你的救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