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赛冰-胜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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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是紫竹宫宫主。”年轻的在一旁插嘴。　
　
我忙起身，弯腰行礼。“小生，这就谢过宫主给的机会了。”　
　
“明明是女子，自称什么小生？又是这样的面容，还怕有人会劫色不成。”　
　
“如果是先劫财呢？单身的男子总比单身的女子安全些方便些，何况……”我恼于她的无礼，忍不住道：“何况若真是急色之人，姑娘的天香国色我的无盐之貌在他眼中也不会有什么很大区别，都只是泄欲的身子罢了。”　
　
“无礼！”身后有人叱道，欲冲上前教训我。　
　
“莫非，是要欺负我这不会武之人？姑娘你的学武目的仅在于此？”　
　
“退下。”她的目光很冷，就那样看着我。“我点穿你是女儿身，倒也不见你有什么惊讶。”　
“已经被人说穿过，那么再有人看出，也不会觉得奇怪。”　
　
“哦？谁？”　
　
“往日之事，何必再提？”　
　
　
“……好，就望你那机智，能用在对抗无双门上。”　
　
“既然做了宫主的谋士，自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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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上了她们的车，一路往北而去。然后才知道，紫竹宫也算是江湖中的大门派，门徒清一色都是女的，好比那名扬天下的峨嵋，只是峨嵋惯用剑，她们似乎更爱用嘴而已。大宫主的嘴很毒，好似天下人她都鄙视有仇似的，她话很少，一般都是二宫主在那里叽叽喳喳，但是她说出口的一般不会是什么能听的中听的好听的可以听的话，时间长了我也就自动过滤，留下些能听的或者篡改成好听的来听。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真的很有道理，伺候大宫主的那个贴身丫头杏花，一张厉嘴也让人头疼。她话少点也就算了，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好像她就是紫竹宫的三宫主一般。或许，大宫主的确器重她吧？还是想让我早些熟悉她们这的特色？所以才让她和我这个新来的谋士两人同坐一辆车。和她主子一样，或许紫竹宫里面真的都是美女，她对于我那惨不忍睹的容貌，总是嘲笑讽刺，用以对衬出她们紫竹宫（或者说她自己）的貌美如花。想来也有点好笑，当时在无双门，众美女斗艳是由于有了那祸害无双，如今紫竹宫都是女子，她们却还比个不停，看来人说爱美是天性真的好有道理，如今我算是领悟了。　
　
“你这一来，也算是开了几个我们紫竹宫的先例了。”　
　
“哦？”我随便应着，反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　
　
“我们紫竹宫都是貌美之人，上至宫主下到厨炊，最起码也是五官清秀，而你却丑陋不堪，这是一；我们紫竹宫人人会武，而你却手无缚鸡之力，这是二；其三，我们都是拜在紫竹宫门下，就你是大宫主亲自邀请，我们都在等着看只会耍嘴皮子的你何时被两位宫主赶走。”　
　
“众生以色相惑人，我又不是做妓女的，需要在意那容貌美丑问题，我只要照镜时不被自己吓死就好，这是一；你们紫竹宫人人会武，却不是人人会用脑，所以这次对抗无双门一事上，你们多得是冲锋陷阵的自杀之人，却没有可以帮助你们宫主之人，所以你们宫主才那么需要脑中有才而不是只有肌肉的人来帮她，这是二；至于第三，我想更不用你们操心了，留下来只是因为那是个很有趣的挑战，能和名冠天下的轩辕门主对上，那可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事情。”既然说我只是会耍嘴皮子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了。　
　
她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到我不想再抬头。所以我闭上眼靠在车厢上，慢慢睡去。　
马车踏踏，四周很静，静到我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不能自拔……也是这样的时候，我和他遇见了红莲。那时，忙着和我斗智的他一见到那殷红的身影，便放弃了我们的游戏；而也在那时，看见他眼中的兴味我心中的酸楚明白得告诉我，自己已经万劫不复。我选择了放弃，逃跑，而不是四姑娘或者宛如圆圆她们所希望的进攻。嘴上说，那是为了我自己好，心里却知道我只是没信心和别人争。从来不是好强之人，尤其是感情一事，何况，那人是无双，绝情无双的无双公子，就算一时胜了，从红莲的身上夺回了他的注意力，又能保持多久？他身边的美女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我真的能拥有多久？何况，他的心中对我的，也只是好玩吧？久了，厌了，我也就会像那些失了翅膀的鸟儿般，像无双门内那些女人，只是等待他的一次恩宠。我不敢去想那样的自己，所以索性全都丢下一走了之。　
全都丢下了吗？不，也是骗人的吧？连自己都在骗。如果真的是全部丢下，那在庐山上看见他时又怎么会那么开心满心盼望他来找得是自己？当听见他唤红莲过去时又怎么会有吞噬人般的悲痛？当落下悬崖看见崖边那紫色的身影时，又怎么会是那种万念俱灰的心伤？　
　
不过，也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真的放下了吧？人没死，心却已经碎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碎得无法拼回原样。伤口还很嫩吧？所以偶尔还会隐隐作痛。不过不要紧，时间长了，那伤口也会像身体上的那些一样，结了疤，然后就不会再疼，虽然样子丑了些，却是保护伤口的最好盔甲。我这么告诉自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又起的那种熟悉的刺痛。　
　
有时候会想，这或许就是我输了游戏的惩罚吧？明知道不能爱，不可以爱，还是失了心，所以这是输了的人所必须承受的，就好象他门里的那些，这也是游戏的规则。怨恨嘛？不，我没有恨人的兴趣，那太累，而且恨他也就是惦记着他，何必？笑一笑海阔天空，没有他我还是能够走下去，最多只是，不再会爱人而已，也好，省得麻烦。何况，如今这样的脸，我还能多想什么呢？真是，让人想笑啊……　
　
就这样每天在马车里晃啊晃，忍受着反胃的不适应还有杏花的多嘴嚼舌，几天之后终于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一个离南京很远很远的地方，如今的山西附近。大宫主让下人们给我收拾了一处安静的院子，她说怕我吓到别人，所以叫我不要随便到处走动，又找两了个心腹丫头来伺候我。我再仔细照了照镜子，似乎没有那么可怕啊，还是自己已经看惯了这样一张脸？也算了，好歹有个能住下来供吃供喝的地方，人不能要求太高。那天晚上，大宫主让我去了议事厅，就让我在幕后。她这样不让人看见我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一种垂帘听政的感觉，飘飘然的感觉在心中油然升起。　
不过听了她们的会议，我才知道为什么大宫主这么着急着要找能对付无双门的法子，兵临城下。本来，以黄河为界，紫竹宫占据在北边不能说是和无双门旗鼓相当却也可以说是北方的一大门派了，很长时间以来紫竹宫和无双门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好，但暗地里的竞争却从来没有少过，尤其是在无双接掌无双门之后，紫竹宫可以说是节节败退。前段时间突然轩辕无双修书一封交于大宫主，说是希望能借紫竹宫宝物晶竹谭一用。　
　
紫竹宫的宝物，晶竹谭，顾名思义是个水池或者说是冷泉也差不多。据说是疗伤、练功的绝佳圣地，向来都是武林人心中所推崇的地方。以前也有些宫外的人入晶竹谭中疗伤，全看在此人和宫主的交情如何，可这一次提出要求的是如今江湖第一人轩辕无双。他的信我没有看见，但从她们的交谈中不难听出，是有威压的。这么多年来的新仇旧恨还有事关的尊严，大宫主决定就是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挫挫无双的锐气。　
　
锐气？那人有的只是霸气。我在心中暗暗想，可是他突然要晶竹谭何用？他的武功是当今第一人，还需要练什么绝世神功不成？还是受了重伤需要治疗？治疗？突然想起那被请去无双门的莫思崖，心中有些明了，无双是想让老爷子来用这个晶竹谭治病吧？这，这我该怎么办？老爷子那么相信我，对我也不错，我该帮着这素不相识又不给我好脸色看的紫竹宫宫主来阻止他们吗？　
心头正乱，却听见另一封情报传来。　
　
“什么嘛！那人也太过分了吧！要我们的晶竹谭只是为了自己得宠姬闻名已久想要看看而已！”二宫主怒火冲天，在帘后听的我不自觉得那抹保护色般笑容扬起在嘴角。宠姬？是红莲吗？不过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用担什么心了。　
　
无双，我要和你为敌！　
　
会议又开了一会，无功而散，因为多得是叫嚣得少真正能脑子派上用处得。人都散去后，大宫主让我出来。　
　
“刚才的，你也都听见了。有什么想法？”　
　
我轻摇折扇。“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轩辕门主他名义上只是借晶竹谭一用，可能也是想测测你们的反应。他志在天下武林，他要统一要并吞，所以如果我们不借，他必然会以此为借口发动攻势。”当时答应大宫主时，我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不过问我的过去，第二就是让我继续穿男装。再怎么说，一个毁了容的男子怎么都比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好。　
　
“这个，我也猜了出来，晶竹谭只是一个借口名目而已。”　
　
“或许，刚才那个情报也是他特意让人泄漏出来得，用那样低下得理由，必然会激怒你们，我想他要的，就是你们的拒绝。”　
　
“可我们只能拒绝。紫竹宫传承百年，我不能让这个脸丢在我的手上。”　
　
“宁可一战？”　
　
“一战。宫里上下，都是如此打算。”　
　
“是吗？”可我看见的，似乎不是这样。那些小丫头们可是怕的紧，希望这次能够平安过去。算了，既然大宫主对自己的属下都这么有信心，我泼她冷水干嘛？既然要战，必然要有战的算计了。　
“一直以来你和无双门都是以黄河为界，可是似乎，无双门的势力范围早就已经越过了黄河？”　
“……是的。”　
　
“无双门如今有官府为后台，自然猖狂的很！”二宫主恨恨的说。　
　
我看了她眼。“朝廷不会和碌碌之辈做交易。”　
　
“你帮无双门说话？”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只看见他身后朝廷而忘记他本身的可怕。朝廷可是因为无双门的势力庞大，才会选择了他，无双门的壮大，靠得就是轩辕无双，和朝廷没什么很大关系。”　
“你！”　
“云瑶，她说的对，我们本就不该轻视了他。”大宫主冷月潇制止了二宫主冷云瑶，示意我继续说。　
我拿起笔，在桌上铺着的纸上画了个圈。“这是我们的势力所在。你们不像无双门那样，又是商业又是什么的势力遍布武林，所以我们的势力所在就是这一个大圈，”然后我在圈内的上方一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紫竹宫所在。我们在北，他们在南，必然是从我们下方而来，而这个圈就是我们的势力所及，那些空白的所代表的，可能是友，也会是任何他们攻来的方向。可是现在，他们的势力在这里。”我在纸的下方画了一个很大的圈，“虽然这些年来他们的势力已经达到黄河的这边，但是重心所及还在南方。或者说，他存心拿我们紫竹宫先开刀，告诉天下武林，他轩辕无双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你们要不乖乖降我，要不就如紫竹宫一般被夷为平地。”他是想要开始一统武林了吧，才会开始这样的行动。　
　
“哼，那也要看他做的到不！”冷云瑶恨恨一拍，桌子四散，那张纸飘飘幽幽落下，那代表他们势力的大圈正落在我的脚上。冷冷得，起脚，踩下。　
“我想，我不需要你来给我分析我们现在得形势如何，而是需要你想出个解决的方法。”　
“那是，那是自然。我说了这么多现在我分析下来得形势问题，只不过希望当我的方法说出来之后你们能够照做。”　
“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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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那之前，有些事情小人还有不明白之处，还望两位宫主能帮小人解惑。”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说，快说！”冷云瑶有些不耐烦。我知道，可没办法，我的疑惑不趁着现在她们有求于我问个清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宫主需要这么将小人，呃，掩掩藏藏吗？”说是说两位宫主，但我得眼只看大宫主，因为早已发现，其实掌握一切得是她。　
　
大宫主冷冷一笑。“废话，你是我找回来得谋士，事关我的颜面。如果你的计策有用，我当然会向大家介绍你这幕后的功臣。”　
　
“哦……”好像有什么不对，但一下子我也想不出来问题在哪里，只能先应着。　
“你可以说了。”她提醒我，　
　
“这么多时间以来，你们和无双门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也就是说他们的势力虽然有渗透，但却不是全部。要想进攻，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步步为营慢慢鲸吞。如果要这样做的话，时间耗费太长，轩辕无双他既然写了那样的信给你们，估计不会采取这种慢慢来得做法。第二，就是快取，用武力解决。可是这样，却会丢了武林公信，会让正派们找到机会群起而攻之，轩辕无双不会那么傻给人抓到这种机会。”　
“你自己提出两个可能，却又都否决了，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二宫主莫心急。我想，他会两种方法都采取。”　
“哦？怎么说？”冷月潇走至我身边，问。　
“如果我没想错，他现在个个城市都已经有了据点了吧？”　
冷月潇点头。“不错，半年以前我们就得了消息，无双门在每个城镇都设了分堂。”　
“那么他现在第一会做的，就是往各个分堂处增兵，尤其是我们周围得那些地方。这样，既是包围，也是警告，还可以迅速的对我们发兵，撤退，节约远征最大的问题，粮草，还有人力。顺便，还能阻止我们向周围得那些门派求援或者他们的增援。所以，我们必须为自己留下至少一条的生路。”　
“怎么留呢？”　
“我们可以依据这天险，留一条供我们上下山、运送粮草的路。当然，这个我不熟悉，要你们自己找你们认为合适的地方。”　
　
冷月潇点了点头。　
　
“第二，我们也要守住周围那些城镇的据点。莫不可给他们挤了。紫竹宫虽大，所备的粮草大多还是从周围的那些城镇运来是不是？如果让无双门的人占了那些地方，到时候他们就能断了我们的粮草，打不死我们也能活活饿死我们。嗯，如果我没记错，这里附近应该有个大同城吧？”　
“大同？没听说过啊。”冷云瑶一脸迷茫。　
“啊？哦，我想想……”古代的大同真的不叫大同啊，那叫什么呢？“这里附近应该有个重关，就在我们的北方，朝廷派重兵驻守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装作一时迷糊了的样子，皱眉沉思。　
“云州？”冷云瑶一边猜。“是不是云州呢？前些日子我还听说朝廷派了七王爷赵康要来云州视察军情。”　
七王爷赵康？“对，应该就是那里！”我脑子飞快的动着，赵康，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王爷，无双和朝廷的中间人。“如果这样的话，可不太妙。赵康和轩辕无双关系非浅，如果到时候赵康假借我们聚兵造反的名义带兵上山参与围剿，我们可是怎么也过不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冷月潇的神经是不是冰做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们要想一切办法，将轩辕无双所派的人马拦在黄河以南。少了重兵，无双门就是想攻，也不行，因为光黄河以北的兵马，不够。还有，趁赵康还未到云州之时，先向云州知县示好，求援，让他派兵来保护我们。”　
　
“他区区一个知县，能派多少兵？”冷云瑶不屑一顾。　
“不，重点不在这里。她的意思是，就算到时候七王爷撤了兵，也会为了顾及朝廷的颜面问题，不再帮着无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