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赛冰-胜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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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不敢，不敢……结绫承蒙大宫主赏识，自当是竭尽全力，为紫竹宫做尽一切。”场面上的话，是该这么说吧？只是有些奇怪，一直将我藏于幕后的她，怎么突然这么大张旗鼓的将我推于幕前？　
　
敬了几杯酒，借口不胜酒力退了下去，心里也知道我只是小丑般的人物，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两位美貌的宫主身上，走了，想是也没人理会吧。可是，该说得话，我可不能忘了。　
终于在半夜拦到了刚离席的大宫主。“大宫主，结绫有一事相告。”　
　
她停下往卧室而去的步，转身。“说吧，这么急着找我想来也是有什么要紧事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快点走人。　
　
“无双门的重力在南方，如此长久的于我们耗下去想来也不会是个明策。我怀疑，这几日会有刺客前来。”　
　
“嗯，暗杀了我，宫内必定大乱，云瑶现在不是个能当宫主的料，那么如果这样，无双门可以不费多大的力气就能并吞紫竹宫……何师爷，多亏你提醒了我，我等会就让人加强警戒。”　
“不，大宫主且慢，结绫不是这个意思。”我忙拉住她。　
　
她转头，冷冷的看着我拉住她衣袖的手。或许她一直都是这个有洁癖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松开了手。这个女人冷得让我背脊生寒。“大宫主，无双门主想来不会是什么轻易放手的人，如果一次不成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与其如此，不如在第一次就给他个教训，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岂非更好？”　
“你的意思是？”　
　
“活　捉。”我慢慢说道。　
　
她想了想。“好。”　
　
于是，在她房内，布下了机关，用的是比头发还细的丝线，缚上精致小巧的铃铛绑在桌上凳上，如若非常仔细不然绝对看不出来。她的房间本来去得人就少，会发现的人自然也就不多。我一直都有些担心紫竹宫内有无双派来的奸细，所以一切都是小心点的好。　
　
等了两天，冷云瑶有些怀疑，莫不是那些都是我们多想了的？冷月潇只是淡淡摇头，让她有些耐性。　
第三天晚上，天有些泛红，月被藏在云后，心里一动，可能就是今天了。过了子时，一抹矫健的身影出现在窗上。躲在内室的我和两位宫主，凝起了心。　
　
那人不发声息的撬开了窗，眼见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后一个翻身落了地，身子轻的好像尘土。他四下打量一番，往内室方向移动。立刻，绑在凳子上的丝线被他碰触，金铃发出脆响。他一愣，立刻跃起往外掠，却被冷云瑶冷月潇二人一前一后拦住，门外窗外布满我们早已备下的弓箭手。　
那人一见，放弃抵抗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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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多时了！”冷云瑶笑得得意，让站在帐后的我有些好笑，这主意这计策，好像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既然被你们捉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怪自己事先探察不足。”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我想到，会是谁呢？　
　
“本是英雄男儿，怎么会为轩辕无双那样的人卖命？”大宫主似乎有着叹息，还是虚伪的怜悯？虽然事前我和大宫主没有沟通，但想来也知道她会怎么做吧，一个字，杀。　
　
“宫主也算是不凡之人，但和爷相比，还是差了那么许多。”也算是个硬汉子，这种时候还不屈，这就是无双调教出来的手下吧，心里对他起了几分敬意。　
　
冷月潇不怒反笑。“好，好，就不知道当轩辕无双看见你的头颅装在那小盒子里时，是否会有一些伤心，也不枉你如此忠心于他。”　
　
“姐姐，等一下，我们来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如何？”火光中能看见那人高挺的鼻梁，虽然蒙面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长得丑陋之人。　
　
“随你。”　
　
冷云瑶兴致勃勃的走了上去，刚伸手欲揭，却被男子一把打开。　
　
“大胆！”冷云瑶气急大叫，男子冷冷一笑。　
　
“不劳二宫主，省得我这将死之人会污了你的手。”自己揭开蒙面布莫翔！那人是莫翔！难怪声音听着耳熟。既然是他，我可不能让他死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到是个俊俏男儿，只可惜立刻就要身首异处。”冷云瑶冷笑道，只换来莫翔轻哼。　
“劳姑娘操心了。”果然是莫翔，那样的硬脾气。　
　
冷月潇抬手。“来人，先将他压下，明日当众处斩。”　
　
“等一下。”我忙走出来阻拦。“这样，不妥。”话落，所有人都看向我，包括莫翔，可是他的眼中也只有茫然。我知道，这样的我，不会有人再认得。　
　
“哦，有什么不对？”　
　
“无双门可有杀过我们派去送信之人？没有。无双门可有杀过我们下山买办之人？也没有。目前无双门和我们真的正式宣战了嘛？更没有。所以，如果现在杀了他，只是将事情恶化，不如不要杀他，让他安然下山，也算能给轩辕无双送个口信，告诉他我们紫竹宫没有那么好对付，怎样，大宫主，请听结绫一次！”我想，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和冷月潇说话吧？　
　
她不语良久，才慢慢道：“也好，如果能换的……”她的话很轻，轻到似乎立刻就消散在她唇边一般，我是没听清楚，看看别人也是一脸疑惑。　
　
“姐姐，那……”冷云瑶问。　
　
“听何师爷的话，就放了。”她手一挥，那些本来布在窗边门前的弓箭手立刻都退了开。“你走吧，告诉轩辕无双不要再打我们紫竹宫的念头，下一次我可就不会这么仁慈！”　
　
我心头一舒，总算是救了莫翔。不过看来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无双门内有我熟悉的人，我怎么可以在这里算计他们的生命呢？这一次是莫翔，下一次会不会就是四姑娘？再下一次会不会是宛如甚至圆圆？我不能因为自己和无双的过节，害了那些一直帮着我的人。抬头，对上莫翔有些审视的眼。很无辜般回以一笑，我知道你认不出我。　
　
莫翔收回打量的目光，对着两位宫主一拱手，再次望了我一眼后，转身就走。　
“你到底是帮谁的啊！别忘了这主意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待得莫翔一走，冷云瑶就跳到我面前，口气不善的问。你到还记得，这主意是我出的？不错不错。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结绫只是觉得这样做更好，所以立刻告诉了两位宫主。”我打着哈哈。冷云瑶怎样叫，我都不怕她，那人就是纸老虎，不然冷月潇也不会说她还不是个当宫主的料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正用冰般的眼看着我的冷月潇。　
　
“大宫主，结绫莽撞，还请大宫主恕罪，结绫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紫竹宫着想。”这女人的眼，让我害怕，她不会是看出我在保莫翔了吧？　
　
“……我知道，这样做也是个办法，不过你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却实在是有些过分。这样吧，罚你去后山面壁五日，也算是一点惩罚，不然将来我的威望何在？何师爷，我这么做，还望你能理解。”　
“大宫主能够理解结绫刚才的话，那现在结绫怎么会不理解大宫主的苦心呢？结绫这就去。”肃身一拜，我傲然离开。无妨，再怎样都不要紧了，莫翔的命保住就好。当时如果没有莫翔的照顾，结绫如今身在何处都是个未知数。　
　
五日后返回宫中，才知道发生了大事情。下面这些话，是引用没有一起陪我去后山面壁的柳绿之口。　
那日晚，两位宫主和平日一样，正在大殿内宴客。正是十五，二宫主兴致很好的邀请在座的去花园赏月，突然听见一悦耳低沉的声音响起，就见一紫衣人如月神下凡般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那天来的刺客莫翔。　
　
“如此良辰美景，两位宫主在此大宴群侠，为何独独没有叫上在下呢？”紫衣人慢慢走入大殿，旁若无人。那三人紧随其后，随着他如闲庭漫步，反而那些拔出了兵器一脸戒备的，显得那么可笑。　
“尊下，可就是轩辕门主？”除了那四人，当时最镇定的就是大宫主冷月潇。　
“正是。”他在主位上坐下，随手取过矮几上放置的葡萄，掂了一粒放入口中。　
“不知轩辕门主大驾光临，恕月潇没有远迎。只是不知，这次门主前来，所谓何事？”　
“这个，事情就有些多了。”他笑得醉人，只是眼中的温度和大宫主的一样，冰。“首先，是来感谢你们未杀莫翔。莫翔，还不谢过二位宫主？”　
　
莫翔上前一步，拱手敬礼。　
　
“这第二，莫翔说，那日不是单打独斗，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妨今天就请宫主让我们莫翔心服口服一下吧？”　
　
“这……”大宫主想要说什么，轩辕无双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今日这么多豪杰在场，倒也是方便，做主的人多。冷宫主，轩辕想借你们紫竹宫的晶竹谭一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任凭轩辕好话说尽，却就是得不到两位宫主首肯，这可真是让轩辕觉得难办……”　
　
“轩辕门主，有话不如直说。”　
　
“好，爽快，轩辕就喜欢这样的人儿。曾有故人对轩辕说，天下都能拿来赌，又有什么是不能赌的？”　
　
“轩辕门主的意思是，赌我们紫竹宫的晶竹潭？”　
　
“对。如果我赢了，那么你们的晶竹潭就归轩辕所有；不过如果是宫主赢了，轩辕立刻就离开，包括那些宫主眼中的威胁，从此只要轩辕还在世，无双门决不再过黄河，如何？”　
“轩辕无双，你不要太狂妄了！这里可是紫竹宫，容不到你撒野！”　
　
“这位，是恒山黑龙帮的帮主吧？说得好，这里是紫竹宫，当然也不是你们黑龙帮，我和宫主说话呢，你多什么嘴？等哪天我看上了你们黑龙帮的什么东西，那时候才有你说话的份，可明白了？”他笑眯眯的，像是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那人脸色一变就要冲上前去，脸上立刻多了两道巴掌，却连是谁下的手都不知道，气的是额上爆出了青筋，却也不敢再乱动。这次只是被人扇了嘴，下次没准就是脖颈上一刀。　
　
“……轩辕门主的手下，亦是好手啊。”　
　
“不才献丑，还要宫主不要笑话才是。”　
　
“轩辕门主打算比武？”　
　
“本就是江湖中人，难道还要学那些文人比试文采不成？”轩辕无双轻笑，一瞬间月色都失了光彩。　
“好，我和你比！”一直站在冷月潇身后，难得都没出过声的云瑶走了出来，一双眼异样的闪亮。　
“……云瑶，不得无礼。”　
　
“姐姐，总不能就这么让人看扁了吧？”云瑶叫道。　
　
“不，我是说，真要比，也该是我，你一边退着。”　
　
“两位，可是商量好了的？”他的凤眼，飘向站在他身前的冷月潇。“那，请吧。”　
“请。”　
　
高手过招，有些比快，有些是慢。那时的轩辕无双和冷月潇，显然是前者。两者武功都是极高之人，几番过招旁观的却只见余影。不一会，缠斗中的二人落地，冷月潇俏脸发青，呼吸急促，一手捂着胸口看来刚是中了招，反观那轩辕无双却是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刚有和人交手。　
他摊开手掌，里面珠花二朵。一朵正是眼前忙着调纳吐息的冷月潇头上之物，另一个……　
“这不是我的吗！”冷云瑶惊叫，众人心中也是一凉。冷月潇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也是算能排上前十的，那轩辕无双和她动手却还能如此轻松，尚有闲暇摘下帮观者头上的小物，更让人心惊的是，那人正是武功也不算低的冷云瑶，轩辕无双，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两位宫主，承让。”他将两朵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笑盈盈的道：“如今，可算是轩辕运气好，赢了的，这晶竹谭轩辕就先借去了。”　
　
“……愿赌服输……”冷月潇的脸色，真的不能说好看，不知道是刚才受了内伤，还是被气的。　
“嗯，轩辕有请二宫主来我无双门一游。”他对着冷云瑶，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说什么？”冷月潇脸色一变。　
　
那人却还是笑，笑得无辜。“就这么拿走了你们的晶竹谭，轩辕怕被天下人笑话欺负你们女人，所以就特意请二宫主去我们无双门游玩一段时间，也好让轩辕尽尽地主之宜，联络联络我们两派的感情。”　
　
冷月潇看了眼周围，闭上眼。“云瑶，轩辕门主既然如此邀请，你就去吧。”　
“什么邀请，根本就是让二宫主过去做人质，这样紫竹宫再也不能与他无双门对抗，这不是变相的收了紫竹宫吗！”柳绿说完，愤愤不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大宫主说不。”我轻声道。都已经在对方的地盘上做到这种地步，当时如果真的要杀了所有在场之人也不是不可能。大宫主也是聪明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牺牲了云瑶去当人质，至少可以保住紫竹宫上下几百条人命。也还会有反扑的机会。　
“你，也算是懂我之人。”这才发现，冷月潇来到我们的身后。她的脸异样的苍白，看来那天受的伤还没有好。“轩辕无双的武功太可怕了，我居然连三掌都接不到，我真的太小看他了些。”　
“大宫主如今准备怎么做？”　
　
“如今想来，他也不是真的要灭了我们紫竹宫，只是要我们的臣服。一旦我们低下头，那么他一统北方武林就会轻松许多，既然如此……”她的眼对上我的，冷得让我心寒。“既然如此，是谁做人质都不要紧，只要是我们紫竹宫重要之人就好，是不是呢？”　
　
“大宫主的意思是？”　
　
“你去无双门，和云瑶交换。”　
　
什么！我去无双门！“这个，大宫主，我怎么能和尊贵的二宫主比呢？”　
　
“不，你能。如今江湖上都知道紫竹宫有个叫何结裬的谋士，深得我的欢心，这次对抗无双门也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不然紫竹宫根本撑不到如今。现在你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你就不用担心这个。”　
　
“……我算是明白了。”我突然懂了，这女人其实一开始就动好了脑筋。“你让我入宫，为的就是防范未然。如果无双门被你击败，你会杀了我，然后功劳都是你的。如果无双门胜了，那你就将我推到前台，什么责任都丢给我，那轩辕无双要迁怒，也是对我，你和二宫主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不管怎样，我都只是为了这一步而放着。”　
　
她冷笑点头，一点都不否认。“所以我特意找了你这么一个丑陋的，心想万一失败了，把你交给轩辕无双处置时他不会怀疑你是我送去的美人计，更能显出我的无辜。只是没想到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不过也无妨，我这几日也特意让人去散播了消息，说你这谋士多得我的信任，这样一来想那轩辕无双也会同意用你来交换云瑶吧。”　
　
“你……没想到你居然这样！我不去！”我不要回去！　
　
“哼，容不得你说不！”她手一翻，我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把剑。“你是想现在就血溅与此呢，还是去无双门碰碰运气？”　
　
“……好，我去。”大不了我路上逃走就是。　
　
她收回剑，转身就走。“你现在就去收拾行李，立刻出发。别想着路上给我溜走，杏花武功虽不是顶高，但要杀你却是易如反掌！”所以我一直都说，这女人，其实聪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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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宫主，才几天你就这么急着差我过去，轩辕无双不是笨蛋他肯定会猜出你的用意，不如，过一段时间结绫再去？”那，我拖延些时日，总可以吧？　
　
“……好，半个月，可够了？”　
　
“够了够了……”我不敢说不，因为我看见那把森寒的剑在她手中蠢蠢欲动。　
刚回到住处，就见到一张不怀好意笑得阴险的脸。　
　
“啊，不知道杏花姑娘有什么事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