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卿倚国 作者:碎罄(晋江2013-12-15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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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要去凑个热闹?”月影问那翻身上马的身影。
娓娓似乎没有听到,策马远去。
玖沥城南,辽略身披金甲,率千军万马直逼城下,凛风则率一路士兵列阵抵抗,零丁国士兵大都在破阵,仅辽略一人闯阵而来,手刃几十人,凛风见状策马持长枪御敌。
二人拼杀中,凛风见辽略虽身被金甲缚着,但表情却是狂傲不羁,招招致命,似不在乎下一招是什么,唯有傲到不可一世的人才会如此。最令凛风吃惊的还不在此,而在于辽略每出一招,口中会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凛风熟知那个名字,因为那是——娓娓。
二人同使绝杀,凛风的长枪打落了辽略的金盔,辽略的长剑却以长枪达不到的灵活直逼凛风咽喉。就在凛风认为再也见不到娓娓时,一把苗刀挡住了辽略的长剑,凛风的枪头正要划过辽略的头,刚在辽略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时,那双手使苗刀的一身白甲的人竟以左手使苗刀,右手握住了凛风的枪头。这一刻,白手套被染红的这一刻,辽略长发散开的这一刻,凛风收了长枪来抵抗苗刀的这一刻,他感到这白甲人左手用苗刀的力气竟比上一次右手用时大了许多。
“成功了,唐铭抓住了,退兵!”那白甲人似乎感觉不到痛。
隔着面具,凛风还是能判断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男子。恍惚间,两匹白马已与那两人洒脱的背影消失在混乱中,速度快的,凛风都没有看清白甲人左手的苗刀飞舞了几次。
零丁国暂时退兵,凛风、清嘉、郑旭已得知唐铭等人被抓的消息,多亏微注之前有娓娓的解毒丹护体,还留了一口气,应不难治愈,凛风便把营救唐铭等人的任务交给清嘉,他与上次一样,只想回花开花榭,证明娓娓的左手不如右手灵活。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情错,相识陌
凛风醒来时,榻边已无娓娓。
“既放心不下玖沥城,那就回去吧。”娓娓背对着凛风,整理着他的戎装,“月影的手段你见到了,侯岳你也见识到了,只一点,活着回来。”她的手停的一瞬,“你还是,别带遗憾吧。”
凛风跑过去抱住那纤弱的人儿,“我会赢的。”
娓娓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生生用杀伐之气逼退了眼中的嘲讽。
六月二十七,凛风至玖沥城。
七月初一,微注转醒。
七月初九,微注康复;零丁大军完成了对玖沥城的合围,同时,辽略披金甲亲赴战场。
零丁国大军精锐在城南依水设背水阵,一副拼死拿下玖沥城的样子,让凛风心下一惊。
唐铭不同意迁都,却同意和谈,可派去讲和的使者只带回了辽略的一句话:“你们毁了聂娓娓的东西,她不介意,我却有心让你们受她百倍痛苦。”辽略身为一国之君,提起娓娓,用的字眼,是“我”,不禁让人感到他有一种不顾后果的匹夫之勇。这一战,辽略必尽全国之力,为帮娓娓复仇,他连国家都只当工具,所有人都明白,为了娓娓,他真的可以颠覆整个天下。
凛风也把他最精锐的部队放在了城南,因为辽略不仅不接受和谈,还要亲自攻打玖沥城。凛风将城东、城北交给了清嘉、郑旭,将城西交给了微注。郑旭是个莽夫,所以把零丁国兵力最薄弱的城北交给他;侯岳在城东,以清嘉的谨慎对侯岳的勇猛;因怀疑纪锋,所以令其为微注的副将,用微注的稳扎稳打对月影的狡诈。
就算精细布置如此,凛风也不放心,因为他不知那一身白甲的人是谁、在哪里。
七月二十八,玖沥城内的人神经都快绷断了,可能只有纪锋因不被重用而伤心,整日拉着好脾气的微注饮酒外,别人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夜,城西,纪锋再次提着酒去找微注。
“皇帝此时应在天堑宫,是刺杀他最好的时机,月影你拿着我的令牌,皇宫便任你出入。”这是微注的声音。
纪锋听了,突然酒醒,转身向皇宫奔去。
微注房中的三个人,同时露出了微笑,一朵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你的生活还真好,都有酒喝,还是陈酿。”一个身披白甲戴面具的人收起了空空的烟花筒,将纪锋扔在房外的酒坛抱进屋里,灌了一酒壶,又倒在两只瓷杯里,向微注递过去一颗金色的丹药。
微注服下。
月影从案下摸出几碟吃了一点的小菜和两双筷子。
那一身白甲的人褪了手套,一只手拂过了酒坛、酒壶、酒杯,又戴上了手套,“睡一觉,一觉过后,什么都结束了。”
微注轻笑,仰头饮下了自己面前酒杯里的酒,面色突然发青,嘴角涌出鲜血,倒了下去。
此刻,纪锋正身披盔甲火急火燎地进了皇宫,进宫时连令牌都没看清楚是谁的,侍卫见他如此慌张,都以为城外有什么重要战事,都不敢多问。待到了天堑宫,纪锋才发现手中的令牌不是自己的,但顾不上那么许多,马上禀告了唐铭将有刺客行刺。
“可是微注要你来的?”唐铭握着纪锋奉上的微注的令牌。
“是。”纪锋知道唐铭怀疑自己却信任微注,怕他不听自己的,便这样答道,“臣还打探到来行刺的人由韩月影带领。”
唐铭听到了这个名字,握着令牌的手一颤,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命令侍卫传来皇后刘莞尔和唐惠斋,又安排了几个护送的侍卫,悄悄出宫去凛风的将军府暂住,集合剩下的侍卫偷偷包围天堑宫,只等月影自投罗网。
前门大街,因城外驻扎的零丁国士兵难得的一片死寂,所以那几个出宫的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停滞时更是突兀。
“纪将军果真守信,”那一身白甲的人从围住这群人的十八个死士后走出,“收了零丁国几万两黄金,就真做成了这件大事,想必此时,微注都上了奈何桥了吧。”
在场的络绎国的人都怒视着纪锋,唐铭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臣没有,是微注……”纪锋的话被月影从后面捅入他喉咙的剑而打断。
刘莞尔发出一声尖叫。
络绎国的侍卫都要动手,,但那十八死士速度更快,在侍卫出手前就杀死了对方。
唐惠斋正拉着唐铭和刘莞尔趁机逃走,一条银丝却飞到她面前画了几个圈。
“惠斋公主,什么是这么急,都不与我这个故人打声招呼,还是公主您贵人多忘事,早不记得我了?”挥舞银丝的人摘了面具。
“聂,聂娓娓?”唐惠斋似被钉在了原地。
一朵绚丽的红色烟花在空中绽放。月影扔了空的烟花筒,示意那十八死士将唐惠斋等人带下去。
娓娓则摸出一个酒囊,匆匆饮尽,又随手丢到地上,戴好面具,牵了匹马。
“你莫不是要去凑个热闹?”月影问那翻身上马的身影。
娓娓似乎没有听到,策马远去。
玖沥城南,辽略身披金甲,率千军万马直逼城下,凛风则率一路士兵列阵抵抗,零丁国士兵大都在破阵,仅辽略一人闯阵而来,手刃几十人,凛风见状策马持长枪御敌。
二人拼杀中,凛风见辽略虽身被金甲缚着,但表情却是狂傲不羁,招招致命,似不在乎下一招是什么,唯有傲到不可一世的人才会如此。最令凛风吃惊的还不在此,而在于辽略每出一招,口中会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凛风熟知那个名字,因为那是——娓娓。
二人同使绝杀,凛风的长枪打落了辽略的金盔,辽略的长剑却以长枪达不到的灵活直逼凛风咽喉。就在凛风认为再也见不到娓娓时,一把苗刀挡住了辽略的长剑,凛风的枪头正要划过辽略的头,刚在辽略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时,那双手使苗刀的一身白甲的人竟以左手使苗刀,右手握住了凛风的枪头。这一刻,白手套被染红的这一刻,辽略长发散开的这一刻,凛风收了长枪来抵抗苗刀的这一刻,他感到这白甲人左手用苗刀的力气竟比上一次右手用时大了许多。
“成功了,唐铭抓住了,退兵!”那白甲人似乎感觉不到痛。
隔着面具,凛风还是能判断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男子。恍惚间,两匹白马已与那两人洒脱的背影消失在混乱中,速度快的,凛风都没有看清白甲人左手的苗刀飞舞了几次。
零丁国暂时退兵,凛风、清嘉、郑旭已得知唐铭等人被抓的消息,多亏微注之前有娓娓的解毒丹护体,还留了一口气,应不难治愈,凛风便把营救唐铭等人的任务交给清嘉,他与上次一样,只
想回花开花榭,证明娓娓的左手不如右手灵活。
平末城靠近玖沥城,所以极为富裕,县衙也是非同一般的气派,连监牢都干净异常,只是新搬来的榻上的那三人把监牢压抑的气氛整个打破。
“娓娓你别动,要不是你擅左手用苗刀,手套又是牛革制成,你的右手就废了。”辽略侧坐在榻上,低头为娓娓的右手上药。
“略你也别动。”月影从辽略身后探过身来,把掺着曼陀罗花香的药膏涂在辽略的左颊上,“要你别动了,一会儿我非给你把口子裂开不可。”
“不是我先动的,都是娓娓,你别笑了!”辽略嗔道。
这两个男子最多占了卧榻的三成空间,而占了剩下七成空间的让这两个男子不停说着“别动”的罪魁祸首刚换了凤火蝶衣,正懒洋洋地斜靠在软垫上,左手举着酒壶,樱桃小口直接含住了壶嘴,望着那两个忙碌的男子,笑得花枝乱颤。
“主人,唐铭等人已带来了。”十八死士中的一个说。
娓娓翻身坐好,将酒壶递给死士,换了个白螺制的回来,想抽回右手,但辽略不放,娓娓丢了一个白眼过去,“给你两个选择:一,把我的手包好,你自己出去;二,我把你踹出去,我那左手和牙齿自己包。”
辽略陪着笑,把娓娓的手包好,刚想停留一会儿,月影就拽着他散开的头发走了出去。
“哎呀,疼啊疼啊。”到了牢外,辽略揉着被月影拽疼的头皮,看四下无人,正了颜色,“月影,你有没有发现,娓娓回来后变了好多,她似乎对陆凛风动了真情,那夜她握住陆凛风的长枪之前,先用苗刀挡住了我刺向陆凛风的剑。”
月影伸手将辽略脸颊上的药膏涂匀,“你担心娓娓,其实你在聂翔死后就开始质疑她的能力了,是吗?”月影的动作很轻柔,“但你要明白,她没料到的事情我们也没料到,她料到的事我们也有可能没有料到,她只败过一次,还是败给了她最信任的人。除了她不设防的人,她不会再败给任何一个人。”月影眼中尽是欣赏,“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
“最了解娓娓的人,竟是你。”凛风笑道。
月影收了手,自嘲地笑了。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娓娓的想法是什么,就像不知道娓娓留下寻找唐铭线索的原因一样。
牢里,娓娓双肘垫着两只软垫,右腿搭在左腿上,左手执白螺壶,右手执白螺杯,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三个人。
唐铭还未来得及换下龙袍,所以凭借着龙袍而生的威武之气还未被手铐脚链耗尽,他立于最前面,一副首当其冲的架势。刘莞尔则将唐惠斋护在身后,一身暖黄衣裙加上她此刻的动作使她母性毕露。唐惠斋到了此时还是一脸倔强,巴不得上去跟娓娓拼命,想推开刘莞尔,反被唐铭瞪了一眼。
聂翔,似乎从来没有瞪过娓娓,甚至,都没有用过不带感情的眼光看过她,娓娓想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用酒意逼退了伤神。
“我本只想邀请惠斋公主话话家常,却不料皇上和皇后是这般放心不下,那我今日也不避讳,就把想做的事一并做了,让惠斋公主欠我的,也一并还了吧。”娓娓又倒了一杯酒。
唐惠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都忘了推开刘莞尔。
“惠斋公主,当日你夜袭我天姿皇宫,逼迫我父皇自尽,毁尽我母后容貌,你说以我聂娓娓的性子,是不是此仇不报非君子啊?”娓娓晃着酒杯,示意死士把刘莞尔拉出来,“你母后的容貌赶不上我母后的万分一二,今日,就便宜你了。”娓娓把瓷瓶扔给一个死士。
“聂娓娓,你个毒妇!”唐铭刚吼完,就被拉着他的死士在脸上打了一拳。
娓娓再次将就饮尽,满意地点点头,不知满意的是这进贡的葡萄美酒还是唐铭的话,却随手将白螺杯丢在地上,眼见它成了两半,“当日我没有看到惠斋公主是怎样毁了我母后的容貌的,自然也没有机会说她一声狠毒,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我今日有幸再看一遍,被人骂一句‘毒妇’,多亏了纪锋,我还要让人厚葬他呢。”娓娓举起了右手,死士便把粘稠的液体浇在了刘莞尔的脸上。
随着一股恶臭,刘莞尔尖叫起来,不过片刻,昏厥了过去。
“聂娓娓你直接杀了我吧,你直接杀了我们吧!”唐惠斋又看到唐铭因想挣脱又被人打了一拳,喊道。
“你跪下求我啊。”娓娓的声音一直这样温柔,甚至多了一丝撒娇,左手却把白螺酒杯摔在了地上,这价值连城的东西刹那破碎,白色与红色交相辉映,“你,跪下来求我啊。”娓娓重复道。
唐惠斋看着娓娓的表情,就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但还是昂着头,慢慢地,弯了膝盖。
娓娓又举起了右手,“我不想看你跪了,”他看着死士把唐惠斋直接拽了起来,用纤细的食指点
着唐铭的方向,“我想,让你知道我当日的感觉。”娓娓又点了点刘莞尔的方向,“还有她。”
“你要做什么?”唐惠斋惊呼道。
娓娓抖了抖裙子,“做你当日对我做的事。其实孤儿,就像我一样,也可以过得很好。”
唐惠斋直接跌坐在地上,似被抽去了灵魂。
夜,娓娓遣走了所有的死士,也不点灯,自己打着哈欠将双腿搭在榻上,换左腿盘在右腿上,双
膝交叠,不耐烦地盯着空空的牢中呆傻般的唐惠斋的方向。
牢外有轻微的人倒地的声音,接着,牢门被轻轻推开,一群人悄悄进来。
娓娓银丝一甩,身后的帷幕断裂,几十颗夜明珠竟被吊在了娓娓身后的架子上,将牢房照的如白
昼一般,亦照亮了那群人首领的面孔。
那执刀而立的女子,是清嘉。
“玖沥城天牢,我欠将军一个人情,今日便还给将军。”娓娓瞥了一眼唐惠斋。
“请娓娓公主告知在下皇上皇后现在何处。”清嘉没有收起刀,而是上前一步挡住了唐惠斋。
唐惠斋突然抱着清嘉的腿哭了起来。
“如此,将军就该知晓,那二位身在何处了吧。”娓娓用左手抚着左耳畔的珠滴,“我只欠将军一个人情。”
清嘉望着榻上那如魔鬼火焰般的女子,她上次见到她时,她着的是白裙,圣洁无助得恨不能闭了月光,此刻,却魅惑得似乎能噬了人的心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