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复活记-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呼，晴明你总算开口了。”山下心里的石头像落了地般轻松。
晴明看着山下抿着嘴笑了笑，一阵秋风吹来，山下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晴明，现在是深秋了，你怎么还把窗子开这么大？”山下边说边把窗子关上。
“不要关，这样很舒服。”晴明制止道。
“哦，好。”山下把已经关上的窗子打开一半，风一下子就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今天吃咖喱呀。”晴明微笑着看着山下。
看到晴明总算雨过天晴，山下有种重生般的感觉：“对啊，我现在就到厨房去弄。”山下转身，忽感背后一阵凉意，转眼看晴明眯着眼睛任由冷风吹拂过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蛋。
“即便不关窗也把这个盖在身上吧。”山下回房把毛毯拿出来，盖在晴明的身上。晴明一惊，睁开原本半闭的眼睛。
“谢谢。”晴明又继续闭上眼睛，独自倚在角落。
山下一边做着饭菜，一边不时会去看看晴明。他不明白为什么晴明这几天会一反常态，到底有什么心事呢？但他不会去问，他不想勉强晴明。跟何况，他知道晴明不会告诉他的。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美雪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少年。
“美雪，怎么回事？”山下看到美雪有些为难的样子。
“逃学在外打架。”美雪似乎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打架？家在哪里？学校？”山下惯例性的盘问起来。
“……”那少年不语。
“你不说也不是办法啊，我们不能放你走。家人不知道你在哪里会担心的。”山下也坐下来拿过美雪的询问笔记。
“我……”少年满身伤痕，低着头。
“为什么打架？”山下再次问了少年。
“因为他们骂我是蜗牛的孩子，我只是动作比较慢而已。”少年握着拳头，眼泪流了下来。
“就为这个？”山下瞥了眼少年，口气满不在乎的说。
“你们当然不会知道，被说成这个样子的又不是你们！被同学取笑，反驳也没有用，沉默就等于默认。你们知道我的心情吗？”
回家的路上，少年的话语总是在山下脑海里打转。说起来，晴明不理自己的那天。似乎也说了类似的话语。
对了就是那句，我说他是狐狸和人类生的孩子。会不会就是那句伤到了晴明？回想起来，确实是那天，晴明才不理自己好几天。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晚上，晴明和山下对面而坐吃着晚饭。
“晴明啊……我。”我怎么开口呢？
“到底有什么事情？”
“对不起。”
“……”晴明抬头看着山下，不解地看着他。
“那天，我的话伤到了你。实在对不起。”
“什么话？”
“我说，你是狐狸和人类所生的孩子。晴明，对不起。”
“……”晴明停住喝汤的手，放下汤勺。
“今天，在警属。有个打架的少年，我问他打架的原因时候。他说是因为别人说他是蜗牛的孩子。当时，我觉得很无聊，就为这点小事情而打架。可是，他说我们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情。他那时痛苦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晴明，对不起。我这样说你。”
“你不用道歉的，以前别人都这么说。我都习惯了。”晴明低头继续喝起汤来。
“习惯了……”这个表情，在那天我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时一样。明明知道他此时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山下恨自己的笨拙。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都已经一千年了。大家还这么说……”晴明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晴明……”我该怎么做呢，现在我该怎么说呢？
“如果，我真的是妖物。你会怎么样？在你面前变成妖物你会怎么样？”晴明从新望着山下问。
“我……”山下的嗓子好象被什么塞住了，卡着说不出话。我会怎么样？晴明倘若你真是妖物，我想我不会在乎的。即使，你是妖物……可就是说不出口。
“山下，从前有个傻瓜，听到我这些话差点拔刀哦。还粗声地骂我，笨蛋。他可是一个非常怕妖物的人呢，每次看到妖物脚就会哆嗦的厉害，不过他没有一次逃脱的。虽然，他真的非常害怕。就这么一个怕妖物的人，对我说即使我是妖物，只要慢慢的他自然就会接受我。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傻瓜？一个天然的笨蛋。”晴明淡然一笑。
“那个人是不是博雅？”那天你在浴室昏迷的时候，不停叫着的就是这个人的名字。
“嗯 。”山下怎么会知道是博雅？难道博雅的名字和我一样也相传了一千年之久了吗？比起我来，博雅更难得啊。那个尔与我诈皇室里出生的贵公子，却是这么一个天然的人。博雅，还好你没来到这里，这里和以前比起来还是一样。而且，现在连月亮都变得黯淡无光。不过，我很幸运。可以遇到山下达也这个青年，他和你还有几分相象呢。
“好无聊啊。”晴明两眼无神地望着正在忙碌的山下。
“无聊就帮我洗衣服啊，再不然帮我拖地板。就不无聊了。”山下股着腮帮子表示不满。
“还是好无聊啊。”晴明一个转身，侧卧在桌子旁边看起杂志来。
“你那哪是无聊啊，是懒惰。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做家务，你哪有动过？”山下一边擦着家具，一边说。其实，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山下的家和狗窝没什么区别。这么要清洁是晴明强烈要求的，因为他讨厌满是灰尘的地方。
晴明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忽然，有什么东西让他眼前一亮。
“山下……”晴明软棉棉地说。
“干什么？”
“我想看电影。”
“啊？”
“我说我想看电影。”晴明坐了起来。
“看电影？看什么电影啊。”
“这个……”晴明指了指杂志。
山下拿过杂志，杂志通版介绍了今年的新片《阴阳师》，故事是说：阴阳师安倍晴明……
“哇，是有关你的电影啊。”
“去看吧。”
“三张票，谢谢。”山下手颤抖地拿出钱。
“山下，不要这个样子嘛。”晴明眯着眼满是笑意地看着山下。
“你和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让和枝也跟来？还问美雪借了衣服，感觉怪怪的。”
“和枝也想看看到底会把我的式神拍成什么样子啊？”晴明说。
“山下君，最多回去帮你做家务做报答啊。”和枝穿着美雪借她的米色套装，显得更加典雅与端庄。再加上穿着黑色上衣，灰色长裤的晴明，皮肤则更白皙了，长长的乌黑长发披在肩上，那双湖光流采的秋水，像是黑洞般可以把你吸进去的感觉。这对俊男美女往这一站，果然引来诸多回头率，而山下看看自己，果然只是个普通人。
步入剧场，在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
“晴明，要不要吃爆米花？”山下问。
“爆米花？没吃过，要。”晴明和和枝相视一笑。
不过会儿，山下捧了一大堆爆米花来。
“好吃，甜甜的，热热的，而且很香。”晴明吃了一个说。
“晴明大人，这里很多东西都很不错呢。上次看电视，我学会做牛排了。下次给你做吧。”和枝小声地说。
“和枝好厉害，不愧是式神。怎么快就会烧现代的食物了。”山下吃惊地说。和晴明坐在一起，怎么感觉比谈恋爱时还紧张？山下悄悄望着身边的晴明，晴明的侧面是最俊美的晴明，高高的鼻梁、厚薄完美的双唇、还有下巴的曲线、白皙的脖子、长长的睫毛，山下看得入了迷。
剧院开始变黑，电影开始了。
电影一开始上说早良亲王的事，然后介绍了什么是阴阳师。山下边啃着爆米花，边和晴明做着比对。原来阴阳师会天文啊，怪不得晴明比天气预报还准呢。哦，阴阳师可以预测未来的事情？不知道晴明可不可以预测我会不会发财，回去问问他。
然后，事情到了平安时代。阴阳师最为鼎盛地时期。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口吹笛子，在那轮明月下更显出非凡的气质。
这时，山下突感晴明正在拿爆米花的手一颤，转头看晴明。山下楞了楞，第一次，第一次看见这么惆怅的晴明，眼里蒙着淡淡的雾气。山下隐约听见晴明口中喃喃：“博雅……”
“人心是不可控制的。”竹廉后的男子，声音浑厚有力，非常好听。显然，晴明快出场了。山下恐怕是最期待的人了，也是感觉最奇妙的人。身边是货真价实的晴明穿着现代装，正啃着爆米花，电影上的现代演员穿着古装卖力地演着古人，真想知道他们看到啃爆米花的晴明会怎么想。
出现了，晴明终于出现了。穿着青色的官服，晃悠晃悠走在宫廷的走廊里。
“这个演员不怎么好看嘛。”山下如此对晴明说，山下回想初见晴明时的惊艳感，现在还记忆犹新。
可当山下看见电影里的晴明飞叶杀蝶的时候，惊叹地叫了出来：“像，的确很有晴明的感觉啊。”山下望着晴明，却只见他深情地看着另一边的博雅。山下的心里像有什么压在心上，说不出的也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翻腾，就如晴明昏迷时，第一次喊出博雅时一样。
电影真是非常有趣而华丽。做出的特效看得晴明都说，其实真实的阴阳师施法时样子都没这么好看。当然蜜虫出现时，最激动的是和枝了，她说自己是晴明最常用的式神就像蜜虫一样。还有那些陪晴明喝酒的式神，和枝都能叫出她们的名字。不得不承认，那个演晴明的演员的确了得。那一颦一笑都酷似晴明，尤其是那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虽然相貌不同，也矮了点。可是，就是觉得他和晴明惊人地相似。
“晴明啊，你会不会飞叶杀蝶啊。”
“晴明，那个道尊是不是你的上司啊。还是我们课长好啊。”
“晴明，那个做天皇的和真的天皇比起来像不像。”
“晴明，博雅的那笛子真的是鬼魅送给他的吗？”
“晴明，1000年了。你还是这么会捉弄人。”
“晴明，我和博雅像吗？”
山下在电影中，总是对身边的晴明不断的提问。弄得晴明很是恼火，于是他便不知念了什么咒，然后手指贴在山下的嘴上。顿时，山下便立即闭嘴。开不了口了……
晴明得意地细声对山下说：“如何？看阴阳师时被阴阳师诅咒是否有身临其景的感觉？”山下只有眼巴巴地看着晴明一把夺过爆米花，把他抛弃在一旁。
“晴明，想不到你也有眼泪啊。”博雅流着泪水，看着抱住他的晴明。山下担心地望着身边的晴明，怕他也会泪水涟漪。
谁知道，当晴明听到影片中的对白时。在黑暗中，山下看到了晴明嘴角在抽搐，仿佛看到了晴明额头上的黑线，忍不出说：“到底谁写的对白？我要对他下咒。”
流光异彩，大荧幕中的晴明是那么俏皮、孤傲甚至是妩媚的。电影中的晴明可以和博雅永生在那个世界里，彼此相伴。没有痛苦、没有死亡、没有别离。但，身边那个真实的晴明呢？他是活生生的生活在一个有聚、有散；有生、有死的世界里。自从认识晴明也查了他不少的相关资料，知道博雅比晴明早离开人世25年。25年啊，等于是四分之一个世纪。晴明，是如何一个人孤独地度过这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在无数个明月高挂的夜里，是否会在无人时，眼底闪烁着思念的星光？想起晴明常常孤单一人倚坐在角落时的样子，山下有种心被蹂躏般的痛楚。
在山下独自思索的时候，电影院内人们不禁都发出了一阵阵的赞叹声。原来，荧幕上的晴明为了让博雅复活而做了泰山俯君祭。那舞动的身躯，流转于时空间。斗转星移，仿佛世界都因此而停止，轻声吟唱的声音似幻似真。谁说那不是晴明？山下错觉地以为那就是晴明，千年之前的晴明；未遇到他之前的晴明；和博雅一起的晴明，那个山下从未见过的京城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悔恨自己为何不在那时遇见晴明，如果是在千年前的京城街头遇见晴明，而不是在东京的街头遇见晴明；如果那时遇见他，在博雅认识晴明之前认识晴明，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电影的结局正如一开始就知道的，正义战胜邪恶的老套结局。电影接近尾声，晴明与博雅相对而坐在窄廊上，谈笑风生。
“博雅，你真是个好汉子啊。”晴明勾起狐媚一笑。
“你也是。”博雅则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坦荡、真诚。
“晴明，你看我今天带什么了？是朝廷的贡酒呐。”眼前的博雅笑容依旧，手里提着两坛酒，站在晴明面前。
“博雅？博雅！”晴明看见眼前的博雅简直是喜出望外，迅速站起来拉着博雅的手。
“你怎么了晴明？”博雅歪着脑袋疑惑地望着晴明。
“博雅，原来东京、电视、山下。都只是一场梦啊，博雅！”晴明张开双臂紧紧地拥着博雅。
忽然间，晴明拥着的博雅骤然消失不见。只剩下空空的窄廊和伫立在原地的晴明……
“博雅，博雅……”晴明发疯似地喊叫着，“你不是说过陪我度过一生的吗？我的人生还没走完，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呢？博雅！”
猛然睁开双眼，头上悬挂着摇晃的电灯。环顾四周，半新的家具，一个等人高的蜡笔小新还有一脸慌张望着自己的山下。
“晴明，你怎么了？”山下手里拿着饭勺，紧张地扶起晴明。
“不，什么。”晴明失落地笑了笑。
刚刚，正在为晴明准备完早饭去上班的山下。突然，听见卧室晴明的大声叫嚷着什么。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冲了进来。只见晴明满脸痛苦，迷糊地说着胡话。
“山下，你的脸好温暖啊。”晴明将手贴在山下的脸上。
“做噩梦了吗？”晴明的手是冰凉的，一定是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原来是梦啊，原来刚才是梦。博雅，自从你离我而去的那天。每夜我都期盼着你进入我的梦中，可你没有一次出现过。我的手贴着山下的脸，他的脸热热的好舒服。他才是真实的，为什么他是真实的而你只能逗留在我梦中如此短暂的片刻。我多想再次看见你那天然而坦荡的笑容，想与你再次相对而坐享受时光。一定，是看了电影的关系吧。多么羡慕荧幕上的晴明，同样叫做晴明他可以和他的博雅永生。对了，博雅忘记告诉你，你和我永生在电影里了。这或许也是一种安慰吧，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为什么我仍然高兴不起来？是因为，失去的还是失去了，永远无法再回到从前……
“今天，要不要我陪你？”山下示意晴明躺下，帮他掖了掖被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没事。”晴明转过身背对着山下说。
“那早饭在锅子里，老规矩自己热着吃。我去警属了……”山下像往常一样穿好制服，带上门走了。
山下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晴明坐了起来，身体靠着床。
山下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希望虚幻的是他？我希望他不存在，刚刚在梦中醒来看见山下竟然对他产生了恨意。博雅，为什么消失的是你而不是他 ……
拿出那本通版介绍《阴阳师》的杂志，回想昨天电影里的情节。
“晴明，想不到你也有眼泪。”影片中的博雅是如此说的。电影中的博雅真是幸福，他可以看见晴明的眼泪。而真正的博雅临死都没看见过晴明落泪的样子，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就如后来大臣们所说的，安倍晴明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你走的那天，我就坐在你的身边。你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些什么，可以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得落泪，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想哭泣，可是就是哭不出来。我只是木然地望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最后离开人间，我还是没有哭泣。博雅，那每晚思念你至天明的朝露便是我的眼泪，你看见了吗？我的双眼是干枯的河流，一潭死水罢了。竟然不能为最重要的人流下一滴眼泪。
“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晴明拉了回来。
“喂……”晴明生疏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