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番外 作者:东方梨(起点vip2013-02-20完结)-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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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用担心东方童的病情,慕容宫晨是个好医生,既然他说没有事,东方童必定死不了。只怕是她的伤口隐隐作痛无法入眠,进而也不乐意他人酣睡吧?蛮横又专制,用来形容东方童是再合适不过。
“你不搭理她不就好了吗?”任由东方童怎么去折腾,反正她又不能动。对于这种喜欢无事找事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若是不搭理,只怕整个医馆都不得安生。”慕容宫晨继续摇头叹息。“你说她这么个嚣张跋扈的性格,将来谁能忍受?”
“反正不会赖上你,你尽管放心。”我撇嘴,冷哼一声不答。
东方童是东方云奇的爱女,若是将来她看上哪家的公子,非得要嫁给他,那位公子有胆子敢不娶?只怕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你拒绝了安楚?”沉默了片刻,慕容宫晨有些晦涩的开口。
我愣了愣,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的心情,又如同浸满水的棉花,无比的沉重起来。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见安楚跑出去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如此,没有想到是真的。”慕容宫晨幽幽地叹息着,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带着哀戚,“为什么?”
“感情的事情,哪里能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低着头,闷闷地回答。
“安楚可是个好男人,你不后悔?”慕容宫晨的语调忽然变得轻快起来,我抬起头去看,只见他的眼里正在冒着闪亮的小星星。
“你想对安楚做什么?”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慕容宫晨一本正经地笑,“我很喜欢他,哪里会对他做什么,放心好了。”
鬼才相信你,我怀疑地瞅着他,大有你不说就不放过你的意味。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过是想撮合他们而已。”
第一百八十九节 乱点鸳鸯
第一百八十九节 乱点鸳鸯
“他们是谁?”尽管已经知道慕容宫晨在说谁,然而听在耳朵里,仍旧会有些微的发酸。
今日还在喜欢着自己的人,他日就要成为别人的夫君,虽然会献上诚挚的祝福,心里却还是有些微的不舍。
“你说他们有可能吗?”慕容宫晨不答反问。
脑海自发地将他们的脸拼在一起,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郎才女貌。别扭的低着头,“这种事情,得他们自己说了才算。”
“你莫不是舍不得?”慕容宫晨低着头,好笑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恼羞成怒地低吼,脸却因着被当面拆穿谎言的缘故,不争气地红了。
片刻,心情回复,我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慕容宫晨,“如果他们在一起,我会真心地祝福他们。”
要是安楚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怎么可能不去祝福呢?而且,慕容盈盈的确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心系李墨白,一个暂时被我所伤,若要为对方动心,恐怕还得花上好长的时间去磨合。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出现。我欠安楚,安楚欠了慕容盈盈,慕容盈盈却欠我,因果循环下来,他们之间也不算没有缘分。只是他们各自被心蒙蔽了眼睛,所以才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谁能确定,安楚不会在下一秒,喜欢上慕容盈盈的笑容?
慕容盈盈今年二十又四,在这思想封闭的古代,已经属于大龄剩女。在这封建社会,不止女人嫁得早,男人娶妻也早,想要嫁个门当户对又没有家室的好男人,无异于跋山涉水在沙漠里寻找绿洲。于是就变成年纪大的太老,年纪小的太嫩的局面,也就是所谓的低不成高不就。
与她同年龄同家世的公子哥,多已娶妻生子,若想慕容盈盈嫁的门当户对,恐怕只能做他人的续弦或者小妾。慕容宫晨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即使慕容宫晨愿意,以慕容盈盈的脾气,她会否愿意?
就是我都知道答案,慕容盈盈绝对不是那种愿意屈就的人。
李墨白生死不明,而且他也未曾喜欢过慕容盈盈,慕容盈盈苦守多年爱情的结果,已经彻底地随着落叶腐朽。若再拖拉下去,只怕慕容盈盈今生嫁人无望。像安楚这样年纪,既人品好,又武功高强,还未曾成亲又没有婚约的人,实不多见。
所以慕容宫晨会有此种想法,也还算正常。
“我还怕你舍不得呢?”慕容宫晨微带调侃的笑。
“你不要扯我下水就好,这事,我不会帮忙。”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我正色看向慕容宫晨。
安楚为我所拒,心里已经足够痛苦,若是我在这个时候去撮合他与慕容盈盈,他只会更加伤心。在人的心口插了一刀,却想要去为他敷药,谁会愿意呢?
“只要你不倒插一脚便可。”
我无谓的笑笑,转身欲离开,慕容宫晨忽然而来的一句话,差点让我摔下屋顶。
“杜清歌,已经无夜楼的人接走。”
“怎么没有跟我打声招呼?”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我忍了再忍,终究还是带着怨责开口。
虽然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好歹算是生死与共,甚至连初吻都给了他。就算从此以后仍旧是陌路人,也应该向我说一声再见才对吧
而且,他的腿伤那么严重,离了慕容宫晨的治疗,万一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他似乎很赶时间。”慕容宫晨好心的为他解释,“临行前有去向你道别,只是你的侍卫说你已经睡下,不让打扰。”
我垂眸,应该是在我睡下的那段时间离去,如此算来,我与他始终无缘。只是杜清歌这一走,终究要回无夜楼,到时候在定城,终归要碰上。
到时,做为对立的敌人,我们总会遇到。
“他的伤?”
“我已经交代清楚怎么处理伤口与上药,他们自然会安排人照料,无须担心。”慕容宫晨顿了顿,不知为何补上一句,“你与他很适合。”
我吓得一抖,踩碎了脚下的一块青瓦,抬起头,狐疑的看着慕容宫晨,“你最近缺钱吗?”
“不缺。”慕容宫晨有些诧异我话题的转变,愣了愣方才回答。
“不缺你乱点什么鸳鸯谱,我又不会给你红包钱。”我没有好气地开口,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我们之间血气弥漫的那个吻,心跳微微停滞,神思已乱。
千想万想,却始终没有想到,杜清歌真的不是李墨白。
“你个性有些浮躁,做事易冲动,喜欢随着性子来,不顾后果。杜清歌性格沉稳,步步谨慎,心思缜密,与你正好是相反。你们若能够在一起,正好互搭。”不知道慕容宫晨是不是喜欢上做媒人,竟然开始游说起我来。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他?”相遇才一天的时间,竟然对杜清歌的性格如此清楚,我都要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早就已经相识。
不知是否夜风甚凉,慕容宫晨微微咳嗽一声,“要看透一个人很容易。”
我继续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才坚定地摇头,“我不会喜欢他。”
“月回姑娘,如果这辈子你再也等不来墨白,你要怎么办?”慕容宫晨抬头看向夜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就继续找下去。”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坚定地开口。
“我是说如果。”慕容宫晨同样坚定地问。
我微带疑惑,看着慕容宫晨依然一本正经的脸,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问这个,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真想撮合我与杜清歌吧?
“我没有想过。”这是实话,即使在没有收到李墨白的信之前,那时是真正地以为李墨白已经死去,不会再回来。我伤心欲绝,几乎夜夜噩梦,不得解脱,却也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李墨白,我该去喜欢谁。
李墨白对我如此之好,加上我们之间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羁绊,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超越?只要记忆还存在我的脑海一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
“你还年轻,应该去想想。”慕容宫晨有些夸张的叹,那一本正经的神色却让人无法分辨他说出这话的真正含义。
“感情的事,单凭想想就会有用吗?”我依旧不买他的帐,即使只是嘴上说说,我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与李墨白今生无望。
“李墨白为我坠下地缝,为什么不怪我?”见慕容宫晨还想劝说,我干脆直接扭转话题。想了想,带着晦涩不明地感觉开口询问,“若是李墨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他便是因我而死,为什么不责骂我?”
自从李墨白掉下地缝,因心死与自责,我一度丧失了生活的希望。我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不敢去面对他人,就是害怕他人伤痛的眼神与责怪。
可是,没有,所有的人,无一句谴责的话,就连一个怨恨的眼神都没有。
杨少临与安楚没有怪责,我完全不觉得奇怪,他们本就与李墨白不熟。可是慕容盈盈不曾怪我,九月不曾苛责我,为什么连慕容宫晨对我也没有怨恨?
到底是李墨白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不够份量,还是我在他们心里的位置太过重要?
怎么想,都不会是后者吧?更加不可能会是前者。
“为什么要怪你?”我没有想到慕容宫晨会反问回来。
“他是为我而死。”我低下头,呼吸沉重起来,有些难过。如果,那时我没有那么冲动,也许李墨白不会输给简行,也就更加不会生死下落不明。
慕容宫晨神色间有些微走神,似乎回想起什么,半晌才淡淡地回答,“既然你都说了他是为你而死,而不是被你杀死,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见我依旧神伤,慕容宫晨继续絮叨着,“这条路是墨白他自己选择,若是怪你,反而会糟蹋他的心意。”
我黯然,原来他们是这么想,李墨白的事情,他们不是不怪我,而是因为李墨白,所以不能怪我。
心里一重,仿若压上一块沉重地石头。得到这么个答案,又如何呢?
“忘记墨白吧”幽幽地叹息,极为飘渺,轻的刚说出口,便已随风消散。
我身体一寒,只觉骨子里莫名的冷,“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忘记李墨白?
慕容宫晨忽然用他那惯有的,悲天悯人的眼神盯着我,神色间竟是淡淡地悲伤,“你所认识的李墨白,已经再也回不来。你忘记他吧,就当作是一场梦,梦醒……”
“若是让你忘记萧清阳,你能忘记吗?”我红了脸,高声打断他的话,低着头,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慕容宫晨愣住,身体僵硬,“我与你不同。”
“那你倒是告诉我,有什么不同?”我冷笑,心里酸楚,眼睛再次开始肿胀。
“你认识的那个墨白,他,已经回不来了。”
“你又没有见到他,你怎么知道他回不来?”我怒火上冲,不顾一切的冲着慕容宫晨发火,声音过大,吵醒了附近的野狗,顿时响起一连串的犬吠声。
“若是你继续执着于墨白,今生绝对无望。还是看开些,去好好认识认识杜清歌吧”慕容宫晨意味不明地甩下这句话,转身跳下屋顶,瞬间消失在长廊尽头。
我气得牙齿都在打着寒颤,差点冲上去将慕容宫晨人道毁灭,忍了半晌,才终于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低头看向庭院,见到树影憧憧处,有几个突兀的影子,转头怒声开口,“带我去找杨少临与安楚。”
第一百九十节 帘卷西风
第一百九十节 帘卷西风
夜已深,怀州的街道显现出一种独有的南方风情,凉飕飕的冷风从街道穿梭而过,去向那不知名的地方。
我叫住要进酒楼去通报的侍卫,抬起头,眼眸半眯,看着前方橘红色朦胧的灯光,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此刻我的确是有些伤心,然后,在酒楼里的那两个人,难道就不伤心吗?就算我闯上去,抱着杨少临大哭一场,又能有什么用?
回不来的回不来,见不到的也见不到。
“我们回去。”轻声地开口,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可是,都已经到了。”那个侍卫有些怔仲,轻声地呢喃,完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到了吗?不,没有到。我回首看了昏暗地酒楼一眼,猛然提气,快步离开。
不管李墨白能不能回来,我都必须要去寻找,即使找遍整个天下,我也必须要去找到他。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有一抹黄土,我也一定要去找。
所以,我不能总是去依靠他人,必须要学会坚强。以后的路再难走,我也必须要走下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杨少临在我未醒之时便叩响了我的房门,而且敲得很快且极重,一下一下仿若有人在外面撕扯着他的灵魂。
杨少临向来不是一个急躁的人,能让一个不急躁的人变得急躁,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起床开门,杨少临已经按捺不住,一脚便踹开了我房间的门。
我愣住,正想坐起身来,杨少临大跨步上前,连着被子将我搂了起来,又抓起我置在一旁的衣服,大踏步走出房间。
“哥,你这是要干吗?”愣了片刻,我开始挣扎起来,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念在你是我哥的份上也就作罢,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衣裳不整被人抱着,我的脸还要不要?
“凌晨被无夜楼的人袭击,受伤颇重,现在我们必须带着慕容公子赶过去,否则他性命堪忧。”慕容宫晨边说,边抱着我用轻功跃过院墙,无视下面众人的吃惊,直接来到后门。
凌晨被袭击?我愣住,瞬间感觉脚底下涌上一股寒意。
为什么又是无夜楼?都说民不与官斗,无夜楼居然胆大包天到敢公然刺杀城主的地步吗?要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要满门抄斩的,就算她萧清阳是个郡主,难道公然杀了人就不用受到惩罚吗?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呢,若是凌晨有事,皇帝就算忧心包庇,只怕也保不下萧清阳。
凌晨与无夜楼没有过节,根据上次刘夜所说,无夜楼的人伤害凌晨,大半还是为了我。只是,萧清阳如此煞费心机,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疯掉了?
若目标是我,像以前那样直接冲着我来不就好了吗?反正无夜楼杀手不少,武艺高强者不在少数,却如此拐弯抹角的伤害他人,是为了什么?
我脑海里瞬间转过诸多思绪,却依然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随意打量了四周一眼,只见后门外面停着几匹健壮的马,慕容宫晨已经端坐在左侧的一匹棕色马匹上,侧头看着我们出来。中间四匹马,分别拉着两辆简易地马车,后面跟着的是杨少临的侍卫。看来一切都已准备好,就在等着我了。
我有些汗颜,埋着头任由杨少临将我抱到马车厢里,瞬时有一股酒香味扑鼻而来。
我以为马车厢里会有几坛好酒,哪知进去一看,原来是安楚倒在里面的软塌上,浓郁的酒味就是从他身上而来。
他似乎喝了很多久,此刻脸色潮红,眼睛紧闭,睡得很昏沉。幸好此刻他睡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我转头,刚想跟杨少临说我也跟他去骑马,却见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亲自赶着马儿拉动了马车。
艰难地咽下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转了个话题,“凌晨受伤的消息可靠吗?他现在在哪儿?有人照看着吗?”
杨少临顿了顿,似乎整理了一番语言,“之前我有命罗言送凌城主回烈城,凌晨受伤的消息便是罗言传来。凌城主现在嘉州,罗言照看着他,放心。只要我们尽快带着慕容公子赶过去,慕容公子医术高明,不会有问题,放心。”
我无奈地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看了眼依旧在一旁沉睡的安楚,“从这里去嘉州,需要多久?”
“最好一天。”杨少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一边回答。
一天?也就是说,我又得在马车上度过一天吗?而且还跟安楚呆在同一辆马车,相隔如此之近,我害怕他忽然就醒来,都不敢将身上的被子拉开哪怕一点点。
心神继续不稳,我掀开车帘,诧异地看见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