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 作者:舞慈荏(起点高推荐2012-05-30vip完结)-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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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贞想了想道:“还是免了吧。毕竟这次奥斯顿他们的帮忙都是私密的,知道的人不多。这条路子我想还是不要暴露的好,不然以后万一还有类似的情况可就不好办了。请的人越多消息就越可能走漏,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幼兰听了,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婉贞于是告辞出来,又回到了家中。没坐一会儿,载涛便回来了。
“爷……”她笑着迎上前去,还未说话,却冷不丁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爷……放我下来”她不禁胀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晕的。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转晕了头,她紧紧抓住载涛的肩膀,趴在他身上半天无法站稳。好容易眩晕好了些,顿时又羞又怒,忍不住娇嗔起来。
载涛是真的高兴过度了,即使放下了婉贞也仍旧紧紧抱着她,一边畅快地笑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看到许久未曾见过的开朗笑容,她满心的嗔怒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那强烈的喜悦感很快便感染了她的心,暖暖地看着载涛,她笑着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载涛凝视着眼前心爱的人儿,忍不住心中的激荡,重重地在她唇上一吻,叹道:“贞儿,真的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这次的任务怕是会凶多吉少。”
婉贞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顿时整张脸都红透了,眼光瞄了一圈周围,只见四周的下人们都强忍着笑意,眼光掩饰性的东张西望,却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她羞窘不已,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第二百二十章 惊魂
嗔怪地看了载涛一眼,婉贞娇羞中带着些许怒气,轻轻推开了他说道:“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此事能够成功乃是你们努力的结果,还有奥斯顿的热心帮忙,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载涛弯着嘴角,显然没被婉贞的嗔怒影响到好心情,笑着说道:“此言差矣。若不是你,我们哪儿能遇到奥斯顿?若没有遇到奥斯顿,事情哪儿可能有那么顺利?所以归根结底,你才是这次成功的大功臣”
婉贞一愣,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不由笑道:“照这么说,我为何会遇到奥斯顿呢?还不是因为被人推下了海。谁把我推下海呢?是他们推理下来,这次能够成功,归根结底倒是他们的功劳了”
载涛也是一愣,发现这种逆推法居然推出了意料之外的结论,顿时也是忍俊不禁,夫妻俩都笑成了掩口葫芦。
“爷一大早赶回来,一定很累了,先进屋歇会儿吧。”婉贞笑着说,被这一番插科打诨早就搪塞了过去,也忘了生气了。
载涛的精神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持续了一天多的时间,现在一回到家中,可以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顿时一阵倦意袭来,便感到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点点头,走进了里屋,让婉贞服侍着除下了朝服,只穿着中衣便躺到了床上。
“爷,可需要妾身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汤沐浴一下,也好睡得香甜些?”婉贞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忍不住心疼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道:“算了,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婉贞点点头,不再啰嗦什么,看着他转眼间便沉入梦乡,轻轻为他盖上被子,便轻手轻脚走出来,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水。
现在不洗,睡醒了以后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洗洗的,晚上才好去参加醇亲王他们摆下的宴席。
却说此时在袁世凯家中,昨天夜里被臭骂一通的段祺瑞又来了,带来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消息。他看着袁世凯,说道:“大人,我们已经查明了,此次他们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将武器运上岸,全都是靠了洋人的帮忙,以洋人的贸易船为掩护,神不知鬼不觉上了码头。”
袁世凯皱了皱眉头,道:“这没道理啊洋人们是答应过我们的,会设法阻挠这次的运输,怎么又会改变主意帮起他们来?”
此时北洋一系的官员们或是已经听说了军火的事情,或是被袁世凯派人通知,基本上都来到了袁府。徐世昌毕竟为人老练得多,想了想说道:“慰亭,此事其实也不足为奇。洋人们一向习惯于两面三刀,当面答应你、转头便变卦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我们实在不应该把太多希望放在洋人们身上才对。”
段祺瑞却摇了摇头,道:“徐大人,倒不是这样的。洋人们这次没骗我们,只是载涛他们却通过那个叫奥斯顿的洋人另外找了别的人相助。洋人们也不是铁板一块,答应帮助咱们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他们能够找到另外一部分人的支持,这才能够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袁世凯听了,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沉声问道:“此事当真?真的是那个叫奥斯顿的洋人帮的忙?”
段祺瑞忙道:“确是如此,我们的探子亲耳听到的”
袁世凯恨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说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徐世昌等人却是一头雾水,不禁问道:“慰亭,你明白什么了?”
袁世凯却并不明说,只是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其他人知道他必定是在考虑着他们的对策,因此也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在一旁。
不久,袁世凯蓦地停下了脚步,眼色阴霾,不时闪过一丝凶戾,狠狠地说道:“如今,他们投机取巧取得了暂时的上风,我们棋差一着,这已经是既成事实,多说无用。不过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否则我们将再无立足之地”
黎元洪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却忍不住担忧地说道:“可是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既然事情牵涉到洋人,我们是否还是跟那些支持我们的洋人说一声,让他们出面比较好?”
袁世凯却冷笑一声道:“支持?谁有是真的支持我们?不过是利益的交换罢了。他们靠不住,我们最好还是靠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徐世昌问道。他与袁世凯相交多年,自然知道袁世凯这番表情之下,隐藏的是已经决定了的决心,再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袁世凯冷冷一笑,道:“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不过是其中几个关键人物的作用罢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把那几个关键人物解决掉,他们自然就无法继续做下去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丝暴戾和血腥,不约而同地心中一寒。段祺瑞无端端打了个冷颤,低声说道:“大人,难道您想对那叫奥斯顿的洋人下手?这……不好吧?万一引起什么国际纠纷……”
袁世凯面无表情,整个人似乎都散发出一股阴森之气,幽幽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洋人一个商人而已,就算有点势力又如何?只要肯花钱,还怕有什么摆不平的吗?这也算是杀一儆百,看看谁还敢擅自去帮那些人”
北洋一系的官员们就像被人踩住尾巴的猫,气急败坏,秘密计议着翻盘的计划,而此时的载涛等人,却因为一时的成功而暂时放松了警惕。
载涛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黄昏了。
婉贞笑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他的换洗衣服,说道:“爷,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妾身已经命人打好了洗澡水,爷去好好洗一下,换身衣服我们就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载涛迷惑地问道。
婉贞于是把早上去看望奥斯顿,顺便定下了今晚的宴会的事情说了一遍。载涛听了,点点头道:“这事儿你们做得对,理应如此。那好,我去洗洗,你先准备着,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婉贞点点头,让全忠服侍着载涛前去沐浴,自己则吩咐下人开始准备出门的事宜。
不一会儿,载涛洗好出来,换上了婉贞特意准备的衣裳,夫妻两人便携手出门,来到了醇亲王府。
由于要保守秘密,今晚的晚宴比起当日载涛他们的庆功宴逊色了不少,来的客人不多不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布置,醇亲王府从外面看上去跟平时并无二致,只有进去了里面才能发现一点宴会的气氛。
奥斯顿的朋友们和载洵夫妇都已经到了,大家正坐在客厅中,客气地聊着天。所谓的奥斯顿的朋友并不神秘,都是些做生意的生意人,当然这些人是否真的纯粹是生意人就很难说了。但不管怎样,能够得到醇亲王的邀请,得到几位亲王殿下共同的感谢,很少有人会放弃这个机会。况且洋人的思维跟中国人不同,学不会谦逊的那一套,自己确实做过、帮过忙,这番感谢算是受得理所当然,又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载涛和婉贞加入进来,气氛顿时又热闹了几分。不一会儿,管家便来通禀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来到饭厅,按照宾主坐定。载沣瞧了在场的人一眼,笑着端起了酒杯说道:“诸位,今晚在此,我谨代表朝廷,感谢雷德先生以及几位朋友的大力援助,使得我们此次购买的货物能够顺利上岸,实在是对我等大有益助。来,我先干为敬”说着,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众人纷纷笑着,嘴里客套了两句,便也是一干而尽。
载沣笑着看了看他们,又道:“今儿个晚上只是我们私下里聚聚,等这次所有的货物都运送完毕,皇上自当嘉奖各位,到时这酬谢之宴怕是就不会在这里了,八成会在紫禁城里举行吧。”
听了这句话,奥斯顿等人顿时更加兴奋起来。他们之所以愿意帮助清政府,不过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罢了。如果能得到皇帝的接见,从而借此捞取更大的好处,这次的冒险也就千值万值了
于是,这顿饭吃得众人畅快不已,可谓是宾主尽欢。载涛等人也是心中愉快,不由借着这个机会多喝了两杯。
一直喝到夜深,众人这才起身告辞。载沣夫妇送他们送到门口,夜色掩映下,昏黄的灯光给黑暗带来一丝光亮,却又有些模糊,在新月的朦胧月光下,人的视线受到了很大影响。
正说着话,突然从黑暗中冲出了几个人来,眼神凶恶,手中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事出突然,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再加上大家都喝了点酒,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何止一拍,因此当第一声枪响的时候,竟然都没有人动一动。
一个人倒了下去,茫然中,大家的神经都有些短路,也搞不清楚是谁倒了下去。然而婉贞突然一下清醒过来,猛地尖叫了一声,下意识便抓住载涛的手往地下扑去。
枪击卧倒她虽未经历过类似的情景,但前世里看过无数的枪战片,这样的动作已经刻画在了脑海深处,一旦发生情况便直觉地做了出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一起回过神来,顿时,尖叫着、躲避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着,乱成了一团。
载涛也立即醒了过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上脑门,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婉贞,顺势就往旁边滚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死别(一更)
婉贞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她稍微一动脑筋,立刻便有针刺似的疼痛猛烈袭来,痛得她紧紧皱起了眉头,脸色更是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门“吱呀”一声响了,顿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略微转过头,看见菊月手里托着个盘子,轻手轻脚走进来。
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菊月不经意地一瞥,却正好对上婉贞的眼神,顿时一愣,随即便喜出望外,惊喜地低叫道:“福晋,您醒了”
婉贞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渴望地望向桌上的水杯。菊月久不闻她出声,忍不住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走到桌前斟了一杯水,然后轻轻扶起婉贞,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了清水。
仿佛就要烧起来的喉咙中流过清流,顿时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她闭了闭眼,似乎连头疼都纾解了几分,就着菊月的搀扶慢慢躺回了床上,再转头看时,立时又看出些不寻常之处来。
只见菊月清秀的脸上,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也红红的,显然是大哭过一场的模样。她心中诧异,不由好奇地问道:“菊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了?”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继续问道,“为何我会在这里?我什么时候上床休息的?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菊月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中迅速又凝聚起泪水,带着惊惶和悲戚,颤声道:“福……福晋,您……您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您……您可别吓奴婢啊”
婉贞迷惑地看着她,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啊怎么这会儿……
隐隐中,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然而却又分明不愿去回想,直觉感到那件事情必定会令她万分痛苦,以至于她有那么一刹那懦弱地只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菊月颤抖着双唇,几番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泪水悄无声息地垂落脸颊,像是断线的珠子,无穷无尽,十指几乎都要掐进了肉中,才能勉强忍住不要在婉贞面前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着,还有细碎的说话声响起。那脚步声是那么熟悉,还没等婉贞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门就被猛地推开来,一个略带些沙哑的男声说道:“婉贞……七福晋可是醒了?”
说话间,一个明黄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人。然而刚到门边,那些人却停下了脚步,只余那明黄色的身影继续向前。
菊月睁大了眼睛,忘记了擦拭腮边的泪水,便忙不迭下跪说道:“奴婢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光绪没心情理会她,径自望向床上,正好迎上婉贞带着迷惘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阵狂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蹲下身子。他的行动迅速而敏捷,说出的话却无比柔和温暖,轻柔地问道:“贞儿,你觉着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婉贞愣愣地看着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声地问道:“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光绪愣了一下,看着那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神情,扯了扯嘴角,却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和悲痛,勉强笑着,说道:“朕……朕只是来看看你……发生了这种事情,朕很担心你的身子,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婉贞更加迷惑了。挣扎着爬起来,她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要特意来看我?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光绪一惊,赶紧走过去扶住她,却在下一刻感受到她的虚弱和无助,心中一痛,忙用力支撑住她的身子。
婉贞游目四顾着,自从醒来之后就没看见载涛,如今连光绪都来了,他却不见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哪里?
“爷……七爷呢?七爷怎么没来看我?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心越来越慌,转过头去看着光绪问道,却在他的眼中发现一丝惊诧和恐惧。
光绪凝视着她茫然的表情,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轻轻地试探着问道:“贞儿,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婉贞摇着头,反问:“发生了什么?皇上?”见光绪目瞪口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急忙转头看向菊月,追问,“菊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菊月终究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