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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隐形追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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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看?”雷震江不失时机地征询冷峰的意见。
  这是一份用钢笔在一张普通的信纸上书写的“寻人启事”,从外观上看,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冷峰想了一下,站起身,他用一直托着下巴的手指在“寻人启事”上划了一下:
  “你们看,信笺上没有折痕,说明他家或工作单位,距离广告栏不会超过二公里。”他简短地说。
  书写这种见不得人的用于间谍联络的“寻人启事”,从心理学角度说, 书写人一定会选择一个他感觉最安全的地方书写,而感觉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只会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通常只有两个,一是家,一是办公室。如果是长途携带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因为做贼心虚,携带人一定会尽量缩小它的体积以便于隐藏,这势必会留下折痕,只有近距离携带,携带人才有可能从容不迫地带在身边,也才可能不在信笺上留下任何折痕。冷峰又指着信笺底边的一组数字说:
  “这里这个‘0’印成了横的‘0’,说明这不是商店里公开出售的商品信纸,也不会是单位通过外加工定做的单位自用信纸,否则这个错排的‘0’一定会被纠正过来,所以这张信纸极有可能是自己拥有印刷厂的单位,在没有经过严格的质量检验的情况下印刷的自用信纸。”
  冷峰用手指在“寻人启事”中的几个繁体字上圈点了几下:
  “从文字整体的书写水平和这几个繁体字的书写熟练程度来看,书写人的年龄在五十岁至五十五岁之间,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读书期间正好是我国实行文字改革的前后,他们在学校期间既学了繁体字又学了简体字,所以对繁简体的书写都比较熟练。”
  冷峰又指着由一个宝字盖,下面一个“下”字组成的字说:
  “这是一个‘家’字的地区性异体字,广东、广西、湖南、湖北一带使用很普遍,因此可以推测书写人可能是两广和两湖一带的人或在这一带长期居住过。”
  在冷峰对案情分析的基础上,经过一番短暂的补充性讨论,会议最后决定分三路追查这个书写“寻人启事”的人,暂编代号“315”。第一路,从查找张贴十四号“寻人启事”的民工的下落入手。第二路,以东亚路广告栏为中心,以二公里为半径划范围,重点审查五十至五十五岁之间在“两湖”、“两广”地区长期生活过的人。第三路,以信纸为线索,首先从有印刷厂的单位入手。
  半小时后,第三路侦查小组首先传来报告,发现“315”书写“寻人启事”使用的信纸是唐州市城市供销合作社下属的一个印刷厂为其印制的自用信纸,唐州市城市供销合作社距东亚路的公共广告栏约六公里。
  “让第二组马上调派人手过去。”雷震江命令。
  纸张的切割方法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而是存在一定角度,每一刀纸的最上面一张纸和最下面一张纸的对角线总会相差三至四毫米,这也就是第三侦查小组侦查工作的突破点。第三侦查小组通过对“315”书写“寻人启事”使用的信纸的测量,和对城市供销合作社各部门现存自用信纸的测量数据的比较,侦查小组把侦查范围缩小到了两个部门。四十分钟后,这两个部门所有成员的档案和能找到的所有文字材料,很快都摆到了唐州市国家安全局技术侦查部门的工作台上。一切都是在秘密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城市供销合作总社中,也只有党委书记一人知道国家安全局侦查人员的真实身份,侦查人员在城市合作社开展工作,对外称“市委保密办公室例行保密检查”。技术侦查部门在经过紧张的分析鉴定后,得出初步结论:送检材料与“315”笔迹非同一人所书,复核工作仍在进行中。
  第二侦查小组的调查工作与第三组的工作同步进行,此刻第二组也已将情况查明,唐州市城市供销合作社所属职工及其亲属籍贯为“两湖”、“两广”地区的共有六人,但在“两湖”、“两广”地区长期居住过的只有一人,名叫陆元福。陆元福,男,五十二岁,籍贯湖南湘潭,系城市供销合作社职工张桂兰之夫,唐州市星光车辆厂档案室主任,家住永诚居民小区四号楼527室(距东亚路广告栏约一公里)。二十分钟后,陆元福的档案文字材料送进了唐州市国家安全局,技术侦查部门立刻对档案文字材料进行检验,经过反复对比,最后得出结论:
  “就是他!”
  至二十点二十六分,目标“315”也就是陆元福,已完全处于唐州市国家安全局各种手段的监控之下。
  温柔替被她认可为“天才”的技术侦查科长向“胖局长”请了一小时的假,然后她拖着、拉着、催促着这个“天才”和她一起奔下了楼。
  “我来开车。”温柔打开车门。
  在“天才”的指引下,温柔鸣着警笛,驾车向市第一人民医院飞快地驶去。
  “不着急,你可以开慢些。”
  “放心吧,我的车技一流。”温柔自信地说。
  “天才”科长眨了眨高度近视的小眼睛,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把抓着车门的两只手抓得更紧些,直到温柔把车开到医院的大门口停下,他一颗悬着的心才又回到肚子里。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他绝对难以相信一个纤弱的女孩子竟会把车子开到如此吓人的地步,就如同他难以相信以温柔小小的年纪居然会对“禅”有那么深的造诣一样。
  温柔是偶然中得知有关“天才”女儿的事的,“天才”的女儿发烧四十度,但“天才”依然坚持工作在第一线,当邻居打来电话说他女儿高烧不退,已经按照医生的意见住进了医院时,他放下电话,也只是拢了拢蓬乱的头发,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听到这件事后,温柔感动得热泪直流,工作一有间隙,马上就替他向“胖局长”请假,催着他去医院看女儿。“天才”在温柔的陪同下匆匆地赶到女儿的病房,当他站在女儿的床前,望着女儿伸出正在打吊针的小手时,眼泪止不住从厚厚的镜片后面流了下来。女儿睁开无力的眼睛:
  “爸爸,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不早来看我呢?”
  女儿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做父亲的心,“天才”蹲在女儿的病床前,握着女儿纤弱的小手,含着泪水喃喃地说:
  “对不起,孩子,原谅爸爸吧,原谅爸爸吧……”
  温柔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连忙捂着鼻子跑出了病房。她实在见不得这种场面,父爱和母爱永远是最令人感动的主题。温柔站在走廊里用手背擦着眼角的泪水。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头,温柔一扭头,看见李石正把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李石递来的手帕,问:
  “你怎么来了?”
  “来搭你的便车。怎么,让人抛弃啦?”李石逗温柔。
  “你才让人抛弃了呢。”
  温柔把“天才”感人的故事充满感情地向李石讲述了一遍,可她在李石的脸上居然没有找到一丝感动的迹象,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温柔愤怒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舐犊之情人皆有之,这有什么可同情的,我还为小孩子流过泪呢。”
  “你?”温柔瞪大了眼睛。据她所知,李石是有名的冷血铁汉式的人物,“心肠硬如铁,意志坚如钢”,远不如看上去的那么善良。
  “你不信?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流泪。那次是咱们老板外出工作,他临走时把雨儿和雪儿托付给我照顾,可有一天就在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紧急任务。我们这工作你也知道,情况比较特殊,只有人等事,不能事等人,所谓机不可失。当时我一咬牙就出发了,等我们完成任务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我急忙赶到幼儿园,人家早就下班了,雨儿和雪儿被孤零零地放在值班室里。当我看见雨儿和雪儿那满脸委屈的泪水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咱们的老板和死去的刘海山大哥,心头一酸,眼泪就自己流出来了。”
  李石无奈的神情令温柔忍不住大笑起来,她实在想象不出李石哭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很好笑吗?”李石问温柔。
  温柔忍着笑,颤动着腰肢点点头。
  “大惊小怪。要知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咱们老板那么高深的人都有动情的时候,又何况我这初出茅庐的小虾米呢?”
  “咱们老板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一提到冷峰,温柔的眼睛又格外亮了许多。
  就在温柔想让李石多给她讲讲冷峰的故事时,她忽然看见李石身后有一束鲜花。温柔问他到底来看谁,他说来看那个红色桑塔纳轿车的主人孟青。
  此刻,孟青正忿忿地坐在病床上生着闷气。孟青的哥哥望着他这刁蛮的妹妹气呼呼的样子,想象着她如小鸡般被人从汽车里拎出来的情景,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你还笑?”孟青抓起枕头朝哥哥扔去,“你妹妹的车被人抢了,头被打破了,你还笑?我要告他!”孟青把一腔怨气都发向哥哥。
  “好,好,好,告他!告他!”哥哥连忙举手告饶,他把头转向公司聘任的长年法律顾问杨律师,“杨律师,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稳重的杨律师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踌躇了一下:“我看,咱们还是别告了吧?”
  “为什么?”
  “说实话,”杨律师顿了顿,“要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不来告咱们,咱们还是别去惹人家的好。”
  “什么?”孟青从病床上跳起来,“是他抢我的车呀,他们还告我?!这个年头还有没有公理啦?”
  孟青的哥哥连忙拉住激动的孟青,拍拍她的肩头,让她保持冷静,又示意杨律师继续说下去。
  “你能肯定他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吗?”杨律师问孟青。
  “能,他给我看了他的证件。”
  “你看清了?”
  “看清了。”孟青说,“那个人好像姓……”
  “唉!”杨律师暗暗叹了口气,“他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根据《国家安全法》,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有权优先使用任何机关、团体、个人的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人家既然已经出示了证件,你把车给他就是啦,用坏了他们是要赔偿的。再者说,你也应该知道,阻碍国家安全机关执行公务是触犯刑法,要负法律责任的,人家特工自己就可以拘留你。”
  “他们真有这么多特权?”
  杨律师肯定地点点头。
  “那,那他打我总是不对的吧?”孟青摸摸还裹着纱布的额头。
  “唉!”孟青的哥哥对他这个妹妹真是又气又爱,“大小姐,那也是你先动手打人家的呀!”
  “哼!”孟青好斗地昂起脖子,“谁叫他把我从车里揪出来啦!”
  “唉!”孟青的哥哥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他转过身问杨律师,“你看他们会不会告小青?”
  “这很难说。”杨律师反问孟青的哥哥,“如果你是他们,如果你在执行任务时没能完成任务,而这中间又碰巧有个人妨碍了你执行公务,上头追查下来,你会不会找个替罪羊?”
  “会。”孟青的哥哥肯定地点点头,“杨律师,你看怎么办好?”孟青毕竟是他惟一的妹妹。
  根据杨律师的建议,最后商定,如果以后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果真追查起此事,孟青就一口咬定当时没有看清证件。
  孟青的哥哥和杨律师刚离开,李石就捧着一束盛开的百合花出现在孟青病房的门口。
  “这一定是间费用昂贵的病房。”李石想。因为房间里居然还有冰箱!
  迎着孟青的不太友好的目光,李石还是对她友好地笑了笑。孟青哼了一声,然后把脸扭到了一边,和李石估计的差不多。李石原本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他脸上的微笑立刻变成了冷峻,他走到孟青的床头,把花插到花瓶里,把汽车钥匙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
  “车,在楼下。你的全部医疗费用将由唐州市国家安全局负担。”李石冷冰冰地对孟青说,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他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孟青抓起床头的百合花朝着李石的背影就要扔过去,但她的手却在空中停住了,她缓缓放下手臂,把花捧在胸前,一边嗅着百合花沁人的清香,一边暗自在想:“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百合花?”
 
 第6章 教堂里的“秘藏点”

   6月26日,为庆祝党的生日,唐州市星光车辆厂的舞狮队和花车在厂内进行紧张的排练,围观的人很多,这使对陆元福的监控工作增加了许多困难,“外线”人员也显得格外的小心。九点三十分,唐州市星光车辆厂内的监控人员报告,陆元福离开了工厂。十点二十二分,“外线”人员报告,陆元福进入青龙街天主教堂。
  冷峰站在唐州市的街道示意图前久久地凝视着地图。
  “‘315’什么时候开始信教的?”冷峰问。
  “档案中没有记载。”温柔答。
  对于温柔的记忆力冷峰已毫不怀疑。
  “你怎么看?”冷峰问温柔。
  “我?”温柔很意外。
  “对,你。”
  温柔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受宠若惊地清了清喉咙:
  “首先,我觉得‘315’信教的时间不对,今天是星期四,他去教堂干什么?如果他是想去接头,那教堂可不是个好地方,因为今天人太少,不利于隐蔽自己。但我们如果换个角度看,如果教堂里设有‘秘藏点’,那就没有比今天去教堂更合适的啦,既方便又安全,还十分隐蔽。”
  “分析得好!”雷震江赞赏地点着圆圆的脑袋,“我完全同意小温的分析,很有道理嘛!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312’活动的时间大多是在下午,如果在教堂里有‘秘藏点’的话,那么现在也该是往里面放东西的时间啦。”
  在权衡了各方面的得失后,冷峰和雷震江共同做出决定:秘密抓捕陆元福!
  陆元福离开教堂的时候正是人们下班的时间,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这为秘密抓捕陆元福带来了诸多不便,而时间又非常紧迫,因此冷峰决定,就在大街上密捕他。
  陆元福在众多“外线”人员的尾随下平安地穿过了两条街道,当他走到第三条街的拐角处时,一辆印有“唐州市精神病医院”字样的救护车突然停在他身旁,几个穿着医院白大褂的小伙子迅速从救护车上跳下来,还没等他弄清是怎么回事,他的脑袋就被一个布袋罩得严严实实,他刚要喊,嘴巴马上被封住。
  温柔穿着一身护士服,她拿出注射器熟练地为“315”注射了一针强力镇静剂,使他很快就停止了挣扎。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啦?”
  “……”
  很多行人驻足围观。
  “这个人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温柔甜甜地微笑着向众人解释说,“一小时前趁我们工作人员不注意跑了出来,他特别喜欢咬人,我们怀疑他患有狂犬病,要马上带他回去检查。”温柔的一席话使得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陆元福被架上救护车后,李石立刻驾车驶出围观的人群,鸣着长笛直奔唐州市国家安全局。在对陆元福进行突击审讯的同时,“外线”人员把他放入教堂“秘藏点”的打火机取出,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了唐州市国家安全局。经过技术部门反复研究,认定此打火机内设有自毁装置,只要一打火或者拆装不当,打火机整体就会燃烧爆炸,并能在半秒钟内完全销毁隐藏在打火机内的微型胶片。
  时间紧迫,“312”随时都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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