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同人)[k]射杀周防尊 作者:琥珀骨(晋江vip2014.1.31正文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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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头上扎着纱布、模样狼狈,但此刻的田中洋介却因为严肃而显出几分与初见时不同的气质,他微微欠身,拜托道:“我们正在积极争取绪方小姐的尸体回收权,金色槲寄生是能够推动当代生命科学技术发展的跨时代性产物,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请求周防先生务必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并非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
周防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身着白袍的年轻研究员目光坚定。
赤发青年移开视线,俯身捡起丢落在地的诗集,略带嘲讽地勾起嘴角,他伸手抹了抹书籍封面上的血迹,低沉地答复道:“想得真远啊……啧。”
“我会保护她的。”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翻开诗集,寻找到之前没看完的那一页。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Not with a bang but a whimper。
老旧的书页被鲜血浸润,干涸的深红色泽接近于黑色,周防用指腹摩挲着粗糙而略显湿润的纸张,无声地念了一遍那最后一句话。
Not with a bang but a whimper。
这就是世界终结的方式,不是砰然作响,而是一声啜泣。
他无法克制地回想起绪方那声带着哭腔的“放过我”。
眼泪是脆弱的象征,哭泣是身体的败北,立于异能者能力金字塔顶端的裁决之枪从来不会为了疼痛这种事流泪。但是有时候,即便理智上的不愿意,也无法阻挡身体的哭泣。
骄傲又脆弱的家伙……
周防合上染血的诗集,仰起头看着白色的吊顶发呆。
他回忆起初见时,在Homra的二楼,那个被自己误伤的黑发少女颤抖着说出“我并不想伤害你”。
之后是在S4的特护病房里,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绪方温柔微笑着问他“我会死吗”,在他的沉默中她笑着说“啊,知道了”。
他还记得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逐渐变得润泽,幽绿的水润眼瞳里倒映出他不愿说话的样子。
然后周防想起那个午后,暖金色的阳光斜射入房间,安静的黑发少女乖巧地侧坐在他脚边,抬头温柔地望着他,翠色的眸中洒满了阳光的金色碎片。
“你能明白吧?这种孤独的感觉。”
“请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那种温柔而依赖的语调如同柔软的海藻,缓慢地勒住他企图说出口的拒绝,曾经坚定的想法在她的注视中软化,最终酝酿为一个沙哑的承诺。
他最初根本没有留下她的想法,甚至于她开口请求,他也一概忽略。
但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周防低下头,重新打量着干涸在手掌上的血痂。
被她的反抗所激怒,因为她的不信任而心生烦躁,暴戾的破坏欲只有在见到她流淌出鲜血才能够被满足。
他想起几天前和草薙的那次谈话。
失手错伤绪方后,目送她被紧急救援中心带走,他独自坐在充斥着血腥味的二楼公共房间内,手上同样沾染着她的鲜血。
草薙丢给他一包烟,坐到他对面。
“不是她。”他点燃烟,闭上眼深吸一口,后靠上沙发,含糊地说道:“和那天的不是一个人。”
“至少是同一具身体。”草薙同样叼着烟,锐利的蓝眸在紫色的偏光镜后打量着他,“没必要感到内疚,不是你的错,尊。”
他懒散地嗯了一声,长久地没有说话。
“很在意?因为对方摆出了无辜的样子?”金发青年轻笑了一声,取下烟,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燃尽的烟灰,“虽然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但是作为臣子,我还是要提醒你,她和艾利克不一样。”
“明明前几天还打算暗杀你的家伙,今天一副失忆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想要不去怀疑也做不到啊……哈,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草薙出云露出一个无所谓笑着的表情,他单手把玩着银亮的打火机,懒洋洋地说道:“追随太强大的王就是这点不好呢,完全没有把袭击者放在心上,作为守护者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赤发青年嗤笑了一声,懒散地瞥了他一眼,取下自己口中的烟,夹在指间。摇晃了一会点燃的香烟,他低哑地开口道:“她想留下。”
“唔?”草薙咬着烟蒂斜他一眼,“你答应了?”
“……还没有。”
金发青年一下子笑出声,“喂喂,你这个答案不就是想说你打算答应了吗?真是……要是十束在,肯定会拼命劝你留下她的,他对弱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草薙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不过我的话……说实话,完全不希望。不过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会负责看好她,请放心。”
他沉默了一会,“辛苦你了。”
“这么客气真不像你啊~”草薙耸了耸肩,“总之保持距离,先看清楚她想要做什么再说。”
金发男人单手支着头,歪着脑袋看着他,紫色偏光镜后的锐利眼眸微眯着,语调平缓地提醒道:“尊,保持距离,嗯?”
他心不在焉地叼上烟,低沉道:“啰嗦。”
啧,保持距离。
第30章 Act。30阴暗面
王权者回到Homra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他侧身用手肘推开酒吧大门;站在吧台内的草薙出云闻声看向他的方向;见到他抱着绪方的动作时微微一愣。
金发青年放下手中的调酒器;微眯着眼注视着周防将沉睡中的少女抱上楼;他等待了一会,很快便听见下楼的脚步声。
尊双手插在牛仔裤的侧袋里;外套不知所踪,贴身的白色T恤正面沾染上了干涸的赤色。他惫懒地垂着眼,几步走到吧台边坐下;朝草薙挑挑下巴,示意对方分他一支烟。
“受伤了?”轻推了一下紫色的偏光镜;草薙从吧台下方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塞进周防嘴里,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防侧颈上的纱布,在他身上残余的能量中感受到暴躁的波动,皱起眉,略带不悦道:“怎么回事?”
周防叼着点燃的烟,懒散地嗯了一声。他把绪方的复检报告丢在吧台上,单手插/进自己的短发中,略显烦躁地抓揉着柔软的赤色发丝,半晌,抬眸看向若有所思的草薙,低哑道:“查到什么没?”
金发酒保有些玩味地勾起嘴角,重新拿起调酒器,漫不经心地甩了个花式,掂量着手中的金属摇酒器,开口问道:“透酱的血?你被她惹到暴走了?看来外套是被烧掉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啊。”周防尊抬起头,琥珀色的眸中覆没着阴翳,他疲惫地撑住前额,咬着烟蒂含糊地回答道:“先回答我。”
草薙低笑了一声,拿出一只玻璃杯放在吧台上,打开密封的摇酒器将茶色的液体倾泻入杯中,接着把杯子推到周防面前。
“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说合情推测。”草薙擦干净双手,拿起薄薄的复检报告,他简单翻了翻,“唔,精神遭遇过重创?这种情况倒的确有可能产生第二人格……这样的话,和最初对八田他们的交代倒也不算差太多。不过,尊,你不觉得另一种猜测很有趣么?”
他将复检报告摊开放下,手指点了点“深度催眠”几个字,俯视着闷头喝酒的赤发男人道:“如果是这种情况呢?”
“无所谓。”周防单手夹着烟撑着侧颊,另一只手捏住杯口晃动混有红茶和冰块的伏特加,他慵懒地眯眼望着酒杯中的透明液体,“她太弱了。”
草薙一脸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真是霸道啊……好吧,那就说点你想听的。就现有情况而言,存在第二人格的可能性略高。而且,很有趣,如果推论成立,那么这几天和我们相处的就是绪方透的副人格。”
“主人格应该是S4档案记载中杀伐果断的正版裁决之枪,你也强调过两个人格带给你的感觉不同,那就这么称呼来区分吧,嗯……主人格和副人格。”
穿着西装马甲的金发酒保收敛了笑意,正色道:“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解离性身份障碍,俗称DID,成因相当复杂,精神性的强刺激或者主观上的逃避欺骗心理都有可能催生并存意识,从绪方的表现来看,由精神重创诱发人格分裂的可能性相当大。”
“那么串联一下已知的信息。按照绪方的自述,她曾经被禁闭于类似研究所之类的地方,体内的那种寄生物姑且算作证明好了。主人格狙击你失败后消失,副人格支撑起受创后的躯体出现在你的面前。”
“中间有一段空白,按照正常思维流向填充内容可能为:主人格承受了强烈的外部刺激,从研究所叛逃,不堪重负因而崩溃,副人格由此诞生。以S4的存档记录为基础,暂定主人格的性格主导为傲慢,副人格则是相应对立的谦逊,这样的反差在DID病例中相当常见。”
草薙出云打了个响指,吸引了神色漫不经心的赤发青年,他看着周防,挑眉道:“怎么?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周防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夹在指间的香烟顶端积攒了一截烟灰,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反问道:“你想听什么?”
对方指指他T恤上的血迹,“给我讲讲今天发生的事。”
赤发青年缓慢地转动着酒杯,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疼痛会让人崩溃?”
草薙微笑着回答道:“每个人的承受力不一样啊~不可以一概而论的。听你的意思是,绪方今天因为痛觉所以和你动手了?”
周防轻哼了一声,声音低沉道:“管理中心的那帮人想要她身体里的东西。”
“意料之中。”草薙瞥了周防一眼,发现他的神情稍微有点阴郁,“怎么?你觉得自己没有庇护到她?哈?尊,她可不是你的追随者。”
“和保护相比,约束绪方才是作为监管者的你的义务,更不用提她曾经试图狙击你……OK,我知道你没有把绪方透当成威胁,但她毕竟也是Alpha级的异能者。”草薙屈指扣了扣吧台,镜片后的犀利蓝眸微眯,“谨慎一点没有坏处。”
周防将香烟在烟灰缸中按灭,随手丢了进去,懒散地扫了他一眼,“保持清醒的有你就够了。”
草薙:“哦?那你呢?”
“我去睡觉。”赤之王微皱着眉,用手指弹了弹空酒杯的玻璃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叮”一声。他推开手里的酒杯,站起身单手插袋,摇摇晃晃地往沙发走去。
金发青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背影,出声喊道:“喂,要睡觉上楼回你房间啊!顺便记得看看终端机,出门也不知道带着……今天有兔子上门找你。”
“嗯?”周防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他轻嗤了一声,低嘲道:“又是无聊的事。”他揉了揉自己的短发,躺平到沙发上,两腿交叠,膝弯挂在沙发扶手上。
“等我睡醒再说。”他已经疲惫至极,并非体能上的劳累,而是一种思绪深处的涣散无力。在暴力制止了绪方的行动之后,他花了相当多的精力去平复自己体内暴动的火焰,那种鼓噪不息的能量让他心生烦腻,除了放空思绪、抑制情感外,他却没有任何其他缓解的办法。
草薙看了他几秒,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他将周防用过的杯子收起,洗干净后倒置在沥水架上,收拾妥当后前往储物室清点存货。
酒吧内重又恢复安宁,墙角的立式摆钟固定节奏地发出齿轮咬合声,咔嗒、咔嗒,太阳就在一秒一秒的时间流逝中逐渐西沉。
绪方是在一片安静中醒来的。
昏黄的残阳光芒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照亮了她的半个身子,她疲惫地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努力摆脱由注射剂带来的脱力感。
黑发少女缓慢地爬起身,侧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记忆尚且停留在与赤之王对视的那一刻。她呆坐了一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身陌生的衣物,白色、简洁,很有实验室风格。
即便是忍着身体的不适也想要立刻换掉这一身衣服,绪方微微蹙起眉,起身走到衣柜边,随便挑了件针织拼接的绒布格子连衣裙,将身上的白色病员服换下,然后叠起放到角落。
套上小鹿花纹的拼色长筒袜,重新穿上自己的加绒靴子,绪方走到镜子跟前,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她发现自己右手手心里弧形的指甲掐痕,只剩下几道淡淡的红色,体表的其他伤口也都被应急性处理过,内里虽未痊愈,但从表层看都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镜子里的碧瞳少女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她强迫自己笑了一下,镜中的那个人露出一副勉强而生涩的笑颜。
绪方叹了一口气,缓慢地向房间外走去。她踏着木质地板走到楼梯口,扶着扶手一步步轻声地下楼,还没走完楼梯,便看见了躺在沙发上入睡的周防尊。
窗外投入的阳光被沙发背挡住了一部分,他就刚好缩在那块阴影中,紧皱着眉,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柔软的赤色发丝仿佛也因为他的沉睡而变得黯淡了几分,不再有往昔那种张扬而燃烧的感觉。
绪方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苍翠的眼眸中映出那人毫无防备的睡颜。
【杀了他。】
神情瞬间变得僵硬,冰冷的感觉充斥心房,黑发少女站立在楼梯上,无神的眼瞳注视着沉睡中的王权者。纤细白皙的手指从扶手上滑落,指尖即将触及到铁艺花纹的护栏,就在此刻——
哒、哒、哒哒哒——
有什么东西坠落到地板上,弹起又落下,一连串的弹跳声传入绪方的耳中,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从她脚边滚落,她没来得及低头去看,下意识地望向声源处。
二楼的楼梯口,眼中写满惊惶的栉名安娜倒退了几步,慌乱中踩到了自己的洋裙后摆,“呀!”她一下子跌倒在地,手中抓着的几颗红色玻璃珠跌坠到地板上,骨碌碌滚向四方。
“安娜酱……”绪方转身上楼,企图去扶起她,对方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绪方站在楼梯上,为难又尴尬,她僵立了几秒,向上走了几格,俯身捡起安娜落下的玻璃珠。弹珠的弹跳声却并没有停止,像是沿着楼梯一路滚落下去了一样,她将二楼和楼梯上的四枚玻璃珠握在手心里,转身下楼去寻找丢失的最后一枚。
她还没有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就看见赤发的青年睁开了眼,那双隐于阴影中的眼睛里埋藏着昏暗的东西,她一下子愣在原地,握住弹珠的左手不自觉捏紧。
肩头仿佛又传来被他捏住时的那种热量,记忆中的疼痛感无声地蔓延,绪方几乎是本能地往墙边贴近了几分。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的表情,只有紧张地看着周防起身捡起最后一颗红色玻璃珠,一步步向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被安娜酱发现了呢!
只能为你点蜡了,透透【so sad
说起来尊哥就算是睡沙发也帅得不要不要的
既然说到沙发……那圣诞小剧场就来段沙发play?
别这样看人家嘛其实作者君炒鸡正直的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唉?
Act。圣诞节
“说好了下午出门的,快起来。”
睡得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