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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迷宫蛛-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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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联系……嗯,嗯,我知道,我不会太计较的……不会的,别担心……这事等我回去再处理……不用那么复杂,吃得简单点吧……好,布朗尼和蜡烛我带回来。……嗯,就这样……别多想……就这样。”李亚安挂了电话。
  一回头,看到岳程正好奇地望着自己,李亚安解释道。
  “是我太太。”
  “李医生对嫂夫人好温柔啊。”陆劲在躺椅上笑道。
  “是吗?我没觉得。”李亚安微微一笑道,“她希望我早点回去休息,因为我昨晚几乎整夜没睡。”他把椅子转回来正对岳程:“对不起,请继续。”
  “李院长,我上次来找你的时候,忘了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3月10日上午10点至12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李亚安翻开了自己的记事本,找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答案:“10号那天是星期一,我一般都是星期一休假,那天我在家陪太太。”
  
  李亚安翻开了自己的记事本,找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答案:“10号那天是星期一,我一般都是星期一休假,那天我在家陪太太。”
  “可以见见你太太吗?”陆劲又插嘴道。
  “你为什么对我太太那么感兴趣?”李亚安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快。
  “哦,我只是好奇。”陆劲忽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你爱她吗?”
  这个问题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听听答案倒也无妨,所以,岳程没有插嘴。
  “当然。不然怎么会娶她?”李亚安笑着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你的办公室看不见你们的家庭合影,为什么连她的单人照也没有?”陆劲走过来,坐到岳程旁边的椅子上。
  李亚安一边把桌上的记事本放回到抽屉里,一边说:
  “我没这娘娘腔的习惯,每天回去都能看到,何必在办公室放她的照片?”
  “那么……可不可以,用一句话来描述一下你对她的感情?”陆劲好像在故意跟李亚安胡搅蛮缠。
  但李亚安没有拒绝回答的意思,而是轻轻皱了下眉,“一句话?”,他的眼光像冷风拂过窗台,“我为她着了魔。这句行吗?”他语调平淡地说。
  “明白了。”陆劲微微一笑,“今晚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又是布朗尼又是蜡烛的?”
  布朗尼是什么?岳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今天是我跟我太太的纪念日。这好像与你无关,陆劲。”李亚安的口气变得不那么客气了。
  “好,我闭嘴。”陆劲马上说。
  现在该轮到岳程了。
  “我们能不能见见你太太,李院长?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她。”岳程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
  “没问题。不过……”李亚安稍稍迟疑了一下,“你们去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我可以呆在另一个房间,但我必须在她附近。否则她就会神经紧张。”
  “你太太她……”岳程希望李亚安能给予解释。
  “前些日子,有天晚上她回家时,有人抢了她的包,还把她从台阶上推了下来,她伤得不重,但受的惊吓不小,目前她请了病假,在家休养。所以,她现在很怕陌生人,如果我不在,她是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李亚安面露忧色。
  “她伤得不重?有没有报警和验伤?”
  李亚安端坐在他对面,静默了足有30秒才回答。
  “她的手骨折了,另外,她小产了。”
  虽然李亚安面无表情,但岳程还是感觉他的脸上似乎被洒了一层灰粉。
  “包里有什么?”岳程问道。
  “钱包、化妆包、小首饰等等。我们报警了,但到现在还没有下文。我太太为此对警方有诸多抱怨。所以如果你遇见她,她说了些什么不合适的话,请别见怪。”
  “我明白了。我只是简单问她几句话而已。”
  “那么你大概什么时候去见她?岳警官?”李亚安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
  “今天下午怎么样?”
  “几点?”
  “四点左右可以吗?”
  “可以。”李亚安顺手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给他。
  “最后,能不能说说昨晚的车祸?”
  “昨晚……”李亚安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道,“昨晚我可能是太累了,当时觉得视线有点模糊,那人骑着自行车一溜烟飞过时,我没看清,就这么撞了上去,还好我车速不是很快,只是把他撞成了个盆骨骨折。我昨天报警后,就把那个人送了医院,又通知了他家里人,赔了点钱,所以才会折腾到那么晚。”
  李亚安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深处。
  岳程觉得他的脸更灰了。
  
  “嘿,你对这包裹怎么看?”走出李亚安的办公室后,岳程问陆劲。
  “没有日期。”陆劲道。
  岳程立刻明白了陆劲的意思。
  “你也注意到了?”
  “嗯。”陆劲好像若有所思。
  “金小慧的信上没有日期。”岳程回想着那封信的落款,他已经将包裹和里面的东西,全部封存了起来,准备立刻送回局里作指纹提取和其它分析,他道,“金小慧是在出事前一个星期从银行提走15万的,但信上,她只说她已经签了入股协议,她准备跟容丽一起入股15万。准备,她用了‘准备’两个字,这说明写信时,她还没把钱投进去,所以这封信至少应该是写在出事前的一个星期之前的之前。你说呢?”他发现陆劲在低头思索。
  “我同意。”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邮戳?是出事的当天,也就是3月10,从J省斧头镇邮局寄出的。”岳程的脑海里浮现出盒子上清晰的邮戳印。
  “是的,我发现了。”
  “她的死亡时间是3月10日中午10点至12点,弃尸地点是你家农场的后山。我们开车回来时,曾经路过斧头镇,你这混蛋曾把我的枪寄存在那里的长途汽车站。斧头镇离金小慧的弃尸地点约有4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是那天中午12点半左右。
  假设包裹是金小慧本人寄的话。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跟凶手分开走,凶手在现场等着她,那她怎么也得在7点以前寄完包裹,才能万无一失地在赶在那个时间段,死在那个地方。第二,凶手跟她同行,两人坐一辆车10点左右金小慧给李亚安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后,她就被杀了。但凶手如果要在,12点半前,飞车将金小慧送到弃尸地点,包裹还是得在7点前寄出。我觉得时间太紧了。”
  “时间太紧。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字条写得那么仓促潦草,他的确没时间写更多了。”陆劲说。
  “你对斧头镇好像很熟,你知道那边的邮局每天是几点开门吗?”岳程问道。
  陆劲想了想回答他:
  “8点半,有时会更晚一些。那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小镇,业务并不繁忙。”
  “那这个计划真是冒险得不能再冒险了。”
  “你想说什么?”陆劲笑着问道。
  “假如路上堵车怎么办?我记得我们是10点左右离开李小月家的,如果金小慧在斧头镇寄了包裹的话,那当时金小慧或凶手应该都还在赶路,就算有内线通知凶手,我们从李小月家离开的消息,他也不敢保证,在两个半小时之内,他就一定能赶到弃尸地点,布置好现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因为他不知道有条地道,应该也不认识李小月家,所以他无法估计,我们赶到后山要花多少时间。”
  “的确如此。”陆劲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我想,会不会包裹既不是金小慧寄的,也不是一号歹徒寄的,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或许是金小慧的朋友,也或许是旅馆的工作人员。金小慧是是3月9日离开家的,3月9日晚上,她或许就借宿在这个斧头镇。在清晨离开时,她委托旅馆的工作人员把包裹寄了。”
  “那她得很信任那个旅馆工作人员才行了。”陆劲提醒道。
  “我觉得任何一个有经验的杀人犯,都不会把谋杀计划安排得那么紧凑,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元元说过,她是在10点多一点到的后山,当时那里没有车。如果在元元上山之后不久,也就是11点左右,凶手赶到了现场,那时间就比较充裕了。”
  见陆劲没有搭腔,岳程继续说道:
  “我来作个假设吧。首先,我认为如果一号歹徒准备杀了金小慧的话,他是不会堂而皇之地跟她一起住旅馆的。我觉得,他们更有可能是约好时间,在中途见面。金小慧在清晨6点左右离开斧头镇,委托旅馆工作人员帮忙寄包裹,然后开车在某个地方接下等候着她的一号歹徒。10点左右,她给李亚安打了个电话,在那之后不久,她就被毒死了。歹徒在11前赶到农场,他把车停在停车场,这时候,他接到了我们离开李小月家的消息,至于他是怎么获得消息的,有两种途径,一是参与行动的警员向他透露的,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即,就跟元元一样,他看见有警察在附近,就冒充游客大大方方到小卖部去打探消息。等他有了可靠消息,便估算了一下,我们需要花的时间,说不定关于时间的事,他也咨询了小卖部的人,总之,他有把握之后,猜到你可能从哪里下山,便将车开到那里,接着他布置完现场,就收工走人。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关于歹徒杀死金小慧的过程,我觉得你的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金小慧委托旅馆的工作人员寄包裹这点……”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会马上派人去调查的。”岳程沉着地说,自从今天上午复职后,他就觉得信心百倍,工作充满了干劲。
  “斧头镇的旅馆不多,一共大概才十来家,调查起来……”陆劲的话说到一半,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肯定是元元打来的,岳程幸灾乐祸地想,这个人马上又要挨骂了,他很期待能再看一次陆老师那副妻管严的熊样,但陆劲一接电话,他马上发现他猜错了。
  
  “容丽?!”陆劲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你声音大点……你在哪儿?……什么不舒服?”不知容丽说了些什么,陆劲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到……我不可能一个人来……放心,你可以信任他……好吧,你先去开门。”
  陆劲挂了电话。
  “是容丽打来的?”岳程听出了点苗头。
  “是的,她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共呕吐了三次,当然现在已经好了。她现在急着让我去,说有重要的事要说,话说了一半,好像她家有人按门铃。”陆劲不疾不徐地说。
  容丽呕吐了?!有人在按门铃?岳程顿时停住了脚步,他的心通通跳,容丽的呕吐肯定跟怀孕没关系,她一定是中毒了!现在谁会去她家?
  “走,去容丽家!”他急急地说着,快步走向那辆复职后,单位借给他的旧吉普车。“快点!你在磨蹭什么!”他拉开车门,看见陆劲还站在原地,便禁不住大声催促道。
  “我们还是先去报社把昨天我说那篇广告发了吧。”陆劲说。
  “你在搞什么?当然是先去容丽家。你没听到她说她吐了吗?她很可能中毒了!”岳程心急火燎地说。
  “我跟你说了,不用急的。”陆劲慢吞吞走到他跟前。
  “你怎么回事?什么不用急?你忘了钟平的事了?我们如果能早一点赶到……”钟平死去时那张惨白的脸在他面前晃过,岳程的心更急了,“快上车!”他没好气地朝陆劲嚷道。
  “知道了,知道了。”陆劲以优雅的慢动作上了车。
  他刚一坐定,岳程就踩下了油门。
  “你不用那么急的。”陆劲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怎么不用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岳程一边开车,一边不耐烦地问道,他觉得陆劲的态度很奇怪。
  陆劲笑了笑说:
  “假设,有一个人要加害容丽,我们赶到的时候,容丽真的被毒死了,那就证明她不是一号歹徒,那我们就可以少一个嫌疑人。”
  这句话差点把岳程噎住。
  “那如果她活着呢?”他呆问。
  “她应该不会在乎晚一小时跟我们谈她的事吧?”陆劲笑着说。
  岳程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推了陆劲一把。
  “你这杀人犯!果然什么都想得出来!如果容丽不是凶手呢?我们就这么眼看着她白白送死?!”他朝陆劲吼道。
  陆劲不说话了。
  “妈的,真该把你送回监狱!”岳程恶狠狠地骂道。
  
  容丽家的门虚掩着。
  岳程和陆劲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屋子里鸦雀无声。这是一间布置豪华的大客厅,岳程正在屋子里寻找容丽的踪迹,却听到陆劲叫了一声:
  “容丽!”
  接着,他看见陆劲大步朝沙发方向走去,他很快惊恐地发现,虽然沙发上空空如也,但沙发旁边的角落里,却露出半个女人的脚来。容丽在沙发后面!她怎么了?!他觉得胸口发紧,连忙奔了过去。
  容丽果然倒在沙发后面的地板上,她的额头在流血,头发零乱,上衣撕破了,手臂上好像还有擦伤,但似乎……还有气息!陆劲重重摇了她两下,她就慢慢苏醒了过来,这让岳程松了口气。
  “容丽,你怎么样?”陆劲蹲在她旁边问道。
  一开始,容丽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等她发现蹲在她旁边的人是谁后,她猛地睁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叫道:“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她的手扣在陆劲的胳膊上,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
  “冷静一点。先起来再说。能起来吗?”陆劲试图扶她。
  她摆了摆手,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没站稳差点跌倒,陆劲恰好扶住了她。在岳程看来,她的这个动作好像是故意要倒在陆劲的臂膀里。
  “来,先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陆劲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问道,“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容丽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说我是护士,我能自己处理伤口。可以到卧室帮我把药箱拿来吗?就在床头柜的旁边。”她有气无力地说。
  “好,我帮你找找。”陆劲说着就起身走进了卧室。
  容丽好像这时才注意到岳程的存在。
  “你是……”
  “我是C区警署刑事科的岳程。”岳程骄傲地把今天刚刚发还给他的证件朝容丽面前一亮。
  容丽的目光朝他的证件扫来,露出不悦的神色
  “C区警署!”她道。
  岳程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追究,他问道:“容护士,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谁要杀你?”
  这时,陆劲提着药箱走出了卧室,他弯下身子,把它放在容丽的身边,容丽回眸看着他,用轻如蚊子叫的声音对他说:“他说他是C区警署的。”
  “是啊。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完全可以信任他。”陆劲冷静清晰的声音跟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岳程知道,陆劲是不想让他误会,同时也想跟容丽保持距离,但她好像完全没看出他的意思,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声泪俱下地说:
  “陆劲!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陆劲把她的手轻轻拉开,站到了一边。
  容丽从沙发边抽出纸巾来,哭起来。
  “你叫我怎么说……你叫我怎么说……这种事,我不能乱说,我只是猜想,我不想跟警察说,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像有点语无伦次。
  “容丽,刚刚是谁打了你?”陆劲的声音很冷漠。
  “我不知道是谁,一开门,就有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冲进来,一进门就来抢桌上的花瓶,我觉得莫名其妙,想跟他抢,他拿起个杯子就朝我头上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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