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殡仪馆之奇闻怪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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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猴子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居然一语成谶,在不久以后,我和大嘴分别遇到了一件邪门的事情。首先倒霉的是大嘴。
大嘴碰到的事情是这样的:民政局廖局长的老丈人在洗澡时脑溢血突发过世,顶头上司的老子死了,殡仪馆从上到下像砸开了锅,忙得团团转,从送去火化到布置灵堂到追悼仪式再到最后的上山入土,每一个环节所长都要亲自督办,焦头烂额忙了几天,终于圆满完成任务。局长很满意,殡仪馆上下很高兴。
在局长丈人入土当晚的白喜酒宴上,大嘴和同桌一干人正喝得高兴,推杯换盏间,所长忽然跑来把他拉到一边,说:“小武,廖局的手机好像落在咱们单位里了,你去给拿一下。”
大嘴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现在?明天行不行?”
所长一瞪眼:“你说行不行?怎么这么不知事!”
大嘴挠挠脑袋,看看表说:“这个,现在都九点多了。”
所长眉头一皱:“怎么,你怕?不是吧,做这行还怕这个?”
大嘴有苦说不出:“不是怕,我是觉得……”
没等大嘴把话说完,所长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别啰嗦了,快去快回,廖局等着要呢,哦对了,回来喝完酒别急着走,我这有条好烟,廖局给的,回头你拿几包再走。”
大嘴心里嘀咕着老子房间里的好烟塞了几抽屉,还他妈在乎你这几包,你他妈拍廖局马屁,却要老子冲锋陷阵,操你祖宗N个代。大嘴在心里把所长骂得狗血淋漓,嘴上却不敢多说。所谓领导一挥手,咱就跟着走。领导的话,不听不行。
“那,行吧,我去拿,对了,手机不会在灵堂吧?”
“不在,廖局说应该在我办公室桌上,哦对了,我办公室钥匙给你,快去快回啊!”
“嗯哦。”大嘴接过钥匙,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最好拉个伴一块去,看看在场的这些,没一个合适,最理想的同伴自然是我和猴子,可廖局的酒席轮不上咱们这种小卒,这在白天还可以打单位电话,可晚上就不知道怎么联络了(那时还配不起手机),去住处找吧,万一不在怎么办?开车去殡仪馆拿个东西来回顶多十分钟,这耽误久了不合适,算了,自己去吧,幸亏他妈的手机落在所长办公室,要是在灵堂……我操!大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大嘴开车来到殡仪馆门口,倒好车,拿上手电筒(殡仪馆周围没有路灯,一入夜,黑得吓人)正要下车,想了一下,又折过身把挂在后视镜下方的桃树枝取了下来,装进口袋。
下了车,打开电筒,四周一片死寂,殡仪馆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山风吹过,冰冷刺骨,后山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大嘴捏着电筒在车旁站了几秒钟,把上身拉链拉实,用力咳嗽了几声,大声唱着好汉歌往里走,走进大院,歌声越唱越小,越唱越恐惧,到最后干脆没了声音,三步两步跑到所长办公室,开门亮灯,100瓦的白炽灯让大嘴如沐春光。廖局的手机正放在办公桌的边上,大嘴拿起手机,关灯转身离开。才关上办公室的门,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得格外刺耳,大嘴精神紧张,吓得立刻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铃声随即停止。
糟糕,别他妈摔坏了。大嘴此时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打着电筒跑过去找到手机,拿起来按了几下,一切正常。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大嘴把手机揣进裤兜,正要离开,手电筒闪过大门右侧,好像看见那地方站着两个人,这下把大嘴吓得不轻,殡仪馆离城区有几公里,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后山的坟墓除外,这么晚了,除了鬼,有谁会跑到这里来?大嘴突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竖起,若面前有镜子,他相信此时会有一个毛发炸开的自己站在面前。
大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直接走吧,可要经过那两人旁边,这不确定一下是什么东西哪敢靠近过去;这不走吧,杵在这不吓死也会被冻死。没准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再看一下吧。大嘴安慰着自己,猛地把电筒照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们是学生。”
学生?大嘴顺着电光看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正缩在大门旁边。他妈的原来是两个小兔崽子在谈恋爱,真有雅兴,哪谈不是谈,谈到这来了,吓死我了。大嘴心里嘀咕着,一颗悬着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走过去,问:“你们俩在这做什么?”
女孩子长得挺清秀,说:“来这玩。”
“玩?!”大嘴哭笑不得,这是人玩得地方吗?“快回家吧,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不,不能玩,快走快走。”大嘴边说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扭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中学生,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他问:“要不要我带你们一段?”
“啊,好啊。”两人看起来很高兴,小跑着来到车前。大嘴摇摇头,说:“你们坐后排。”说着自己就坐上了车,等了一会,见两个人还不上,催道:“快走啊?”
那男孩点点头,指着后面放尸体的车厢说:“我们能不能坐那?”
“坐那?!”大嘴差点没喷出来,说:“你知道那是给什么人坐的吗,说出来吓死你,别废话了,快上车,不上我就走了。”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退后了几步,说:“那谢谢你,你先走吧,我们不坐了。”
“哎,不是不让你们坐,后面有东西,不能坐,上车吧,我还有急事呢。”大嘴毕竟心好。
女孩说:“算了,我们走回去,谢谢你哥哥。”
大嘴被搞得莫名其妙,说了句随便你们,一踩油门往城区里开去,开了十几米远有点不放心,从右视镜里看了看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天上午大嘴来到单位上班,看到殡仪馆门口停着两辆警车,里面乱哄哄的,有人在大哭大叫,几个警察正在进进出出。
出什么事了?满腹疑惑的大嘴在门口拉住一个认识的警察刘俊,问:“里边出什么事了?”
刘俊摇着头说:“两个初中学生,昨天晚上不晓得跑到这里干什么,死掉了。”
两个学生?死了?大嘴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是不是一男一女?”
刘俊有点吃惊:“没错,哎,你怎么知道?”
大嘴说:“这两个学生我昨天晚上见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
“来来来,等会慢慢说,你先跟我去认下尸,看看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两个学生。”刘俊领着大嘴,来到殡仪馆灵堂右侧的小道上,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摆放在那里。大嘴跟在刘俊后面慢慢靠近,蹦跳过快的心脏嘭嘭嘭地敲击着他的胸口,大嘴感到有些窒息。当刘俊把白布掀开,那两个学生狰狞的面容暴露在大嘴眼前时,大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音量之大,吓得半蹲的刘俊差点栽倒在尸体上。
据刘俊回忆,当时大嘴的脸色惨白,几颗冷汗刷地一下就滑了出来。后来法医验尸的结果出来后,刘俊说:“当时我还觉得大嘴反应过度,但现在看来,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换做我,恐怕叫得比他还响。”
大嘴一脸惊恐地说:“没错,就是他们!我昨晚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刘俊拍拍大嘴的后背,示意他平静,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死前受过什么巨大惊吓,法医等会过来。”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知道了验尸结果:这两个学生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至八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惊恐过度。
大嘴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目瞪口呆了大概十几分钟,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九点多才从饭店出发来殡仪馆拿手机的,按这个时间算,那两个学生在大嘴见到他们之前已经死了,那大嘴看见的,应该是……
这件事在我们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大嘴见鬼的事件众说纷纭,版本也是层出不穷。虽然大嘴不是头回遇见邪乎事,但这回发生的事情,却结结实实把他给吓住了,为此大嘴还一度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最后在我、猴子和王师傅等人的劝阻下,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 竟在我们小镇上,一份稳定收入又好的工作实在难求。
不过自那次起,大嘴再也不肯晚上一个人去殡仪馆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妈的,把我杀了都行,就是不能再让我晚上一个人去那鬼地方了。”
几天后在闲聊时我们又谈到这件事,王师傅说,那两个学生应该是傍晚去的殡仪馆,两个学生处朋友(谈恋爱),在大院里怕被人看到(其实当时人已经全部走光,殡仪馆周边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何况快要入夜?),于是就跑到灵堂右侧的小道上,那里是够隐蔽的,可他们不知道,在距他们左侧两米开外的一幢仓库模样的房子,就是现在还放着两具无名死尸的存尸房。
“我在那里都遇过件邪乎事。”王师傅说,一年前的某个下午,他帮忙抬了一具死尸放冰柜冷藏,死者家属塞给他一包烟,当时忙,又恰巧身上没口袋,就把烟顺手放进停尸房外的一个废弃办公桌的抽屉里,等忙完,就忘了这事,第二天想起来,过去拿烟,那包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他拆开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火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支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怎么点也点不燃,用火机烧了半天了,连烟头子的颜色都没有变,再换几支,均是如此,王师傅知道有诡异,就把烟给丢了。
说到这,王师傅惋惜无比:“可惜哦,软包中华哟。”
猴子猜测说:“是不是烟受潮了。”才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再怎么受潮的烟也不至于怎么烧都没反应吧。
王师傅说,在殡仪馆这地方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稀奇,就是可惜那两个初中生了,小小年纪就,哎……至于那两个学生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有过怎么样的恐怖经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会见鬼,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我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在某天,招惹上了一件怪事,并且,相当麻烦。
三月某日周末,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荡,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回头一看,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
“喂,去哪歇啊?”
猴子懒洋洋地回答:“无聊呢,瞎逛。”
“走,上车!”大嘴招呼我们两个。
我问他:“有业务出啊?”自上回那两个学生离奇死亡后,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
大嘴说:“没,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见我们俩原地不动,大嘴又说:“上车啊,先和我去趟单位,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
我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我坐副驾位,他坐后边,车在行驶时,我身边的车窗不断传来卡拉卡拉的响声,白天听着没什么,如果晚上出业务,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
我敲敲窗子,说:“大嘴,这车窗怎么老响?”
大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估计松了吧,回头去搞一下。”
猴子横躺在后边,边扣脚边说:“赶快搞好,晚上听起来吓人。”
“操,你快把鞋穿起来,真他妈臭。”大嘴骂道,很快又补上一句:“死人都被你臭醒。”
大嘴话音刚落,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猴子挨得近,被吓得半坐起来,我扭头看了下大嘴,这小子像是聋了,居然一脸若无其事。
猴子问:“后面有人啊?”
大嘴说:“没人,要有只有死人。”
“我草,有业务啊?”
大嘴嘿嘿地笑,卖关子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殡仪馆,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从里头拿出一支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原来刚才的动静,是拖把倒下发出的。
猴子骂:“操,是拖把啊,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么,放后面做什么?”
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说:“所长用的,他妈的,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害老子上回撞鬼。”
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大嘴笑而不语。
大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对我们说:“你们先坐坐,我记个帐。”(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职务也不断增加,会计就是他在前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
等大嘴记账,猴子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我觉得有尿意,跑去撒尿。殡仪馆的厕所修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做得光明透亮,一点也不阴森。撒完尿出来,我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这天温度很高,大约有二十几度,阳光让人感觉有点点炽热,我溜达了一会,被晒得头晕眼花,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后准备返回办公室,在扭头的瞬间,我看到后山上好像有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坟地之间,这让我有点奇怪:这离清明还有好几天呢,怎么就来上坟了,这上坟就上坟吧,穿件红衣服来做啥?我好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地方原来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还是没人,只有一座座大同小异的墓碑立在山间。我想我是被太阳晒晕乎了,看花了眼,用手搓了几把脸,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晚上吃完饭,大嘴提议去打桌球,我觉得浑身乏力,困得要命,就让他俩去,我先回去睡觉。回到住处,也没劲再洗漱,脱掉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胧间,我听见大嘴和猴子在楼下叫我,我说做什么,大嘴说快出来,今天咱们开车出去玩,我打了个哈欠,说好就来,你们等等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出来看见外面已是一片阳光明媚,大嘴兴冲冲地说:“这几天没事,咱们开车出去玩,想去哪去哪!”
猴子在一旁兴奋不已,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以前出去都他妈跑业务,这回兄弟们自己做主,搞个长途自驾游。”
我听了也很高兴,激动地给了猴子一拳,说:“兄弟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啦!”
话说着,我们三个兴高采烈地跳上了车,还是老样子:大嘴开车,我坐副驾位,猴子坐后排。
大嘴把车开得飞快,我们三个也没决定去哪,就顺着国道一直往前,越远越好。在车上,我发现旁边的车窗已经不在作响,我说:“嘿,大嘴,这车窗就修好了,动作快啊。”
大嘴还没说话,猴子在后面抢着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修的。”
我说:“谁啊?”
猴子一拍胸脯:“我啊!”
我笑:“操,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多面手。”
越行越远,窗外的景色渐渐陌生,马路两旁的树木突然丰密起来,浓密的树叶把阳光挡住,使前方的路看起来昏暗难辨。大嘴把小灯打开,放慢车速,继续前行。等车开出这段路,视野才逐渐清晰,我发现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居然已是乌云密布,云层厚重如重峦叠嶂,让人感觉莫名压抑,仿佛天空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应该是说累了,车里已没有人再说话,大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猴子在后面似乎已经睡着,几十座野坟若隐若现在荒野之间,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如薄雾初起。这时我突然隐约听到一阵鞭炮声,看见前方路旁出现了几幢房屋,等车行近,我发现这些房屋全都门户紧闭,在其大门上,一个个硕大的“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