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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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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卫一即阿雷尔——1985年3月7日,阿雷尔教堂的帕尔姆神父案。
  天卫二即昂不雷尔——1986年3月25日,昂不雷尔街地下停车场的德里克片警案。
  天卫三即提坦尼亚——1987年3月15日,提坦尼亚广场地下通道的罗纳德…巴伦案。
  天卫四即欧泊龙——1988年3月3日,欧泊龙广场的第三十八届艺术节游行案。
  天卫五即米兰达——1989年3月23日,米兰达广场的“第三个广场”案。
  天卫六即科德利雅——1990年3月12日,科德利雅街地下停车场戴安娜…弗吉妮亚案。
  第12节:第四节 假设(2)
  天卫七即欧斐利雅——1991年3月31日,欧斐利雅街街心花园广场的“第二个周末的第二天”案。
  除了伊丽泽的案子没有对应以外,全部都吻合了。
  天卫八即碧安卡——今年三月的月圆之夜,应该是18号与19号相交的那个夜晚。而我所知道的那条以《驯妇记》中卡特李娜(Katherine)的姐姐命名的街道,就在朗林根区。
  但我并不能确定本市没有第二个以“碧安卡”为名的地方——我得说,尽管我似乎是碰巧发现了罗密欧挥刀的一点点小秘密,但更多的秘密却依旧悬而未决:
  为何要将头颅带离现场?
  除了伊丽泽的案子,之后每一位受害者的头颅都被凶手带离了现场,丢弃于附近的某个小公车站——这显然不会是偶然的。我将这些小公车站的名字按照案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写了下来(三角街、小乔治街、卡彻曲第一学校、鲁尼、沙、派蒂和戴尔德姆):可它们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不同于那七个现场,我无法将这七个地名在逻辑上串联起来。
  我将这些地名拆成一个个单词,一个个字母——它们因此显得长短不一而且毫无规律。从“沙(Shah)”我想到了伊朗国王,而“派蒂(Patty)”则令我联想到了今天那独特配方的胡椒蜂蜜饼——这让我的胃同时感到一阵痉挛。
  我放弃了将这些词和字母重新组合或者转换成数字密码甚至电报码之类的想法——我因此假设我们的那位天文爱好者兼英国古典文学爱好者并不喜欢玩过于复杂的文字游戏,也十分讨厌密码和数字:这样偷懒的假设对于一个即将辞职的探员来说并不为过——我想起MA区09的那面墙上似乎挂着一幅本市的地图……
  我在这张颇大的地图上将所有的现场和丢弃头颅的小公车站都用红笔标上了记号并注明了顺序——然后,效仿某部电影中的情节:我盲目而又似乎很有信心地将所有的现场按照时间顺序连接了起来。
  结果却令我失望——得到的线条并没有呈现出任何形象上的规律或者是貌似某种签名字体的哪几个字母:我可以硬说我得到的是签字体的字母“L”——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又按照同样的方法连接了所有丢弃头颅的小公车站,结果也没有得到什么。
  最后,我将每一次的现场和丢弃头颅的车站用直线连接起来并延长——它们倒是倾向于在雪令区集中,但却找不到一个确定的公共交点:这看来也没什么用。
  那么,凶手将头颅带离现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谁都清楚——带上一颗尚在滴血的头颅离开作案现场,要比两手空空地离开麻烦许多。罗密欧坚持这样做,其理由想必和作案现场的选择类似,都是有它的必要性的(只不过其中的规律我们目前尚不知道罢了)——换言之,他必须将这些死者的头颅带到那些车站(并且不能是别的车站)。只要也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能够顺利完成——而这个计划,今年多半也还是要继续进行的(要知道,天王星的卫星可是有十五颗之多)。
  至少,我认为,在罗密欧“认为”他的计划已经完成或者接近完成的时候,是会给警方或者公众一个信号的——这点在德里克片警案中,那揉成团的和“影子杀手”相关的《自由先导报》报道就可以看出:“影子杀手”对公众和媒体的评价还是在意的——他应该不会想让自己规模宏大而且运作已久的精心计划悄无声息地结束。大部分有头脑的(换言之——并非“随意挥刀的”)变态杀人者们都是如此(作者按:关于“主动连续杀人”和“被动连续杀人”之间的区别,参见《Erinyes》篇)。
  所以,即使我们此刻无法揣摩到罗密欧辛苦搬运死者首级的良苦用心,到了最后——他认为我们应该知道的时候,他就会告诉我们的:这显然是最坏的结果,那意味着还有好几个无辜市民将会被残忍地夺去生命——除了一心想将“计划”进行到最后的“影子杀手”本人,大概没有人愿意这样。
  似乎是担心自己所出的谜题太过晦涩,罗密欧也给了我们一点点提示——可惜这个提示甚至带来了更多的不解和疑惑:
  第13节:第五节 再访(1)
  为什么伊丽泽的案子在现场的选择上是个例外?
  因为它是第一个案子吗?一样的凶器、一样的月圆之夜——为什么不让第一个案子在阿雷尔教堂发生呢?至少我认为,让伊丽泽在阿雷尔教堂死去,并将她的头颅抛弃在某个小公车站,比让这个案子在白天鹅桥上发生要更“完美”些。
  或者凶手有其他的打算——也可能真是卡罗莉娜的情夫在杀死了伊丽泽之后,才开始计划这个“天卫X月圆之夜连续杀人案”的,谁知道呢?
  如果罗密欧没有布下什么陷阱,那么,我比较倾向于相信——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来自和伊丽泽的社会关系网中有关的某一环节:伊丽泽为什么来到白天鹅桥?是否是独自前往?为什么要穿着盛装?她在等待的是谁?如果这一系列问题的答案所指向的某人,和伊丽泽之间竟然会没有一点关系——那么,伊丽泽死前的一系列举动,显然是难以解释的。
  但如果肯定了这个假设,面前的事实似乎又是一个悖论——警方对所有可能和伊丽泽案有关的人物(包括吕根曼…霍费尔、莱奥诺蕾…米塔格、罗德…施密茨、卡罗莉娜已知的数个情夫以及伊丽泽生活圈子中和她比较亲密的几个人——尽管这些人都提供了可靠的不在场证明)的监视一直到1988年的第三十八届艺术节游行案之后才宣告结束:这些人在之后的四个案子发生之时,都在警方的监视下得到了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并被彻底洗脱了嫌疑。
  这样看来,凶手只可能是已经失踪了的卡罗莉娜和她的某个尚不为人所知的情夫了——之后的七个案子,曾在伊丽泽的生活圈子中出现的那群人之中,只有他们没有不在场证明可他们此时又身在何方呢?
  更重要的是动机——假设凶手真是卡罗莉娜和她的某位情夫,那么他们每年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设计这样“颇具艺术性”的犯罪手法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要向吕根曼先生示威或者恐吓,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事实证明他们也有这个能力),而要向这么多的无辜市民们下手呢?
  从私奔演变为连环杀手——这样离奇的情节,恐怕在小说里也不会多见。
  而如果凶手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我并不能从卷宗里记录的关于伊丽泽案的证词中得到什么——这些年代久远的证词繁杂而反复,很多地方含混不清甚至自相矛盾。(比方1986年所记录的证词里,关于伊丽泽当时在哪个学校就读就有三个不同的版本;有十三个人的证词证明当时她正在放春假,而另有两人又说当时她正在紧张补课,甚至还有一个人说她当时正在阿德隆夜总会当女招待!)如果真想要得到总局的悬赏——我想,无可避免的,我必须去拜访一下吕根曼先生。
  另外,伯恩哈迪…金格和坎普尔…格兰的模仿案子中的一个细节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前两宗模仿案子里,他们也曾将死者的头颅丢弃在邻近的小公车站:这是否仅是没有目的的随意模仿,还是刻意而为的唯一选择呢?
  我不觉触碰了一下脖子上坎普尔带给我的伤口——不知道下一次的拜访,坎普尔又会送给我些什么。
  早该是时候离开这让人感到窒息的档案室了,老吉姆当然已经下班——他将钥匙放在了办公桌上,下面压了一张便条:
  记住!我陪你加班了一小时,你得欠我一杯咖啡。
  走的时候锁上门。
  吉姆…华特生
  第五节再访
  “你的谎话也太低劣了一点——这边继任的狱警怎么可能是男人呢?”
  坎普尔一边大嚼我悄悄带进囚室的甜面包圈,一边还不忘指正我上次拜访时拙劣的谎言——她的《傲慢与偏见》似乎已经看完了,木椅旁的小桌上放着的,是一本《多瑙河领航员》。
  1992年2月27日,接近中午时候,南门监狱F8E…709室——坎普尔的小房间里。
  “确实,我的脑瓜简直和咸水鲨鱼一样笨。(作者注:此比喻即出自《多瑙河领航员》,儒勒…凡尔纳的作品之一)实际上,我是一名记者……”
  第14节:第五节 再访(2)
  “你是记者?哈哈,你又在骗人了!你的脑瓜确实和咸水鲨鱼一样笨……不!比鲈鱼和鳗鱼还笨……嗯,还有吗?”
  坎普尔已经将纸袋里的三个大号的甜面包圈吃完,袋子丢到一旁,眼睛看着我。
  我将早晨还没有吃完的半包苏打饼干拿出来,还没伸出手,坎普尔马上就抢了过去:
  “……谢谢,嗯……你根本就不是记者。我想我说得没错——你既不像实习记者也不像领工资的记者,或许你是一个很特别的记者……但你撒谎了,杰出的记者……嗯,特别的记者都是从不说谎的——所以你压根儿就不是记者!我说得没错,不是吗?”
  坎普尔说话的声音很大:梅彭又在外面敲铁门了。
  “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呢?”
  坎普尔突然笑了:
  “我就要换房间了……嘿嘿,你知道吗?梅彭那混蛋……”
  梅彭这时突然推门进来了,她的手上握着警棍——她显然听见了:
  “61731,想挨棒子了吗?”梅彭将警棍高高举起。
  坎普尔却已经缩到了墙角,用毯子紧紧裹住身体。眼睛并没有看谁,只是不住地发抖……
  ……
  “……她的精神状况有了很大的问题——你也知道,我们怀疑她有杀人或者自杀的倾向:这对其它的女囚犯甚至狱警而言,都是相当危险。”
  我并不理睬梅彭的话,只是默默地吸着烟。
  “……无期囚犯在心理上迟早都会出点问题的——她来这里也没有多长时间。实际上,我们在很多方面都相当宽松——她能够随便看狱外的书,甚至可以吸烟……我们都没有这许多特权……”
  “我还能再和她谈谈吗?”我将烟蒂掐灭,很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梅彭的絮叨——我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言行感到厌恶。
  “……当然。”梅彭似乎对我的反应略略有些吃惊。
  “还有,如果不是出现了十分紧急的情况,请你不要再随便进来——你刚刚也说过,她的精神状况有问题:如果你给了她太大的惊吓,她的精神一旦完全失常,那条对我现在负责的这个案子而言十分重要的破案线索,自然也就跟着永远地失去了。你也有责任保障被收监者的人权的,不是吗?”
  “嗯嗯……这我当然知道……”
  “正如我所说的——坎普尔…格兰,现阶段是警方一个重要案子的关键人物。那么,嗯……调换囚室的事情稍缓一阵再说。另外,你们必须尽量满足她的各项要求,并时刻留意她的精神状况——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就有人也必须要跟着承担后果,明白我的意思吗?”
  “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面对我近乎诘难的话语,梅彭自然心知肚明——对于坎普尔目前时好时坏的精神状况,她至少得负上一半的责任。
  我回到了709狱室——坎普尔还躲在墙角发抖:她的一只手机械地拉扯着床铺上薄薄的棕色褥子,床铺这头的弹簧芯都已经裸露了出来,其中的不少已经锈断了——每天晚上睡在这样的劣质钢丝床上,一定不太好受。
  她对我的进入完全无动于衷。我将掉在地上的《多瑙河领航员》捡起,递到她的面前,她也不接。
  “你已经不用换房间了,我跟梅彭说过了——她说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
  “……”
  “她们也不会再给你吃胡椒蜂蜜饼了。我会常来的,给你带些你喜欢吃的东西……”
  “……”
  “你可以叫我文泽尔——嗯……你说对了,我不是什么记者;我是十一警察分局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被人催眠或者受到了什么心理暗示——伴着那足够将声带撕裂的哀嚎,一直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坎普尔,用不知从何而来的、野兽般的力量,第二次掐住了我的颈项。
  梅彭故意拖延了几秒才进来——也可能没拖延吧!反正,这几秒钟大概会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其间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格外地清晰,每一个瞬间也都如慢镜般缓慢:我甚至从坎普尔布满血丝的惊恐双眼中看到了被拯救的喜悦和赋予救赎般的慈祥。
  第15节:第六节 迷惑
  电棍狂暴地捶击着坎普尔的背脊,但她的手显然不愿意松开——些许的电流也通过她的手臂和指尖传到了我的身上,让我感到阵阵的麻痹和刺痛。
  “够了!两个人都会被电死的!用这个……”
  恍惚中,我看到似乎是另一个狱警递给了梅彭什么。
  梅彭丢下电棍,将手上的什么东西高高举起,用力地往坎普尔的背上扎下去。
  坎普尔突然软下来了,梅彭和另一个狱警过来扶起我;但坎普尔彻底倒下去了——她撞倒了小木桌和椅子,左手悬向空中。右手扶不住床栏,却挂在了床铺边沿伸出的锈铁丝上:那将她的手掌整个刺穿了,鲜血滴落在暗糙的水泥地上,散开成混浊暗淡的一圈来。
  梅彭扎在坎普尔背上的东西在碰撞之中脱落在地——那是一个已然空空的针管,针筒已经碎掉,针尖也折弯了。
  他们给坎普尔注射了麻醉剂或者过量的镇静剂——这是个残酷的“好办法”。
  但坎普尔的意识显然还没有完全丧失——我猜测那可能和抗药性有莫大关系。(她们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如此极端的方法了)坎普尔的右手依然挂在铁丝上:她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我却听不太清楚。
  梅彭和另一位狱警想把我弄出709,我试着动了动我的身体——幸运的是,它还勉强接受着我的指挥。我挣脱了她们的搀扶和牵扯,在坎普尔的意识最终丧失前的几秒钟里,我终于来得及听见她最后想说的是什么:
  “远山小径……”
  第六节迷惑
  “很遗憾,她必须被送进特殊狱房了——毫无疑问,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失常。我明天交上报告,最多下周二她就会被送走了——这该死的……”
  梅彭很不客气地将一杯水放在我的面前,自顾自地说着。
  “精神病就该待在他们那满是床垫的小房间里,去享受他们长长的衣袖和马嚼子……”
  (作者按:梅彭提到的这些,均是欧美精神病院里为了防止行动型的精神病人自杀或者攻击其他人所使用的特殊道具——看过相关的外文小说的朋友们应该很熟悉了。)
  梅彭还在喋喋不休着,她说了很多,但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我喝了口水——水是冰凉的。我将杯子放下,走出了狱警办公室,连声“再见”也没有说。
  我离开了南门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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