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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流水无情-憔悴东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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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霸道的握住他的手,“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我认定的事是不会改的。” 

顿了顿:“当然,我知道你心中所系并不是我,不过没关系,我段飞鹰是什么样的人?谁还比得过我?你倾心于我是早晚的事!”一脸的不可一世,似乎胜券已经在握了一样。 

这一次沈雁石却没有笑他,低垂下头,不知道心里溢满的东西是不是就叫做感动。也不知是篝火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心里暖暖的,很舒服,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二十六 

赵府后院西北角上,是一片竹林,竹林掩映中隐约可以看见几角雅阁,正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题“竹心馆”三个字。沈雁石的临时居住就在这里,理由是他喜欢清静。沈凤举说他大哥性子太孤僻,可只有岳子青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借口,而真正的原因却是他说不出口的。 

入夜时分,沈雁石才悄然回到竹心馆。他的衣裳已经干了,人也清清爽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细心的人才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舒畅温和,比他任何时候的微笑都动人。 

“雁石。” 

上了门阶,手刚触到大门,一声轻呼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一个人从一旁的竹林中闪出来,看到这个人,沈雁石脸上的笑容就不知不觉消失了。 

“子青,这么晚了有事吗?”现在的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你这一天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有事,出去了,没想到你会突然来找我。” 

脱口问道:“什么事?” 

审问么?沈雁石淡淡的道:“一点小事,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出门还要报备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岳子青显然有些手足无措,生怕一句话说错令他不快——只因他心中有愧,在沈雁石面前就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他这样子倒有几分可怜,记得以前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沉稳自信,怎的如今却看来这般狼狈怯懦?不想看他这幅样子,推开门:“天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睡了。” 

“雁石——”踌躇着,“你今天可曾去过花园?” 

隐约知道他要问什么了,沈雁石强自稳住心神:“没有。” 

“真的?”见他脸色如常,一颗心不禁放松下来。还好,他没听到,那个人影不是他……雁石是不能再受什么打击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有,你歇着吧。” 

岳子青勉强笑了笑,慢慢转身离开。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沉重而疲倦,沈凤举的性子越来越暴躁,已使他疲于应付,更何况又要分出一半的心来顾念沈雁石,更觉身心具疲。沈雁石望着他的背影,微觉不忍,忍不住道:“子轻,你背负不起的,就放下吧。” 

岳子清全身一阵,黯然摇头。 

雁石,别的可以放下,只有你,你叫我怎生放得下? 



“我讨厌那家伙!” 

当岳子青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外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沈雁石身后闷闷的说道。沈雁石吃了一惊,尚未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一双结实的手臂锁住,带进房里。接着,房门关上,高大的身躯将他压在门上。 

沈雁石是完全可以反抗,也可以呼叫的,可是他没有。只因他听得出那声音的主人,也认的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 

“那家伙有什么好,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吃,又滥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沈雁石淡淡地道:“就是你没有的那一点。” 

段飞鹰一怔:“他哪一点我没有?” 

沈雁石一把推开他:“至少他是个守礼君子,不会不声不响地潜入别人的房间。” 

“原来是为这。”段飞鹰呵呵地笑了,大手揽上他的腰,“这怕什么?你这里又不是姑娘家的闺房,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才会引人非议,‘孤男寡男’应该问题不大。” 

他也真会胡说八道,什么叫‘孤男寡男’,沈雁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甩开他的手:“不是说好了,我明天自去找你,为何还要三更半夜地摸进来?” 

“学人楼台会呀,够不够风雅?” 

“我说你是发疯,堂堂碧游宫主人,什么样的身份?却象个登徒子般油嘴滑舌!”真拿这人没办法。 

段飞鹰笑道: “非也,非也,登徒子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而我却是在黑灯暗房之内调戏良家妇男,这之间可有大大的分别。何况——” 

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你摸摸看,我嘴上图了油了么?还有舌头上……”语音渐渐暧昧,张开嘴含住了沈雁石的两个指头,再以舌尖轻轻摩挲。 

手指被含在温软的唇间,指尖敏感的部位被轻轻挑逗着,沈雁石只觉麻软的感觉自指尖传遍全身,有如过电一般,身子都软了,眼中更是弥漫了一层水气。 

勉强抑住了脱口而出的呻吟,这才惊觉对方竟在想方设法挑起自己的情欲,不觉涨红了脸,喝道:“放开,不然我就叫了。” 

段飞鹰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虽是如此说,还是放开了他。 

沈雁石推后几步,微微稳下了急促的喘息,这才道:“你快走。”语气微显生硬,看来是恼了。 

按理说,段飞鹰的武功高强,原是谁都不怕的,可是他还真怕沈雁石一生气将他赶了出去。只因他先爱上了沈雁石,由爱而生惧,生怕触怒了心上人。 

“好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保证以后决计不做。”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除非你主动要求。” 

沈雁石怒道:“谁会主动要求……要求那种事!” 

“那好,你不用主动要求,想要的时候,暗示一下就可以了。” 

这人的脸皮之厚真是针扎不透!沈雁石被他气到无力,闭目道:“你真不走?” 

段飞鹰见他真的恼了,转而采取哀兵政策,可怜兮兮地道:“雁石,你忍心我睡在又冷又潮,还遍布虫舌的山洞里?自己却在这里独自享受?” 

听起来倒有几分可怜:“为何不去住客栈?” 

“我不高兴。”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沈雁石正想把他轰出去,哪想他却扑上来,揽住沈雁石,头抵在他项间,一个劲地磨蹭着:“那样我就离你远了。” 

天,这人竟撒起娇来了!沈雁石被他弄的无法,只得道:“好,就今晚。” 

段飞鹰大喜,心想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全仗自己的磨功了。抢先一步坐到床上:“怎么睡?” 

“我睡床,你睡地。” 

“什么?雁石!” 

这哀怨的腔调,怎么好象在哪里听过? 

“不然我睡地,你睡床。”伸手去拉被子。 

“好好好,我睡地,我睡地。”段飞鹰飞快地打好地铺,钻到被子里,蒙头便睡,看样子是在闹别扭。 

沈雁石看着他,终于无可遏抑地笑出来。他刚刚还觉得段飞鹰象一个人,现在清楚了,把“雁石”换成“少爷”,那神情口气,不正象他家沈安么?不过这话可不能跟段飞鹰说,免得他气出内伤来。 

翻身躺下,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大起大落,沈雁石心潮翻滚,哪里又还睡得着? 

那厢段飞鹰开始倒还老实,没一会就来回翻腾起来,忍了半晌,终于可怜巴巴地道:“雁石,地板硬的很,我睡不着。” 

哎! 

“上来吧。” 

段飞鹰大喜,生怕他又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上床去,平日里所学之无上轻功在这里充分发挥出其最大功用。 

“睡吧。”喜滋滋道了一声,闭上眼睛不久就睡着了——这人其实还真挺容易取悦的。 

实话说,即使知道他不会做什么,沈雁石也不愿同他一起睡。因为只有他知道,段飞鹰的睡相有多么难看。 

不一会,一只大手便向他压了过去。尽量避开脖子这种重要部位,沈雁石在心里默念:还有一只脚。 

——果然一只大脚又压上他的双腿。段飞鹰轻轻的鼾声也随之响起。 

沈雁石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谁想竟一觉睡到天大亮。压在身上的手臂虽然很重,但随之传到身上的那种安心的感觉,却让他不由得放松。 

他心里明白,这样一双坚实的臂膀,是岳子青所无法拥有的。 



如果对五行使讲他们向来冷峻非凡、不苟言笑的主人竟有一天象块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打死他们只怕也不会相信。可事实证明,这段飞鹰武功卓绝,缠功更是天下第一! 

拜他缠功所赐,几天来他都可以趁夜潜入沈雁石的房间与之同榻而眠。虽然看得见吃不着,但也过足了干瘾。何况他本不是个老实人,“黑灯暗房之中调戏良家妇男”之事自然也在所难免。不过他很有眼色,一见沈雁石生气就赶忙停了下来。心中告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每当欲火难耐之时,也只好自行扑灭。这时候每每心中发狠:等将来回了天山,落到我的手里,天天让你起不来床。 

段飞鹰仗着轻功卓绝,出入赵府如无人之境。倒是沈雁石总是担心,生怕他被发现了,又会引出一场武林大波来。有几次甚至想答应他算了,可转念之间,禁不住又犹豫起来。 

他也曾问过段飞鹰,若是破了誓言又当如何?段飞鹰说道当年他师父立誓若是私下天山就摔下断天崖,尸骨不存。沈雁石知道这断天崖在碧游宫南面,陡峭非常,深不可测,不由暗暗心惊,倒是段飞鹰全然不在乎。或许是在乎却不显露出来。 

有时扪心自问,自己貌不惊人,才不出众,到底什么地方能令段飞鹰为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是我?我最初以为你是喜欢凤举的。”犹记那时段飞鹰非要寻着凤举不可。 

段飞鹰的脸上难得一红,说道:“不错,当初我的确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可是,雁石,碰到你我就再没想过别人了。”心知沈凤举是插在两人心上的一根刺,赶忙趁机表明心迹。 

“我从小就没什么亲近的人,师父也好,五行使者也好,虽都对我不错,总是觉得难以接近。”他自己也没学过该如何与人相处,越孤独就越孤僻。照他师父萧碧海所说:绝世的高手本就应该是孤傲的。他虽以此为诫,但内心深处却总是希望有人可以与他并肩而立。 

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凭着直觉去找,方式手段难免偏激,在旁人看来,就显得暴戾了,伤害了人也不放在心上。 

会选择沈凤举,是因为觉得他和自己很“般配”,沈凤举的火爆脾气让他觉得新鲜。当时的他,全然沉浸在追猎的乐趣中。然而这种兴趣随着沈凤举的离开,很快就消失了。 

随之吸引他视线的是沈雁石。 

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看似一枝细柳般柔弱,却怎么也难以折断他。跟他耗下去就发现,他的身上有某种东西是自己一直渴求的,于是抓住了就不愿放手。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动心的。” 

“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 

他没说明白是哪天,可沈雁石知道,那绝望屈辱的一夜——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 

“因为……”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你哭了,还记得吗?那一滴眼泪。” 

怎会不记得,现在想来依然伤感。 

“我见过许多人哭。有幸福的哭出来,也有歇斯底里、号啕大哭的,哭的丑态百出,只有你——”那无声无息滑落的泪珠,那无言的沉痛,散发出一种凄艳绝望的美,刹那间攫住了他的心神。 

托起沈雁石的手,细细碎碎印下无数深吻:“雁石,从那时侯我就爱上了你,只是我自己都没发现而已。” 

沈雁石看着,心中涌上千头万绪,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 



沈凤举在竹心馆外停留了许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事实上,自从沈雁石住进来,他就几乎没有来过。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兄弟之间感情的裂痕。 

在沈凤举的心中有个结,这个结是他父亲打下的,如今父亲死了,这个结却依然在。 

如果没有特殊的事,他绝不会来。只是有一件事他憋在心里很久了,一定要问个清楚,可又不能让人知道——这就是他大清早站在这里的原因。 

竹心馆的房门轻轻启开,沈凤举想也不想,闪入竹林中。 

一个人走出来,回头向里面轻笑道:“记得老地方见。” 

里面传来沈雁石的声音:“你快走吧,小心莫要被发现。” 

那人挥了挥手,身形一晃便不见了。 

什么! 

沈凤举双手握紧,每一根青筋都凸了出来,显得狰狞可怖;他的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发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大叫出来! 

那人,那个从他兄长房间里出来的人,虽然看不见长相,可那声音即使过了几百年他也能一下辨出,那身影即使是化成了灰他也可清楚地认得! 

瞳孔渐渐收缩—— 

段、飞、鹰! 









二十七 

“大哥。” 

“凤举?”沈雁石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凤举会来,这还真是稀客呀。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坐,要不要喝杯茶?” 

有些忙乱地回身倒茶,也无暇计较做兄长的亲自给弟弟沏茶倒水有多么的失身份。 

“不用了,我来只是有一件事想问你。”沈凤举顿了顿,思量着如何开口才好,犹豫半晌终于问道:“你在天山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沈雁石已经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举着茶壶的右手不由微微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在手上也没有发觉:“凤举,有些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锋利的目光紧紧盯在背上,隔着衣衫沈雁石依然能感到一阵刺痛,沈凤举缓缓地开口:“你知道我问你的是什么事,难道你也被他……姓段的真是禽兽不如!” 

说道后来,咬牙切齿,足见他对此人深恶痛绝。沈雁石身子不由一震。 

然而更让他心寒的还在后面!“他如此对你,你还任他出入住处,俨然入室之宾?” 

“什么?”入室之宾?这分明话中有话。 

沈凤举冷笑:“我都看见了,今天早晨,那个段飞鹰,他从你房里出来,你们还约好‘老地方’见,看来不是第一次了。大哥,你瞒的我好苦呀。”说道后来声色俱厉,哪里象是和自己兄长说话? 

沈雁石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凤举知道了,怎么办?心头一片茫然。 

“为什么?难道你爱上他了?” 

心头一阵苦涩:我的确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可是,凤举,我不能说。 

“你为什么不辩白,你默认了?” 

为什么不辩白?你会相信吗?我百口莫辨啊! 

在来此之前,沈凤举想过无数可能。他该怎么质问,沈雁石又会如何辩白,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经过反复思虑,一定要将事情摊开说明了不可,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不加辩解就这么承认了!后面准备的许多言辞便说不出来。半晌才咬牙道:“你真下贱!” 

下贱!这两个字就象一柄利剑插入沈雁石的心口,身子晃了两晃,几乎站立不稳。 

没办法反驳! 

不错,下贱!若非如此,怎会明知子青爱的是凤举,却为了几句甜言蜜语乖乖的将自己送了上去?又怎会因贪恋段飞鹰的温存,而忘却了他曾经的伤害?说的好,自己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脚步声响起,凤举走了。可笑还以为他来是有心要修复这段手足之情,却原来都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凤举大概再也不会认自己这个大哥了吧?看得出他眼中彻底的蔑视,他一定是以有自己这样的兄长为耻吧? 

怪不得谁呀!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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