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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水无情-憔悴东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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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一声喝问,一人自黑暗中窜出,却是一名碧游宫的侍卫。他看清两人模样,脸色一变,抓起腰间号角,用力一吹。 

尖锐的号角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凄厉刺耳。 

沈雁石一惊,不暇细想,提起长剑,运力掷了出去。长剑穿过那人心脏,余势未歇,将他钉在地上。那人双目圆睁,有出气没入气了。 

但是,已经晚了。 

号角声一响,碧瓦房中立刻有了动静,若干条身影向这里扑了过来。 

沈雁石咬咬牙,冲岳子青道:“你带凤举先走,我断后。” 

“可是……” 

“你想凤举重新落入虎口?” 

岳子青低头看了眼沈凤举,终于点头道:“好,你要小心。” 

两人的交谈完全是在行进中完成,岳子青一点头,沈雁石就停了下来。 

望着岳子青远去的背影,沈雁石眼中的神采暗淡下来。但很快,他就振作精神。耳听身后脚步声响,已有人来到近前,他猛然转身,一掌直取那人的面门。那侍卫一呆,举手相搁,哪知沈雁石这一招却是虚招,手掌一沉,改为纵切,正切在他的手腕上。 

那侍卫只觉虎口一麻,长剑脱手。沈雁石伸手抄住,顺势一剑扫出,阻断了陆续追上来的碧游宫侍卫。 

沈雁石仗剑而立,不再出手。微风吹动,轻舞他的发丝。他的下巴微扬,神情并不倨傲,却会让人有被俯视之感。月光照在他手中长剑上,一闪一闪透着寒光。只是随随便便的一站,却大有一夫当关之势。碧游宫在他对面站成一排,却没一人敢轻举妄动。 

双方剑拔弩张,形成对峙的局面。沈雁石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微笑,趁着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长剑插入土中,向上一撩,扬起一片沙雾。而他自己却向后掠出,身形在半空中一折,直投入松林之中。 

忽然,松林中闪出一道金影,叱道:“回去!” 

沈雁石只觉一股强烈的掌风袭来,不得已出掌招架。他人在半空,无从借力,接下这一掌,身子倒飞出去,果然又退回了原地。碧游宫众人立刻围成一圈,将他圈在当中。 

松林中出手的便是那日随着段飞鹰到沈家庄,还和沈凤举打成平手的金衫男子。 

沈雁石审度情势,知道今日想走只怕很难,横剑护身,暗暗寻思脱身之策。目光一扫,又见几条身影飞掠而来,其中三人身上分着红、蓝、青三色衣。 

着青衣当然是邵云扬。还有一人一身黑衣却从没见过。 

邵云扬一听到号角声就知不妙。他所居较远,来得也迟些,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见沈雁石仍是一呆。不及多想,身旁红衣人已挺剑攻了上去。 

旁边的碧游宫侍卫也想上前助阵,却被邵云扬挥手拦下:“以烈火使的本事,还要你们帮忙吗?” 

红衣人一听,也叫道:“正是,看我拿下他!” 

沈雁石不知邵云扬在打什么主意,想来是在帮自己。可以的话,他倒希望邵云扬不要出手,只在一边看着。这人已经帮他太多,再不能连累了他。 

红衣人剑锋凌厉,毫不容情,沈雁石渐觉难支。一旁碧游宫众人眼见胜负已定,则纷纷呐喊助威。 

忽然,沈雁石左手一扬,叫道:“看我的金针!” 

红衣人向旁一闪,一支金针堪堪从脸侧飞了过去。 

红衣人最是爱惜自己的一张脸,狠狠地啐了一口:“还有吗?” 

沈雁石笑道:“要多少有多少!”又是一扬手。 

红衣人这次学乖了,退开几步,将剑挥得滴水不漏,却迟迟没感到有金针飞过来。狐疑地瞧过去,却见沈雁石早已飞身而起,想要逃了。 

沈家庄从来只用剑,沈雁石哪来什么暗器?金针是上次金蛇剑客刺入岳子青掌心的那一枚,沈雁石随手收起,不想竟有今日之用。 

邵云扬抢上一步,喝道:“哪里走!”双掌运力拍向他后心。 

沈雁石想不到他会出手,微微一愣,却听耳边有人道:“我送你一程。”身子被一股大力托起,直飞向空中。沈雁石心念电转,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借势跃出。 

身后传来惊叫声、咒骂声,却没人有这么好的轻功能追得上。 

眼看就能脱身,不料一个人以无以伦比的速度赶上来,伸手抓住沈雁石衣领,随手一甩,沈雁石竟无力抵抗,重重地摔落在地。他身子扭动几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伤他那人随即也落下。 

“主人!” 

段飞鹰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拖回去!” 

那红衣人连连遭沈雁石愚弄,又被主人责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上前狠狠向沈雁石小腹踹了一脚,冷笑道:“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沈雁石受伤已重,这一脚又劲力十足,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昏迷前唯一想到的是: 

“他们,已经逃远了吧?” 

十四 

在石室外面把风的时候,沈雁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到这里面来“做客”。 

他现在就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人点他的穴道,也没有绳索绑住他,因为没有必要;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双双的脚。最当中的一双是段飞鹰的。因为抬头很吃力,沈雁石就维持着平视的姿势。 

“沈成风的大儿子沈雁石?”虽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 

沈雁石忍痛挤出一丝微笑——现在的他连微笑也似乎成了奢侈。 

“正是,难为段宫主还记得我这个人。” 

段飞鹰哼了一声,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沈凤举现在在哪里?” 

头发几乎要被连根拔起似的痛,而这种痛又牵动了身上的伤痛,沈雁石几乎要大叫了,却仍然笑道:“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你们总有约好在哪里会合吧?” 

“有啊,天山境外一丈的地方。不过在下记得段宫主立了誓,永不出天山一步,看来是追不到了。” 

段飞鹰忽然笑了:“我何用追?只要传扬出去,你在我的手里,不怕他们不回来。” 

“段宫主此言差矣,凤举不是傻瓜,他知道你此举是为了引他回来,又怎会轻易上当?” 

沈凤举不是傻瓜,出这主意的段飞鹰就一定是了。 

段飞鹰森然道:“你不怕死?” 

沈雁石淡淡地道:“段宫主何等样人,想杀我还是想留我心中想必早就有了打算,我怕与不怕能教你改变决定吗?” 

段飞鹰一对鹰眸紧紧地盯住他,似乎想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可那双眼睛却是清澈如水,无风无浪,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段飞鹰焦躁起来,将沈雁石狠狠掼在地上,冷笑道:“很好,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 

扬声道:“丁离?” 

一个黑衣侍卫应声而出。 

“丁弃是你弟弟,这人就交给你了。”走到门口时,又补上一句,“留他一口气,我还有话问他。” 



沾了水的鞭子看来就象是一条毒蛇,被它咬上一口想必滋味不好受。鞭子的主人似乎有意营造恐怖的气氛,将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响。 

“你知道丁弃是谁?” 

“你兄弟?” 

丁离的脸上现出悲愤之色,一字一字地道:“不错,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却被你一剑钉死了!” 

果然如此,沈雁石暗叹,这段飞鹰还真是会用人。 

丁离的双手握紧:“你来救你的兄弟,却为什么要害得我兄弟骨肉分离?为什么?” 

一声嘶吼,鞭子抽了下去。 

真的很痛。沈雁石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心里倒是对这个正在对他施以严刑的人没什么怨恨。尽管当时为情势所逼,下手不得容情,沈雁石仍是不由感到愧疚,尤其是在面对死者亲人的悲痛的时候。 

一鞭下去见了血,地沟离的眼睛就红了,露出嗜血的光芒,鞭子更是挥舞得得心应手。 

最初沈雁石还会在心里默记鞭数,到了后来,这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衣服已经碎成片片,湿呼呼的,上面有血有汗,意识也开始模糊,只有鞭子抽打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住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这么说。 

“青木使你做什么?” 

“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主人说过要留他一口气,人死了,看你怎么交代。” 

“可是——” 

“人交给我,出去!” 

接着,好象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很轻,很舒服,忍不住把脸也凑了过去。 

“沈雁石。雁石?” 

有人在叫自己,应该回应的,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好试着,扯出一个微笑来。 

子青,是你吗? 



“你复原的很快,看,伤口已经结痂了。” 

邵云扬虽是在笑,笑容却很勉强。任谁面对沈雁石身后的那些纵横交错的丑陋伤痕,想来都不会开心的。尤其是邵云扬。想起那日沈雁石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样子,他的心就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住,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如果再晚去一步,也许他真的会死吧。还好! 

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轻抚那痕迹,却换来一声闷哼。 

“痛了?对不起。” 

沈雁石道:“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我还没谢谢你为我上药,你怎么反而道起歉来?” 

顿了顿:“现在我伤也快好了,你……还是不要再来了。” 

身子一震,邵云扬涩声道:“你不想见到我?” 

沈雁石道:“当然不是,我现在是个阶下囚,你来得如此频繁,只怕会招人怀疑。” 

沉默许久,邵云扬轻声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沈雁石转过头来,清如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你对我的恩情,只怕沈雁石今生无以为报,若再连累了你,我于心何安?” 

邵云扬低声道;“我不要你的回报。” 

忽然他抬起头来,握住沈雁石的双肩,深深地道:“雁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意?” 

看到对方眼中的回避,他苦笑:“你知道,你知道是不是?” 

沈雁石忽然淡淡地笑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了的。”不知为何,从邵云扬的脸上他看到了自己。 

邵云扬震惊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笑容。这绝不是他所熟悉的,属于沈雁石的那抹温和的、清淡的笑容。这笑容恍惚如梦,朦胧似烟,明明不是苦笑,却带着说不出的凄楚,看得人心都痛了。 

一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脱口而出:“那个姓岳的值得你为他如此吗?你知道吗?你被陷这些天,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他待你有待沈凤举的一半,有怎会放任你留在这里?” 

好尖利的话!如果言语也能杀人的话,沈雁石只怕已经死了几十次了。现在,就算他的人没死,心也死了。 

邵云扬的话句句戳中他的痛处,那日见到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石室中哭泣的凤举,不停发誓永不离开的子青,以及……呆立在门外的自己。 

其实早就知道凤举的地位自己永远无法取代,只是得来不易的温柔却不愿轻易撒手,只好自己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盼着子青会来救自己,好证明他多多少少是有心的,可又怕他来自投罗网,每天都在矛盾中煎熬,失望中落幕,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可又忍不住期盼…… 

很久以前就想,如果被抓的是自己,会不会有人来救,现在,知道了…… 

想哭,不知怎么,又笑了。 

邵云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担心地看向沈雁石:宁愿他哭,也不愿他笑得如此心碎。 

“雁石?” 

沈雁石看向他,幽幽地道:“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没办法不想他,念他。” 

自嘲的一笑:“我这个人大概是天生犯贱,所以……不要爱我,因为我不值得。”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回头。 



夜晚是沈雁石最不喜欢的时刻,太静了,许多往事就会悄悄探头:不愉快的童年,寂寞的恋情,短暂的幸福,然后是无边无尽的失望…… 

石门打开,一人悄声走进。 

“子青?” 

很快,惊喜转为失望,来人不是望穿秋水的岳子青,而是最不想见的邵云扬。 

“我来带你离开。” 

什么?沈雁石一惊:“你疯了?” 

“我很清醒。” 

“我说过我不值得。” 

邵云扬笑了,笑得苦涩:“我这人大概也有些贱性,你纵然不爱我,我也要救你。”他上前将沈雁石抱起。 

“放开……”正想挣扎,背心一麻,就失去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雁石悠悠转醒。 

“邵云扬?”他猛然坐起,连牵动伤口也顾不得了。 

“你醒了?”魔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熟悉,却不是邵云扬。 

沈雁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抬起头,对上一双鹰一样阴鸷的眸子。 



沈雁石抬起头,对上一双阴鸷的眼,心中顿时一寒。虽然除下面具,与以往所见的不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段飞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子飞快旋转,前因后果连在一起,一个结论立刻跳出,脱口道:“邵云扬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段飞鹰冷冷地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走上前,托起沈雁石的脸仔细端详,见他厌恶地扭过头去,索性捏住他的下巴。 

“这种长相,怎么看都乏善可陈到极点,真不明白邵云扬是看上了你的哪一点。” 

沈雁石淡淡地道:“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段飞鹰阴恻恻地笑了,“只是朋友他会为你甘冒奇险,甚至不惜背叛我?” 

他盯着沈雁石,真想将眼前这人捏碎:“你知不知道?云扬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从来对我忠心不贰,可是自从沈家庄回来,他就变得怪怪的。那天他表面上打你一掌,实际上是要助你逃走吧?那时他还心有顾忌,不敢表露出来,我也就装作不知。可是这十几天来,不知你又是怎么迷惑他的,竟让他中了邪般公然背叛我。沈雁石,你好大的本事呀!” 

他一句句说来,怨毒之色溢于言表,沈雁石知道这人对自己恨极,也不辩解,只问:“你想怎样?” 

“怎样?”段飞鹰邪魅地一笑,手掌暧昧地划上他的脸,动作间充满了调情意味。 

沈雁石一呆,伸掌拨开他的手,不想却被他反手擒住,扭在身后,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一把扯开沈雁石的衣襟。 

“嗤”的一声,大片未经阳光洗礼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段飞鹰盯住他的脸,狠声道:“就让我也享受享受你的销魂媚术!”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沈雁石倒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眼见段飞鹰充满恶意的脸孔向他逼来,知道这张脸的主人存的是什么邪恶念头,心中一声暗叹:自己的死期就在今日了吧? 

触上那一片光滑的肌肤,感觉宛如摸在丝缎上,段飞鹰心中一荡,忍不住赞道:“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相貌虽不怎样,皮肤倒是好得很。” 

俯身凑到沈雁石耳边:“你就是靠这个把邵云扬迷得晕头转向的吧?” 

话未说完,脸色骤变:“你敢!”一掌将沈雁石的脸打得偏了过去,随即双手上下一分,摘掉了他的下巴。下手生硬利落,毫不留情。 

一缕鲜血自沈雁石的嘴角淌下,红得凄艳刺目。 

“想死?”段飞鹰冷笑,“你以为你的命还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吗?在我还没有发泄完怒气之前,你没有死的自由!” 

没有死的自由?沈雁石的眼中终于浮现出绝望之色。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有想死而不得的时候。 

段飞鹰看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个反应倒是很有趣,就象当初的沈凤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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