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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城堡里的男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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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哥哥还活着吗?”朱莉安娜问他。
  他的哥哥在44年被英国突击队用绳子勒死了。英国突击队是活动在轴心国后方的常规沙漠军,在战争快结束时显然同盟国要战败的时候这支部队的活动特别疯狂。
  她犹豫地问:“你现在觉得英国怎么样?”
  乔回答说:“我希望看到他们像对待非洲一样对付英国。”他的语气平板。
  “现在已经l8年了,我知道英国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但……”
  “他们谈到纳粹对犹太人所干的事情,”乔说,“英国人在伦敦战役比纳粹更残忍。”他沉默了一会儿,“那些武器弹药,亚磷和汽油,后来我看见一些德国部队一船又一船地被烧成渣。那些水下的管子将海水都烧着了。邱吉尔认为遭燃烧弹袭击的国民人口会在最后一刻制止战争。对汉堡和埃森可怕的进攻……”
  “我们别谈这些好吗?”朱莉安娜说,她开始在厨房里做熏肉。
  她打开白色塑料的小埃蒙森收音机,这收音机是弗兰克在她生日时送的。
  “我会做点可口的东西给你吃。”她设法找到轻松愉快的音乐。
  “看看这个。”乔说,他坐在卧室的床上,旁边是他的小皮箱,他打开了箱子拿出一本破旧的卷角书,显然很多人看过这本书。
  他笑着对朱莉安娜说,“过来,你知道这书里说了什么吗?”他指的是这本书。
  “非常有趣,坐下。”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我想读给你听。假设他们赢了,那将会怎么样?我们不必担心,这个人已经替我们想到了一切。”他打开书,慢慢地翻着,“英帝国要控制整个欧洲、整个地中海。意大利不在内,德国也不在内。警察和那些可笑的小兵们戴着高高的皮帽子,皇帝远在伏尔加河。”
  朱莉安娜小声地说:“会这么糟糕吗?”
  “你读过这本书?”
  “没有。”她偷偷地看了看封面回答。她已经听说过了。有很多人看了这本书。“我和弗兰克——我前夫和我常谈论如果同盟国取得胜利,情况会怎么样。”
  乔似乎没有听她说话,他看着封面《蝗虫》。“在这本书里,”他继续说,“你知道英格兰赢了会怎么样?打败轴心国?”
  她摇摇头,感到她身边的这个人变得紧张起来。他的下巴开始颤动,他一次又一次地舔嘴唇,挠头皮……他说话时声调嘶哑。
  乔说:“他要意大利背叛轴心国。”
  “哦!”她说。
  “意大利改变立场投向联盟国。投靠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开辟他所称之为欧洲的薄弱地带。对他来说这样想是非常自然的。我们都知道胆小的意大利军队每次遇见英国部队就逃。士兵们饮酒,醉生梦死,不愿打仗。这个家伙……”乔合上书,翻到封底仔细看看。
  “阿本德森,我不责备他。他写出他的幻想,想象如果轴心国失败了世界将会怎样。除了意大利背叛外,他们还会失去什么呢?”他的语气愤怒起来,“墨索里尼,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小丑。”
  她慢慢离开他。回到厨房说:“我得去翻翻熏肉。”
  乔拿着书紧跟在她后面继续道:“美国人来了,日本被吞没了,战后美英两国瓜分世界,完全和现实中像德国和日本瓜分世界一样。”
  朱莉安娜说:“德国、日本和意大利。”
  他盯着她。
  “你漏了意大利。”她面对他平静地说。
  你也会忘事?她自言自语,像别人一样?在中东的小帝国……喜剧音乐新罗马。
  不一会儿她给他端来一大盘熏肉、鸡蛋、烤肉、果酱和咖啡。他立即欣然地吃起来。
  她坐下来问:“你在北非时他们给你吃什么?”
  乔回答说:“死驴。”
  “太可怕了。”
  乔别扭地笑着说:“阿斯诺·莫特。罐头牛肉有字母AM印在上面,德国人把它叫做‘老朋友’。”他边说边飞快地吃着。
  朱莉安娜伸手到乔的胳膊下去拿书,她想看一看。他会在这呆很长时间吗?书面上油污斑斑,有些书页被撕破了,书上到处是印迹。她想是卡车司机旅途中读的东西。躺在单扶手沙发上看到深夜……我打赌你看书很慢,我打赌你已经看这本书没有几个月也有几个星期。
  她随意地翻开书读着:
  现在他老了,他静静地看着领土,就像古人那样向往而不能理解,乘船从克里米亚到马德里,全部用一种货币、一种语言和一种旗帜的帝国。伟大而又古老的杰克联邦日出升旗,日落降旗,都与太阳和旗子有关。
  朱莉安娜说:“我惟一随身携带的书,其实并不是一本书,而是神谕,《易经》……弗兰克使我对它着迷,我一直用它来拿主意。从不离我的左右。”她把《蝗虫》合上问乔:“想看看吗?想用吗?”
  乔回答:“不啦。”
  她双臂交叉放在桌上托着下巴,侧着脸看着乔说:“你打算永久地住在这儿?你打算干什么?”
  盘算着怎么诽谤吗?她觉得是乔对生活的仇视使她恐惧。但是,你有一种东西。你像一个小动物,并不是很重要,但很机灵。她在仔细地琢磨他的不足,聪明的脸庞,黑黝黝的。我怎么一直认为你比我年轻呢?即便这是真的,还乳臭未干,你还是个小弟弟,在那崇拜着你的两个哥哥,你的帕帝上校和隆美尔将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挣脱出来打英国兵。他们真的用绳子勒死你的哥哥吗?我们在战后披露出来的事情和照片,很多让她不寒而栗。但是很久以前,英国突击队员被送上审判台受到惩罚。
  收音机停止了播放音乐。现在好像是新闻节目,欧洲的短波节目,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停了好长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声音,接着丹佛的播音员出来了,声音清晰,很近。她正要调台,乔阻止了她。
  “鲍曼首相逝世的消息使整个德国震惊,最新消息,昨天……”
  她和乔惊奇地站起来。
  “……所有德国电视台取消了预定的节目,听众将继续听到德国纳粹党卫军庄严的乐曲和德国国歌。然后,在德累斯顿,党的执行书记,政府首脑和国家保安局即原盖世太保……”
  乔放大音量。
  “……在前任德国党卫军首领希姆莱、阿伯特·斯皮尔和其他人的煽动下,要重新组阁政府。官方宣布悼念两周。据报道许多商店和公司已经关门,还没有有关德意志帝国将召集代表大会和第三帝国议会的?肖息报道,需要他们的批准……”
  乔说:“那将是海德里希。”
  “我倒希望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大个子希拉克,”她说,“基督啊,他终于死了。你认为希拉克有指望吗?”
  乔很断然道:“没有。”
  她说:“也许现在要打内战了,但那些老家伙都老了,戈林和戈培尔都是老党棍。”
  收音机里说:“……到达他在阿尔卑斯山靠近布伦纳的隐蔽住所……”
  乔说:“我看是胖子赫尔曼。”
  “……报道说他由于失败受到巨大的打击,他不仅是一个士兵和忠诚的党的领袖,而且正如他曾多次说到的,他是大家亲密的朋友,你将永远怀念的朋友,就在战后不久的政府改组期间的争论中,显然曾一度有些人反对鲍曼阁下进入最高领导层。”
  朱莉安娜关掉了收音机。
  “他们净胡说八道,”她说,“他们为什么这样讲话?谈到那些可怕的刽子手就好像是说我们这些人似的。”
  “他们像我们一样,”乔说着又坐下来吃东西,“如果我们处在他们的位置÷我们也会干他们所干的事情。他们从共产主义那里挽救了世界,如果不是因为德国,我们现在一定就会生活在赤色统治下,比现在糟糕多了。”
  朱莉安娜说:“你说的和收音机一样,胡说八道。”
  “我一直在纳粹的统治下生活。”乔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夸夸其谈就能生存12年,13年,或者再长一些,几乎15年吗?我从托德组织集团得到一张工作卡,自从1947年以来我一直为托德组织工作,在北非,在美国工作。听着,”他用手指戳戳她说,“我有意大利人所具备的土木工程天才。托德组织给了我高薪。我不要为德国的高速公路铲沥青,拌混凝土;我帮助搞设计,是工程师。有一天托德博士到我们这里来视察我们的工作。他对我说,‘你有一双很好的手’,朱莉安娜,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劳动光荣;他们不只在口头上说说。在纳粹之前,每个人都瞧不起体力劳动,我也一样。贵族社会也如此。劳动阵线结束了这一切。我第一次看清楚了我的手。”
  他讲得很快,以致含混不清,她难以听懂他的话。
  “我们全都住在森林里,在纽约州北部像兄弟一样,唱着歌,排着队,去干活,充满战争精神,是去重建,不是去破坏,这是战后重建的最美好的日子一个个街区的公共建筑建起来,美观,整齐,一长排一长排地。纽约和巴尔的摩整个变成了一个新城市,当然现在这些都过去了。大的卡特尔像新泽西的克虏伯和索恩就大出风头。但那不是纳粹,只是古老的欧洲威力,更糟的你听说过吗?像纳粹隆美尔和托德这样的要比像克虏伯这样的企业家、银行家好一百万倍。还有所有那些普鲁士人应该被毒死,那些身穿马夹的绅士。”
  但朱莉安娜认为那些身穿马夹的绅士是永恒的。而你的偶像隆美尔、托德博士,他们是在战后才开始清扫碎石、修筑公路、开办企业。他们甚至让犹太人活着,极其幸运地大赦犹太人,这样的话,犹太人就会拼命干活。无论怎样直到1949年……然后隆美尔和托德博士拜拜了,退休去放牧。
  我不知道吗?朱莉安娜想,难道弗兰克没告诉我这一切吗?你用不着告诉我有关纳粹统治下的生活,我的丈夫就是犹太人,我知道托德博士曾是最宽厚最高尚的人,我了解他所要干的一切都是为数百万悲惨、失望的美国男人和妇女在战后恢复重建家园提供工作——诚实、规矩的工作。我知道他要看见为每个人实现医疗计划、度假休养,还有住房,不论肤色;他是个建设者,不是空想家,在许多情况下。他总是设法创造出他设想的东西,他确实办到了。可是埋在她心里的一个念头现在又顽强地冒了出来:“乔,《蝗虫》这本书在东海岸不是禁书吗?”
  他点点头。
  “那么怎么还在看呢?”她有些忧虑地说,“他们不是还在枪毙那些看这书的人?”
  “这要取决于你的种族,根据你极旧的臂章。”
  正是如此,有关波兰人、斯拉夫人、波多黎各人,可以读的、写的、听的都受到最大的限制。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就好得多了,他们的孩子可以受教育,他们可以上图书馆、博物馆和音乐会,尽管如此……《蝗虫》不仅仅是分类的问题,书被禁了,谁都不能读。
  乔说:“我在洗手间里看。我把它藏在枕头里,其实正因为它是禁书我才读的。”
  “你好勇敢。”她说。
  他疑惑道:“你挖苦我,是吧?”
  “不是的。”
  他放松了一点:“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很轻松,你们过着一种安全轻松漫无目的的生活,无所事事,高枕无忧。摆脱了无尽的事务,抛却了过去,对吗?”他的目光嘲弄着她。
  “你在糟践自己,”她说,“你愤世嫉俗。你的偶像一个一个离你而去,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值得你去爱了。”她把他的叉子递给他,他接了过去。她想,吃吧,否则连生物程序都要放弃了。
  乔一边吃一边看着书,点点头说:“根据封面来看,阿本德森就住在这附近,蹲在夏安这个安全的地方展望世界的前途,你能想象吗?看看书上怎么说,朗读一下。”
  她接过书读后面的封套部分。他是个退役军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在英格兰被纳粹坦克炸伤。是个中士。据说他实际上得到一座周围都是枪的城堡,他在里面写作。
  她放下书说:“这儿还有些没说,我听说他几乎是个妄想狂,城堡四周都是带电的铁丝网,在非常隐蔽的山坳里。很难进去。”
  “也许他是对的,”乔说,“写完书之后躲在里面,德国的大头目看到这本书会勃然大怒。”
  “他早就住在那里,这本书是他在那儿写的。他的住处叫做一一”她看看书套说,“高城堡。那是他给它取的宠爱之名。”
  乔快速地咀嚼说:“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他。他居高临下,真神气。”
  她说:“我相信他需要很大的勇气写这本书。要是轴心国二战失败的话,我们就可以像过去一样说出和写出我们想写的,我们将成为一个国家,我们会有一个公平的法律制度,对我们大家都一样的制度。”
  他通情达理地点头赞同。这使她大感意外。
  ‘‘我弄不明白,“她说,“你相信什么?你想要什么?你保护那些妖魔鬼怪,那些屠杀犹太人的恶魔,那么你……”失望之下,她突然抓住他的耳朵,他吃惊地看着,他感到耳朵很疼,她用力拖着他站起来。
  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喘着气,谁都说不成话。
  乔最后说道:“让我吃完这顿你为我做的饭吧。”
  “你不愿说吗?你不愿告诉我吗?你自己一定知道那是什么,你明白,但你只顾吃,装做不明白我的意思。”她放开他的耳朵。
  “空谈,”乔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所说的就像收音机。你知道纳粹党徒对那些胡诌哲学的家伙的陈词滥调吗?有学问的人因为大脑发达而头颅极容易破碎……就在街上的骚乱中。”
  “如果你觉得那能引起我的感觉,”朱莉安娜说,“你为什么不说下去?你呆在这儿为什么?”
  他那不可思议的怪模怪样叫她发怵。
  她心想我情愿没有让他上我这儿来。可现在太迟了,我晓得无法摆脱他,他那么强壮。
  某些可怕的事要发生了。得离开她,我似乎卷进去了。
  “怎么了,”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下巴颏,打打她的脖颈,把手伸进衬衣里,深情地抱住她胳膊说,“一种情绪,你的问题,我将为你分析一下。”
  “他们会叫你是犹太分析家。”她勉强地笑着说,“你想在火炉里结束自己吗?”
  “你怕男人,对吗?”
  “我不知道。”
  “昨晚有可能谈的。只因为我……”他停了一下又说,“因为我一心一意只注意你想要的。”
  “因为你已经和许多女孩上过床了。”朱莉安娜说,“这是你刚才要说的。”
  “可我知道我是对的,听着,我绝对没伤害你,朱莉安娜。以我母亲的名誉向你保证,我是特别慎重的,如果你想在我的经历中制造点问题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你会解除不安的情绪,我可以让你放松,不需要多久你的情绪会好起来。你刚有过不幸的事。”
  她点点头,高兴了些。但她还感到很冷很沮丧,她依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诺布苏克,塔格米先生又开始了他的一天,他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他坐在日本大厦的办公室里沉思着。
  他离开家到办公室来之前,就收到国际贸易组织有关贝恩斯的报告。在年轻学生的心里,毫无疑问,贝恩斯先生肯定不是瑞典人。姒恩斯先生八成是地道的德国人。
  国际贸易组织运用日耳曼语言的能力既没有使贸易商团,也没有使日本秘密警察留下印象。塔格米先生暗自思量,傻瓜不可能高兴什么。笨拙的热情总是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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