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孤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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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倏然一道仿佛阳春和风的迎向拳劲,接而引导拳劲凌空扩散,并听清朗的话声在崖间响起:
“燕门主住手,暂请息怒!”
“猛狮”燕霸天只觉一股暗劲将自己拳劲引偏,立时心惊的退后一步,双拳横於腹部的怒声喝道:“是谁?……喔?哼!哼!原来是苗府主大驾在此,怪不得要拦住本门主手诛淫贼,哼!看来江湖传言无误,这淫贼便是苗府主的龙子罗?”
“猛狮”燕霸天满面铁青的怒视“玉面神剑”苗君毅,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干戈相见。
此时“虎掌”姜煌昌以及“浪里白条”杨百桐两人,也怒冲华盖的掠身而至站立“猛狮”两侧,并听“虎掌”姜煌昌怒声喝道:“燕兄,一切小弟和你同进退。”
“浪里白条”杨百桐也怒极而笑的吼道:
“哈!哈!哈!武林泰斗之一的‘武林驸马府’府主纵子为恶奸淫人女不说,还想仗势欺人不许苦主讨取公道吗?小弟不才就是拚了这条性命也要争个公道。”
“住口,三位说话可要检点些,否则莫怪本楼主要对三位不客气了。”
站立远处的“天心堡天衡楼主”商隐恶大喝声中,已疾掠站至“淫盗恶魔”身前,不问可知已有护卫之意了。
突然群雄只听山巅之上有女子悲凄的尖叫道:
“诸位武林同道,你们可知‘武林驸马玉面神剑’苗君毅,他在十九年前便是奸淫民女的淫魔?如今他纵子奸淫同道闺女,不但不大义灭亲尚要仗武力欺凌苦主,诸位同道,你等所为何来?是来看热闹的还是为公理正义而跋陟千里?难道你们畏惧‘武林驸马府’的声威?或是身属欺善怕恶之辈?若是大家同心协力力拒淫魔,难道还怕他与天下武林为敌?”
悲凄之声令人黯然,而泣诉之言更是令群雄热血沸腾,此时有人高声喝道:
“对!我们晓行夜宿远行追捕‘淫盗恶魔’,为的就是伸张公理正义,岂能因功高势众之人包庇淫魔便消声藏首而使公理遭秽垢蒙蔽?我‘无影拳’丢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维护公理正义照耀人世。”
“喝!说得好,算我‘无敌刀’一份。”
“要得!格老子的,我‘蜀中一鬼’也要斗他一斗。”
“妈个巴子,你们说了算,我‘湘西无常’也豁出去罗!”
“他奶奶的,你是好汉俺就是懦种?干上了。”
霎时群情激昂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状,“华山掌门”飞云道长见状危急,因此立时运功朗声呼道:“无量寿佛,贫道飞云,尚请诸位施主听贫道一言。”
声压群雄激愤之嚷声,立时纷声寂静的众目齐望“华山掌门”不知他有何高见?
“华山掌门”飞云道长不敢怠慢的立时续道:“诸位施主皆是见识多广明理之人,今日为公理正义远道追魔,此等胸襟令贫道深为敬佩,不过贫道愚昧有事不明想请教诸位施主。”
群雄中大部分之人皆知“华山掌门”飞云道长乃是一个明理与世无争的世外方人,因此皆敬重的静听下文。
“诸位施主可否容贫道说出几点令人难解之疑处?说不定在场众人皆是遭人玩弄於股掌中而不自知。”
“猛狮”燕霸天闻言霎时怒叫道:“飞云道长,你此言何意?莫非言指本门主之女遭人凌辱乃是骗局?”
“虎拳”姜煌昌也极怒发颤的遥指飞云道长叱道:“飞云道长!那‘淫盗恶魔’肆淫之时可是有人有据,道长你乃方外之人说话可要凭天理良心……”
“对!那淫魔肆淫之时乃是我‘云梦六合’亲见,并在围捕之时却遭他逃逸,我‘云梦六合’敢以性命为证。”
“无量寿佛,诸位施主误会了,这位小施主肆淫之事贫道也深信是他所为,不过此时他已属笼中鸟难逃生天,燕施主三位可否先容贫道略诉疑点,再由诸位施主评断其中内情?”
群雄耳闻飞云道长之言心知他必然另有所指,因此皆好奇的低声议论,但不知有何惊人之语?
而“猛狮”燕霸天、“虎拳”姜煌昌、“浪里白条”杨百桐互望一眼,正犹豫的不知是否该听信飞云道长之言时,飞云道长已然续言道:“诸位施主且细思贫道所惑!
一、刚才‘五湖游乞’黄施主所言之疑点,有谁能解释?
二、据贫道所知,这位小施主虽曾经由‘四明山庄’庄主‘归元神剑’霍庄主招收为婿,但此人来历便连霍庄主都不清楚,但却有人散布谣言小施主是‘武林驸马玉面神剑’苗府主之子,此事又从何说起?
三、这位小施主虽身习霍庄主家传‘归元神功’,但据贫道询问有关之人,发觉他功力身手只在一、二流之间,试问凭他的身手是否能在几位侠女毫无所觉之下制住几位侠女?尤其是‘神龙谷’的‘飞凤堂’司徒小队长?
四、诸位遭辱之侠女贫道在此颇为致歉,但诸位女施主如细思当日情景是否有此一怪异不通之事?“
飞云道长话说至此,果然群雄中已引起一阵骚动,议论之言声浪渐增,也开始猜测其中内情。
倏然山巅又响起那隐身女子极怒的尖叫声骂道:“臭杂毛!那小贱种奸人闺女是实,而且还是子传父风的天生淫恶,小贱种的老子就是那苗贼子,这可是有凭有证的。”
话声刚止随即又叫道:“梅姑你快告诉他们,是谁奸淫了你?在何时何地?那小贱种可是你珠胎暗结所生的?让大家为你评评理,为你向那苗贼讨取公道。”
隐身女子尖叫声刚止,顿听另一个女子悲声泣道:
“小姐!我到现在才醒悟你自始便在利用我施行恶毒之计,当初若不是你施毒,我也不会遭此近二十年的痛苦,恨天我的孩子,你今日受此之怨辱都是娘的错,你不该来到这世上,但上苍将你赐给娘而娘却又无能照顾你,使你自幼便遭人迫害,孩子,听娘的话,你姓梅,是娘的孩子,跟任何人皆毫无瓜葛,你要……嗯……”
就在那妇人话声倏然顿止之时,突见一道疾如幻影的红线疾射山巅,竟然凌空飞射二十余丈高尚未顿缓,可见那红影之功力已达凌空虚步之境界了。
山巅上突又响起尖声怒叫道:“田丽花你快滚回去,否则我杀了她!”
霎时随声只见红影凌空疾转而回,疾泄在“玉面神剑”苗君毅身侧,果然是那位肤色微黑的“碧萝仙子‘田丽花。
而此时的梅雨生思有一个时辰,已然恍然大悟的了解自己自幼便是遭山巅上那女人长久设计陷害,为的只是要报复自己从未曾见过的亲生父亲,在几人的言谈中已了解了当初那女人原是要陷害父亲,但阴错阳差之下却害了梅姨,也就是自己的亲娘。
那恶毒女人竟然花费了十余年的时光,为的只是要陷害自己父子俩人,如今身世真相已然大白,自己绝不能让那恶毒女人如愿以偿,於是强打起精神忍住全身的疼痛怒声喝道:“贱人!你快将我……我娘放了,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咯!咯!咯!小贱种,本门主还怕你不听话?梅姑在我手中,别说是你了,便是你那老子还不是要乖乖的听从本门主的话,哈!哈!哈!”
就在此时突听山巅之上有女子大叫道:“孩子!你要忍辱负重记得娘以前说的话。”
话声中只见一个身影由山巅上疾坠而下,令人毫无应变之力的施以援手。
顿见崖上数道人影疾掠崖缘惊叫道:“娘……娘……”
“梅姊姊……”
“梅大姊你怎能……”
梅雨生满颊泪水纵横的伫立崖缘下望,只见崖下三十余丈深之处浓雾滚滚,而浓雾之下尚不知有多深,失足落崖之人必然粉身碎骨的毫无生还之望。
而此时崖上也惊呼频传,并听那尖声女子怒喝道:“大家快走!”
众人这才想起山巅上的隐身女子,顿时有三道红影及一道黑影疾射山巅之上欲搜寻那隐身女子之踪迹。
在群雄惊愕议论之时,“华山掌门”飞云道长已与“五湖游乞”低语片刻后,又寻到站立人群之后的“归元神剑”霍天行,在三人频频颔首商议之后已有了重大之决定,只听飞云道长运功喝道:
“诸位施主且静静,贫道想为今日此事作个了断,但尚请诸位施主静听莫要打断所言之言。”
飞云道长话声刚停,立又听“五湖游乞”朝梅雨生沉声说道:“梅娃儿!老丐深知你此时悲愤心情,但你也知道现场之人皆因你而至,那三位遭你凌辱的姑娘以及家人你要如何交待?”
站立崖缘面色冷漠的梅雨生闻言后,面有笑意的黯然环望四周群雄且说道:
“交待?交待什么?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那三位姑娘之辱确是我所为,你们要杀要剐在下绝不反抗,任凭你们出手泄恨。”
“五湖游乞”黄老九闻言顿时怒喝一声的斥道:
“呔!你以为任人杀剐泄恨便可消除罪孽吗?你可知遭你淫辱的姑娘以及家人就算杀了你,他们便可视若未发生何事的欢颜吗?他们的心情你可曾明了?再说,那位跳崖自尽的妇人,不论你是否承认她是你亲娘,但她是否是为你或他人自尽?
你自称自幼便遭一些恶毒女人欺凌迫害,难道你不想追寻祸首报仇吗?难道你不想视死如归之前将自身罪孽作个了断,让大家明了前因后果事实真相?以及你自己身受的怨、恨、屈辱也随你同归黄泉尚遭人鄙视?你可知如此无视自身性命的作风岂不让自尽崖下的梅姑含恨黄泉死不瞑目?”
在“五湖游乞”黄老九义正严词的斥骂下,使得梅雨生悲从心来的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五湖游乞”黄老九此时话锋突转的叹声说道:“唉!孩子!老丐知道你是世间苦儿,但你不可自暴自弃,你既然无惧於死那尚何惧何事难言?孩子!为了那位为你跳崖轻生的妇人,也为了你在世上尚有的亲人,你应该大胆的详述自身遭遇,让在场为公理正义不辞辛劳跋山涉水晓行夜宿的长辈们听听,若是真的真相大白或是消解你身背恶名,如此岂不是也能令你的梅姨在九泉之下瞑目?”
梅雨生耳听老丐之言,心中激动翻腾得难以自制,终於想通老丐之言确实有理,自己连死都不怕尚有何事不敢的?甚而可趁此发泄潜藏内心十余年的悲愤、恨怒,也可宣泄近来遭人陷害的冤屈。
於是!
梅雨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心神仿佛回到了从前,迷思的缓缓叙述过去。
“自我有记忆时,便与梅姑住在一处四周皆是高耸岩壁的寒冷山谷中相依为命,我不知自己姓什么?生身父母是谁?在哪?而梅姨也从不告诉我,只是称我“恨天”!
大约我八岁那年,突然来了三个蒙面女人,以及一些凶狠的男人,而从那时起梅姨便开始愁眉不展,且时时暗自落泪饮泣,并且常常和一些凶狠大汉嬉言调笑,要求他们教我一些武功,什么‘混元掌’、‘开山拳’、‘隔山拳’、‘混元气功’、‘锁阳神功’、‘御女合气功’……等等十余种。
约莫过了一年多,有天清晨醒来时,竟发觉自己处身在一处阴暗的宽阔山洞中,梅姨及其他之人一个不见。
在又惊又怕饥饿一日后,才见有两个美貌女子乘篮而下,也带了一些被褥、食物。
从那时起他俩便开始教我各种调情淫欲之事,若我稍有不从便凌辱虐待,甚而有时不给我吃食逼我顺从他们。
在身心日日行淫之下真是病如膏肓形如槁木,尚幸有一夜在梦中惊醒时,竟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女子之声正斥叱两女,并说要将我训练成一个江湖武林唾弃的‘淫魔’,不许她俩坏我身躯元气。
从那天起我才恍悟她们似是要利用我实行一个阴谋害人,因此便不再顺从她们,任凭她们百般凌辱胁迫我也不屈服……”
梅雨生说到此处,顿见他满面忿恨咬牙切齿的仰天叫道,凄厉悲声立时灌入周围数百名寂静无语的人耳中。
“天哪!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我为什么不能和其他孩童一样有爹娘疼爱呵护?
我为什么要遭人如此迫害?”
接而便听他悲痛的低泣不止,约莫片刻后再又续道:“总算老天有眼,在一场连绵两天一夜的倾盆大雨中,雨水灌满了地穴,才使我脱出困禁将近十年的深穴,奔逃下山浪迹人世。
流浪途中,在‘会稽山’山道野店中结识了女扮男装的我妻璇玑,在误会她是那些贱女人派人追我的人,因此在报复的冲动中奸污了她……
但是……我错了,璇玑是个好姑娘,在她悲凄中尚循循善诱的开导我,也寻求岳父的原谅而结为夫妇。”
说到此处,已然面含愧色的转望那面色变幻不定,不知是怜惜?是原谅?是恼恨?是愤恨的“归元神剑”霍天行,接而又续道:“四处流浪中为了饥饿,生存而时时强取豪夺,也禁不住繁华尘世的诱惑而难以自拔,便开始成为巨盗偷掠金银在繁华城邑中享乐。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位老丐向一家饭堂讨食残肴剩饭时,不但未得到店伙的施舍,反而遭无情的推打赶出远离,如此情况下顿令我愤慨得立时喝斥店伙,并购买一些干粮送给老丐,眼见他老泪纵横频频道谢后,竟然匆忙的急步离去,使我心生好奇的尾随紧跟。
在城外的一处荒郊破庙中,竟然尚有数十名面黄肌瘦的老弱妇孺,有些尚奄奄一息的坐以待毙,那种惨状顿令我惊愕难信,才知世上的苦难人何止我一人?
在恻隐之心的激动中,我立时奔回城内尽己所有的搜购衣、食日用所需赠於他们,在他们悲泣跪谢下,使我内心涌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也使我兴起了一股一定要帮助那些人的坚定心念。
从此我便专找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恶贾宅院偷盗金银,转而救助沦落他乡的苦难人,以及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
说到此处,只见他满面泪痕的面庞上浮显出一股笑意,似乎望见那些孤苦老弱妇孺俱都生机重现,满含希望之色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会为饥寒所苦。
“有一天,我在城邑内正想采购一些耕农所需之物时,被两个所识强拉至青楼作乐,从此便沉迷於青楼之中,之后也结识了青楼红妓彩霞……”
四周的数百名武林群雄静静的听他详述,内心中俱都震惊愕然,并且逐渐怒意平息,转而浮显出一股怜悯之色,待听他说出在青楼内之一切后,有些精明之人似乎已查知其中一些疑点,再加上他说出与彩霞隐居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以及淫辱三女的情况,已然确定他确是遭人阴谋陷害的。
此时突听他悲恨的叫道:“天哪!那并不是我想做的……我……我真的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只是想追赶掳走彩霞的人救她而已……真的,我不敢乞望你们相信我,但我说的句句实言,绝无一字虚言……”
梅雨生此时已是垂首泣声不止的再难言语,而四周四百余人,除了阵阵女人哽咽低泣声外再无其它杂声。
不知从何时起,群雄中已有些人双目发赤摇头叹息的黯然离去,三两结伴的行往谷外。
身受淫辱的三位姑娘此时更是泪眼滂沱,已将芳心中那股恨不得千刀万剐杀了他的恨意抛至九霄云外,转而芳心涌升起一股怜爱、体谅、关怀的神色注视着他。
倏然一声震天大响,劲风狂飙碎石崩射尘土飞扬的惊醒了群雄,才知是“猛狮”
燕霸天双目赤红的暴怒劈掌泄恨,但却无一人责怪他如此之行径。
早已知悉大概的“五湖游乞”此时打铁趁熟的朝“归元神剑”霍天行颔首示意。
於是“四明山庄”霍庄主立时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