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冒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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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鬼,睡醒了啊。”李母一脸爱怜地看着儿子,转而对着李父道:“还别说,我们儿子喝醉了也挺乖的,倒头就睡,也不闹事。”
李波暗暗叫苦,心想自己闹的时候幸亏他们是没瞧见,那可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李父笑着说:“儿子啊,你要是遗传你老爸,那酒量一定不会好。乖乖的,下回少喝点。昨晚上多亏励励把你送回来,你睡得迷迷糊糊的,还硬拽着不放人家走,都不知道周励怎么把你弄回来的。”
波波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表情是沉痛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励励?丽丽?第一次发现周励的名字真的很好听。自己不放他走?为什么要放他走?这辈子都不打算放他走!”
就在李波绮思遐想,心猿意马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李波一下子跳了起来,火烧屁股似的冲了过去。
不用问,电话自然是励励打过来的。
“酒醒了吗?”听得出来周励的一定在笑。
“没事了。”李波多少有些沮丧,暗暗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周励也灌醉一回,好为自己挽回些面子,看看励励渴醉了是文斗还是武斗。
“那好,半个小时以后,我在科技馆门口的广场等你,记得把直排轮带出来。”
“现在?不,不行,我不在状态精神不好浑身没劲还头痛。”下意识地,李波找了一堆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他还没有做好见周的准备。
“那更不能窝在家里了,出来走动走动就好了。哎?你是不是找理由,不想见我啊,不许兜圈子,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哪里,没、没、没有啦。” 舌头赶紧站出来作证,证明主人的确是病了,不过是心病。
周励在挂电话之前,给了李波一个很响的“啵”。李波一缩脖子,赶紧把电话给挂了。回头看看,还好爸爸妈妈都没有进来。
一吻定情
走出地铁站的一刹那,李波便看见了周励。周励就斜倚在大理石的花坛边,身上穿一件宽大的灰色套头衫,手上系着护掌,足蹬一双黑灰相间的直排轮。清风拂过,宽大的衣襟下摆微微扬起,更衬得少年人飘逸潇洒、英俊不凡。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李波并没有感到预期中的兴奋紧张抑或是局促不安,只是呆呆地望着周励,好比那张生初见崔莺莺,灵魂儿飞在了半天。
周励微微一笑,一阵旋风似的飘了过来,双腿一收,跃上三格台阶,稳稳地停在自己面前。
“头还痛吗?”李波那几许痴迷、几许沉醉、几许柔情与蜜意的目光让周励会错了意,在周励看来波波是目光涣散、眼睛迷离,瞳孔放大,还以为他真的不舒服呢。
李波借坡上驴,皱了皱眉头:“我大概是得了血管性头痛了。”
“昨晚上着凉了?”周励的目光急急地在爱人面孔上来回巡视,李波只觉得面孔发热,心率不齐,暗骂自己没用,慌忙低下头来,给自己系上护肘、护膝,俯下身子,换好鞋子。不一会儿,李波便全幅武装,十足十一个街头少年。就在李波往脑袋上套安全帽的时候,周励着急了,心想那玩意儿障碍实在太大。一把拽住李波的手,朝边上努努嘴:“只有小孩子才带那东西,踩后刹车就行了,不会伤到头的。”
李波一听就乐了:“你小子自行车骑多了?还前刹车,后刹车的!”
两个人十指相扣在广场上一路飞驰,御风而行。
时至今日,波波这才发现滑直排轮有个天大的好处:可以光明正大地搀着爱人的手,并肩而行,相互扶持。而且有种自由自在、不受牵绊,畅通无阻的痛快。这丝毫不亚于坦坦尼克号船头上迎风展翅的浪漫和温馨。
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使两个人动作协调、步伐整齐,李波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左脚,右脚,左脚……
波波觉得很安慰,心想自己有个这样帅气的情人,至少在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并且周励非常的通情达理,并没有说出什么让自己觉得别扭、难为情的话。正想偷眼看看自己的小情人,冷不防身边的人开口了:“你知道吗,今天早晨犹豫了很久,我害怕给你打电话……”
李波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个仰八叉。无比恼恨地瞪了周一眼:“拜托你把两件事情分开做好吗?滑直排轮还谈情说爱,你想摔死我吗?”李波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面色泛红,使劲咬了一下嘴唇,这才鼓足勇气,把头抬了起来。
眼见得心上人如此娇憨可爱,明媚动人,周励不觉痴了,小声道:“昨晚上你就是这样,脸色鲜艳红润,一双眼睛含梦带笑……”
李波怎么听怎么别扭,心想豁出去了: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说清楚,再这样打哑谜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实在是有限。
“周励。”
“嗯?”
“我喜欢你。”有人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喜欢不是光用嘴说的,要用行动证明。”李波一听就呆了,这家伙得寸进尺,穷追猛打,想赶尽杀绝?
“怎么证明?你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摘星星还是掏月亮?”
“我要一个吻。”
“啊,你还真好意思说出来,厚颜无耻,你你你……”李波顿时傻了,小脑蛋红了白白了红,好不热闹。
“哎,你该不是喜欢喜欢就算了吧?一点诚意都没有。”周励的眼睛眨了眨,万分地遗憾。
“不行,你还没有说喜欢我呢!”李波的脑袋终于转过来了,开始发难。
不想周励一手按着胸口、嘴巴像倒水似的:“亲爱的,一段时间以来,你我之间的友谊发生了变化,它已经转变成为一种更为神圣、纯洁的感情,你允许我大胆地将这种感情的名字叫出来吗?那就是爱情,我肯求你接受我的爱意,让我成为你的情人……
“好了,好了,”李波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微微一笑,指了指广场人的人流,“下次吧,你不想让别人把我们当疯子抓起来吧。”
“那么,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当然。”
“那好”,周励指了指人行天桥旁的斜坡,“从上面滑下去,敢不敢?”
李波一惊,暗道当个追求者,还真是不容易。上刀山,下油锅那是不切实际的,所以自己的牛一向拣大的吹,永远没有兑现的一天。可眼门前该怎么办呢?不行,输了就只有当接受的那一方了。
李波咬了咬,才想行动,周励已经轻轻巧巧地从上面滑了下去,一个急转弯,朝李波拍拍手。
李波尽可能的掌握好平衡,稳住身体,曲起双膝,慢慢朝下滑,脚下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势头有点猛。周励一伸双臂,接住了李波,顺势一带,转到了人行天桥的下面。这里郁郁葱葱地种满了高高的乔木,曲境通幽,并无半个人影。
李波一见自己中了奸人的圈套,拨腿就逃。启动不够快,已被人拦腰抱住,耳边有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小心,你要是摔下来,我就只能躺地上亲你了。”
一闪身,周励已经转到面前,温热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己的唇上,由轻到重,由缓到急。嘴唇被蹭得酥酥痒痒的,李波觉得非常受用,眯起了眼睛。周励向后退了一步,吻得更猛了。细细密密的吻一路落在自己的额头、眼睛、脸颊、嘴唇上,吻着吻着,李波忽然觉得周励像只啄木鸟,在给自己捉害虫呢,别开了头竟然大笑起来。
面对这样的爱人,换了谁都受不了。可是周励并不觉得出乎意料,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按住李波的后脑勺,干脆来个法国式长吻,舌头挑开牙关,划过上腭引得波波一阵颤栗,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吻得李波一阵冷,一阵热,一阵颤抖。下意识的李波想推开周励,但是周励的手臂像两条铁箍,推都推不动,此时李波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莫不是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身亡的倒霉鬼?”
世事洞明皆学问
恋爱是美好的,跟所有浸沉在爱情中的人一样,李波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觉得特带劲。用到医学术语,就是荷尔蒙发生了改变。
两人心里有鬼,人前人后的,十分地规矩,反而不似先前那么热络了。只有在双休日才像连体人似的粘在一起,一步也不愿分开。比如,一起去博物馆排队看展览、去电影院看学生场、到避风塘吃点心、到体育馆去打球。
两个人上街买东西。
周励看中一条裤子,“老板,这条裤子多少钱?”
“一百四”
“一百二,好不好?”一刀下去,老板毫发无损。于是很爽决地就答应了,“那就便宜一点吧。”
李波一听,什么!这么贵简直是抢劫!
“叔叔,我们是学生还没有赚钱呢,您就再便宜一点儿吧。”
“已经很便宜了,小伙子。你看这面料不错的,这款式最流行了,进价很贵的。”
“哎呀,这种料子,一洗就皱,还要熨呢。松松垮垮的,也没个款式,襄阳路上也就买70元。”李波撇撇嘴,装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一百元吧,不能再便宜了。”
“您看呢,我的同学爸爸病退,妈妈下岗,家里还有奶奶要抚养。”然后回头找周励,“花这么多钱买裤子,你的早饭问谁要去?”
老板一见这小孩的无赖作派,呆了呆“这……这,怎么行?我进价很贵的,总不能赔本吧。”于是李波开始给老板上营销课,从店面的租金算到房间的水电费,从薄利多销讲到入世后的经济导向。“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裤子,您呀该赚的早就赚了,还在乎多赚这一点儿吗?”
老板顿时晕了,知道这小鬼难缠,于是举手投降:“啊,70就70吧。”
这还不算完呢,李波把裤子翻了个遍,“哎呀,这条裤子是不是穿过了,锁眼怎么这么松?这儿跳针!那边不干净!再便宜10元钱!”
“什么?”老板一听,脸都绿了。
等到付钱的时候,李波又生出了花样,“惨了,就带了60元,我们回去还要乘车呢!”
老板当场昏倒!!!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人斗嘴,李波几乎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小波波在高中的时候毕竟入选过校辨论队,其实力可见一斑。但是请大家注意几乎这个词,几乎在词典上的解释是“差一点”的意思,那一点点就差在周励的身上。
博物馆。
两个人站在一个青铜器的面前。周励一本正经,表现得像个学者:“知道这个鼎为什么要用青蛙做装饰吗?”
“为什么?”
“青蛙多子嗣,所以古人对青蛙非常的崇拜。你看,许多器皿上都有青蛙的装饰,周励别有用心地看了李波一眼,“青蛙在原古时期也算得上一种吉祥物了。”
“那么与榴开百子一个意思了?”李波抬头看了周励一眼,正碰上一道狡黠的眼光,还记得周励给波波取过一个外号吗?立时明白了,不禁恨得牙痒:“青蛙是你们家的族徽,对吧?难怪你那么清楚!”
“对对,是我们家的图腾啊。”周励嘿嘿怪笑。
李波使出佛山无影腿,对准周励的屁股,一脚飞踹。冷不防边上忽然冒出个声音:“小朋友,展览区保持安静,不得大声喧哗!”李波一阵尴尬,只得收回招势,红着脸走了出去。
在陶瓷馆,李波又对着一个肚子大大、脖子长长的花瓶发生了兴趣。
“北宋官窑,啧啧,如果我能把这个破瓶子占为已有,此生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知道古人为什么喜欢鱼戏莲花这个图案吗?”周励故技重施。
“不知道!”李波白了周励一眼,心想这家伙又出什么损招,不要再中了他的圈套。
“真的不知道?不可能啊。”周励一脸惊讶,那表情就好像听说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英国人不知道邱吉尔。
“噢,噢,”周励一面点头,一面朝前走。
留下李波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孤陋寡闻。算了,脏衣服还是在家里洗,留得下次在外人面前出丑,不如现在问个清楚。
“哎,”李波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周励的袖子,“那是什么意思?你说呀?”
周励面露难色,“这个……;那个……算了,还是不说了”
李波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不能说。”
“一定要说!”
“说不出口啦。”
“什么?”
周励凑近李波的耳朵,一脸暧昧:“房事。”
啊!!!有人惨遭调戏,还不能发作,毕竟刚才自己是很起劲很起劲地追问来着。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李波决定反击,指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小瓷盒有人开始不耻下问:“这个东西叫什么,这个字我不识。”
周励看了一见标牌,活像鬼画符。
“你看下面英文的注释,里面有汉语拼音,找一找就知道了。”
李波一招落空,有点不甘心:“那它派什么用场的?”
哼!今天非得把周励的狐狸皮扒下来不可,谁让他一路神气活现,表现得像个文物专家。
“派什么用场,无非是放你们女人用的东西啦!”
“你找打,是不是!”
“啊,不不。是放我们女人用的东西,好了吧?”周励乖巧柔顺,如同一个打了胜仗的人表现出来的大将风度。
所以那个更可气!!!
五十笑百
孔老夫子教训得好:“无欲则刚。”波波之所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把自己变成一个香气四溢的饵,不仅仅是因为周励人长得帅,脑瓜聪明,在某些时候,他真是个不错的老师。
两个人在离家很近的办公楼里找到了个好去处。这座办公楼内以网络公司居多,本市最著名的网络游戏公司和网络服务机构都会集于此。而吸引他们的是六楼的一个室内游泳池。外人对此并不了解,所以游的人不多。
换好衣服,进得大厅。周励轻轻一跃跳入水中,在水里潜了一会儿才浮出水面向前游起来,只见他俯卧于水中,双腿屈伸蹬水的同时,两臂由前向后分开水面,凭借腰肢的力量将上半身提出水面,经空中向前摆去,身体一起一伏拍打着水面,宛如一只蝴蝶翻飞于碧波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力而协调,连看的人都觉得畅快淋漓。象牙色的肌肤上挂满了晶莹透亮的水珠,随着身体的动作整个背部、手臂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镜头一转,也给我们的小波波来个特写。李波其实游得也蛮认真的,手刨脚蹬、水花四溅、忙得不亦乐乎。但是主观上的努力并不能掩盖客观上的缺陷,游了老半天,费了老鼻子力气,拉开皮尺那么一量,才一米多那么一点点。 唉,青蛙波波是名不副实。
游的人痛苦,这看的人也难受。
周励三二下划到李波身边:“兄弟,你这样手脚并举,内耗太厉害,不如学个蹩脚的蛙泳姿势,上手可以快点。”
一句话招来的是李波的怒目而视,“蛙”这个字现在已经成了某人的忌讳。
周励自我嘲解地笑笑,心想,当初都怪自己犯贫,这会子就算是好话李波怕是也听不进去了。“来吧,我给你做个示范。看好了,手臂划一圈,双脚一般踩水是六下,手和脚轮流抱水,掌握好节奏。”
李波仔细地看着,默默地把周励的动作记在心里,再复制一遍。一番点拨,波波的动作有了明显的改进。周励歪着头想了想,总觉着什么不对劲:“你的动作好像有点僵。有我在,你怕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波有点没好气。
周励想了想,急急地游上了岸,跑到池子另一头去了。
不一会儿,李波就成了浪里白条,从池子这一头游到那头像飞一样。
周励的办法就是——拿一块浮泡垫在李波的身体下面。浮泡当然是从边上少儿游泳班里借来的。
“喂,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别忘了你的动作!”周励一边大声叫着,一边跳下池子,划到李波的身边。抽掉浮泡。一手托在李的胸腹下面,一手把着波波的手臂:“来,尽量把动作做到位,舒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