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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里快哉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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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快哉风————江洋
 
    第一章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认得醉翁语,山色有中无。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水调歌头·快哉亭作》(宋·苏轼) 




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宽阔的大道上,四下里一片浓绿,正是七月天时,乾坤明朗。 
大道边上有个很大的茶棚,不少人在里面休息,瞧神情打扮,十个人里倒有五双是江湖人士,看来都是来给瑞雪山庄卢大掌门祝寿的。 
也难怪,这瑞雪山庄近三十年来在武林中享有盛望,庄主卢义全身为双剑门的掌门,不但武功高强,更难得的是喜欢仗义疏财,武林中人谁有危难,卢庄主常常伸手相助,故得了个“卢春风”的美名,被称为江湖中少有的大善人。 
瑞雪山庄财雄势大,在大江南北都有生意,门下弟子武功高强的不在少数,跟他们交好是肯定没错的,谁不想有个实力雄厚的靠山或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可如果得罪他们……嘿嘿,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在喊:“来了来了!”茶棚里的人都蜂拥而出,向大道上看—— 
只见大道上不急不徐驰来十余骑人马,当先一人宝蓝衣衫,腰悬长剑,年纪甚轻,面貌英朗俊美,身姿高大挺拔,更吸引人的是那一身的气度,雍容而威严,虽然面含着微笑,却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谁?那是谁?”有不认识的急忙问身边的人,那人翻个白眼,一副责他少见多怪的样子,不耐烦地道:“薛大公子!” 
“哪个薛大公子?” 
那人一瞪眼,道:“还能有哪个薛大公子?当然武林盟主薛宋薛大侠的大公子!” 
“哦——原来是他!”问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地道:“果然不错,果然……” 
众人崇敬的目光追随着薛大公子一行渐行渐远,直到他们转了弯看不见了,才纷纷议论着回到茶棚。刚才过去的非只一人,但众人的眼光,毫无疑问地都盯在薛乘龙的身上,他的光芒如此强烈,以至于他身边的众随从,都被当作不存在了似的。 
“大公子好气度,刚才他还向我们打招呼了呢!”有人兴奋地说。 
“是啊是啊,大公子真乃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已经颇有薛盟主的大将之风了啊。”一个白须老者感慨着。 
“虎父无犬子啊!”众人一同感叹,颇有当年曹操所作“生子当如孙仲谋”之慨。 
薛家大公子,薛乘龙,年方二十岁,已经名震大江南北,十六岁出道,一剑击杀塞北食人魔,名声大噪,十八岁时又独自挑破太行十二山寨,使这盘距一方为恶十数载的强盗窝风流云散,不仅三省百姓额首称庆,连官府也大松了一口气,为此薛大公子被百姓暗中供奉者不计其数,直如神仙下凡一般。 




瑞雪山庄中从内到外布置得喜气洋洋,门人弟子个个新衣新帽,彬彬有礼地迎接宾客,客人送的寿礼在大厅中堆得如小山一般,寿星公满面春风,正在大厅中同薛乘龙客套。 
瑞雪山庄财力雄厚,双剑门的武功也自有过人之处,掌门卢义全极热衷于名望,多年来仗义疏财,广交武林同道,口碑颇佳。今天难得武林盟主派自己的大公子做为代表前来祝寿,这面子给得可是够大的,卢掌门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满面红光,笑声如同洪钟一般。 
薛乘龙是代表父亲前来,所以年纪虽轻,却被推坐了首位,他气度平和,居高位而不显傲气,一派谦和地跟几位武林前辈叙话,态度虽然恭敬,却半点也不折损他的光芒和气势,如同一位礼贤下士的君主,亲切地在抚慰他的群臣。 
寿仪正式开始,堂前歌功颂德,一片溢美之声,瑞雪山庄子弟按辈分给掌门人行礼拜寿,一批下去,一批又上来,正热闹间,忽然有人小声说:“三夫人怎么出来了?” 
寿星公卢义全也看到了,自己从不出房门的三夫人全身稿素,携着自己6岁的小儿子缓缓走上了堂前。 
卢掌门愣了一下,觉得这场合她出来颇有不妥,但人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斥责,扬起笑脸刚想说话,却见三夫人冷冷瞟了他一眼,这眼光竟利得像刀一样,让卢掌门心头一寒,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 
众目睽睽之下,三夫人径直走到首席之前,袅袅娜娜,行下礼去,却道:“扬州孤女莫秋莲,有重大冤情,请各位侠义之士为小女子做主。” 
声音虽轻柔悦耳,听者却都觉得身上微微一寒,这女子的口气之中,含有无尽的悲愤,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席上众人面面相觑,均觉此事蹊跷,卢掌门五十大寿,他的三夫人却一身素白,如同披麻带孝一般上堂来喊冤,这是唱的哪一出?只有瑞雪山庄的人知道,这三夫人是十年前被卢掌门从江南救回来的,她的家人已尽数死于匪徒之手,她自从嫁了卢掌门,从来都一身白衣,是为亲人守孝的意思。 
“秋莲!你这是做什么!”卢掌门修养再好,这时也沉不住气了。 
三夫人猛地抬头,愤怒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小女子莫秋莲,正是要告卢义全卢大掌门,谋财害命、杀死我全家十一口,又霸占我十年!”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诺大的厅堂内顿时一片混乱,几十张桌上数百人交相议论,有惊讶不已的,有怒斥诽谤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茫然失措的,表情各异,不一而足。 
首席上坐的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几位前辈,唯一的年轻人又是武林盟主的公子,唯有他们不动声色,炯炯的目光,看看莫秋莲,又望向卢掌门。 
卢掌门额上挂满冷汗,怒道:“秋莲,你不好好在屋里养病,到这里来做什么?”不待他再多示意,左右早有弟子拥上来要架走莫秋莲,莫秋莲抓着幼子,向前一扑,一齐跪倒在薛乘龙脚下,哭道:“小女子忍辱多年,只为能够报得家仇,如今好不容易有说话的机会,各位都是武林中成名的侠士,难道就听任小女子冤沉大海,永无昭雪之日么?” 
她哭得梨花带雨,见者无不心软,薛乘龙自不能坐视不理,轻轻一拂袖,一股柔和的劲风挡开了要去抓她的两名瑞雪山庄弟子,微笑道:“事出有因,不如听她把话说完,如是有人恶意中伤卢掌门,各位前辈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是不是?”他态度温和,似是对着旁边的几位武林前辈商量。 
几位武林前辈互视一眼,均道:“正是如此!” 
身材肥胖的南山散翁心肠最软,俯下身子对莫秋莲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是恶意诽谤,在这大厅广众之下撒谎,我们可不能包庇你。” 
莫秋莲拭了泪,坚定地道:“小女子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霹!” 
众人都是一惊,望向卢掌门的眼光中,就复杂了起来。 
卢掌门强自镇定,道:“我这小妾素有疯疾,说话办事常有错乱,失礼之处,还请各位见谅。”厉声道:“还不把她拉下去!” 
几名弟子扑上来又欲拖拉莫秋莲,薛乘龙心中不快,微笑着转头道:“卢掌门,您是认为在座的这几位前辈会误听谗言么?还是认为小侄不够资格听闻此事?” 
他言语虽然温和,责备之意却表露无疑,席上那几位武林名宿也面露不悦之意,卢义全顿时心中一震,背上汗如雨下,只得道:“我是怕她疯言疯语,冲撞了各位贵客,既然如此,就让她说说,是非黑白,自有公断。”说罢一使眼色,那几名弟子犹豫了一下,终于退开一边。 
南山散翁擦了擦胖脸上的汗水,道:“是啊,是非黑白,自有公断,秋莲哪,你就说吧。” 
莫秋莲悲愤地道:“小女子本是扬州人氏,家中经营茶叶生意,父母兄弟俱全,生活平安富足,谁承想十年前因财生祸,全家十一口被人杀害,家财尽失,唯有小女子侥幸被卢义全所救,带回山东,小女子孤苦无依,走投无路,又感激卢掌门相救之德,便嫁了给他。” 
南山散翁点了点头,道:“英雄救美,舍身相报,这也合情合理啊。”他素来我行我素,说话办事出人意表,厅上气氛虽然紧张,众人听了他这话还是有点忍俊不禁。 
莫秋莲落下泪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冤情可说?小女子近十年来一直对卢掌门感恩戴德,还求他为我全家报仇,谁承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不久我才知道,原来害我全家性命、谋我家财产的,正是这禽兽不如的卢义全!”她猛地站了起来,如玉一般的柔荑直指卢掌门,全身颤抖着,面色凌厉,眼光中如欲喷出火来一般。她身边的幼儿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伸手抓住母亲的衣襟,抱住她的腿。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听这面貌娇美的少妇如此厉声指责,还是身上寒毛一竖。 
卢掌门面如土色,强笑道:“秋莲,你这病是越来越重了!”看着小儿子哭得可怜,他俯下身来道:“小琏,到爹爹这儿来。”孩子抽噎着望了望他,又望望自己的娘,还是紧紧抓着娘的衣裳没有撒手。 
莫秋莲冷笑了一声,道:“你杀我全家,为的是谋我们家的财产,留下我,也不过是为了我这容貌罢了,可怜我被你这人面兽心的恶人骗了这许多年,如今才知道竟是与杀害全家的凶手同床共枕近十年,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她声音尖厉,神色凄凉,众人心中都有不忍之情,许多人都暗中怀疑,难道卢掌门真的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卢掌门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道:“够了!当年我怜你孤苦,收留你,爱惜你,你脑子有病我也一直容忍你,没想到你今日竟被人利用,破坏卢某的声誉,哼!我卢义全做事无愧于天地,岂能容你们如此谄害!”他口气一转,又道:“秋莲,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了,你说,是谁指使你诽谤我的?” 
莫秋莲仰天大笑,状似疯狂,指着他道:“你现在还是一幅假惺惺的嘴脸,真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薛乘龙与几位武林名宿互视一眼,不置一词,还是南山散翁咳嗽了一声道:“秋莲哪,空口无凭,你怎么知道是卢掌门害你全家呢?” 
莫秋莲冷冷地道:“不只是我们家,他卢义全谋害他人取得钱财早有多起,你们只知这瑞雪山庄富甲一方,可这诺大的财富从何而来?” 
卢掌门全身一震,大笑道:“我瑞雪山庄数代豪富,在南北都有生意经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我卢义全并不是刻薄钻营之徒,瑞雪山庄扶危济困,江湖上谁不知晓?”此言一出,大厅中倒有八成以上的人点头赞同,怀疑的眼光再次投向莫秋莲。 
莫秋莲咬着嘴唇,只是冷冷地笑,道:“好一个扶危济困的大侠,那可有人知道这风光一面的背后?”她向前两步,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恭恭敬敬地递到薛乘龙的面前,道:“薛公子,您请看看这本帐册,看完之后,自然就明白了。”上座众人,虽然薛乘龙年纪最轻,但以位份而言,却是他最高,所以这重要的物证,当然送到了他的手上。 
突然斜刺里一股锐风扑到,接着砰的一声大响,一个瑞雪山庄的弟子飞跃过众人头顶,摔在厅外台阶之下,原来刚才他想扑上来抢那本帐册,被坐在薛乘龙一边的铁掌大侠黄石朴一掌给掀翻了出去。 
“卢老弟,真金不怕火炼,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怀疑我们几个会做事不公么?”南山散翁见事情古怪,对卢义全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 
薛乘龙微微一笑,道:“卢掌门,您刚才不是说过么,是非自有公断,有我和诸位前辈在这里,您可以放心,无论什么霄小想要诬陷您,必不能得逞。”他气度从容,侃侃而谈,却不由自主地令人信服,只因这话是他说出来的——是薛大公子薛乘龙说出来,就让人不能不信。 
他一发话,卢义全自然不敢再有异议,只得道:“正是,我行得正做得直,所怕何来?”口气虽硬,脸色却有些苍白。 
薛乘龙不再说话,翻开帐页来看,他一目十行,然而脸色却凝重了起来,看不到三分之一,掩卷长叹了一声。 
南山散翁性急,忙问:“怎么样?” 
薛乘龙无语,把帐册递了给他,南山散翁忙翻开来看,其余几人也凑了过去,一看之下,都大吃了一惊。原来这本帐册记载了几十年来瑞雪山庄暗中谋取不义之财的全部事件,条理清楚,显是一本内部帐册,看时间应该是从卢义全接掌瑞雪山庄的时候开始的,在座众人与他交好的不少,都认得他的笔迹,这本帐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卢义全自己所记的。翻到十年之前,帐页上赫然写着“十一月初七,扬州莫家,得银七万五千二百两,金四千两,白玉一双,名人字画四十三张……”南山散翁一边看,一边大声念了出来,听者无不动容。 
至于这些财物以何种手段得来?已无庸细表。 
众人的眼光望向卢义全,他已是面如死灰,身体微微颤抖,咬牙叫道:“有人谄害我!有人谄害我!这莫秋莲是受人指使谄害我!” 
然而事实俱在,这帐册上不只这一条,林林总总,不下百件,其中有数件大案都是武林中广为人知的,瑞雪山庄这些年来着实做过不少这类的事件,外界也并不是丝毫不知,只不过穷文富武,武林豪强做些强横之事,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只不过杀人害命手段如此狠毒,又被人这样当场揭穿,自是无法抵赖。而身为武林侠义代表的各位贺客,也断无不管之理。 
薛乘龙叹息一声,缓缓立起身来,沉声道:“卢掌门,此事你有何解释?” 
卢义全早已乱了方寸,亢声道:“我是被人谄害的!薛盟主定会为我主持公道!” 
南山散翁摇头道:“老卢,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明明是你自己记的帐,害了人一家子,还强占人家闺女十来年,你可也够黑的。”此话一出,厅中顿时一片议论之声,人人均有鄙夷之色,瑞雪山庄诸人却面有惭色。 
薛乘龙沉吟道:“此事还需进一步查实,我与众位前辈要把这证物及莫氏带走,再公选几位处事公平的武林人士出来主持调查,待真相大白之时,再做定论。” 
南山散翁等人一力赞成,莫秋莲带泪磕下头去,道:“小女子谢过众位侠士义助之德,莫家冤死的十一条性命在九泉之下也必含笑!”立起身来,她又指着卢掌门的鼻子骂道:“恶贼!你也有今日!我必令你身败名裂,为枉死的冤魂复仇!” 
卢义全大怒,抬掌击去,众人没想到他会当众行凶,薛乘龙等人急忙阻止,却见莫秋莲口喷鲜血,向后倒去,被人扶起时,已气绝身亡。 
众人没料到卢义全竟然会当众行凶,看来他是丑事遭人揭穿,已是转寰不得,恼羞成怒之下,杀人灭口。 
“小少爷!小少爷!”突然卢家的一个下人扑上前去,扶起小少爷呼叫,刚才大家只顾注意莫秋莲,没发现小孩也倒了下去,只见那孩子面色发青,已经断了气,咽喉上插着一支小小的钢镖,镖头发黑,显是喂有巨毒。 
是谁?对这样的小孩子都下毒手? 
不少人都认得这支钢镖,正是卢义全平日所使的暗器,顿时讨伐声四起,原本还持怀疑态度的一些人,也都同声斥责卢义全,虎毒不食子,他竟杀妻害子,真是禽兽也不如了! 
卢义全四面楚歌,颜面全失,心知再也无法挽回,长叹了一声,道:“罢了,都是我利欲熏心,瞒着家人弟子做出了这种恶行,再无面目为人师长,只有以死谢罪!”说罢抽剑自刎,众弟子相救不及,刹那间已尸横就地。 
这件事变起唐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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