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快哉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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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将生命属于我,供我驱策,为我生、为我死。”天宁冷冷地道。
“是!我的生命属于你,为你生、为你死!”少年崇敬地仰起头来,望着面前高傲的天宁,衷心臣服。
“记住你的誓言,忘记你的过去,我会赦免你在人间的罪。”天宁垂下眼睛,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看着少年虔诚地拜伏在地,随即有人上来扶起他,带了出去,只留下一室的血腥和破碎的尸体,昭示着刚才曾经发生的疯狂。
天宁转过身来,望着微笑的父亲,眼睛里浮上水光,然而,终于,再也没有滑落。
20
武林人士与暗影的磨擦越演越烈,江湖动荡不安,武林盟决定对暗影进行彻底的打击,薛乘龙与齐正奉了薛宋之命,赶往黄山,协同两位副盟主楚风云与谢靖泽主持本次对暗影的围剿,薛宋因另有要事,延迟前往。
一行人为了掩蔽行踪,都易容化装,薛乘龙一身青布衣巾,便似一个寻常的书生。这日他们来到离黄山数十里的一处镇甸,停下来歇息,找到本地最大的一家酒楼,一进门,却发现不大的酒楼已座无虚席。
这里是个小地方,并无什么出色的酒家,这最大的一间,不过也就上下两层,楼上有三四个雅间,楼下有十多张桌而已,一眼望去,都是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真正的本地食客,早被吓跑了。薛乘龙知是准备参与武林盟围剿暗影的江湖人士,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想暗影的消息何等灵通,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黄山附近,暗影岂能不警觉?
突然齐正惊咦了一声,双目瞪得溜圆,脸上又惊又喜。薛乘龙眼光如电,已看清靠南边窗前一张桌上,坐了两个人,一人身材修长,面目俊雅,手里不耐烦地把玩着一把折扇,却不是严子容是谁?
“公子?”齐正小声地唤道,两眼放光,欢喜得直从心眼儿里笑了出来,但他是机警之人,知道此时不宜出声招呼,故望着薛乘龙,等他示下。
薛乘龙微一沉吟,向其余的属下使了个眼色,令他们分头行事,自己和齐正走了过去,拱手笑道:“两位请了。”
严子容听了他声音,身体一震,侧目看他一眼,心中已然有数,微笑道:“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薛乘龙陪笑道:“在下程龙,跟师弟出外游学,路过此地,听说这家的酒菜甚好,特来品尝,没想到竟然客满……”
与严子容对坐的那名白衣少年不耐烦地道:“那你们就换一家嘛,这里又不是没有别的馆子。”
严子容瞪他一眼,道:“相逢即是有缘,咱们这桌明明可坐四个人,挤一挤不就得了?”
薛乘龙忙道:“正是,实在不好意思,叨扰二位,今天的酒菜我请好吗?”
严子容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先来是主,当然是我们请。”
白衣少年着迷地盯着严子容的笑面,道:“你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笑,对我就不行?”
严子容拉下脸,怒道:“那你走开啊!”
少年忙道:“好吧,就让他们坐下,你不要生气。”语气竟然颇为讨好。
薛乘龙与齐正对望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很诧异,严子容素来八面玲珑,为人处事手段圆滑,几时见过他对人如此无礼?而这少年受了他的排喧,竟然不以为意,还一味讨好,真是好生奇怪。
严子容眉头紧皱,气呼呼地盯着对面的少年,那少年却嘻皮笑脸地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还不行么?你内伤未愈,最不能生气。”
薛乘龙和齐正听他如此说,忙细看严子容,果然见他面色雪白,眉间隐隐透着青气,确是重伤未愈的症像,这些日子他们为严子容的生死担足了心事,此时见他无恙,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即便他受伤颇重,只需假以时日,自可痊愈,却是不必挂心的了。
这桌一侧临窗,两侧摆有条凳,那白衣少年本坐在严子容对面,见薛乘龙欲往严子容身边坐下,忙从对座换了过来,挨在严子容身边,一呶嘴道:“你们两个坐对面。”
薛乘龙和齐正一边在桌对面坐下,一边看严子容,薛乘龙关心地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受了什么伤,要紧么?”
严子容微微一笑,道:“不劳挂心,已经不碍事了。”
齐正不自觉地吁了口气,发现那白衣少年皱眉盯着自己,忙掩饰道:“没事就好,兄台人中龙凤,自有老天护佑。”
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颇有狂态,道:“老天有什么办法?求人不如求自己。”
严子容猛地一扭身,拍开他的手,怒道:“别碰我!”原来那少年将手环上了他的腰。
白衣少年无奈地道:“让我抱一抱嘛,又不会怎么样,你靠着我,也好省力些。”
严子容咬牙瞪他,白衣少年笑嘻嘻地望着他,一手支颐,身子斜倚在桌上,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还轻轻一呶嘴,送上一个飞吻,潇洒自在得旁若无人。
薛乘龙与齐正惊讶地望着这惫懒少年,又望望严子容,既吃惊又好笑,不知他从哪里结识了这样的无赖朋友。
严子容气得脸泛红霞,说不出话来,见薛乘龙和齐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睛里藏着笑意,脸上越发挂不住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被人如此戏弄,那两人居然还在看热闹!
少年见严子容发呆,手便又搂了上来,严子容恼羞成怒,抬手一掌,喝道:“滚开!”少年轻轻一伸手,好整以暇地化解了他的力道,顺势握住了他手腕,三指轻环,扣他脉门,令他使不出力气,笑道:“容儿,别动气,咱们好好吃了饭,一会儿还有正经事做呢”。
薛乘龙与齐正听他竟然呼严子容为“容儿”,语气亲呢,心里都寒了一下,强忍着笑意,静观其变。
严子容挣了两下没挣脱,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压低了声音怒道:“快放开,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
那少年向四周瞟了一眼,笑道:“都是些不相干的人,理他们作什么?”语气极是傲慢,他看着严子容时温情脉脉,一转过眼来,却对旁人视如不见。
薛乘龙咳了一声,笑道:“两位感情这样好,真令人羡慕……”话没说完,便见严子容杀人的眼光飞将过来,忙岔开话头道:“听说这里的烤山兔不错,咱们尝尝如何?”
那少年见严子容身体微微颤抖,知他气恼得厉害,叹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脚却伸了过去,在桌下绊住他的腿,严子容闪了几次闪不过,踢又踢他不到,生怕在薛乘龙和齐正面前再出丑,只得强忍了怒气,装出笑脸,召过小二开始点菜。
四人边喝酒边谈谈说说,气氛倒也融洽,薛乘龙打量那白衣少年,见他不过十八九岁,比严子容还小着两三岁,面目英俊,气宇轩昂,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骄傲,显是出身不凡,只是他用心思索,实在想不出自己所知的年轻一代武林侠士中有这么一位。
严子容喝了几杯酒,面上微红,他本生得俊美,此时内伤未愈,不免少了几分英气,越发显得文弱秀丽,那少年只顾瞅他,一手拿着酒杯,却忘了喝。
严子容一直刻意不去看他,偶一侧目,竟然发现他痴痴迷迷的紧盯着自己,毫不掩饰爱慕之情,心下大恼,咬牙低喝道:“秦越!”
秦越顿时清醒过来,满面笑容地凑过脸去,道:“怎么?”
“不许看我!”
“为什么?”秦越委屈地道:“你都不看我,还不许我看你么?”
“你……”严子容气到无力,只得小声央求道:“在外面你不要那么看着我。”
秦越精神一振,笑道:“那回去可以看了?”
“不行!”
“那我还是在这里看你,起码你现在肯笑,容儿,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为什么单独对着我的时候你都不肯笑给我看?”秦越不满地道,又狠狠瞪了薛乘龙和齐正一眼,似是不愤严子容竟肯与他们谈笑风生,却不理自己。
严子容气得满面通红,骂道:“你还要不要脸?!”
“怎么了?我的脸不好看吗?”秦越吃了一惊,竟然顺手掏出一面小银镜照照,自言自语地道:“没问题啊,这不是很英俊潇洒吗?”他顾盼生姿,灿然一笑,当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做派,只可惜面前这三人都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严子容脸色发黑,薛乘龙顾左右而言他,齐正闷头喝酒,不小心呛到了,拼命地咳嗽。
秦越收起镜子,笑容可掬地对严子容道:“容儿,不用担心,我的相貌绝对配得上你,咱们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严子容忍无可忍,挥掌击向秦越,秦越伸手一刁一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的力道,叹道:“容儿,你总是这么害羞。”嘴上轻薄,手上却丝毫不松,严子容数次进击都无法奏效,一时运气急了,岔了内息,剧烈地咳嗽起来,掌上无力,被秦越顺势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一吻,又扣住了他的肩膀,拉他倚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别动,让我帮你顺顺气息。”他一手抚在严子容后心大穴,缓缓将内力送过去,助他平稳内息,另一手却巧妙地制住了严子容脉门,使他动弹不得。
严子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眼睛却恨恨地瞪着对面的两个人,薛乘龙与齐正早看得呆了,一时也忘了该做何反应。
薛乘龙见严子容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血色,身体也停止了颤抖,知道秦越果真在帮严子容疗伤,一时更不知该如何发付于他,假装没看到严子容的怒目而视,微笑道:“秦贤弟,你们这是……”
秦越笑嘻嘻地道:“没事,我们经常这样玩耍,容儿调皮得紧,受了很重的内伤,还爱乱发脾气,可怜他好得可就慢了。”一边说,一边爱怜地抚了抚严子容的头发,语气中颇含宠溺。
严子容心中一凛,暗道:糟糕,原来又上了他的当!他本是玲珑通透的人,立时静下了心,从秦越怀中挣脱出来,再不看他,向薛乘龙从容笑道:“小弟素有疯疾,一时昏溃,倒叫程兄见笑了。”
薛乘龙会意,只拣些没要紧的事来跟秦越闲话,严子容不再说话,垂了眼睛缓运内息,不多时已是心平气和,也不再刻意避着秦越的眼光,谈笑自如,却只当他如无物。
秦越也不生气,若无其事地给他斟酒夹菜,严子容心中懊恼,又不便发作,只得顺其自然。
吃罢了饭,严子容约薛乘龙和齐正到下处喝茶,秦越冷了脸道:“容儿,咱们回去还有正事,约些不相干的外人做什么。”说罢拉住了他的手。
严子容红了脸,用力甩脱他,气道:“谁跟你有正事?”
“咦,你内伤未愈,每日必须行功三次,我不陪你怎么行?”秦越理直气壮地道,伸手又拉了他手,这次却抓住了他脉门,使他无力再挣脱。
严子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恨地瞪着这无赖,一个字也说不出,秦越拉着他手臂轻摇,陪笑道:“走吧,别误了时辰,你难道不想早点好么?”自说自话,步子却已迈了出去,严子容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眼光中如欲喷出火来,又侧头狠狠瞪了薛乘龙和齐正一眼,怪他们见死不救,他心思灵敏,见二人易容,知他们不愿显露身份,是以并不揭破三人的关系。
齐正又吃惊又好笑,望着薛乘龙,以目光询问要不要帮严子容脱身,薛乘龙却微微摇了摇头,他见这秦越身手不凡,行止乖张,一时摸不透他的底细,不愿轻易出手,况且他冷眼旁观,见秦越虽是处处制着严子容,却又处处呵护,知他不会危害子容,这情形,倒像是……他轻轻勾起了嘴角,心中暗笑,不经意间却听到旁边有人讪笑道:“想不到这年轻人生得如此标致,竟是个兔儿相公,他那相好的倒是疼他得紧。”另几人也都嘻嘻哈哈地胡言乱语,颇为不堪,齐正皱紧了眉,欲待发作,却见薛乘龙负手踱出了店去,忙跟上去,心中正自郁闷,忽听背后哗啦一声,紧接着有人跳了起来,怒吼道:“谁?谁发暗器打了老子的酒壶?”
齐正略一回头,见刚才口出不逊那人身上淋淋漓漓的,正自暴跳如雷,同桌数人都张惶地跳起来,按住兵器左右张望,却找不到发射暗器之人,齐正暗暗一笑,知道薛家的袖里乾坤不是好相与的,薛乘龙只打碎了他的酒壶,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出了酒楼,薛乘龙使个眼色,早有人缀着秦越和严子容下去了,齐正陪着他找到一家客栈随便住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手下回报,严子容和齐正宿在镇西一处院子,经打听却是借住的,户主姓何。
齐正终不放心,问道:“公子,你看那秦越是什么路数?他为什么要捉弄子容?”
薛乘龙一笑,道:“也不见得是捉弄。”
“嗯?”
“听他的话似乎是他救了子容,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应当好好谢他才是。”
“那倒是。”齐正赞同地点点头,如果严子容真的丧命在暗影手里,他们可要痛心死了。
“子容好象也在让着他,不然岂能容他如此胡闹。”薛乘龙这倒不是虚言,以严子容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恨秦越,绝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齐正想明白了这点,才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两人换了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摸到镇西何宅,寻到点有灯火的西跨院,正房中灯光明亮,却并无人声。
此时正是夏季,天气炎热,几扇窗子都向上开了一半透气,两人隐在一株高树之上,向屋内张去,却同时吃了一惊。
屋中并无旁人,严子容与秦越俱赤了上身,盘膝坐在床上,秦越坐在严子容身后,一手按在他背心大穴,一手缓缓地循经点按,显是在运功助他疗伤。
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个人都累得浑身大汗,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一层水光。待得功行圆满,两个人缓缓吐气收功,都累得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
严子容缓缓放开盘着的双腿,顺势平躺在床上休息,秦越却软软地贴了上来,紧紧搂住他,两个人赤裸的上身密合在一起,严子容羞恼地推了推他,道:“走开!”
秦越有气无力地道:“好容儿,让我抱一抱,我好累。”
严子容明白这种内力疗伤最是耗费精力,秦越肯这样运功助自己,实是受他之益非浅,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严厉的话来,只叹一口气,闭住了眼睛。
秦越见他默许,心头大乐,又向他身上爬了一点,几乎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两手不安份地四下抚摩。
严子容见他得寸进尺,用力推开他,怒道:“别这样!”
秦越委屈地道:“好容儿,你怎么这样绝情?”
严子容冷着脸道:“别叫我容儿,好恶心!”
秦越笑眯眯地道:“那好吧,容哥,子容哥哥,你心疼心疼我嘛,人家为你累到要吐血了,让我抱你一抱,我保证,真的不会做别的,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又凑了过来,伸手揽住严子容的腰,又凑过嘴去,便欲亲吻。
严子容用力推开他,喝道:“滚!”
秦越眯了眼睛看他,猛地扑上去吻住他嘴唇,严子容用力挣扎,却被他牢牢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嘴里唔唔地叫,用力仰头向后躲闪,却不知他优美的脖颈越发引得秦越情动,俯上去又吮又吻,严子容又惊又怒,欲待骂他,秦越却又吻住了他唇,撬开他牙关,热热的舌头伸了进来纠缠,只堵得他气也透不过来,好不容易被放开,忙大口喘气,那灵巧的舌头却又伸了过来,顶进一粒小小的药丸,严子容正在吸气,那药丸就顺势而下,直落入了腹中,他大吃一惊,不知秦越给他吃的是什么,越发挣扎起来,秦越忙用力按住他,低声道:“别怕,是我师父配的保真丹,固本培元的圣药,万金难求的”。
严子容听他说得认真,这才缓过神来,凝神体会,果然腹中暖洋洋的,似有一股真气升上来一般,胸腹间一片舒畅,他知这药效力不凡,放下了心,又狠狠瞪秦越一眼,虽说他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