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快哉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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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乘龙叹了口气,知道劝他也不会听,只问道:“天宁,你父亲最近派人跟你联系过么?”
天宁嗯了一声,并不答话,薛乘龙又道:“今天是第十天了,已经死了十个人,再这样下去,你父亲树的敌会越来越多,你的处境也就更危险。”
天宁终于睁开眼睛,默默地望着他。薛乘龙为那眸中的光华所吸引,良久无言,最后叹息一声,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抚,天宁的双目依然纯净无邪,只是,却与这血腥的杀戮脱不了干系,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染尘俗的救世神仙。
“天宁,你能不能跟你父亲联系?”薛乘龙知道天宁最不爱听他这话,但还是得说:“冤有头债有主,江湖中恩怨之事并不稀奇,可他不该滥杀无辜,如今被困在庄中的这一百多人,并不都是曾经伤害过他的,他这样不分清红皂白地杀人,只会增加他的罪孽,与事无补。”
天宁恼怒地从薛乘龙怀里挣脱出来,又钻进被子里,薛乘龙轻轻为他拢好被子,柔声道:“在你的心里,父亲当然是对的,他做的事,也都是好的,可你知道吗,这天下并不属于某一个人,是非自有公理,有的时候,他做的事,并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别人伤害过他,他又反过来伤害别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天宁生气地把头缩进被子,薛乘龙想了想,又把他拖出来,抱在怀里,天宁懊恼地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只好伏在他怀里,其实他也很喜欢薛乘龙的怀抱,又温暖又坚实,给他非常安心的感觉,只不过……他为什么要说父亲的坏话?!
薛乘龙扶起他的脸来看,见到他撅起嘴巴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抱住他,另一手贴在他背心灵台穴,缓缓输入内力。这些天为了给天宁取暖,两人时常相依相偎,彼此已经熟悉了这种亲密的接触,他每日都需运功帮天宁活血通经,使他不至于被石牢中的阴寒之气所伤。
“天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希望他们幸福平安,你父亲爱你,不忍你受到伤害,可他却去伤害别人,让别人的亲人伤心,这样是不对的啊。”
天宁觉得他这话实在刺耳,可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懊恼地伸手掩住耳朵,将脸埋在薛乘龙怀里,感受到他的内息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在自己身体里周流往返,渐渐地全身都暖了起来,他伸展开手脚,舒服地放松着身体,脑子里在考虑薛乘龙的话。
“我也不知道父亲在哪里。”天宁终于说道:“我感觉得到他离我不远,但他并没有派人来看我。”
薛乘龙问道:“他让你来之前是怎么安排的?”
“父亲说要我留在那里,试试这些人的心,如果他们真记得我对世人的帮助,会放我走,那他就不再向他们复仇,如果他们伤害我,或者起了贪心,想通过我来要挟他,那他一定会好好地教训这些人。”
薛乘龙叹息一声,这才明白原来血魔早已看透了人性的丑恶,故意设下陷阱,利用天宁来吸引贪婪者上勾,谢靖泽等只道要利用天宁为饵诱血魔上勾,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倒落入了血魔的算计当中。
只是……血魔用儿子来做诱饵,难道就不怕他出危险吗?
他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个问题恐怕会伤天宁的心,终是没有问。只是天宁既跟他父亲没有联系,那么究竟是谁在控制着庄中频发的事件呢?算算日期,自己此前布置的两步棋应该产生效力了,他沉下心来,又跟天宁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石牢。
夜深人静,严子容从藏身的小洞中悄然而出,继续赶路。他离开山庄已经三天了,当初薛乘龙发现血魔可能另有图谋的时候,便派他和齐正分头出庄,赶往两个地方搬取救兵,谁知才下沉碧峰,便碰上了暗影的杀手,他知自己身负重任,不敢恋战,拼全力逃走,严家的飞燕功在这关键时刻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当真是翩若惊鸿,只是左肋的旧伤又再发作,痛入骨髓,几乎使他功亏一篑,不得不藏在一个隐蔽的小山洞中,才摆脱了暗影的追杀。
离目的地还有数天的行程,明知道庄中情况危急,他却力不从心,再也无法更快地赶路,左肋的伤处痛得厉害,额头上冷汗被风一吹,刺骨地寒冷,他面色苍白,全凭心中坚定的信念才能坚持赶路。
终于来到薛乘龙指示的地点,他穿入竹林,沿着一条被踩得极光洁的小路来到一处林间空地,这里修竹壁立,如同一座二丈见方的天然竹室,四周的大竹粗过成人手臂,直插蓝天,高达数丈。
他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实在提不起真气,无法越过屏障,只得在林间草地上躺了下来,想先休息一会,不料连日来困倦发作,竟然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黑夜。
严子容睁开眼睛,竟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吓了一跳,忙翻身坐起,却摸到了一个温暖的身体——一个没穿衣服之人的身体!他一惊缩手,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正想拉开,手却被人捉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别打开,不然你又要害羞。”
秦越!竟然是他!严子容越发惊讶,忙想挣脱他的手,秦越的小擒拿手比他高明得多,两人缠斗良久,严子容始终无法摆脱,心急起来,怒道:“快放手!我有正事!”
秦越笑道:“难道我就没正事?我千辛万苦地把你抱进来,你可怎么好好谢我?”
严子容道:“这是什么地方?”
秦越道:“你想来的地方。”
严子容一惊问道:“你怎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你巴巴地跑了几百里山路,难道不是为了来找薛神医?”
“是,这里是……”严子容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薛神医所居的山谷,却更没想到会碰到这个难缠的秦越。
“这里是我家。”秦越压住他挣扎的身体,轻轻抚摸,笑道:“你既然对我一往情深,千里迢迢地赶来来寻找,我岂能让你睡在那冷冰冰的竹林里?”轻轻咬住严子容的耳垂,听他惊慌的喘气声,得意洋洋地道:“放心,我这个人很怜香惜玉的,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明天我就带你去见我师父。”
严子容拼命躲闪他火热的唇舌,含糊地听到他说师父,忙用力仰头,大叫了一声:“救命!”
秦越吓了一跳,忙掩住他口,道:“你做什么?”
严子容挣扎着叫道:“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把你师父叫来,让他知道你的恶劣嘴脸!”
秦越笑了起来,亲了亲他道:“什么恶劣嘴脸,我从小喜欢男色,师父他早知道,我娘都不管我,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一边说,一边继续在严子容身上撩拨,他二人曾数日朝夕相对,对严子容的身体早非常熟悉。
严子容被他撩得浑身轻颤,身体好象燃起一团热火,竟有点不受自己控制,惊吓起来,越发拼命挣扎,秦越不得已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再动,叹息道:“容儿,你总是这么害羞,其实两情相悦是一件无比美妙之事,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享受极致的快乐。”一边笑,一边去亲吻他胸前的小小红樱,灵活的舌头舔吮不已,满意地听到严子容的呼吸越来越急,身体微微颤抖着,光洁白晰的皮肤泛起浅浅的粉色。
严子容目不见物,感觉便分外灵敏起来,被秦越逗弄得几乎不能自控,又羞又急,竟哭了起来,秦越正在得趣,见他哭泣,越发怜惜,将他抱在怀里,一边继续引诱,一边柔声哄他,又取过润滑香脂,先在掌心捂热了,探手向他后穴去揉捻。
严子容感觉他手指竟探入了自己后庭,惊得身体猛地向上一弹,拼力咬破自己舌尖,勉强定住心神,沉声道:“你若想我死,便继续做下去!”
秦越见他唇边流出鲜血,大吃一惊,忙停了手,干脆利落地摘了他下颌骨,撬开他嘴查看,见只是破了舌尖,这才松了口气,给他推上颌骨,轻轻亲吻他的面颊,柔声道:“好容儿,我是真心喜欢你,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为什么非要学那道学先生,一味的假装推拒呢?”
严子容恨声道:“难道就没有人跟你拒绝过吗?”
“唉,还不是刚开始推三阻四,后来得了趣,又会天天缠着我了。”
严子容听他说话,竟早是花丛老手了,心中更是恨极,怒道:“我却不同,你若强迫我,我将来必杀了你!”
“你打不过我的。”秦越叹了口气,觉得他真是难弄。
“那我就杀了我自己!”严子容斩钉截铁地道,身体停止了颤抖,心意已决。
28
过了好半晌,终于眼上一松,重见光明,秦越解开他的穴道,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半晌才道:“你是认真的?”
“是!”严子容答得无比坚定,秦越望着他不可动摇的眼神,咬牙道:“你就算准了我不会强人所难?”
“是!”严子容见他面色不善,放缓了口气道:“秦越,我知道你虽然行为不端,但还是个磊落男儿,否则当初也不会对你那般容忍。”
秦越不满地道:“那时你是为了试探我,才对我虚与委蛇,你当我不知道?”
严子容脸上微红,歉然道:“是我不对,不该使你心存幻想,如果你不用这种手段,我想咱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秦越顿时放缓了脸色,笑眯眯地道:“你是说咱们可以重新来过?早说嘛,我就知道容儿对我还是有心的,你不喜欢人家强迫你,那咱们慢慢培养感情,总要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才罢。”
严子容哭笑不得,正色道:“我是说普通的朋友!”
秦越苦着脸道:“你长得这么美,时时刻刻诱惑着我,还怎么做得成普通朋友?”
严子容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一顿暴打!他虽生得俊秀,阳刚之气却重,几时受过人家如此调笑,只是这秦越难缠无比,打又打他不过,逃也逃不脱,况且……他忽然想起秦越先前说的话,忙问:“你说这里是薛神医的家?”
“是啊。”
“那你又说是你家!”
“薛神医的家当然就是我的家,他是我师父,也是我爹,难道还分什么彼此?”
严子容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薛神医……薛神医是你爹?”
“就算是吧,他娶了我娘,顺便就做了我爹,让他占了个大便宜。”秦越不以为然地道。
严子容有点糊涂,但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忙拉住他手道:“那你快带我去见你爹……你师父,我有要事找他!”
秦越瞟了瞟他身上,笑道:“不是吧,我师父不好男色的。”
严子容气得满脸通红,用力甩开他,跳下床去,四处找自己的衣服,却找不到,一回身见秦越正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恼道:“混蛋!看什么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衣服呢?!”
秦越啧啧了几声,叹道:“容儿,你是真不明白你的身材有多好吗?看得我口水直流啊,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你……”他做势欲扑,严子容忙扯下床边的帐子裹在身上,恶狠狠地道:“你敢过来试试!”
秦越望着他俊秀的容貌,心痒难搔,却知他脾气刚强,不敢再放肆调笑,叹了口气,道:“你的衣服早又脏又破,不能穿了,我娘帮你在做新的,明天就有,现在反正没别人,你光着身子我也不在乎。”
严子容戒备地盯着他,觉得他的话不像有假,便在椅中坐了下来,道:“如此多谢了。”秦越道:“口头说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才能表达谢意。”
严子容正色道:“我是说多谢你娘,明日我要亲自谢她。”知道了这里有秦越的双亲在,他终于放下心来,秦越再胡闹,终是不敢在父母面前作恶,薛神医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有他作主,一切都可解决。他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生气,安下心来坐等天明。
秦越趴在床边望着他,一句接一句地撩拨,严子容听得火大,拔脚就往门外走,手刚摸到门边,秦越笑道:“你光着身子出去想勾引谁啊?我三个妹妹可都还小呢。”
严子容忙收回手,问道:“你还有妹妹?”
“是啊,有三个呢,个个如花似玉的。”秦越得意洋洋地道。
严子容又坐了下来,跟他扯些比较正常的话题,终于说到秦越累了,翻身睡在床内侧,拍了拍床边道:“过来睡吧。”见严子容犹豫的样子,他不悦地道:“你当我是色狼啊?我秦越要人还有得不到手的?几时强人所难过?”严子容一笑,觉得他自大得可爱,走过去睡在床边,秦越一手拖过被子盖住两人,一手却摸上了他小腹,严子容一惊拍开他手,只听他道:“唉,你干嘛又对我笑,害我心神不宁的。”严子容道:“你这人真正犯贱,难道要我以后一见你都横眉立目的?”秦越又咕哝几声,挨着他睡了。严子容戒备地躺了一会儿,终是疲累至极,沉入了梦乡。
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严子容发现自己被秦越搂在怀里,两个赤裸的身子紧紧地挨着,虽然非常温暖,但是……他用力一把推开秦越,听门上又被轻叩了几下,不急不徐,显是敲门的人教养很好。
秦越哼哼了两声,睁开眼来,不满地道:“你干什么?”严子容道:“有人敲门。”一边说,一边坐起身来四处张望,手边没衣服,屋内也没可以遮挡之处,正在尴尬,秦越却提高声音道:“进来吧。”
严子容一惊,眼看着门被推开了,不及细想,已缩身钻进了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门开处,进来一个苗条的小小身影,原来是个小姑娘,大约只有十来岁,眉目如画,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衫子。
“哥哥,娘叫我送过来的。”小姑娘把手里的一堆衣物放在床边凳上,望了望床上的哥哥,关心地问道:“你身子不舒服么?这么晚还不起来?要不要我把饭送过来?”
严子容听她说话温柔细致,带着亲切的关心,直让人温暖到了心坎儿里去,不觉露出微笑,那小姑娘看了看他,礼貌地笑了笑,问道:“哥哥好。”严子容也笑道:“你好。”突然想起自己是跟秦越光着身子钻在一个被窝里,顿时窘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秦越笑眯眯地道:“木兰真好,哥哥没事,只不过为了照顾这个哥哥,累了一晚,所以起得迟了,你去告诉娘,我们这就出去吃饭。”
木兰应了,转身出去,细心地把门关好。
严子容一跃而起,扑到门边把门插上,这才回头急忙穿衣,秦越哈哈大笑,道:“你怕什么,一个小姑娘把你吓成这样。”严子容怒道:“她是个女孩子,你在她面前收敛点!”秦越奇道:“我怎么不收敛了?”严子容忽然想到其实秦越跟自己并没有什么暧昧事情,他妹妹年纪还小,当然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倒是自己多心了,顿时放松下来,又觉得懊恼,瞪了秦越一眼,催他赶紧起身,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薛飞,一想到云海山庄可能遇到的危急,严子容心急如焚。
秦越不急不忙地起了床,穿了衣,还刻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好身材,见严子容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不高兴地道:“你怎么一点都不重视人家?”
严子容强忍着怒气道:“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拜见薛前辈,请你快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