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眼校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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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我又有什么用？你也不是在跑吗？要不是我，你还在上面等着被她吃呢！唐明亮也有些发作，向黄易思发出反驳。
“你还……”
“你们别吵了！”张晨曦的嚷叫声打断两人的争吵，“现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逃一条新路吧！”
“对。”黄易思说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快往回跑吧！”唐明亮与张晨曦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仨刚一回头的时候，那个没有眼珠、滴着血的脸又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不知不觉，阴魂不散鬼魅般的沈纤莹已经站在了他们跟前。三人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只见沈纤莹的手臂慢慢抬起，食指伸出向三人一一划过，然后踉踉跄跄地用她那只有脚跟的双脚往前移动。
三人不一会儿便退到了路的尽头。身后是一个大约十米高的墙，即使唐明亮也攀不过去，更不用说两个少女，三人只能贴着墙壁，看着沈纤莹一步步地靠近他们。黄易思与张晨曦紧紧贴在一起，发扬鸵鸟的精神把头粘在对方的肩上。而唐明亮迅速看看四周，锐利的眼光扫到了离他不远躺在地上的一根棍子。唐明亮捡起棍子，做好一个挥棒的姿势，心里说着：“她如果过来我就跟她拼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恶魔，我不会手软的。”
沈纤莹已经离他们很近，只剩下一步之遥。唐明亮此时紧紧握住手中的棍子，发条上紧，就等待着沈纤莹的最后几步。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有个男生走到沈纤莹与唐明亮中间，手中拿着一夺玫瑰，对着唐明亮说：“月黑风高，阴森恐怖的夜晚，娜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此人正是爱上女装唐明亮的付超。
唐明亮见状，也顾不了太多了，大声叫道：“快走开！付超！”
付超听见唐明亮的声音，自言自语地道：“这声音怎么那么像……”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沈纤莹的双手从后面伸到付超的头前，四根手指对准付超的双眼戳了下去！
“啊！”付超发出杀猪般的狂嚎声，沈纤莹把手缩回，她已经把付超的眼珠挖了出来。付超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的地方边叫边滚。沈纤莹把挖出来的眼珠放到鼻前，似乎是用鼻子在嗅，然后把眼珠往边上一扔，继续朝唐明亮、黄易思与张晨曦慢慢走去。此时三人性命不保，三人已经无暇去顾及付超了。
“醒醒吧，纤莹！”黄易思带有几分泣声地说，“我是思啊，我们住在一起，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但这几句发自肺腑的话一点效果也没有，沈纤莹仍旧维持着她的走势，每走一步，就会从双眼里冒出点血浆，她的双眼下的脸部已经被血充满了，衣服上也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唐明亮别无他计，把心一横，一咬牙，跨前一步，闭目对准沈纤莹的头一棒。
这一棒犹如甩在了空气中一般，唐明亮险些摔倒，再睁眼一看，沈纤莹已经不知去向了。唐明亮往周围看了看，除了抱在一起的两位少女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喂，没了。”唐明亮对黄易思和张晨曦说道，但由于过度恐惧，两人仍旧抱在一起，眼睛一丝也不敢睁开。唐明亮伸手拍拍两人的肩膀。两人感觉到有人拍她们的肩膀，吓得拼命尖叫，抱得像大饼油条般粘在一起，这倒使唐明亮吓了一跳。
“喂，是我，惊天动地石破天惊雷霆万钧势如破竹风和日丽天气晴朗超级美少年唐明亮！！”
“呕~~~~~~”两人不约而同地做出呕吐的动作。
“没事了吧。”唐明亮说道，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朝周围谨慎地望了望。
“人呢？”黄易思问道。
“不知道，消失了吧。”唐明亮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管她呢。”张晨曦说，“没了最好，再也别来了。我们走吧。”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唐明亮忽地反应道：“糟了！还有付超呢！我把他给忘了！”
“对啊！”黄易思与张晨曦也意识到了这点。不知从何时起，付超已经不知去向了。
“我们分头找吧，他的眼珠被挖了，不会走远的。”唐明亮说道。
三人在这一带展开了搜索，黄易思与张晨曦没有放过每个角落，边找边喊，可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黄易思瞥见唐明亮面对着旁的河面一动不动，喊道：“喂！你别偷懒呀，人命关天，你也一起找啊！”
“他在这里。”唐明亮说道，黄易思与张晨曦闻后一起跑到唐明亮边上往河里望去。
“什么都没有嘛，你骗人啊，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张晨曦嗔道，打了下唐明亮。
“我没有开玩笑，不出三十秒，你们就会看见的。”
只过了十秒，付超便浮出水面，只不过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自沈纤莹消失后，从她身上滴下的血也消失了，地上只有一摊付超的血。我顺着血迹便走到河边，血迹就在这河栏杆下消失了。等我到这儿的时候，已经一点气泡也没有了，不出一分钟，尸体就会浮在这条死河的水面上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晨曦问道，“报警吗？”
“警是一定要报的。”唐明亮说，“不过我们该怎么说呢？”
“说实话呀。”黄易思答道。
“不行。”唐明亮说，“别人决定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要送我们去精神病院呢。”
“有道理。”张晨曦应了声。
唐明亮想了想，说道：“目前只好这样了，我们作为发现尸体的人报警，让警察去查这件事吧，反正他们肯定什么也查不到的。”
黄易思报了警，大约过了一刻钟，警车便到了。
听到警车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肯定有事发生，本来没人的事发现场立即被学生和辅导员挤满了。看着付超的尸体被运走，大家议论纷纷。
“你说邪门不，自从你到这儿来以后，这已经是第四起案件了！”负责这次案件的仍是大家所熟悉的辣手神探、普陀公安局局长邱生皇。他派人将尸体抬回去，对举报者之一的唐明亮说道。
当然，在警察赶来之前，唐明亮早已经卸了女装。不然，邱生皇打着灯笼也认不出他就是唐明亮。
依照程序，唐明亮、黄易思与张晨曦理应回警察局详细的录一份证词，但在张晨曦的威力与唐明亮的面子双面夹攻之下，邱生皇决定就在案发现场做一个比较简短的笔录。
警察们问了姐弟仨一些问题，如发现尸体的时间、经过及其它一些可以帮助调查的问题。姐弟三人都已经互相商量过 ，所以三人的说法都一致，就是姐弟三人在河边闲荡着，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摊血，然后就在河中发现了付超的尸体。另外，当时比较晚了，学生们都回了寝室楼，所以没有其他的人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法医的报告也出来了，他看着笔记板对邱生皇念道：“死者是这儿白杨中学高二七班的学生付超。死亡时间就是晚上十点左右，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发现尸体时，其实他死了没多久。”
听到这里，邱生皇侧头问三人：“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三人只是连连摇头。邱生皇没问到结果，又看着法医。
“死因应该是溺水窒息。”法医继续说，“不过有一点相当奇怪，他的眼珠也没有了，而且，尸体全身的肌肉也是紧紧绷着，跟前一个死者的死因一模一样。”
“什么？”邱生皇和唐明亮都是一惊。唐明亮心里暗念：“付超是在我面前被害的，他是被鬼魅般的沈纤莹抠去双眼的。现在温倩的死法跟他一样，难道说，温倩也是被……鬼害死的？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吗？”
邱生皇思索了一番，没有任何结果，见唐明亮也在思考，便问：“唐明亮，有没有什么线索啊？”但这次唐明亮思考的是一些非常恐怖的东西，所以他想得太入神，并没有注意邱生皇在喊他。邱生皇连连叫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喂，我问你，这件案子有没有什么头绪啊？”邱生皇问道。
“没有。”唐明亮摇着头。
“警官，我想回去了，可以吗？”处理了大约有一个半小时，围着的人都已经陆续地离开，黄易思觉得有点困，便向邱生皇请求。
邱生皇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录，觉得并没有什么他们可以帮忙的了，便向他们点了点头。三人正要离开之际，邱生皇又叫道：“唐明亮，你留下来。”唐明亮无奈，只得停留在原地。警察们将围观者都赶走后，跟着邱生皇带着唐明亮到学校里一个比较隐蔽的树林里。
“干什么啊？”唐明亮被邱生皇带到暗处，不清楚他要干些什么。
“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邱生皇对唐明亮说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啊，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别当我不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隐瞒着。”
“我真不知道什么了，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唐明亮嘴上说着，可是，心跳的频率不自觉地快了一点。
“按照平时你的性格，你早就在案发现场周围转了起来寻找线索，今天却无动于衷，怎么突然就这么老实了？”
“我……”面对邱生皇的提问，唐明亮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邱生皇又说：“你没有寻找线索探求真相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根本已经知道了真相！你们发现死者时他正好刚刚死亡，哪有这么巧的事？付超一定是在你眼皮底下死去的，我说的没错吧？”
唐明亮不言，他想，就算他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普通人是无法接受这个世界有鬼这样的话语的。
“你给我说话！”唐明亮的沉默令邱生皇愤然，“如果你不说话，我完全可以把你当作嫌疑犯拘捕你！”这个案子的真相前后可以牵连到三个死者的死亡之谜，邱生皇当然极其重视，他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极其迫切。依照邱生皇的性格，一旦发急，就会六亲不认，他自然不会对唐明亮客气。
“就算你拘捕我，你也问不出什么的，我要说的已经都说了。”唐明亮仍旧不打算说出来，尽管他了解邱生皇一生起气来会十分可怕。
唐明亮的固执令邱生皇怒气大作，他一把抓住唐明亮的衣领，粗壮的手臂把唐明亮提到自己跟前，用轻微但很凶恶的语气低声说：“小子，信不信我对你严刑逼供？满清十大酷刑我倒背如流，你想试试吗？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杀了你，我只要稍微处理一下，也没人会追究，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走着瞧！”说完朝着唐明亮的肩膀重重地打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经过刚才一番与沈纤莹的追逐，唐明亮的伤口又有了裂缝，这次被邱生皇坚硬的拳头不歪不斜地打到伤口，只感到了一阵彻骨的疼痛。唐明亮没有力气爬起来了，趴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肩。
邱生皇见唐明亮躺在地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只道他在那儿装傻充愣，这更加激怒了邱生皇。邱生皇弯下腰揪住唐明亮的胳膊，一把将他抓起，喝道：“小子，你当心……”邱生皇正欲对他呵斥一番，但话说到一半，看见唐明亮左肩部位的衣服已经红了一片，血透过衣服渗了出来。邱生皇才明白唐明亮并非装疯卖傻，这一拳真的伤害到他了。看到了血，邱生皇清醒了一点，立刻叫身边的法医临时客串医生为唐明亮处理伤口。
警察这活是危险性最大的一项职业，他们经常要与歹徒搏斗甚至是枪战，在交锋的过程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所以，每一辆警车里都会有一些普通的医疗工具。法医帮唐明亮拆除已经烂掉了的绷带，用酒精消毒止血后，用新的绷带将收口包扎起来。治疗完毕，唐明亮才感觉轻松了一点。
两人靠在河边的栏杆上，邱生皇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红双喜”，抖出了两根在手心，把烟送到唐明亮前，说：“抽不抽？”
“我不抽的，谢谢。”唐明亮还算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烟他是不抽的。
邱生皇放回一根烟，点着另一根。两人对着风声飒飒、满天繁星的夏日夜空，沉默了一阵。
“喂，刚才的事，不会怪老哥吧。”被风吹清醒的邱生皇主动向唐明亮认错。唐明亮没有答话，他并不责怪邱生皇，此刻，他的肉体与精神都非常沉重。一般来说，一个人经历了肉体一些痛苦或精神上严酷的折磨，都会变得很消极，话也会减少。唐明亮现在只想对着夜空，安静一下。
见唐明亮不答话，邱生皇伸手勾住唐明亮的脖子，进一步解释：“八月二十九日，精神病患者冯玉；八月三十日，你们学校的温倩；九月一日，你们学校的付超。三个看似无关的案子却有着惊人的相似，死亡后的样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三件还有很多疑点的案子，可以说是我们普陀区今年最大的连环案了，上海总局也相当重视这三个案子。可我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我心里也很着急，再加上我怀疑你可能知道真相，一着急，才对你乱说话的。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说起来，我唯一的一点进展还是靠你帮忙的呢，是你找到杀死温倩的凶手，我还得谢谢你呢！”
唐明亮本来今晚不想多说些什么，但听见邱生皇提及，不得不开口告诉他新的发现：“对了，邱哥，我敢肯定，杀温倩的不是我上次逮住的杨杰，应该另有其人。”
“哦？何以见得？”邱生皇扔去嘴上抽了一半的烟，开始全神贯注地听唐明亮的解释。
“杨杰身材比较矮小，力气也很小，我看到他有时连汽水瓶都打不开，哪有那么大的力气用砖头一敲就敲死一个人？还有，他跟我们叙述的是他打完温倩后转身离开的，注意，是转身。那儿是个死胡同，转身离开就说明当时温倩是脸对着路口的。你们也说，温倩是头朝上仰天倒下的。仰天倒下即是向后倒，那应该是脚朝着路口。但你还记不记得，实际上温倩是头朝着路口的，我看到你们的线是这样画的，那不很奇怪吗？还有，杨杰是个左撇子，他打人应该会打中对方的右侧，但我看见的现场尸体的左侧有血啊！”
听了唐明亮的叙述，邱生皇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
唐明亮又说：“不过，我刚才所说的只是可能，自然也有可能说得不对，比如说打得地方不好没有立即死去，而又转了一圈再倒下的，所以你最好再派人详细的问问他。再怎么说他跟我是一个学校的，而且是我把他抓住的，我不希望冤枉了好人。”
邱生皇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如果刚才不是我的伤让你醒悟，”唐明亮问道，“你真的会用刑吗？”
邱生皇笑着：“当然不会啦，这都是吓唬吓唬人用的，哪会真干啊！”
唐明亮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厉害，刚才真的被你吓死！”
“我知道是我不好啦，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却不贪功，上头还以为都是我的功劳，大大表扬我们普陀区公安呢。我却恩将仇报，是我头脑发昏。你不是还在怪我吧？”
“当然不怪啦，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也难做人的，破不了案上头要责罚你的。”
邱生皇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说：“唉，算啦，如果你真不知道真相或者你知道不肯说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