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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龙闯北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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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出现在船上。而信封之所以具有这一功能,是因为邮局的存在。

    全国第一个远洋船上的邮政支局,设在我国唯一的极地破冰船——雪龙号科学
考察船上。颜修荣的职务说好听点是这个邮政支局的局长,从局长到职工其实就他
一个人。邮局设在251室,20多平方米的房间,铺着厚厚的地毯,是船上最“豪华”
的公共场所,有电脑、电视、录像,还有多媒体查询设备。老颜还带了一台数码相
机,现场为队员拍摄,用彩色喷墨打印机印在信封上,再加上首次北极科学考察的
纪念邮戳,一个漂亮的纪念封立刻就做好了。

    邮局一共带了1万多套邮票, 其中包括北极科考起航封、归航封以及其他与极
地考察有关的纪念邮品。虽然从早上到深夜都不关门,老颜有时还忙不过来。不少
人都带了大包大包自己设计的纪念封,到邮局来加盖邮戳。“上次他们带的纪念封,
回北京后在邮市卖到几百块钱一个。”一位早有准备的考察队员说。

    邮局不得不宣布扩编,颜局长把大红聘书递给了考察队长颜其德、雪龙号政委
等3个人, 请他们担任邮局的名誉职工。颜队长一戴上“大沿帽”,马上就做起了
广告:“本局邮品丰富,欢迎大家前来选购。”这也是船上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
不发请帖,一个广播通知,电台、电视台、报纸全来了。

    第二天,我从邮局门口经过,看到一片忙乱而热闹的景象:两个人站在自动销
戳机旁, 4个人围着一张小桌,一张张贴有邮票的纪念封被盖上了邮戳和纪念戳,
还有一个人在收集整理已经堆积如山的邮品。支局局长老颜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
摆弄电脑。这7个人都不是颜局长的手下,却正在替邮局拼命干活。

    邮局投资了近50万元在雪龙号上建这么一个支局,另外每次出航还要再交钱。
上次南极考察交了3万元,这次又交了5万元。我问过老颜,从上海码头出发一直到
从北极归来,支局只接收船上的信件,而且只在归来靠岸后走一次信。也就是说,
邮局传递信件、物品的功能在这个支局完全退化,它的存在,是否只具有象征意义
的?如果是这样,邮局做的岂不是赔本买卖?邮局在召开了船上的第一个新闻发布
会后,而且还发放了新闻稿。今天上午再看到上述的热闹场面,我似有所悟。

    虽然从早上到深夜都不关门,老颜有时还是忙不过来。不少人都带来了大包大
包自己设计的纪念封,到邮局来加盖邮戳。到了晚上,邮戳又被借出去,早上再还
回来。我在邮局碰到正自己动手加邮戳的国家海洋局厦门研究所的工程师施纯坦,
他告诉我说, 上次南极考察,每个同事都塞给他一批信封,足有500多个信封,每
个上面加几个戳,“关起舱门谁都不让进,从下午3点干到凌晨3点。”

    数以10万计、贴上邮票的信封被盖销了。邮局连盖戳的力气都不用花,仅仅印
刷一些邮票,大把大把的银子就进了腰包。是不是考察队员们在夜以继日地为邮局
“义务劳动”?


    0710-2 一周历经寒暑三季,考察队员担忧保暖衣服不够


    “小任, 冬天到了!”正睡得迷迷糊糊,我被孙覆海叫醒,一看,快9点了。
老孙的防寒服已经穿上身上了。我起来到餐厅一看,从上海出发时超负荷制冷的空
调,在日本海中“休息”了两天后,今天开始吹出暖风。

    昨天7月5日,袁力还写了一篇文章,感叹“再见,1999的夏天”。昨天的气温
是13℃,已使人如履秋霜,一夜之间,进入初冬,早上气温降至7℃。

    就在凌晨,我们的雪龙号穿越了宗谷海峡。

    从地图上看,宗谷海峡上面为俄罗斯的北方四岛中的萨哈林岛(库页岛),正
面为日本的北海道,最窄处24海里。考察船沿正中间的航线行走。昨天船长说,北
海道临海的山高200多米,而库页岛的有400多米高,如果天气晴好,我们应该能看
见山的影子。库页岛下部的形状有点象牛犄角,第一个犄角相距北海道24海里。中
午进船行至第二个“犄角”处,可以清楚地看见第二个“犄角”藏青色的山影。这
是开船近一周来第一次看见陆地。

    下午1点钟, 考察船停船两个小时,进行第一次采样及试验。考察队首席科学
家助理秦为稼说,进行此次考察预演是为了让考察队员们试用设备、熟练操作以及
进行协调配合训练。

    今天进行的海洋考察预演项目包括:在后甲板的队员把一个海底表面沉积物采
样箱放入了1000米深的海中,表明6000米深水绞车工作正常。在右甲板,队员把一
个梅花状生物和分层采水器放入了1000米深海水中进行海水温度、盐度和深度测量,
得到的温度、盐度曲线证明探头工作正常。预演中,考察队大气组还放飞了一个抛
弃式无线接收探空气球,进行大气温度、湿度和气压以及臭氧含量的测量。放飞后,
数据接收情况一切良好。

    预演海区位于北纬46。89度、 东经144。2度,水深3000米,无风,气温8。8℃。
在考察船附近,可以看见库叶岛的山影,偶尔有几条海豚在远处水面探头窥视。所
有上甲板的人都穿上了防寒服。现在大家担心的是,这么早就用上了“重武器”,
到了北极怎么办?

    所谓“重武器”,不过是一件夹衣,外面是羽绒服常用的那种尼龙布,里面是
一层绒布。绝大多数人理解考察队发的防寒服会是一件质量极佳的羽绒服,因此自
己没有带羽绒服。而且,防寒的裤子根本没有。我自己虽然带了条毛线裤,能不能
管用还很难说。有人底下小声说,到了罗姆港,自己上去买一身羽绒服吧。

    不过,罗姆港太小,船长袁绍宏介绍说,2000多页、上下两本厚达半米的《船
长井港手册》中,就找不到罗姆港的名字。因此,能不能买得到衣服还很难说。而
且,船井港是为了补给,人究竟上不上岸还有待队长决定,虽然每个人在北京都全
部办好了执照和签证手续。

    0707 如果有个妹妹就嫁给海员


    7月7日, 我正在舱内写稿子,忽然听见外面水响。出动一看,3个水手在冲洗
甲板,直觉告诉我:雪龙号上的海水淡化系统已经恢复正常。

    到机舱一问知道,在大轨徐建设和机匠长曹建军的带领下,船员们工作了3天,
对真空泵进行了检修。由于船是前苏联产的,零配件已很难购买,他们自己动手做
了密封件,解决了泄露问题。船上的用水紧张状况得到了缓解,洗衣机也可以用了。
制出的海水用于洗澡、洗衣服等,自带水只用于饮用,今天只消耗6吨,为平时的1
/5。

    今天从千岛群岛中穿过,由于离陆地近,陆地和海水温差较大,天气多雾,能
见度只有1-1。5海里。在机舱里,我见到了黄嵘。他毕业于大连海事大学,去年才
踏上雪龙号的甲板,宽大的工作服套在身上,他显得又瘦又小。我想给他及轮机部
的其他船员拍张工作照,被断然拒绝,“如果要拍,等换身好衣服到甲板上拍吧。”

    轮机部的船员认为自己在全船的最底层,整天工作在不见阳光的机舱里,与油
污和噪音相伴。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反映了他们的真实心态:

    抛头露面甲板部

    吃吃喝喝管事部

    累死累活轮机部

    我问黄嵘对象找好了没有,他笑了笑说:“现在,谁会喜欢我们这样经常出海
的?”

    “除非她是另有所图,”旁边的兄长们和他开玩笑说。

    袁力语出惊人,说她要有妹妹就嫁给黄嵘。

    果真如此,她妹妹会感激她,还是恨她?

    二副王建忠是船上的8名高级船员之一, 也是黄嵘的学兄。他的现在就是黄嵘
的将来。

    工人日报记者孙覆海写的“启航前,那双难忘的大眼睛”登在《北极探索》报
第一期上,二副王建忠军事情写的“挥手情”登在《雪龙报》第一期上。两篇文章
都声情并茂,写得非常真实感人,从中,可以更清楚地了解船员的生活:


    启航前,那双难忘的大眼睛


    喧闹了几天的上海长江口今天显得格外平静,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浪。泊
卧在江口外高桥码头的雪龙号,在静静地等待启航开赴北极的那一刻。在这个时候,
身为考察队的一员,我能够感受到这船上每一位队友心里翻涌着的,都是激动的波
涛。

    上午9时, 连续数日阴霾未开的天空,透出了一缕微弱的熹光。码头上送行的
人越聚越多。我在人群中努力搜寻着,搜寻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终于,那双眼睛
出现了。她穿着一身上黄上青的鲜艳服装,扎着一个小羊角辫儿,紧紧拉着妈妈的
手。 她叫怡怡,刚满7岁,再过两天,怡怡就要到长江口内侧的一所幼儿园里读学
前班。她多么希望上学的时候,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去送她呵!然而爸爸王建忠是雪
龙号的二副,这次要去遥远的北极。

    欢快的军乐声、少先队员的歌声响成一片。鲜花、气球和飘荡的横幅把码头装
点得很热闹。但我看到,小怡怡嘴巴绷得紧紧的,大眼睛只盯着雪龙号上看——循
着怡怡的视线,我发现了她的爸爸——雪龙号二副王建忠,也在目不转睛地深情注
视着小怡怡和小怡怡的妈妈。

    毕业于大连海事大学的王建忠, 虽然才32岁,却已随船参加了3次南极考察。
每次,都大半年时间,艰苦的航行中,建忠最忘不了的,就是女儿那双美丽的大眼
睛。不管多苦多累,一想起怡怡的眼睛,劲头“呼”地一下子就上来了。但建忠心
里愧疚的是,跑了三趟南极,怡怡都让他带只小企鹅回来,可南极的一草一木一砂
都必须严加保护,更何况企鹅呢。建忠给小怡怡讲了这个道理,小怡怡也就明白了。

    为了补偿孩子,建忠每个航次回来,就尽量多在家里陪小怡怡,教她学英语,
背唐诗。 现在,小怡怡已经会背200多首唐诗了。小怡怡很懂事,她为有个跑了南
极又要去北极的爸爸感到自豪。但她又多么舍不得爸爸离开呵!前天晚上我们几位
记者到建忠家做客时,建忠告诉我:小怡怡睡觉时常常偷偷把他回船的通行证压在
枕头下面,她怕醒来一看爸爸走了……

    10点钟,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雪龙”号拴在岸上的缆绳解开了。在船后甲
板上,我清楚地看到,伫立在岸边的小怡怡,那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珠。

    “雪龙”号缓缓地驶离了外高桥码头,岸上人影模糊了,但我通过照相机长焦
镜头看到,小怡怡还在向我们挥舞着小手,那双大眼睛还在定定地看着离她越来越
远的雪龙船……

    怡怡,在漫天风雪的北极,我们会常常想起你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挥手情


    10年的海上摇滚生活,我难忘于狂风巨浪时的呕吐,暗礁、浅滩,交通要塞前
的忙碌、紧张,坚冰和冰山间的出生入死……但要问什么最刻骨铭心?我会毫不犹
豫地说,是每次妻子和女儿送别时的挥手情。因为,前者只能给我经验、视野和胆
略;而后者给我的是生活、工作的力量、动力及精神寄托。

    挥手告别,天各一方是我们的船员和船员家属的生活快餐。要想成为一名合格
的船员和船员妻子,首先要学会挥手。

    我和妻和妻子在认识的第二个星期就有了第一次挥手。但我们一见钟情撞出的
火花照亮了彼此间的万水千山。在挥手间,挥去的不是彼此的身影,而是重洋、心
间;挥去的不是容忍和理解,而是独自面对困难的愤怒和怨恨;挥去的不是儿女情
长,而是尘埃、相疑。

    结婚八年来, 我在家的日子加起来不到一半,在挥手间度过的另一半,长则1
年, 短则一月半截。女儿只有6个月的时候,就在她妈妈的大手摇扶下向我挥手告
别,那时她还不理解挥手的含义,目光中只有一点儿依恋。数月后,当我回到家中
的时候,她只是短暂的一愣,就扑向我的怀抱,熟悉的臂弯是她另一半避风的港湾。
以后的挥手她总是紧紧握着妈妈的手,也许她理解了挥手后很长一段时间将只有妈
妈相伴。女儿的童稚深恋着深深的父爱,她的本能是不想挥去少得可怜的父爱。

    我们的挥手是无奈的,但它也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收获。

    首先,它给我们带来彼此的成熟。刚结婚时,妻子是一个十足的小孩脾气。在
我第一次离家的日子里,她不仅找了位小姐妹相伴,而且在家中重重设防,桌子、
沙发、洗衣机是门后的起码防御工事。现在,她不仅要独自抚养和教育女儿,而且
在我去年出海的日子里,独自安排了我父亲的住院手术等。

    挥手同样挥去了我们彼此的缺点,挥来了夫妻间的如胶似漆,挥来了初恋的似
卿卿我我。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夫妻间相处一段时间后,总会引起一定的摩擦。有挥
手体验的夫妻,就会因彼此分别的诸多不便而能相互容忍;就会因分别的临近,倍
加珍惜相处的分分秒秒;就会因分别日子里的无线、公开情话的的昂贵,而更加尽
诉衷肠。船员和船员家属对挥手是习以为常的,但只有他们能真正理解彼此挥手间
富含的深情嘱咐和衷心祈祷。我们虽挥不出领袖人物“上下五千年”的雄才伟略,
更不能数“千古风流人物”,但能挥出我们的儿女情长,挥出妻女心中的英雄,挥
出夫妻的恩爱,挥出父女的深情。

    一生足矣,挥手无憾!


    0708 没出上海,气象观察已故障在身


    7月8日凌晨, 雪龙号经日本Pervyykurilp skiyproliy海峡,进入北太平洋。
因海峡效应,海浪较大。

    经过堪察加半岛时,海况很好,最远视距达40海里。堪加半岛属俄罗斯西伯利
亚, 船离岸最近只有12海里。 靠海一边的山最高3456米,远远望去,白雪皑皑的
Shipunskiy山如一座独立的冰山。据船长袁绍宏讲,这条航线商船很少经过,他也
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与国家海洋环境预报研究中心极地预报研究室副主任解思梅博士聊了聊,发现
一条新闻:雪龙号上的气象自动观测仪出了故障,芬兰工程师将于12日在美国阿拉
斯加的罗姆港登船维修。

    今年6月,国家海洋局海洋气象预报中心从芬兰Vaisala公司购进一台目前世界
上最先进的气象自动观测仪, 用于此次北极考察。按合同规定,由Vaisala公司在
国内的代理公司负责安装、 调试、培训完毕。6月18日,仪器安装上船,试航时发
现一个接口不正常,后来买了一个换上,调试正常。工程是出于好意,认为仪器上
的一个软件还不够好,便重装了一个。不曾想,软件中有一个误码,把仪器的主板
给烧了。当时船已离开上海外高桥码头。

    解思梅赶紧与公司方面联系,公司提出的解决方案说,可以把替换件快递至在
雪龙号停靠的下一港口,由预报中心自己替换。解思梅他们研究了一下,认为自己
替换,如果不能调试成功,将严重影响此次科考。因为这次是“海-冰-气”综合
考察,三条腿少了一条,甚至可能影响全局。他们通报芬兰公司,指出如果延误考
察, 损失将由对方赔偿。Vaisala公司也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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